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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經抉隱▪P3

  ..續本文上一頁們修禅宗和密宗的,將來到哪裏去呢?”這是佛教徒的一個大問題。我們假如能把這個問題弄清楚,學習佛教經典就比較容易理解了。因爲佛說法,就是要解決這個生死大問題。

  前面說了,自性是不生不滅的。所以,生無所生,死無所死。之所以有生死,無不是我們的執著在作怪。活著的時候,把一切都妄以爲實有。人身、家庭、金錢、物質、名利、地位等等,樣樣都想追求,都要貪取、占有。于是執著外來的境界,心隨境界轉,有取有舍,有愛有憎,所有的一切,都種在你的八識裏了。這個第八識,叫阿賴耶識,是儲藏識。所有一切好的種子、壞的種子,生滅與不生滅,都儲藏在這個倉庫裏。

  一旦人死了,肉體已壞了,四大分散了,這個身體不能用了,房子壞了,要搬家了。這個時候,因執我故,就生出了中陰身。中陰身者,就是原來的肉身已壞了,人已死了,而未來的身體還未形成,還沒投胎轉生,就在這中間時期,第七識末那識——我執,執著了有我,就有我身,于是由意生出一個虛幻缥缈之身,叫中陰身。人身肉體是以地大爲主,是沈濁的。而中陰身是以風大爲主,是缥缈的。因爲沒肉身包裹它,它有五通。因造業受報,業力所感之故,隨生前所造的善惡業而分別遮蔽了好或壞的地方,顯現出相應的或好或壞的境界。這時八識裏的種子都翻騰出來了。過去因執著得厲害,現在見了境界、影相,就隨之心動、追逐、執取,于是又在相應的六道中轉生了。因此,追究生死的根本原因,就是一念妄動,執著事相,執取境界,而落入相應的業果中。

  如果我們現在時時鍛煉自心,曉得一切色相,一切境界都是空花水月,都是妄想現前,不去追逐,不去貪求,不去執取,心都空淨了,那麼一旦這肉體損壞時,四大分散了,這八識心王出來之後即能做主,不隨境轉而不入胎胞。因此,我們修法用功,就須于活著的時候加緊努力,提高警惕,認清一切色相皆如夢幻,不執取追逐,而現證菩提。活著時即潇灑自在,死後任他幻境變現,也無心可動。若如此,即能大放光明,朗照十方,來去自由,而隨緣赴感,無不自在了。這種不受環境支配,不爲業轉的成就作略,才是真了生死。此謂之“無所住處涅槃”。

  所以說,淨土不只是西方,東、南、西、北,四維上下無不是佛世界,無不是淨土。只因我們心光不圓,不能朗照,所以不見。如果我們心空不著相,光明朗照,即能十方淨土一時齊彰。忉利天王的宮殿裏,挂著一個幢,叫因陀羅網,是用寶珠結成的。一顆顆寶珠彼此放光相照、相攝,交相輝映,沒有妨礙,就像是佛與佛心心相映,光光相照,沒有妨礙一樣。我們衆生的心也是如此。只要能一切放下,就得大自在了。這時,就不會再問“要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們有了身體,就像是有個東西一樣,有東西就要有個地方來安置。如果徹底究竟了,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還找什麼地方來擺放,找什麼地方來安置呢?我們已曉得了法身是無形無相的,是沒有東西的,那還要有什麼住所、什麼地方呢?講到報身,報身是一大光明藏,光明雖有相,但這光明是無住的。講到化身,化身是爲度衆生而設施變現的,用來度有緣衆生。什麼地方有緣,就到什麼地方去。所以,一切處都是圓融無礙的。

  佛講《涅槃經》,就是昭示大衆,佛沒有入涅槃而不動,雖似去了,但未離開衆生,還在大衆中弘法利生。心淨眼淨者,時時處處都能見到佛。若是妄心垢染,就見不到佛。所以我們修法,必須心安清淨,方能時時刻刻見如來。《金剛經》說:“信心清淨,則生實相。”所以,佛示涅槃相給衆生看,正是真心妙用的顯現。就是叫我們不要執著事相,不要隨境轉,不要妄動。妄心果能不動,實相就現前了。

  真心本來是不生不滅的,但並不是死在那裏不動。不生不滅是真心的本質,但它靈妙無比,能隨緣起萬千妙用。所以我們說心不要動,只是不妄動,不隨物境轉,不執取物,不貪求物,而不是不起用。當你要做某一件事,處理某一個問題,要把它處理得恰到好處,圓滿成就,你就要思考,就要設計,心不動是不行的。心不動,你話說不出來,事情也做不成。但是,我們在說話做事時,心念雖動,卻不往心裏去,動而不動,這就是真心應緣起用。所以,學佛修道,要有成就,既須起用,又須隨時觀照,不隨境轉。說話辦事時,就像不是自己說的、不是自己做的,而像是別人說的、別人做的;做過之後,就像未曾做過一樣,這方是真正的無心、真正的涅槃。懶融禅師說得好:“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無心恰恰用,當用恰恰無。”就是我們正當起念用心時,卻沒有心來用。也就是說,我們的心不隨著物境轉,盡管用,用而不用。這就是真心應緣起用、真心妙用啊!

