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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經抉隱▪P24

  ..續本文上一頁就沒什麼煩惱;反之,無慚無愧,做起事來,勢必損人害己,而遭他人指責,因之不勝煩惱。大隨煩惱有八種:不信、懈怠、放逸、昏沈、掉舉、失正念、不正知、散亂。它們由無慚無愧的中隨煩惱所引起,因是一時聚起的,不像小煩惱是個別生起的,故名大隨煩惱。“不信”,不相信,不信仰。“懈怠”,松懈懶惰,不堅持,不努力。“放逸”,身心任意放縱閑散。“昏沈”,頭腦迷糊不清。“掉舉”,胡思亂想,妄念不斷。“失正念”,失去了正確的信念。“不正知”,不正確的認識。“散亂”,散漫混亂。這小、中、大隨煩惱二十法與六種根本煩惱合起來爲煩惱法,與善法相反,故爲惡法。

  心所法的第六位是“不定法”。所謂不定者,就是說它們不一定是善,也不一定是惡。亦善亦惡、非善非惡,故名不定。此法有悔,眠、尋、伺四種。爲什麼“悔”是不定呢?譬如,爲惡的人悔過自新就是善人。惡行一經悔改即變爲善行,悔過向善,曆來爲人們所稱許。佛法更是這樣,積極向上,才會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大氣魄。但爲大衆謀福利做了善事,後來卻因自己的利益受了損失,懊悔了,善事不做了,那就壞了,這個悔就變爲惡行了。所以“悔”有兩面性,故爲不定。

  “眠”是睡眠,是人們恢複精神、解除疲勞的重要行爲,人人都需要,個個離不開。我們學佛修道,也同樣如此。假如睡眠不足,精神不振,用起功來打瞌睡,做功夫就不得力了。由此可見,睡眠是善。但睡眠過多,身心則昏昧了。所以,貪睡的人,頭腦是昏沈沈的,心是暗昧的,做起事來無精打彩,懶洋洋的。那麼,睡眠又成了重大習障。前面講過,我們的心之所以不發光明、不發神通,就是因爲有五種蓋障,睡眠就是其中之一。複次,睡眠要做夢,心靈昏昧,則障觀照。同理,打座觀照時,昏沈睡著了,還觀照什麼?所以,睡眠又不善了。但是,如果功夫做得得力緊湊,睡時宛如入定一樣,似睡非睡,若昏若昧,時節因緣到來,忽然“囫”地一聲,冷灰爆豆,打開本來,則睡眠又是善法了。說到這裏,我們不妨講一則公案,有助于大家認清這個問題,從而加緊用功。

  天童寺密雲圓悟禅師的弟子叁峰禅師修法時,善信供養他七十兩銀子,供他閉關修行。但他閉關以後,一上座就昏沈、打瞌睡。開始,他強撐硬熬,把眼睛睜大不閉,硬頂住不睡,弄得頭面俱腫,還是堅持不住,昏沈得厲害,功夫做不上去。後來,他索性放開身子睡,睡了七天,睡足了,再上座,功夫馬上就得力了,猛聽窗外劈竹子,“啪”地一聲,就打開本來,見性開悟了。所以,他在禅錄裏告誡修行人:參禅用功,須睡足。不倒單、不睡覺,精神不夠,參禅無功。所以,睡眠也是初用功人要事之一。我們在修道時,如何用睡眠調節身心,應視各人的身體情況和功夫進展的不同,進行適宜的調節。身體好、精力充足或者功夫用得好、定力足、慧力強,睡眠就可減少。反之,就多睡一點。總之,減少睡眠不要勉強,以培養定力爲主。定力足,睡眠自然減少。真正證到無出入的大定時,那就盡管呼呼大睡,睡中還是常攝在定。

  又例如四祖道信禅師度牛頭懶融禅師時,懶融禅師不睡覺,一夜都是坐在石凳上打座。而四祖卻照睡不誤,還呼呼鼾聲大震。但四祖雖然睡了,卻比沒睡的牛頭懶融還清醒。四祖聽到了懶融禅師身上的兩個跳蚤打架,其中一只掉下來,把大腿摔斷了,在地上喊痛。牛頭禅師卻絲毫不知。所以說,睡眠和定功,均不在外相上,睡眠亦好亦壞,非好非壞,就看我們怎樣適宜地安排了。

  所謂“尋”、“伺”就是計度、籌劃、思量、考慮問題。“尋”就是搜尋,把與問題有關的各方面搜尋出來,加以考慮。“伺”是伺察,細細地察看所考慮的問題是否周到,有無漏洞。“尋”是粗粗的,每一樁事情先粗粗地想是“尋”。“伺”是入細了,進一步深入、具體地安排和解決。考慮解決的是什麼事,隨著這事情本身的好壞,而決定這尋、伺二法的善惡,故爲不定法。

