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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脫歌”淺釋▪P5

  ..續本文上一頁見到大道時,海水枯幹,須彌倒塌,爲什麼?因爲一法不粘、一塵不染,就都沒有了。反過來,一切都是我們真心的妙用,一切事相都是法身之顯現,一切一切都是我們自己,離我們外沒有東西。我們打開本來見到本性時,爲歡喜地,因法喜充滿之故,一切現象都變了,都變得喜笑顔開,歡樂融融。所以叫做“海水奔騰須彌舞”。

  毛頭許裏乾坤定,大千沙界寸土無。

  “毛頭”就是指我們一根頭發、一根汗毛那麼小,乾坤是指世界、宇宙那麼大。這句話是說:整個世界這麼大,就在我們一“毛頭”裏。爲什麼呢?因爲我們的自性能大能小,我們的法身大而無外,小而無內。放之則彌六合,布滿乾坤;收之退藏于密,連“毛頭”都沒有。這是說我們佛性的妙用,潇灑自在。一切都是自己,“毛頭”裏轉大*輪。大千世界就是佛的世界,每個佛的世界是叁千大千世界。大千世界這麼大,何以一點泥土都沒有?因爲心即是土,土即是心。宗師說:“若人識得心,大地寸土無。”證到本性,一切都收歸自性了,心外哪裏還有土在?!所以修法到最後叫作“法界究竟”,什麼法也沒有,什麼神通都沒有,什麼佛也沒有了。有點滴所得,有些微存在,都不是最後了手時。沒有到究竟地步的時候,見光、見佛、發神通的都有,因未究竟,未免著相。這些人還喜歡到大衆面前去炫耀:我有神通啊。其實這不是神通,這只是一點點妙用現前,或是鬼神附體。真正大神通是無所執著,潇灑自在,一切漏盡,那才是大神通。

  讓他謗,任他毀,把火燒天徒自累。

  學佛法就要有容人之量。佛教法門很多,各各不同。在不認得彼此法門玄妙不同的時候,免不了要毀謗他人。比如修淨土宗的人常常毀謗密宗不好,其實他們自己離不開密法。他們除了念“阿彌陀佛”之外,還要念大悲咒、楞嚴咒、十小咒、往生咒等,這不是密法嗎?反過來卻說密法不好,這不是自己毀謗自己嗎?可憐他們于不知不覺中造了大罪業,自己還自鳴得意哩!從前弘一法師初出家,亦不知密法是怎麼回事,他也說過密宗五花八門、眼花撩亂,不好。後來他看了密宗教義,深深欽佩,密宗原來這麼完善、這麼圓滿,因而忏悔,作了一篇忏悔文,告誡後人不懂密宗就不要謗密法。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裝懂逞能,以免無知造罪。自己的好就說自己的好,不要說別人不好。各人修各人的法,隨他誹謗,不必疑懼,不必煩惱,只要自己修的是正法,他人無中生有的來毀謗,那只是“把火燒天徒自累”。這種人等于拿個火把來燒天,燒得著嗎?徒然自己勞累費神而已,有何用哉!

  我聞恰是空中風,何礙甚深大叁昧!

  假使有人誹謗佛法,我們聽過之後,就像風吹過去一樣,不要理他。因爲和他辯論之後,更會引起他的誹謗心理,當他自己慢慢省悟之後,他就會懊悔的。他所說的那些廢話、誹謗話,對于我們所修證的叁昧是沒有傷害妨礙的。叁昧即正定、正受,不受一切受爲正受。任何事情都不接受,非但一切誹謗不接受、不動心,就是一切贊歎褒獎也不動心,這才是真正的正定、正受。

  一切聲,皆實相,惡音善語舞二樣。

  一切聲音都是塵,故善惡沒有二樣。我們所聽到的聲音,有的是贊揚、好聽的話,有的是難聽的誹謗的話,但惡語善言無二樣,都是聲塵、是客人,無足輕重。我們要認得這能說話的是誰?能聽到聲音的是誰?認得主人,才不枉用功。我們的聞性、我們的性能無好無壞,沒有斷續相。但凡夫都跟聲塵轉,他罵我,我就光火,他拍馬屁,我心裏就開心。這都是爲聲塵所轉,爲境所奪,上當了。我們要轉境,不爲境轉。大家要知道,聲塵本身亦無好壞,是我們的妄心妄起分別,才産生好壞之見。舉個例子,一位蘇州客人罵一位東北老鄉“堂勿收”!這位老鄉不懂蘇州話,聽了還哈哈大笑。經別人告訴他:這是罵你很毒的話,說你這人很壞,死在路上,善堂都不來給你收屍。老鄉聽了大怒,和蘇州人打了起來。可見這都是妄心作怪。所以我們修法要時時刻刻見性,不讓妄心擡頭,才能了生脫死,證成大道。

  不因謗贊別冤親,方契本心平等相。

  不要因爲他稱贊我,或誹謗我,而分別這是我的親家,那是我的冤家。我們不要有冤親之分,要一視同仁,大家都是佛。這就是大丈夫氣概。不要有小女子氣概:“這個人罵我,記住他,有機會報複他。”那就壞了,那就不能成佛了,成佛的心量要像虛空一樣廣大,能容納萬物。我們能夠不分別冤親,“方契本心平等相”。我們的心是平等的,爲什麼?因爲心無相,而且大家都是佛,所以都是平等的。但一有相,就不平等了,就有男相、女相、善相、惡相等等之分了。阿彌陀佛是平等平等又平等的,他不因爲我們念佛就接引我們,不念佛,就不接引我們,有冤親之分。那是我們凡夫的猜度之心,不是佛的心。佛的心是平等的,非但你相信佛法、修佛法,他來救度你,就是你不相信佛法、不修佛法,他也興無緣大慈,照樣接引你。所以我們要用佛心來改造我們的妄心,不要憑我們的凡夫心來猜度佛的心。

