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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經抉隱▪P19

  ..續本文上一頁可以看到它。六塵中的第一塵——色塵,就是指這種色,是有相相。諸如長短方圓、青黃赤白、男女老少、山河大地、草木叢林、飲食起居等等,既可看得見,又能接觸感覺到。

  第二種是“可對不可見”的色。眼睛看不見它,但卻能感覺得到、接觸得到,這就是聲、香、味、觸。聲音,我們的眼睛是看不見的,但我們的耳根卻能夠聽到它,能夠分辨出,這是音樂聲,還是汽車喇叭聲,還是說話聲,還是喜笑怒罵聲等等。香、臭氣味,我們的眼睛看不見,但我們的鼻子能分別出來,還可以分辨出究竟是什麼香味,蘭花香、桂花香、玫瑰花香等等。甜酸苦辣堿等味道,眼睛是看不見、分別不出來的,卻可以用舌頭品嘗出是什麼味道。觸是接觸,譬如冷暖、燥濕等等,通過身體接觸,就會感覺出來。身體接觸了冷空氣,就會覺得冷;接觸了熱空氣,就會覺得熱。聲、香、味、觸是屬于“可對不可見”的色。

  第叁種是“不可對不可見”的色。眼睛既看不見,也接觸不到,這就是“法”。法就是法塵,是六塵之一,是前面色、聲、香、味、觸五塵落謝的影子。就是我們眼睛所看到的色,耳朵所聽到的聲音,鼻子聞到的香臭,舌頭品嘗到的酸甜苦辣,身體所接觸到的外境,這一切相的影子落在我們的第六識(即大腦)裏成爲意識,這就是法塵。這個法塵,既不可見,又不可對。

  由上述可知,“色”包括了色聲香味觸法六塵,六塵又從何而來呢?剛才已講了,是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取境而來的。六塵加上六根當中的眼耳鼻舌身都是色。至于意根,是對各種有色境緣所産生的思想分別,是無相相,看起來屬于心法,不是色法。但是,一動意念就有相,故也不離色法。所以,這個“色”包括我們身外、身內的一切有相相,同時也包括心識的無相相。這一切色都不異空,因爲這一切色都無自性,都是因緣和合而成。沒有因,不能成事;有了因,沒有緣,也不能成事。佛經裏講的空就是“因緣所生法”,即:不自生、不它生、不共生、不無因生。

  不自生的意思是,光有一個主因,而沒有它緣,任何事物都不會産生出來。譬如,我們種棉花,光有主因——棉花種子,而沒有它緣,如泥土、陽光、水分、肥料等等,那棉花是長不出來的。這就叫做不自生。不它生就是說雖有它緣,而無主因,事物也是生不出來的。盡管有陽光、水分、泥土、肥料等等,但若沒有棉花種子,怎麼會長出棉花來呢?這就是不它生。不共生,不是兩方面和合而生。假如以甲、乙兩方面合起來生,那麼究竟以甲方爲主,還是以乙方爲主呢?何況甲和乙也根本沒有主體,成立不了兩個方面呵!因爲甲也是因緣生,乙也是因緣生,因緣套因緣,根本沒有主體。譬如,男女相合,生出一個小孩。那麼,是以男方爲主,還是以女方爲主呢?若說以男方爲主,男的身體沒有主體。因爲這個身體是四大假合。四大者,即地、水、火、風。我們常常說“四大皆空”,就是說,我們人不過是地水火風四大合成體,而沒有主體,是地水火風一時因緣會和在一起,而成爲人的。因緣散了,四大分散了,人就死了。男方如此,女方也不例外,兩者都沒有主體。世間的一切一切都無不如此,都是因緣合成。男女相合,生下來的孩子還是因緣合成。所以,叫做不共生。不無因生,就是說假如沒有一個主因,沒有內因和外因,是不能成就事物的。一定要有主因、有內因和外因,衆緣和合才能相生。也就是說一切事物均需因緣和合而後生,既然是因緣和合而生,無有自體,所以當體就是空。

  說到空,前面我們已講過了。凡夫大都認爲“空”爲相對的空,即頑虛空和斷滅空。而佛法說的空,是色的當體即空,以諸法無自性故空。但同是修道人,以根性不同故,在“空”的認識上也有不同。如小乘羅漢、辟支佛等以析法爲空,大乘初門菩薩以體法爲空,這都不究竟。大菩薩與佛說的“空”才是空有一致的妙有真空。剛才我們講了一切色相皆因緣所生,沒有自體,故謂之空,即緣起性空。下面我們要進一步說明妙有真空的道理。

  前面我們講了世間的一切境物是可對又可見的色塵,所以曆曆在目。既然曆曆在目,看得見,接觸得到,爲什麼又說是“空”呢?這不是實實在在的“有”嗎?我們說,一切色相之所以能形成,無不都是我們的自性的作用,是我們真空妙有的性體所顯現的。試看世上所有的事物,哪一樣不是通過我們大腦的構思和手足的操作而成。大腦之所以能構思,手足之所以能操作,究竟又是誰的功能呢?例如,我們人的眼睛之所以能見到東西,看到色相,並不是眼根能看到。現代科學家也說,眼睛不能見物,而是大腦的功能。大腦的視神經壞了,眼睛就看不見東西了。這話只對了一半。假如全是大腦的功能,當我們一口氣上不來,死掉了,這個眼睛和大腦還在,爲什麼看不到任何東西了呢?足見裏面還有個能看的東西,這就是佛性。大腦和眼睛猶如電線與燈泡,縱然安裝齊備,但不通電,還是不能亮。而佛性猶如電,是個大動力,由它起作用,才能看得見東西。這能看東西的性能,叫做“見性”——能見之性。一旦人死了,我們所說的佛性就離開了這個軀殼,離開了這個肉體。雖然眼睛和大腦還在,也沒有壞,但他對物已不能見了。所以,能見者謂之“見性”,能聞聲者謂之“聞性”,能嗅到香臭各種氣味者謂之“嗅性”,能嘗出酸甜苦辣者謂之“嘗性”,等等。這叫做“本是一精明(佛性),分爲六和合(眼、耳、鼻、舌、身、意)。”所以,一切事物都離不開性,離開性就沒有一切事物,什麼事也做不成。

