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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河大手印 (第六講)▪P3

  ..續本文上一頁你如果認爲這個沒有天眼、天耳、宿命、他心、神足等五通的,不是真心覺性,那你就錯誤了。因爲你雖經指示而認識這妙明本體——真心覺性,但是,你多生曆劫的妄想執著的習氣多得很,還沒除掉,你怎麼能一下子發通呢?就像一面鏡子上積了很厚的灰塵,如何照物?你必須揩擦,一直到它光亮,就能朗照了。但你首先要得鏡子,若不得鏡子,那你揩什麼、擦什麼?所以,你必先經指示識得妙明本體是什麼後,勤除習氣,恢複我們本體光明,然後起種種妙用,成就大道,一切神通就具足了。所以,圭峰禅師說:“識冰池而全水(全妄而即真),借陽氣以消融,悟凡夫而即佛 (凡夫就是佛),資法力以熏修(悟後方可修),冰消則水流潤,方顯溉滌之功;妄盡則心虛通(把虛妄蕩光,將汙垢清除),應現通光之用(朗照萬物,朗照乾坤)。事上神通變化,非一日之功可成,乃漸熏而發現也。”

  我們學佛修法第一要認識本性,肯定這能說、能行的就是我們真心,腳跟立得穩,毫不懷疑,然後好好地保護它,發揚光大,證成聖果。大手印就是要我們首先肯定佛性,然後開始做功夫。這一點如不能肯定,以後就無法下手,功夫就不能成就。所以,洞山祖師說得好:“分明觌面別無真”啊!離開這個影子,再去找就沒有了。佛性就是我們能起知覺的性能,就是知冷暖陰晴,知飽饑痛癢的性能,你要時時保護它。

  最後一句“休得迷頭猶認影”,意即你們自己不要再迷了,不要去追逐影子了。迷頭認影是《楞嚴經》上佛講的一個例子。佛說在室羅城中一個演若達多戲的人,有一天取鏡自照,只見鏡中映現一個化了裝演戲的面像,不見了自己的本來面目,誤認爲妖怪,嚇得他無故亂跑,到外面尋找頭去了。其實頭還在自己肩膀上,並未失去。這就是用比喻來勸告我們不要迷于外相而錯認本來面目。猶認影,你們時時刻刻還是在認影子,其實那影子是你所顯現的幻相,何必去認假作真呢?婦女最放不下兒女,整天挂在心上。男同志呢?年輕的則愛女朋友,年老的則愛鈔票。孔夫子說得好:“少之時,氣血未定,戒之在色……及其老也,氣血既衰,戒之在得。”這些都是貪認影子啊!不要認影子了,要放下來,“休得迷頭猶認影”,就是在萬千假像——偏——中,識取真心——正——不爲影子所迷了。這是第二位置是偏中正——見道位。

  第叁個位置:“正中來。無中有路出塵埃,但能不觸當今諱,也勝前朝斷舌才”——修道位。前面講見道位。正即正位,正位即理體,從理體當中來起作用,在作用當中磨練自己,把自己習氣消光,即正中來。“無中有路出塵埃”,我們講一切都無,一切都空,但這個無和空不是斷滅空,不是絕對無。這個無者、空者,就是我們不著一切相的理體,你時時能空,時時能不著相,你沿這條路走下去,就能離叁界出輪回了。其實我們時時刻刻地空空空者,不是有無相對的空,不是斷滅空,你們不要怕落空。古人雲:“空、空、空,空裏得成功,根本栽培後,那怕雪和風”。心真空淨了,這佛性就顯現了,我們面前就出現光明大路,能夠出叁界的塵境。我們衆生都是在欲界、色界、無色界塵埃裏,在六道裏輪回無有了期啊!我們果真能時時刻刻地立穩腳跟,認清爽了我們的自性,時時保護它,才有念起,即便覺除,就能離叁界出苦海,就能成就大道。比如我們念佛的人妄念起時,就把佛號一提:阿彌陀佛,就把你的妄念斬掉,就把你的執著斬掉,就把你的煩惱斬掉。你光火時,即刻念阿彌陀佛;如還不頂用,就出聲念或大聲念阿彌陀佛,這樣就把你的煩惱斬掉。你不這樣做,就跟境界跑了,妄念紛飛不已,你怎麼能成道啊!因此,第一要認清自己的本來面目,識得它是無相之相,是萬能體,能起妙用,時時刻刻保護它,在一切順逆境界中磨練自己,才能得解脫,這是最重要的,所以說“無中有路出塵埃”。

