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實無不來”
江味農居士下了極大功夫,介紹《金剛經》校正本,這本《金剛經的研究》即是采用這種校正本,有好多地方和普通的流通本不同。在講到“阿那含”的時候,流通本是“阿那含名爲不來,而實無不來。”而校正本,則是“而實無來”。關于“而實無來”一句,在他的<校勘記>中說:
“而實無來”,柳書、宋藏、慧本均同。流通本作“而實無不來”,蓋南唐石刻已加入“不”字矣。按《智者疏》、《嘉祥義疏》皆雲:以無兼不。《慧注》則雲“觀內既不見有我,說誰不來?故雲而實無來也。”足證本作“無來”。
江的《金剛經講義》卷叁注解這一段阿那含之文,則雲“寄居色界四禅天,不來人間矣,故稱“不來”。然其心中實無所謂“來”,因其來意已無,故能“不來”。亦因其尚且無所謂“來”,豈有所謂“不來”?是亦假名“不來”耳。意若曰:倘作“不來”之念,是明明來與不來,猶未能淡焉忘懷也。苟未全忘,情識尚在,尚非初果所應有,何雲得叁果耶!”
(二十)燃燈佛在《金剛經》中的重要意義
鸠摩羅什大師所譯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中有這麼一段:
“須菩提!我念過去無量阿僧祇劫,于然燈佛前,得值八百四千萬億那由他諸佛,悉皆供養承事,無空過者。若複有人于後末世,能受持讀誦此經,所得功德,于我所供養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萬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
也許因爲我是江浙人的原故,在我初講《金剛經的研究》的時候,將“于然燈佛前”的“前”字,解釋成“面前”,于是說成“在然燈佛的時代。”
可是我錯了。
後來在讀玄奘大師所譯的《大般若波羅蜜多經》中,發覺他並沒有用“前”字,而是用的“先、複先”。就是說“在然燈佛時代之先”,也即是說還沒有到然燈佛的時候。
可是我還是沒有明白爲什麼佛陀在比較校量他供養極多數的佛的功德,和後末世受持讀誦《金剛經》的所得的功德時,有必要加上“于然燈佛前”這一句?沒有這一句,不是一樣可以比較說明嗎?——八百四千萬億那由他,盡管多,總是一個有限量的數字;而受持讀誦《金剛經》的功德,則可能達到無限量的境界。因此在後末世,佛法已衰,明師缺乏的時代,能受持讀誦《金剛經》的,他所可能得到的功德,是無限無量,因此更大。
所以在後來的《金剛經的研究》的版本中,在引用到這一段經文時,祗強調了功德的校量,而沒有提到然燈佛。
可是我又錯了!
爲什麼我又錯了呢?
因爲我只是重敘了後末世人受持讀誦《金剛經》的功德,是大于佛陀供養八百四千萬億那由他諸佛的功德,而沒有說出“所以然”或“爲什麼”的一個重要點。
最近因爲做佛典電腦光碟化的工作,擔任了一部分校對,在校對《佛藏經》到第八品<淨見品>時,讀到佛對舍利弗講了許多過去世他是轉輪聖王或天王的時候,他曾供養承事極多數的佛,可是沒有一位佛給他授記說:“汝于來世,當得作佛。”
轉輪聖王或天王都已具有叁十二相,表示他們累積的福報功德,已經近乎圓滿,可是爲什麼沒有一位佛給他授記呢?佛陀在《佛藏經》中自己的解釋,是因爲那時仍存有一個“爲求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的心。也即是說,我做這許多福報功德,是要想得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想要成佛。這種念頭,無論如何微細,還是凡夫之見,因爲一是認爲有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可得,認爲有佛可成,有可得可成,能得能成的“法見”;二是什麼人得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啊?什麼人成佛啊?是我,這就有了“我見”。
祗要心中稍稍生起或存有這種見,則還沒有到無生法忍、無相無見的境地,還沒有圓滿,所以不得授記。
一直到然燈佛(亦譯成錠光佛、或定光佛)的時代,他透徹了實在沒有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可得,也無佛可成。所以,《金剛經》中說:“是故然燈佛與我授記,作是言:汝于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
相信各位現在已明白,這句“在然燈佛前”是何等的重要,它是這段經文中的一個重要關鍵。因爲它說明:
在然燈佛之前,佛陀的前身,尚有我見法見;
在然燈佛時代,他明白無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可得,無佛可成,所以他我見法見已清淨。
在然燈佛之前,因爲他尚有輕微的我見法見,所以他的供養承事八百四千萬億諸佛,還是有相布施,所以功德不及後末世人受持讀誦《金剛經》的無相修持大。
在然燈佛時代及以後,他已具“無生法忍”,我見法見已空,則一切布施,都是無相,其功德亦非算數譬喻所能表達。
所以,這幾個字實在是校量比較中的一個極重要關鍵,可是我一直錯解或者沒有看出其重要性,十分忏悔。
也希望這篇短文,能提醒各位,在修行的過程中,什麼是最重要的關鍵?
