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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經抉隱▪P25

  ..續本文上一頁法有得、命根、衆同分、異生性、無想定、滅盡定、無想報、名身、句身、文身、生、住、老、無常、流轉、定異、相應、勢速、次第、時、方、數、和合性、不和合性二十四種法。這二十四種名相,顧名思義,即可知曉,而且對用功關系不大,這裏就不多講了。多講恐怕妨礙諸位用功,也許有的人就會落入名相中出不來了。

  前面講經文時,提到了五蘊。五蘊中的色蘊攝十一個色法,受、想二蘊攝五十一個心所法,行蘊攝二十四個不相應法,識蘊攝八個心王法,加起來,總共九十四個法,叫做“有爲法”。所謂有爲者,乃衆生生死之法,是妄識所寄,有造作故,也就是世間法。百法中另外六種是無爲法,即:虛空無爲、擇滅無爲、非擇滅無爲、不動無爲、受想滅無爲、真如無爲六種法。這六種法和上面講過的九十四種有爲法不同,是心法、心所法、色法、不相應法四個法的實性,是出世間法,故名“無爲法”。

  這六種無爲法,雖然說是出世法,但並不完全是大乘法,它還通小乘聖人法。下面我們簡單介紹一下。

  “虛空無爲”,是用虛空來比喻我們的一真法界的空性。真如佛性量同虛空,沒有妄想、沒有雜染,盡管現一切相,起諸般妙用,而無絲毫住著,宛如虛空一樣無所作爲,故名虛空無爲。這種無爲,實際上是指我們用功修行,進入無修、無得、無證的境地,圓滿了一真法界的神用。

  “擇滅無爲”,是以無漏之智選擇相應的法門,斷掉種種障礙,滅掉種種雜染,從而體現真理、證入菩提。此法是權教菩薩用的分斷分證法,教下叫做“無明分分破,法身分分證”,不像大乘圓頓菩薩是圓斷圓證的。

  “非擇滅無爲”,是指實教菩薩不用選擇某種方法來分斷無明,而是如實觀照。就是觀照法性本來寂滅、本來無爲、本來如此,並不是選擇某種法門,經過修煉,方變得無爲的。所以,非擇滅無爲和上面的擇滅無爲是完全相反的。擇滅無爲是要選擇某種佛法來修證,從而斷掉諸種障礙、雜染,方證得無爲。非擇滅無爲識得法性本來如此、本自寂滅、本來無爲,完全不須選擇某種法門來修證而成,故名“非擇滅無爲”。

  “不動無爲”,是指功夫修到離開了叁禅天、進入四禅天的境界後,沒有歡喜、快樂等等來動搖其身心,而且水、風、火叁災對其也奈何不得,故名不動無爲。它是小乘聖人所證得的有余涅槃。

  “受想滅無爲”,是四空天的無所有處。受想不行,通滅盡定,而不是無出、無入的大乘定,故名受想滅無爲。受想滅無爲和不動無爲均屬二乘人所證境。

  “真如無爲”,是衆生的理體、我人的佛性。它本來非真非妄,不變不易,法爾如此,故名真如。依相宗說來,要證這個真如妙體,須修叁觀:一是凡夫的遍計所執性。凡夫執著、追逐外境,昧卻本來,認假作真,無所不要,無所不著,故爲遍計所執。二是依它起性。因修觀而明一切事物皆無自體,全是因緣合成,依靠它物而有。如草繩無有本體,依草而有,繩不可得,故空卻諸相而證入本性。叁是圓成實性,即真如佛性。這叁觀是相宗的實修方法。從“依它起”觀空,了卻“遍計所執”,即證入“圓成實性”。這一心叁觀也是很妙的方法。宗下是從八識起修,直截指示你認識真如本體,即八識之中本有之覺性,就是本覺,即《起信論》所說的真如門。認識了真如本體,還沒有證到一心——清淨法身。所以,還需綿密保任、除盡妄習,才能圓證菩提。

  法相宗把一切有爲無爲、有漏無漏諸法,都歸納在“百法”中,以總括宇宙萬有。其中,“心法、心所法、色法、心不相就應行法”四法所包含的九十四種法是凡夫所執的“人我”和“法我”,六種無爲法是二乘和菩薩所執的“人我”和“法我”。同是我、法二執,卻是有粗有細。粗的是分別我法二執,細的是俱生我法二執。這兩種執著從凡夫開始,至外道二乘,經過叁賢十聖,到等覺菩薩,才可淨盡。凡夫因執著五蘊四大假合之身爲我,則有分段生死。外道執取“陽神”、“神我”,二乘執著「理我”。所以,修到七地菩薩以前,都沒有離開俱生我執,也都還有變易生死之苦。

  “法執”即我所執之法。凡夫誤以爲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思想是實實在在的,以爲這個身心世界是實有的。身內五根爲“正報”,身外六塵、衣食住行等等爲“依報”,這就是凡夫的法執。外道所執的是妄想涅槃。二乘所執的是偏空涅槃。菩薩所執的是取證真如(以爲真如可證)。所以說,二乘和菩薩雖然已經, 有所修證,但仍然是迷悟相對,還在生滅裏。就是修到了第八地菩薩,已經證到平等真如,也還有執著,叫微細法執。這一切都是一個“執著”,這都是“法”,都因爲“有所得”、“有所證”。《心經》雲:“以無所得故”,這才是究竟法。生滅消匿,凡聖情盡,方見一心之用。直到最後,一切都沒有了,禅宗裏叫“一絲不挂”,那才是“歸家穩坐”。只有破盡人我、法我二執,才能顯現一心,是名爲佛。佛教的理論分析起來是很細密的,修行方法也很多很深。但是,我們不能光去分別名相,執著在名相上,記取名言,那就離道更遠,而且大家分別爭辯也就更多。我們要知道“即相即性、即性即相,相就是性、性就是相”。只有領會了性相不二,才算真正得到了佛法的要領。