  “但能不觸當今諱,也勝前朝斷舌才。”這句講得更好。什麼叫諱?人起名字有避諱,比如皇帝的名字有個“正”,那麼你們的名字就不能用這個“正”字,要避諱的,不能跟皇帝的名字一樣。另如你們的父親,你們爺爺名字當中有“明”,那你的名字就不能用“明”,要避諱一下,不好和長輩同名。“不觸當今”,當今就是皇帝也,這是比仿我們的佛性,意即時時地不觸犯它。比如我的拳頭,說是拳頭就觸犯它,它是拳頭,你不稱它爲拳頭,就違背它。觸犯它不對,違背它也不對。所謂不能觸犯,就是說真的用功夫,用到識得自己的佛性了,也不能時時念叨:這是我的佛性。住在佛性上,也是不行的。即使功夫做到覺也沒有了,也不要住在上面。是故曰:有覺有照,還是生死,不得解脫;住于聖境,亦是有爲,不得究竟。凡夫固是無覺無照,整日昏昏噩噩,如做夢相似。老子曾說過:“世人察察,唯我昏昏。”世上人都是昏昏沈沈的,怎麼說察察呢?所謂察察者,是耍聰明圖名利;而老子所謂昏昏者,是功夫用到究竟處,大智若愚,絲毫無住了。所以做功夫,既要認識本性,又不要住在上面,以爲有所得,即“不觸當今”也。《圓覺經》雲:“居一切時,不起妄念,于諸妄心,亦不息滅,住妄想境,不加了之,于無了知,不辨真實。”功夫至此,方爲究竟。是故到最後,連佛也不可得。不可得,不是不成佛,而是正成佛。因佛亦假名,無一絲可得。你假若有個佛可成,就是還沒有成佛。正如前面公案講的洞山禅師的師父所說:我若聞無情說法,我就齊于諸聖了。與諸聖一齊,就是我心中有個佛了,有個佛就不是真佛了。所以,見與佛齊,亦有佛地障。因此,要你連佛的知見也沒有,都光淨了,才是真淨,故雲“但能不觸當今諱,也勝前朝斷舌才”。這裏有一個典故,從前有個人,忘記他的名字了,其人智慧大的不得了,皇帝、奸臣把他的舌頭割斷,他就用割斷舌的血,寫出字來。我們成道比斷舌的大才還要勝過多多。斷舌才不過是個世智辯聰,是小智慧,般若是大智慧。這是講做功夫——第叁個位置。

  第四個位置:“兼中至。兩刃交鋒不須避,好手猶如火裏蓮,宛然自有沖天志。”有人說本來不叫兼中至,洞山良價禅師說兼中至,恐怕是印錯了,應該是偏中至。我認爲這種講法是對的。兼中至是正偏合體,即兼並之意;而第叁位正中來,是表從正位的理體當中,來起作用;第四位應該是接著講,在偏位上的日用事情當中能作到理事無礙了;所以偏中至是正確的。偏中至,即一天到晚在作事情當中,不離正位,能作到理事無礙,不怕一切逆境煩惱,起妙用,這也是修道位。