  佛在世間說法的時候,就經常說:佛法離一切相,離文字相,離言說相,離心緣相。這就是表示佛法是無有實法的法、不著相的法。佛付法給摩诃迦葉的偈子說:“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法本法無法”,意思是一切心法根本就沒有實法,都是應病與藥、隨機假設的,所以雖有而無。“無法法亦法”,雖然無法,但是假用不無。譬如,世界宛然有,身體宛然有,衣食住行等等也統統都不是沒有,而且各個都能夠派上用場。說個無法還是不曾離法。“今付無法時”,因佛法是應病與藥的,雖有而無、雖無而有,所以現在傳付這個法的時候,“法法何曾法”。千法萬法,八萬四千法門,盡管說了這麼多,但最終一法也不可得。這就明示我們這不實不虛、不即不離、非空非有、非有非空的妙用真心了。所以,經文不過是進入佛法的門戶,是入佛的路徑。而要入這個門戶,又必以究讀經文爲先導。但千萬不要以此而誤認爲經文是實法,而執著于經文。下面我們講講佛經。

  2. 佛經是標月之指,是學佛修道的方向和路徑。

  前面我們從教理上闡述了佛性是無可言說、無相可表的。但是,如果離開了語言文字的表達,人們又怎能了解和認識佛性呢?又如何修持證果呢?所以,雖無所說,但又不離言說、不廢言說。依文則易明義理。文僅爲表法方便故。因此,兩千多年來,佛教的叁藏十二部經一直廣泛流傳著。但是,雖然有說,還是無說。爲什麼呢?因爲諸法皆空,無有自性,皆不可得,以不住相故,不執著故。所以說,一切經文不過是標月之指,是指示月亮的指標,但不是月亮,只是指標我們明心見性的方向和路徑。因此,我們聽講或看經文時要見月忘指、得意忘言,要了解和明白經文的真正意旨,攝取它的精義,從有言說證入無言說之境。而不要執著經文的名相語句,記言記語,更不要執著名相語句的玄妙,來專門研究它。不然就等于讀書做學問,不是學佛了。我們學佛最要緊的是行,照著佛經所講的義理和方法去實行,這樣才能真正得到受用。

  但是,佛經義理深邃,大根性的人能夠一目了然,也能夠依之進修。而中下根的人,就不容易理解了。非但不識月亮,也不明白什麼叫指。指標都不明白,哪裏可以順著指標所指的方向見到月亮呢?所以,必須先對經文細細地研究,通達了,然後才能進修。但是,對現在人來講,研究佛經又有不少障礙:佛經是古文體,是文言文,它的語法、文句的結構及表達的方式與現代語法不太相同;經文都是繁體字,現在我們使用的均是簡化字;而且經文中有些字現在已極少使用或不使用了,晦澀難懂;經文還有一些專用名詞和術語以及外來用語,等等。所有這些,無不成爲修學者的障礙。倘若不經細細地講解或注釋,一般人是不易明白經文的玄旨所在。因此之故,教下的菩薩們就大施方便,爲經文加注釋,講解或翻爲語體文,使修學者先明白標月之指,明白這個指標是個什麼東西,是怎麼一回事,再從指標所指示的方向和路徑,用功修持,前進不息,才可以見到明月,見到我們的佛性。

  說到這裏我們就要先談談在修法中常見的幾種錯誤:

  (1)很多人誤會了佛經上所說的功德相。誦這個經有什麼功德,誦那個經有什麼功德。大家聽到或看到後,著了功德相,一天到晚忙不過來,這個經誦誦,那個經念念。因爲趕任務,誦經的時候誦得快,很傷氣。結果,修行沒有修好,毛病倒弄出來了,身體搞壞了。這是誤解了功德之故。功德不在白紙黑字的經文上,而在我們的心中。我們誦經明白了佛所說的義理,明白了修行的方法,然後,我們就照著這個義理和方法去實行,才能從凡夫而跨入佛境。這才是大功德!假如我們光是念、光是誦,而不知佛經的義理,不明白怎麼修法,仍舊在凡夫位踏步不前,那功德從何而來呢?

  還有的人雖然懂得了一些義理,卻不肯去實行,不肯去修,只當學問來研究,也是毫無用處的。王陽明先生說:“知而不行,是爲不知;行而不知,可以致知。”可見行的重要。只鑽研或唱念經文而不事修持,是毫無功德可言的。其次,對于“功德”二字,須有正確的理解。所謂功者是事功,是一種力量,完成一種事業的力量。我們中國人造字是很有講究的。功德的“功”,是工作的“工”加一個力量的“力”,就是我們行事的力量、完成事業的力量。我們由凡夫圓成佛果,不是一個偉大事業的告成嗎?不是一種豐碩事功的完備嗎?如果光是念念誦誦,幾時能成佛呢?功德的“德”,是德被大千。譬如,一句罵人話,說你這個人缺德,就是指你做了損人利己的壞事。我們要度衆生,有益于衆生,爲人類造福,這就是大德。但是,如果我們沒有修成佛果,怎麼去度衆生呢?怎麼能夠利益衆生呢?譬如:一個人掉到江裏快淹死了,而你又不會遊泳,也不懂救生術,你怎麼下去救他呢?你不能救他,那麼你的德又在什麼地方呢?所以我們必須照佛經所說的義理去實行,勇猛精進,才能成就佛果,才能度衆生。先自救後救人,先自度後度他。只有自己得度、得救了,才能談得上救他人、度他人。

  前面我們已講了,經文是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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