  “心所法”的六位,我們簡略地介紹完了。

  “遍行”五法,“別境”五法,“善”十一法,“根本煩惱”六法,“隨煩惱”二十法,“不定”四法,加起來一共是五十一個心所法。何謂心所法?就是心王所持之法。八個“心法”是八識心王,相當于主人。“心所”是識的所屬,相當于仆人,爲心王服務、做事情,所以又叫做心樹(心王的分支)、心迹(心的痕迹)、心路(心的行處,心行的一條道路),還有的經裏說是客塵、染心、煩惱等等。八識心王是識的自性,是不會造業的,會造業的都是心所。煩惱就是心所擾亂自性而起的作用。古德雲:“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心本清靜,本來沒有任何事情,完全是“心所”在擾亂、搗亂之故。猶如在清靜的水中投進一點沙土,水立即變渾濁了,渾濁就是煩惱。《楞嚴經》曰:“如澄濁水,貯于靜器,靜深不動,沙土自沈,清水現前,名爲初伏客塵煩惱。去泥純水,名爲永斷根本無明。”假如修行人壓製自己的思想,不讓妄念起來,那麼縱然得了禅定,也並沒有真正斷除煩惱。就像沙土沈到底下,雖然清水現前,但這並不是根本清淨,只要稍一攪動,稍一翻騰,水仍然會渾濁,煩惱仍會生起。只有去除泥沙,水才能徹底澄清,心才會真正清淨,這樣修才可稱爲真修。我們已知道了一切事物根本空無所有,都是因爲我們的妄想執著,才蘊集而有,就像空中之花,是根本沒有的。不去執著,不去追逐,也就不會受報。妄念動,是“遍行心所”的“作意”鼓動內心之故,是多生曆劫的積習翻騰之故。明乎此,妄念起來,就不隨它轉,而是一起即覺,一覺即空,或者一起即提起佛號、密咒,把妄念照破、化空,不讓它停留,心水自然就清淨了。這樣做功夫,就不至于壓製妄念,這就是清除泥沙、斷除煩惱的徹底辦法,這才是真修。我們知道了做功夫的訣竅,就要善于用功,時時觀照。這部《心經》的“觀自在”叁字,就是教導我們要時時刻刻觀照自己的本來面目,在本位上不動搖,這是最重要的成佛法門。

  相宗說了這麼多法相,就是教人們識破妄相,從而妙悟本有真心,並不是叫我們入海算沙、曆數名相。不是叫我們搞系統知識,增長知見。現在很多研究相宗的人,都鑽在名相圈子裏出不來,這就失去了相宗的宗旨。

  上面說了八大心王,五十一個心所。這五十一個心所都是由八大心王生起的。雖有王、所之分,但總屬八識的“見分”。接下來,我們要說說“相分”了。相分有十一個色法,就是眼耳鼻舌身五根,加上色聲香味觸法六塵,共計十一個色法。

  一般人總以爲這個器世間是沒有知覺的,是身外之物,不屬于我們自己。殊不知一切色法都不離我們的自性。假如真性不爲無明所包裹,納在這個四大合成的軀腔裏面,那麼,我們的眼耳鼻舌身也和外面的土木金石一樣,不會起見聞覺知的作用,現在能起作用全靠真性的功能。外界的山河大地,草木叢林也是由四大合成,只因無明包裹了真心,執著少分的四大爲自身,而遺棄了多分的四大爲外界,這就發生了上述的錯覺。

  說到這裏,我們不妨引一段《楞嚴經》的經文來證實一下:“迷妄有虛空,依空立世界,想澄成國土,知覺乃衆生。”這幾句話很清楚地告訴我們,本來圓明的真心,只因無明妄動,而轉成阿賴耶識。所謂轉者,就像一個好好的人,因喝醉了酒,而糊塗了。人並沒變,只不過是一時糊塗,做起事來,就越出常軌,而犯錯誤。本來是靈明的真空,則變爲頑空了,于頑空之中妄動,就由清淨四大凝結成地、水、火、風四大妄色了。故曰:“迷妄有虛空,依空立世界。”這個世界乃是妄想凝結所成的國土,由于轉爲四大妄色,使本有的智光轉爲妄見。妄見是能見、所見之見,是相對之見,于是變諸種妄色爲所見之境。妄見既久,因執著之故,就貪取少分的四大爲我。于是,這個妄見就被地、水、火、風四大妄色所包裹而成爲我身。四大本來是無知的,無論是我們身體的四大,還是山河大地、土木金石的四大,都一樣是沒有知覺的。因妄見執著這個身體爲自己而爲有知,也就是說,四大假合之身之所以爲有知,是因妄見執著了這少分的四大爲自己的緣故。真心本來是無量無邊的,盡虛空、遍法界,只因無明,就被封固了。就像水本來是流動的,但結成冰後,則變爲滯礙不動了。真心被無明封固,潛入四大則爲心,即色雜妄想,想相爲身,是爲五蘊之衆生。故雲:“想澄成國土,知覺乃衆生”。這個知覺不是自覺之覺,而是妄知之覺,五蘊和合,遂爲衆生。

  既然我們知道了這個四大色身和外面的山河大地是一樣的,那麼,我們只要將妄心化空,回複真心,就能遍一切處,真正證到一切法皆是我自己。生公說法,頑石點頭,也就是經中所說的“情與無情,同圓種智”也。故內五根、外六塵統統是八識的相分,無一不是自己。請看,誰有這麼富貴?而今既已聞到佛法,再不好好用功,豈不辜負了佛、菩薩和你自己?!因此,無論是參禅、念佛,還是修密,要成就則必須內脫身心、外除世界,才可以把相分和見分除掉,而返本還原。反之,倘若執著身心、世界,則生死永遠不了。我們用功的人,功夫做得好,這個虛幻妄身勢必會消融無存。所以宗下常說:“妄想消盡幻身融。”妄想沒有了,這個幻身也就沒有了,幻妄身心無存,這個影子世界也隨之而消。故而,見性時,虛空粉碎、大地平沈,一切都不可得。但在不可得當中,並不是斷滅空,而有個了了靈知在。這個了了靈知,是無能知、無所知的。經雲:“般若無知”,這個無知是無所不知之真知,乃吾人之本來面目也。

  上面說的是十一個色法,相宗還有二十四種“不相應法”。不相應法是心法、心所法和色法的分位,也就是與心、所、色等法皆不相應、不共同的法,故又稱“心不相應行法”。因爲它既不著善、又不著惡,故與心、所、色等法不同。不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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