  《楞嚴經》說得清楚:“性色真空,性空真色。”這個性是妙有的真空體,它一絲不挂、一塵不染,無有絲毫形相,說似一物即不中。這個真空萬能體,是構造、變現一切色相的主體。就是說,這個空不是空無所有的空,而是妙有真空的空。因爲一切色相無不都是真空妙有的性體所顯現的,都是我們的自性所起的作用,離開自性是沒有色相的。所以,一切色相就是自性,自性就是一切色相。自性無相,是有而不有,不空而空的真空,而色相則是不有而有,空而不空的妙有。一切色相與妙有真空本來沒有兩樣。但世上的人往往都執著了有形象的色爲實有,且迷入心竅、牢不可破。佛悲憫衆生,教我們認清真理,強調指出:“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所謂不異者,就是沒有差異的意思。何以是“性色真空,性空真色”呢?因爲性空之故,才能顯現色相,倘若性不空,已經成爲一種有色有相的實體,就不能顯現諸相。爲什麼呢?舉個很淺顯的例子,假如我們這間房子空了,才能搬進來桌子、大立櫃等等。相反,這個房間堆滿了東西,已沒有空地方了,那就什麼也搬不進來了。所以,性體是真空無相,才能顯現一切色相,才能變現千差萬別的妙相。

  正因爲自性無相,是不可以眼見的,所以又稱性爲妙體。無論在全身內外的哪一個部份都找不到它。把頭腦打開找不到,把身體解剖了,把心髒剖開了,也尋不到。它既不在腦,也不在心,了無蹤影,了不可得。這就是說,性是了無迹相,不能用眼見的。眼前一切有相的境物,雖然可以借其“見性”而看到,但是誰能夠看到自己的這個“見性”呢?因爲眼睛只能看見有相的東西,這是其一。其二,眼睛只能看到與其相對的東西,不和眼睛相對則不能看見。譬如:我們的眼睛能看見自己的眼睛嗎?因它不和眼睛相對,就看不見了。而自性是絕對的真心,不是相對的東西,所以不能眼見。假如有見,就非真見了。

  性是了無迹相,不能眼見。所以,性爲真空。雖然是真空,但它能夠應緣起用。就是說,對境之後,它能夠發識,能分別這是什麼,那是什麼。所以,性又是妙有,而不是頑空。當“見性”通過眼睛對一切色相分別的時候,一切色相才顯現。譬如,我們看見一個人,你怎麼會知道是人,而不是其他東西呢?你又怎麼會知道是男是女、是張叁還是李四呢?這完全要靠意識的分別,才能把這個人的相顯現出來。既然色相是由見性所現,所以色相就是性。依此可知,見、聞、嗅、嘗、覺、知六種性,通過眼、耳、鼻、舌、身、意六根而發生作用,從而顯現一切色,也就是六塵。所以,一切色相、一切現象都是性的顯現。色不能離性,性也不能離色。離性就沒有色,離色也沒有性。

  有人會問,如以“見性”爲例,究竟是先有色相,還是先有見呢?我們不妨分析研究一下。假如說先有見,後有色相,那麼見就應在前,色相就在後了。但沒有色相,你能見個什麼呢?又怎能談得上那是“見”呢?所謂見者,只因有色相之故,才見到了這是什麼、那是什麼。若無色相,又從何而起“見”的作用呢?所以,“見性”只有從色相上才能顯示它能見的作用。反過來說,假如先有色,而後有見,那麼色應當在前,見應當在後。然而,沒有見又何能顯色呢?既然沒看見,怎能會知道有什麼色相呢?也就是說,沒有“見性”,這個色相從何而顯現出來呢?大家都沒有見,那麼,色雖有也等于沒有,也不能顯現出來。因此,性與相是不能分離開的。“見性”如此,其他的諸如聞、嗅、嘗、覺、知等性的作用,也是如此。因此說,色之于性,性之于色,兩者之間是不能分離開的。前面我們已講過了,性的本體即空,那麼色的本體又何異于空呢?所以,色和空是了無分別的,即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我們常常說佛教是不二法門,指的就是這個意思,一切都不二。因爲它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你說是一吧,它又是二;你說是二吧,它又是一。本是一體,所以不能分離出來。你一定要分別,那就誤入歧途了。我們前面反覆以水和波浪作例子。水和波浪也是一,因爲水和波浪同以濕爲體。水是靜止相,而波浪以動爲相,水因風起了波浪,相則由靜變爲動,相變了,看起來是兩樣,但都是一體。所以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鏡子和影子的道理也是如此。無論用什麼材料,或做成什麼樣式,只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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