(二十一)《金剛經》與西方極樂世界
今天特別高興能夠和各位結增善緣。各位都很清楚西方極樂世界,是阿彌陀佛報身佛的清淨莊嚴國土。在《觀無量壽經》中,本師釋迦牟尼佛說,當阿彌陀佛在未成佛之前是法藏比丘的時候,他發了四十八個大願。修淨土的同修對這四十八大願,一定都很重視,因爲這是阿彌陀佛的大悲。換句話說,西方極樂國土就是阿彌陀佛所發的四十八大願所顯現出來的。大家都看過電視,當您要看臺視的電視節目時,您就必須把電視機的頻道轉到臺視的位置,臺視的節目才能顯現在畫面上。同樣的道理,您若想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一定要和阿彌陀佛的四十八願及他的悲心相應,才能到達。
阿彌陀佛的四十八個大願,沒有一願是爲他個人而發的,每一個願都是爲一切衆生而發。對于十方所有一切衆生,一律平等,阿彌陀佛都希望,都歡迎他們能生到極樂國土,在那裏薰習成佛。所以阿彌陀佛的四十八大願簡單的講,就是要度一切衆生。
下面先把我個人的學佛經過向各位報告一下,希望用實際的生活,來說明我對今天這個題目的淺見,還望各位指教。
我的母親很相信觀世音菩薩,常對我講觀世音菩薩救苦救難的故事,因此我的學佛受我母親的影響很大。在我十二、叁歲的時候,有一天,我們叁個年齡相仿的孩子,隨著我母親到山上的觀音廟去拜觀音菩薩。那時我們很頑皮,不肯隨母親及親戚走大路上山,叁個小孩從廟旁的山坡爬上去。爬到一半,無處可爬,也無路可以下去,我們叁個急得要命,這個時候好像聽到母親在身邊大叫:“趕快念觀音菩薩!趕快念觀音菩薩!”我就拚命的念,結果就這樣爬上山。上到山上的時候,母親還沒到,我就先到廟裏。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觀世音菩薩的莊嚴聖像,當時我有說不出的感動。廟裏有求簽的筒子,我也好奇的搖出一支,簽中說“高危安可陟,平坦自延年,守道當逢泰,風雲不偶然。”我當時印象很深,如今時隔一甲子,這支簽的詞句我仍清楚的記在心頭。
我的學佛過程大致可分爲叁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我未到美國之前,第二個階段是到了美國之後至一九八八年,第叁個階段是一九八八年到現在。
在第一個階段裏,我的生命曾數度遭受到很大的威脅,每次都是念了觀世音菩薩而化險爲夷的。例如抗戰期間,我受聘在雲南昆明設置電話廠。那時國內材料缺乏,我奉命赴印度采購器材。回程中經過高兩萬六千多英呎的喜馬拉雅山。當時飛航設備簡陋,也沒有像現在的客機有氣壓調節設備,因爲是貨機,我們坐在兩旁的木凳,沒有安全帶的設施。那天,天氣不好,機長下令叫我們用繩子把人和木凳,層層地綁在一起,以防飛機遇到亂流,可能一下下跌幾百呎有撞頂的危險。我們的飛機飛到一萬英呎高時,空氣稀薄,機上有的人已受不了而使用氧氣罩,我自己也感到極難過,就像整個心髒要往外跳一樣。因爲不能飛高過一萬英呎,飛機只好在兩個山谷之間飛行。那一天,能見度很低,隨時都有碰山的危險,而昆明機場又沒有無線電的導航設備,飛機無法和機場連絡,盲目的在山谷中飛行,機上的人,個個都非常害怕。那時我和內人結婚年余,她知道我要回來,一定在機場等我,我並不擔心自己的死,卻是擔心我太太單獨在昆明,而她的父母親戚都遠在五千裏外被日軍占領的上海,她一個年輕的女子,孤單一人在昆明,萬一我發生不幸,她如何能好好的活下去!情急之下,自然而然地念觀世音菩薩。我非常慚愧,在我遇到危急時就想到念觀世音菩薩,可是危難一過就把菩薩忘記了。
第二個階段,是我到了美國之後,很幸運地遇到張澄基教授、印順導師、西藏DB法王、陳健民居士等,經他們的介紹薰陶,使我對佛法有了較深的認識。
初到美國,我們的生活很苦,我仍然常求觀世音菩薩保佑,但在思想上已有了改變。釋迦牟尼佛在未成佛之前是人,觀世音菩薩在未成菩薩之前也是人,爲什麼我總是求佛菩薩的保佑?從此我開始認真地學佛。
大部分的知識分子修學佛法,都著重修慧而忽略了修福,我也是一樣。我的內人居和如卻著重修福,我受她的影響很大,後來,我們卻一同走上了福慧雙修的路。
說到我學佛的第叁個階段,必須要向各位介紹我的內人在這個娑婆世界的一個經驗。內人每天早課一定誦持《金剛經》,直到往生,十八年來從未間斷。她患的是骨癌。各位都知道,癌症末期是很痛苦的。臨終對一個學佛的人來講是很重要的關鍵。因此臨終時,如果昏迷不醒,或者疼痛難耐,這都有礙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我很擔心內人在臨終時會很痛苦,或因麻藥用得過重而昏沈。
一九八八年的七月叁日,莊嚴寺正舉行佛學夏令營,安排了我兩個小時的課。從我家裏到莊嚴寺,來回要叁個小時的車程,加上兩個小時的課,我必須離開她五個小時,那時內人病得很重,我想留在她身邊照顧她,正好雷久南博士在我家,我想請雷博士代我前往莊嚴寺演講,但是我內人不肯,她拉著我的手說:“你必須要去。”當時我並沒有感覺什麼,事後才知道,在她講這句話時,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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