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承佛囑,在結集佛經時,一切經的開始,皆用「如是我聞」四個字,以異外道典藉,以釋爭端,以除衆疑。意思是說:如此經中所說之法,是我阿難親從佛處得聞,非輾轉傳說,途聽道聞,或從天魔外道處得聞。又「如」是約諸佛所證的真理,「是」是約諸佛所說的言教;諸佛所說的言教,一定契合諸佛所證的真理,值得我們絕對的信任,故言如是。
「我」有妄我,神我,無我,假我,真我,及自在我等不同。凡夫執相迷性,妄認四大五蘊組合而成的色身爲我,其實此五蘊色身,緣聚則生,緣散則滅,生滅無常,幻妄不真,只是迷情衆生妄想執著而已,故謂之妄我。
外道于組合色身的五蘊法中,一一妄計有四種我:例如于色蘊中,執即色是我,或離色是我,或我大色小,色在我中;或色大我小,我在色中。其余受、想、行、識,亦如是分別計執。又過去有我,現在有我,未來有我,再加斷常二見,共成六十二種神我。
出世二乘聖人,知道四大皆空,五蘊無我,破我執,證偏空理,謂之無我,是約真谛理言。
菩薩雖知五蘊無我,但爲了入俗利生,不妨以「我」爲五蘊和合假相的代名詞,隨順世間,假名爲我,是約俗谛理言。
諸佛菩薩,親證諸法實相理,真俗圓融,空有不二,是即法身真我。
諸佛果後施教,從體起用,分身塵剎,現大現小,一多無礙,是自在我。
今阿難稱我,若論本門,該是法身真我,若在
門,該是假我。
「聞」是耳根與聲塵對立,引發耳識聞音,加以意識了別音義而成聞。在世俗谛言,六根與六識只是個人的別相,我則是六根六識的總體,因此,不說耳聞而言我聞。
「一時」,是明佛說此經之時。因爲世界各地,區域不同,曆法不一,年月日時,隨之而異;何況佛說法有時在人間,有時在天上,或在龍宮,各處時差距離甚大,故佛經往往不說某年某月某日,僅以一時二字,概括佛開始講此經,直至法會圓滿結束的那一段時間,總名一時。
「薄伽梵」是梵語,簡譯爲世尊。有人認爲佛的十種通號,是由如來計起,至佛字止,世尊二字,則是總稱佛的德號。因爲「薄伽梵」含有尊貴、吉祥、端嚴、熾盛、名稱、自在等六義,屬于多含不翻,故此經保留原音。
「遊化諸國,至廣嚴城,在樂音樹下。」是指佛說此經的地點。釋尊最初在菩提樹下,成等正覺,于叁七日中,爲法身大士,說華嚴大教之後,爲接引鈍根小智人,即隱實施權,到鹿野苑,爲五比丘叁轉四谛十二行*輪,然後遊化摩竭陀,迦蘭陀…等十六國,有一次來到「廣嚴城」。廣嚴城梵語是毗舍離,因此國地廣物豐,亭臺樓閣,市容莊嚴;而市民既生活富裕,又能以道德學問嚴飾自己,因名廣嚴。當時佛是住在此城外的「樂音樹下」。此處屬于郊區幽雅別致的樹林,微風吹來,樹枝作出種種自然音響,猶如天人奏樂,令人喜歡樂聞,因名樂音樹;佛于此林間停留,在樹下結跏敷坐,故言「住樂音樹下」。
「與大苾刍衆八千人俱,菩薩摩诃薩,…」以下是引法會大衆爲證。其他諸經,不止舉其類,明其數,還列其名,如《阿彌陀經》,列長老舍利弗,摩诃目犍連等;《楞嚴經》則除舉類明數外,還顯其位,歎其德,然後列其上首之名;今此經但舉類明數,不列其名。大苾刍是小乘的一類,菩薩摩诃薩,是大乘的一類,國王大臣等是人天乘的一類。
「苾刍」,是比丘的異譯,含義與比丘同,含有乞士、怖魔、破惡等叁義,屬于多含不翻。又《大智度論》言:「苾刍」是印度一種草名,此草具有五種特性:一體質柔軟,譬喻出家人能折伏粗暴行爲,身心柔和;二蔓延四周,譬喻出家人能傳法度人,連綿不絕;叁馨香遠聞,譬喻出家人戒德芬芳,爲衆人所聞;四能治療痛症,譬喻出家人能斷煩惱,貪瞋不起;五不背日光,譬喻出家人常向佛日,智慧光明。因此出家男衆名苾刍,女衆名苾刍尼。
「衆」即是和合衆,是僧伽的譯義,此八千人等不止能修事和(見和同解,戒和同修,意和同悅,口和無诤,身和同住,利和同均),且已同證理和,轉凡成聖,得四果,證
盤,爲衆比丘的上首,故言大比丘。其實,當時共同聚集在樂音樹下的比丘衆,不止八千之多,今但舉其年高德長,已斷煩惱,證阿羅漢果的大比丘爲代表,故言「大比丘衆八千人俱」。此外,亦應該有比丘尼衆,不過在出家五衆中,以比丘爲主體,故但舉比丘爲出家衆的代表。
「菩薩摩诃薩」,是一類能紹隆佛種,助佛轉*輪的法身大士。梵言「菩提薩埵」,譯名覺有情。凡已經覺悟佛性本具,又能發心上求佛道,下化衆生的有情,皆可稱爲「菩薩」,所以菩薩有初發心的凡夫菩薩,亦有淺位的與深位的聖人菩薩。今言摩诃薩,簡非初發心的凡夫菩薩,亦非位在十住、十行、十回向叁賢位的淺位菩薩,而是已登十地,甚至證等覺的深位菩薩,故言:「菩薩摩诃薩」。此等爲菩薩衆代表的大菩薩,其數共有叁萬六千之多。當然,亦有其他無量無數的菩薩在座。