  聽了上面所講,有些修道人會說:“這樣微細的佛法,又很深奧,看來是很難修成功的。我們何時才能圓滿成就呀?”大家不要這樣想,不妨舉一個公案供大家參考。

  《楞嚴經》雲:“汝與衆生,亦複如是,寶覺真心,各各圓滿。如我按指,海印發光;汝暫舉心,塵勞先起。”

  有一次,潭州東明遷禅師和真如庵忠道者在一起閱讀《楞嚴經》,至“如我按指,海印發光”處,忠問:“如我按指,海印發光,佛意如何?”遷禅師說:“釋迦老子好與二十棒!”忠問:“爲什麼如此?”師喝道:“用按指作麼?”(爲什麼要按指呢?難道只有按指才放光,不按指就不放光了嗎?這放光不只是佛顯神通,放出大光明,震動十方世界,也不是另有一個寶物——海印。而是用海印來比喻我們的自性、比喻一真法界。這一真法界無時無刻不在放光。絕非有所舉動,它才放光,才見性的存在。無動作時,性也沒有隱沒,也在發光。我們的佛性,時時都在各人面門放光,從來沒有間斷,真性沒有退隱的時刻。我們的一切言談舉措都是一真法界的妙用,這也是海印放光。即便我們不見、不聞、不行動時,也沒有失掉它的妙用,它仍在發光。因爲它是湛然不動、不生不滅的。)忠道者接著問:“汝暫舉心,塵勞先起,又作麼生?”(雖然佛性時時都在發光,但一舉心動念,就把本性光明遮蔽不見了,這又怎麼解釋?)遷禅師厲聲猛喝:“也是海印發光!”大家注意,這句話非常重要!大家不要以爲起心動念或有所舉動,就是塵勞妄念,把心光遮了。那是斷章取義,割裂經文,誤解了。經裏不是明明說“寶覺真心,各各圓滿”嗎?要曉得,這言談舉動正是真如佛性的妙用!我們在前面曾多次講過。昔異見王問婆羅提尊者:“性在何處?”尊者說:“性在作用。”王問:“是何作用?”尊者曰:“在胎爲身,處世爲人,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辨香,在舌談論,在手執提,在足運奔。”因此,所有一切舉止行動都是我們真心的妙用,都是真心的顯現,不要當作妄想妄動。

  臥輪禅師曾作了一首偈說:“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六祖聽到這首偈後,說:這首偈還未真正明白佛法真義。如果依據這首偈來修行,就死掉了。對境心不起,認爲這是功夫好,是錯誤的。要曉得:我們修道成佛是成活佛。絕不是死在那裏,變成金木土石,那還成什麼佛呢?那樣不能起用,不能度生,一點價值都沒有。所以,六祖也作了個偈子:“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惠能沒伎倆”是針對有伎倆而言的。所謂有伎倆,即是有功夫,心有所住,不空蕩,著在功夫上了,這就是法執,是不行的,要把這“功夫見”打掉。修到八地以上才進入無功之用,方是大用。八地以下都是有功之用。“不斷百思想”,思想就是識神。前面我們曾說過,一提起識神,大家都害怕了。識神本是個壞東西,是生死根本,但我們認識了本性之後,識神就變爲妙用了。識神是爲主人工作的仆人,真如猶如主人,主人指揮做什麼事,識神就做什麼事,方見妙用無邊。所以,思想用不著斷,斷了就不能起用了。真心和識神,如水和波,除掉了波,水也沒有了。真心發起思想,才能應緣接物、隨緣起用,才能神妙無邊。假如斷除了思想,像一塊木頭、石頭,那還有什麼用呢?所以“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不起心動念,怎麼能起用呢?譬如,我們說法,也要起心,也要動念呵!聽法也不能不起心動念。雖起心動念而不著相,等于沒有起心動念。正起心時,也不見有話可說,有理可得,這就叫做不起而起、起而不起,歸于空寂。真性起妙用,就是雖比量而現量,雖分別而不分別。絕不是一切都不知道、死而不動,而是了了分明、妙用無邊。所以,“對境心數起”正是起用時。“菩提作麼長”,菩提是妙明真心,不增不減、不生不滅,即使修成果地佛,也沒增加一分,怎麼會有所增長呢?臥輪禅師聽了這首偈,翻然改悔,從而證入大道。

  遷禅師對忠道者說:“也是海印發光!”就是告訴我們,應緣接物之時,正是真心妙用之處,即海印發光。不要當作起心動念,即落入塵勞。只要隨起隨滅,不住、不停留,正起之時,也不見有心可起,那就是真如的妙用。若以爲不起心動念就是大道,那就錯了。住在黑山背後,就不能成道了。我們要能隨緣起用、應緣接物,一切事情都可以做,這正是我們的大機大用,這就叫做“無爲而無不爲”。

  剛才我們已提到,要破五蘊,看起來不容易。因爲它含一百法,單是色蘊就有十一個色法。但只要把道理搞通,破起來也非常容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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