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個重大法會,總是天色睛朗,相較之下,實在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以DB法王的修持及經驗,我絕對相信,他對這塊地緣不具足的事實,一定更比我們敏感。所以在淨場之後,他們就積極地尋找其他的地區。
幾個月後,DB法王對我講,他們在紐約的 Woodstock 看中了一家有四五十間房間的旅社,因主人年高,正在廉價出讓。旅社在山丘上,氣勢不錯,也有足夠的土地可供作擴充。法王問我願不願意助他買下那邊的地及旅社,他願放棄此間的叁百多畝土地。因爲有現成的房舍,他們可以立即成立道場,接引信徒。我完全同意他的看法,並遵照他的意思去做。
各位如果到過 Woodstock,看到現在他們新蓋好的華麗莊嚴的西藏式寺院,不能不欽佩DB法王的明智決斷。而我,這二十年來,深深地體會到要在一片荒山中建造一座寺院是何等的艱難辛苦。現在回想起來,如果沒有這類緣不具足的象征,他們不另去找地方,不找到 Woodstock 有四五十間房間的場所,仍在這塊地上開山辟路,從頭做起,KTD(DB法王的道場)絕不可能有如今日的成就。
各位,現在我想請問大家一個問題,在這件事實中,各位可曾發現些什麼道理?
(有的說:“DB法王道場的緣不在此地,是在 Woodstock。”有的說“因爲他發覺這塊地不適合,所以又去找別的地方而找到了 Woodstock。”有的說:“因爲此地的緣不具足,反而造成他得到 Woodstock 的緣。”)
你們都說得很對,不過我特別想強調的,是“因爲此地的緣不具足,反而造成他得到 Woodstock 的緣”,使他能提前成立道場,奠定基礎,完成新的寺院。
各位,這個關鍵在什麼地方呢?根據我的觀察:關鍵在于他能保持冷靜的頭腦,他不因爲此地緣不具足就懊惱,怨天尤人或放棄。他充分地利用了這裏緣不具足的緣,仍能使我高高興興地幫他建立 Woodstock 的道場,更迅速圓滿地完成了他的目標。
各位不妨自己回想,您過去有沒有緣不具足的經驗?而您是如何利用這個緣不具足的緣?
我再舉一個例子:在我讀高中一年級的時候,忽然患了白喉,那是一種傳染病,所以我被逼辍學,只好回家鄉養病。各位請注意,讀書必須要有健康的身體的助緣,所以病了,即是緣不具足,不能繼續讀書,只好回家。那時我還不懂佛法,什麼叫緣?或者緣不具足?所以因傳染病而被逼辍學,心裏非常難過,可是毫無辦法。
在養病期間,沒有事做,一天到父親的書房裏,在書架上隨手抽出一本書叫《楞嚴經》,竟看得大感興趣,不但煩惱懊傷的心情大爲減少,而且成了我以後對佛法發生興趣的開端。研究《楞嚴經》要有空閑的時間和清靜的環境,所以家鄉養病,竟成了讀《楞嚴經》的極好助緣。
這是我今天想貢獻各位的第一點:凡是遇到緣不具足,您原想達到的目的遇到障礙挫折不能完成時,千萬不要懊傷煩惱,怨天尤人,要盡量保持冷靜的頭腦,這個緣不具足的緣,往往能使您達到一個比原先更美滿的果。這是學佛的真正好處,不僅是理論,希望各位記在心上。
我想講的第二件事,即是莊嚴寺的這尊千年古觀音像。這尊觀音像降臨紐約莊嚴寺的故事,在座的已有不少位聽到過。簡單地講,是在距今六十六年前,有一位自稱做進出口生意的北歐丹麥人,送一大堆殘破的木質古像到 MR.PAUL RUDIN 家裏,請他修理。MR.RUDIN 是一位雕刻家,那時才廿九歲,住在距離現今莊嚴寺不遠的地方。RUDIN 接下來研究之後,發覺這一堆破木像是一尊東方的古雕像,他自知經驗不夠,無法修理,要退回給那位丹麥人。可是依照留下的公司電話及住址,竟無法找到這位丹麥人,也不見他再來。隔了一年,RUDIN 只好將這一大堆木料存上閣樓,等他來取。可是這樣一等,竟等了六十叁年。
一九九一年,他已九十二歲,聽說附近有中國人在造莊嚴寺,正在雕塑一尊大型佛像,他好奇心起,乃與八十七歲的夫人,于是年十一月扶杖前來參觀。那時正好陳長庚教授將大佛頭部塑成,老 RUDIN 欣賞之下,歎爲觀止。
叁個月後的一九九二年一月,MR.PAUL RUDIN 就逝世了。據他夫人講,他臨終時說,在閣樓上的那尊東方古藝術品,他沒辦法將他修複,但保管了六十多年,現在已找到了可以修複這古像的人及這尊古像應該在的地方。他說:“我的任務已了,可以走了。請您將這尊古像捐給莊嚴寺。”
這個故事,聽來好像很簡單,可是這一年多來,有許多問題,我竟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想趁這個機緣,列出幾個重要的關鍵問題,請各位來共同研究。
在這個故事中,除古觀音像外,有叁位重要的人物:丹麥人、RUDIN、陳長庚教授。
我們現在暫且不談這尊古觀音像在這一千多年的漫長歲月中,如何雕成?供養在何處?如何遭破壞?何時又修複?(照陳教授在修理過程中發覺,至少有過一次重修。)如何又遭破壞?如何及何時落入外國人手中?如何運出中國?曾到過什麼地方?如何轉入這位丹麥人的手中?這些問題,太渺茫也太複雜,而且根本無法考據證實。只有一點可講,即是在這過程中,一定包含了許多微妙的緣,我們且不去講它。今天,我們就從丹麥人開始。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這位丹麥人爲什麼會將這破舊不全的東方雕像,送到年才廿九歲,住在紐約郊外的 MR.RUDIN 家中?他一定作過一番調查,方才知道 MR.RUDIN 是一位雕刻家,那末,他也應該知道在紐約、波士頓一帶,比 RUDIN 出名的雕刻家多得很。他既是做進出口生意的,不會不知道美國許多都市中的博物館都會出高價收買古物,一定會有懂得東方藝術的雕刻師肯和他合作或向他收買這件古物。而他不如此做,卻偏偏送到一位住在鄉郊的年輕雕刻家家裏去。
各位,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點,一個重要的緣。因爲如果這尊破像在一位有經驗的知名雕刻家手中,很可能這尊像今天不會在莊嚴寺,而是在大都會博物館。您說對不對?