「國王,大臣,婆羅門,居士」,是在家的佛弟子。國王是一國之主,大臣,是國王的輔助,包括文武百官在內。婆羅門譯名淨裔,是佛未出世之前,印度四種階級中,最權威的宗教家,專門執行祭祀的職務,由于當時印度社會,極度重視拜祭,因此産生一類地位特殊的祭師。居士,是擁有無量財富的資産階級,爲工商界的領袖,屬于當時社會的優秀份子;不過中國每稱在家學佛的人爲居士,意思是居家之士,是不符合居士原本的意義的。現只舉出在座有地位、有份量的人,作爲人乘的代表,至于其他參與法會的群衆,當然還有不少。
「天龍八部」,是人乘以外的衆生。天有欲界、色界、無色界之別,叁界共有二十八天。龍有四種:一是守天宮殿的龍,不落人間,二是能興雲致雨,利益人間的龍,叁是能決江開渎的地龍,四是守護轉輪聖王及大福德之人的寶藏之龍。不管是天龍地龍,都是畜生道中有不可思議神力,能護天,護人,以及擁護佛法的一類。
八部,是在天龍二部外,加藥叉、幹達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
羅伽等六種異生,合名八部。國王大臣等是人,天龍藥叉等屬于非人,故言「人非人等」。人是諸佛主要教化的對象,非人是一類曾經接受佛法熏陶,發願護持佛法的善神。如是無論是小乘、大乘、人天乘,以及天龍八部,都有無量衆多,隨佛住在樂音樹下,態度恭敬,內心尊重,散布在佛的四周,圍繞著佛,希望佛爲他們宣說微妙的法門。
(二)文殊啓請
爾時,曼殊室利法王子,承佛威神,從座而起,偏袒一肩,右膝著地,向薄伽梵,曲躬合掌,白言:世尊!惟願演說,如是相類,諸佛名號,及本大願殊勝功德;令諸聞者業障消除,爲欲利樂,像法轉時,諸有情故。
這段經文是本經的別序,敘述本經發起的因緣。爾時,即無量大衆,圍繞于佛,渴望佛爲他們說法之時;法會中有一位菩薩摩诃薩,名曼殊室利法王子。新譯名曼殊室利,與舊譯文殊師利,只是譯音稍異,譯義同是妙德,或名妙吉祥。法王是佛的德號,在法華經中佛言:「我爲法王,于法自在。」法王子,是指能荷擔如來家業,紹隆佛種的大菩薩;如國王的太子,將來一定可以繼承王位一樣。因爲此經所說,是佛果依正莊嚴,及諸佛果上教化衆生的利他功德,非法王之佛不能說,非智慧第一的法王子不能問,是以文殊師利菩薩,承佛威德神力所使,即從座位而起,「偏袒一肩,右膝著地,向薄伽梵,曲躬合掌」。印度的服裝,平時遮蓋兩肩,當禮佛,或請佛說法時,就要偏袒右肩,同時右膝著地,以表示恭敬尊重。
若然在表法言:承佛威神,是表示依體起用;從座而起,是表示從空涉有,入俗利生;偏袒右肩,是表示上承佛德;右膝著地,是表示下濟有情;曲躬低頭,是表示願意順從佛的意旨;合十指掌,是表示願意實踐施、戒、忍、進、襌、慧、方、願、力、智等十度,福慧雙修。
曼殊菩薩在請佛說法之前,先稱一聲「世尊」!表示至誠親切。「惟願」,意思是說:我此刻心中唯一的願望,就是請佛「演說如是相類」的「諸佛名號」,以「及」諸佛原「本」因地所發的「大願」,與其所成就佛果上的「殊勝功德」。爲甚麼?因爲希望「令諸聞者,業障消除,爲欲利樂,像法轉時諸有情」的緣「故」。
文殊菩薩說明啓請的原因,是爲了利樂被業障所纏的衆生,令末法時代,一切有情,皆得業障消除,獲得身心安樂的利益;由是可知,文殊菩薩的啓請,純是出于大智與大悲。以其大智故,深知佛滅度後,由像法轉入末法時,衆生業障深重,特別苦惱,必須救濟;以其大悲故,非常悲憫同情,末法時代的苦惱衆生,希望拔衆生的苦,與衆生的樂;然欲想究竟拔苦與樂,就要仰仗諸佛的慈悲願力,及其由願力所成就的殊勝功德。因此,懇請釋尊演說:「如是相類,諸佛名號,及本大願殊勝功德。」
「如是相類」,有通有別;通是通于其他經典所說,如是相類似的佛號,及其功德;別則是指本經所說的,藥師七佛如來的本願功德。本經下文說:「亦如西方極樂世界,殊勝功德,等無差別。」據此可知,釋尊在說此經之前,曾說阿彌陀佛等諸佛名號,及其大願與功德,如是互相類似的法門。因爲藥師彌陀,利生的方便,雖然偏重于現生與後世不同,但同是因中發願,嚴淨國土,成就衆生,拯救有情,超出六道輪回的無上大願王;琉璃極樂,同是七寶所成,功德莊嚴,衆生生者,皆是寶華化生,具足大丈夫相,無有衆苦,但受諸樂,得不退轉,終成佛道的清淨佛國土。釋尊慈悲,憫物長迷,不僅開示彌陀法門,教念佛衆生,厭離娑婆,求生極樂;橫出叁界,揖別生死。同時還要演說:藥師法門,令受持者,…
《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講義(文珠法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