  “兩刃交鋒不須避”,打仗時刀來槍往,不要害怕,不須躲避。譬喻在一切逆境當中,不害怕、不煩惱。如你自己家中有忤逆之子,你也不要煩惱。噢!這一切都不可得、不可得,忤逆就忤逆,你只不過是多花些錢罷了,你去花好了,因爲我欠你的債,欠債還錢,理所當然,無所謂、不煩惱。“兩刃交鋒不須避”,逆境來時,你能躲避得了嗎?躲避不了的,所以“不須避”。講到躲避,想起了一個公案,有一位徒弟問洞山禅師道:“寒暑到來時,如何回避?”洞山禅師說:“向無寒無暑處去。”徒弟又問:“如何是無寒暑處?”洞山說:“寒時寒死阇黎,熱時熱死阇黎。”此話怎講?即暖時不作暖想,冷時不作冷想;若作冷暖想,即起分別心,煩惱現前也。逆境當前怎麼辦?有兩句詩說得好:“镬湯爐碳吹教息,劍樹刀山喝令摧”。镬湯爐碳,劍樹刀山,我心不怕,我一吹就把它息掉,我一聲大喝即將它摧毀。逆境盡管來,我的心不動,就息掉了。注意了,不是逆境來了,我想怎麼躲過去,也不是如何把煩惱取消了;而是我們心要放下來,一切都無所謂,一切都不可得,無所畏懼,你要殺我,就來殺好了,“將頭迎白刃,猶如斬春風”,我心不動。逆境盡管來,我不躲避,即“兩刃交鋒不須避”;我心不動搖、不畏懼,即“吹教息、喝令摧”是也!。

  兼中至是講修道位。修道是說我們時時在逆境叢中鍛煉自己,不驚不怖,經得起考驗,才能從真正修持中證得妙果。是故“好手猶如火裏蓮,宛然自有沖天志。”真正的好手就是功夫作得上去的人,不是池塘中開的蓮花,而是火裏開的蓮花。所以,大慧宗杲禅師說在家居士比出家人力量大二十倍。

  大慧宗杲禅師是一位了不起的禅宗大祖師,他說:“如楊文公、李文和、張無盡叁大老,打得透,其力勝我出家兒二十倍。”這叁個人都是當時悟道的在家居士。大慧禅師爲什麼這樣講呢?因爲我們習氣重,既有分別我執與分別法執,更有俱生我、法二執,縱然一旦打開本來、親證佛性,還有俱生二執未脫。法相意識頌叁雲:發起初心歡喜地,俱生猶自現纏眠。悟後不經一番艱苦鍛煉,不在事境上將俱生二執磨盡,是不能輕易到達究竟地的。出家人是“一瓶一缽,日用應緣處,無許多障道底冤家。一心一意體究此事。”而在家人“開眼合眼處,無非障道底冤魂。”出家人“在外打入”,在家人“在內打出”。這裏的內、外是指什麼?在什麼內、在什麼外呀?這是指“世俗塵勞”,世俗塵勞如“大火聚”,是障道底因緣。出家人處于不受家庭、親屬拖累的清淨之地,好比在大火的外面,就像池塘裏的白蓮花;在家人處于世俗塵勞裏,好比在大火的裏面,若能成道,就像火裏紅蓮一樣。大慧禅師說:“在外打入者,其力弱;在內打出者,其力強。”古來所有成道的聖賢,都是曆盡艱辛,吃大苦耐大勞,經受了種種磨練,才成道的。如果怕苦怕累,經不起逆境的磨練、考驗,就不能成道了。我們的本師釋迦牟尼佛,也是曆盡艱辛,受盡種種磨練,最後坐在菩提樹下發大誓願:若不證大道決不起座!方于臘月初八夜睹明星而證大道。釋迦佛的前生,縱然被歌利王割截身體也不動心,這是多麼偉大的道心啊!他老人家是給我們做個榜樣:修道須有這種艱苦卓絕的耐心,方能成就。講到磨練身心的環境,其實用不著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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