又譬如送到一位四五十歲已經成名的藝術家家中,即使一切都和 RUDIN一樣,將之存入高閣,六十叁年之後,他將是一百十歲的人,完成任務的希望將十分微小。所以,廿九歲竟是可以付托的最高年齡,您說奇怪不奇怪?
我的第二個問題是丹麥人的失蹤。很明顯的,MR.RUDIN 急于將這堆破碎人像還給丹麥人。可是據 RUDIN 夫人講,RUDIN 曾叁番兩次打電話,卻無人接;按地址去找,也找不到這家公司。丹麥人則一去不回,不曾再露臉。各位,如果丹麥人是存心要毀滅這堆破料,則又何必這麼大費周張地送去 RUDIN 家。這是木材,盡管是硬木,但還是可以火燒。因此,在這整個故事中,這位最重要的人物,丹麥人的出現及失蹤,實在具有高度的神秘性,始終在我心中成了不可思議的緣。各位,有何高見?
第叁,有 MR.RUDIN 這個人出場,也很特別。莊嚴寺離開他住的 PATTERSON 不到半小時車程,中國人造莊嚴寺已有近十年的時間,而塑造大佛像也已近一年。他不早不晚,偏在他去世前叁個月,忽然動念要來莊嚴寺看佛像。九十二歲的高齡,扶著手杖而來,已顯得老態龍鍾。各位,這個時間實在湊得太妙了。如果他早來,大佛頭部尚未塑好(只相差幾天),他也看不出陳教授的手藝,不可能生付托有人的心。倘若他動念太遲,已經病臥床上,這個緣也將錯過!倘若他不來看,我相信他也絕不可能起意付托有人,找到應是此像所在之地,遺言夫人,將此像捐給莊嚴寺。各位,請想一想,這個緣是何等的微妙,差不得一點,簡直令人有一發千鈞之感。
第四,MR.RUDIN 一生做雕刻家。我到他家中去的時候,看到很多他的作品。據他夫人講,他也曾有作品爲博物館所收買,則在此漫長的六十幾年中,難道 RUDIN 竟沒有動過學習東方雕刻藝術,將這尊古像修複,讓大博物館高價收買的心嗎?退一步講,他在藝術圈子中這麼久,難道找不到一位其他的雕刻家和他合作嗎?這尊古觀音像,只要在他九十二歲以前,即已修得像個樣子,即會被博物館收買,就不可能降臨莊嚴寺。所以在閣樓上等了六十叁年,竟變成今日所以會在莊嚴寺重行出現受人供養禮拜的重要因緣。您說微妙不微妙?
第五,陳長庚教授的登臺,當然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因緣。不但 RUDIN是因爲看了大佛頭部而生付托有人的決定,如果沒有陳教授,即使 RUDIN 要將這堆古木像送給莊俨寺,我敢擔保我們決不敢接受。陳教授原在中國杭州藝術學院擔任教授。一九九○年初,來美探望兒子,原定七月間回去,不料六四事件發生,回去不得,留在美國,遂擔任了塑造大佛的角色。如果沒有六四事件,等我們決定要建毗盧大佛時,他已早回國去了。MR.RUDIN 是不是也會看中另一位中國雕刻家的手藝,那就不得而知。所以,這個緣也十分微妙,六四事件和陳教授原定的回國日期相差僅一個多月!
第六,再推前一步,我們爲什麼會在此地興建莊嚴寺?爲什麼先建一座觀音殿而不像一般建寺,先建大雄寶殿?爲什麼會決定造毗盧遮那大佛?這些都是使今天有這一尊古觀音像供在此地的重要助緣。千年前這尊觀音像很可能是在中國的故都長安,而今日卻在萬裏外的U.S.A,仍舊由中國人將它修複,受中國人的禮拜供養。各位,這尊觀音與我們中國人的緣,可不能說不深呀!您們的感想如何?
我可惜不能像仁法師一樣當場口占一首,但此中情節,實在值得題詩以記。不知仁法師能滿我們的願不?
對于各位,我想提出一個問題。各位現在已知道這尊古觀音像,是因爲這許多微妙的緣聚合而成。可是今天各位之能在莊嚴寺供養這尊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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