  贊無增,謗無滅,空中鳥迹著雲天。

  我們的佛性是不增不減的,不會因爲他稱贊我,我的佛性就增加了;他誹謗我,我的佛性就減少了。縱然未悟道,處于凡夫地,也不減一分光明;即使證道了,也不增加一分光明。我們修法學道不要著相,稱贊也好,誹謗也好,聽過後就像鳥在空中飛過一樣,心中不著痕迹,這樣我們的心就平等了,易于成道了。

  太虛飲光渭契闊,幽谷回聲話晚煙。

  這兩句用風景來形容我們的胸懷寬大,形容我們的自性就這樣美妙。“太虛飲光”,即一切光輝、一切景象無不包括在太虛空裏。“消契闊”,就是沒有什麼親疏之分。契者,契合也;闊者,疏遠也。這是說太虛空中不因爲有種種不同景象而分親疏,也就是說我們不要分誰是親家誰是冤家,要平等平等又平等地對待一切人。他說我壞話,我們要細細思考一下,我是不是有這個過錯啊?如果有這個過錯,應當忏悔改過。假如沒有這個過錯,就勉勵自己將來不要犯這個過錯。所以大丈夫是聞過則喜,從無怨恨他人之心。不可因我沒有這個過錯,你誣蔑我、冤枉我,而懷恨在心。現在很多寺廟中的佛徒常相互不相容,都因著我見,沒有平等心,而起紛爭。其實同是爲了學佛修道,大家要心懷坦蕩,不著一物,和氣相處。假如有什麼事情處理不當、意見不同,可以坐下來商量,照正確的方向去做。不要執著我見,以我爲是,別人的都不是,互不相容而引起紛爭、從而破壞佛教。大家既然修佛法,就是佛的弟子,佛的兒子,都是一家人,怎麼還有怨親分別呢?須趕快改過。團結一致,才能振興聖教。“幽谷回聲”,就是深山幽谷中沒有人煙,空氣能照你說話的聲音原樣回過來,表示靜潔幽深、心空如洗的境界。“話晚煙”,就是我們到外面去玩,傍晚夕陽西下,看見四處的村莊燒晚飯的煙都冒起來,應該回家了。這句話是借風景來說我們修法要回老家(法界家),不要因鬧意見而耽擱在半途上。回到老家,大家就沒有異議沒有矛盾了。這兩句話也是愚公用來敘述自己的心胸。愚公當時下山弘法,因大衆皆不知“心中心法”是何法門,無人向其受法,不能滿弘法之願,乃小施神通。因此引起太虛大師與印光大師的不滿,略有微言。但愚公爲了弘法,忍辱負重,未作反應。後付法先師骧陸公,即行歸隱。歌中“太虛飲光消契闊”者,即謂和二師不存芥蒂也。歸隱時還有一種誤會,當時適值北洋軍閥內戰,逼愚公現神通爲其打仗,愚公不允,化裝遁去。不知內情者,誤以爲現通失靈而隱去,不亦冤乎!

  默時說,說時默,大施門開無壅塞,

  “默時說,說時默”,說的時候不著相,等于沒有說,而沒有說的時候就是說。爲什麼呢?因爲佛性無相,非言思所能及,無話可說,故有說有聞不是真說真聞,無說無聞才是真說真聞。而且一切法不是有聲音才是說法,做手勢也是說法,咳嗽一聲也是說法,打你一下,罵你一句也是說法。諺雲:“此時無聲勝有聲。”“彌陀經”雲:風聲鳥語都是法音之宣流。可見不一定說話才是說法。“大施門開無壅塞”,修佛法須一切施光,一絲不挂,一塵不染,留住一點也不行,有佛法在也不行,要連佛法都不可得才行,這叫“大施門開”。壅者,擁擠。塞者,堵住。所有的都施光了,還有什麼壅塞呢?四通八達,八面來風,毫無去留,胸懷坦蕩,才能證大道。所以修道就要大施門開,把所有的東西都施光、倒光,桶底脫落,才能容納萬物而圓證佛果。假如人家說句話,與你的意見不同,就覺刺耳,心裏不開心,那就不好了。

  有人問我解何宗?我爲摩诃般若客。

  大愚師公傳的是心中心法,起初大家不知道這是什麼法?所以有人會問:“你是什麼宗啊?是淨土,是禅宗,還是密宗?”其實什麼宗也沒有。佛法就是教人認識根本,莫執外相,恢複本來。佛在世時,也不分宗立派,就是對機說法,宗是後來才建立的。“我爲摩诃般若客”,摩诃者,大也,般若意爲智慧,只要你證到摩诃般若,一切宗都在裏面了,所以心中心法包括中國的十大宗,無有一宗不包括在內。比如法相宗,破相見性即是;華嚴宗,圓證十方,十方諸佛在我心中,我在十方諸佛心中,彼此交參無礙即得。所以一切宗都在裏面。

  昔曾說,今懶說,山河大地廣長舌,

  大愚師公從前也是時時說法,大江南北廣度衆生,後來把法交給徒弟王骧陸接著說。所以他作這首解脫歌時,不說法了。雖然是“今懶說”,但不是不說法,山河大地都在說法。無時無刻不在說法。所以有人看流水就開悟了。噢,原來水隨地形而流無有住著,又水盡管流,而未嘗流,還是川流不息的。也就是說修法隨緣起念,無住無滯即得;盡管生死變滅,自性不生不滅,亘古長存,山河大地與森羅萬象都是我們自性所顯現,離心無物。所以蘇東坡有詩雲:“溪聲便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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