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廣修供養。以智慧助人,這是法供養;以我們的體力去幫人家服務,這是內財供養;他金錢財物去幫助別人,叫外財供養,身外之財,一定要盡心盡力去做,這叫如說修行供養,這個是對佛的真正供養。
那麼佛給我們講的法門太多太多了,說到修行,是不是這些法門都要學呢?這是個問題。佛講了許許多多的經,這些經我們是不是都要讀呢?這個問題很大。可是我們在佛法裏面一定要細心去觀察,看看佛陀在世,他的弟子們怎麼修的?看看那些諸菩薩們怎麼修的?你就明了了,佛說一切法是度一切人;記住,度一切人,不是度我。佛要度我只說一法,所以無量無邊的法門是爲無量無邊衆生而說的,因此我們就明了了,我們要在無量無邊的法門裏面,只取一法,那就行了。佛在世的時候好辦,太容易了,你要是遇到佛了,你向他請教,他給你說一個法門,你依教修行就成功了。
現在我們最大的困難,佛不在世,我們沒法子問他,留下來這些經典都是他老人家從前在世替一切人說修行的方法,這些記錄,記載下來的東西。所以我們今天看一些經典,就如同看大夫的處方一樣,這個大夫從前在世的時候替人看病,人家來了,他馬上替人家開個方子,一吃就好了。現在大夫也不在了,那些治好的人也不在了,藥方堆了一大堆,堆在這個地方;我們今天看到就是一堆藥方,大藏經就是一堆藥方,是他從前治別人的一堆藥方。所以我們今天看這些東西很頭痛,那一個藥方對我合適?我們都有病,你要是把所有藥方統統都用,准死無疑!這諸位要記住哦!你說大藏經我統統要搞,准死無疑,絕對不會開悟的,沒有人這種試法的;所以佛法能救人也能害死人。它這個經典確實就是藥方,你要取舍得法了,真的適合于自己病況了,那這個方法你很靈,非常靈驗,藥到病除。所以我們選擇法門,這個法門選擇了去修,修個一兩年不合適,就趕快換;就好像吃藥一樣,你吃藥當然是害病去吃藥,這藥吃了不對症,你會警覺了這個不對症,大概吃錯了,趕緊找大夫重新來調整。我們修行沒有結果,就得要調整,這個是要注意的,要特別提高警惕。
可是我們人壽命有限,這個警覺性要很高;自己沒有辦法選擇,就去找這些真正有修有學的法師、居士們,那麼請他們提供一些經驗來供給我們作參考,幫助我們在法門上決定取舍,這一點也非常地重要;他是修行過來人。可是善知識難遇,真正是難遇,俗話常說可遇不可求,到那裏去找善知識?遇不到善知識,我們自己去搞,真的是盲修瞎煉。你要是遇到一個惡知識,那糟糕了!碰到他,他也給你介紹,教給你的都不是正法,反而走到邪道上去了,這個事情就麻煩了。所以從前有師承,現在沒有了,現在沒有法子了。
所以現在人,你在世間求一點科技的知識,你能夠做到,真正講求學問就很難了,求道就更難了。真正好的老師找不到學生,這個是真的,一點都不假,找不到學生,佛法之衰,衰在這個地方。有資格做一個學道的學生,不容易呀!相當地不容易。他要具備許多的條件,裏面最重要的條件就是對老師要有決定的信心,要有至誠恭敬心,這才能成功;佛家、儒家都是如此。所以過去講求的是師承,對這個老師敬仰、愛慕,而且有恒心,有長遠心;老師的教導百分之百地依從,老師怎麼教,你就怎麼做,這種學生你們想到那裏去找去?找不到啊!我給諸位同學說,我過去求學就是這樣求的,所以我還有師承的邊緣。輪到我找個學生,我找不到啊!找不到像我這個學生。
我從大陸到臺灣,那個時候我廿叁歲,離開學校跟著軍隊到臺灣來,嘗到失學的痛苦。那麼有這麼一個機緣,認識方東美先生,他是老一代的了,你們現在年輕同學可能都沒有跟他見過面。他在那個時候,在叁十九年、四十年的時候,他是臺大哲學系的系主任,也是很有名的一個教授。我那個時候對哲學很有興趣,我寫了一封信給他,還寫了一篇文章送給他看;人沒有見過面,不認識,寄給他,目的是希望能到學校去旁聽,聽他的課,當然對這個人我非常景仰,非常地尊重。方先生收到我的信之後,我記得好像只有一個星期,他回一封信找我,要我到他家裏去見他。見面之後,第一次見面,我們談了有兩個小時,一見面,他就問我學曆,我初中畢業,高中念了半年,我就這麼個學曆。
到臺灣來了,跟軍隊到臺灣來了,因爲抗戰期間,我們是流亡學生,抗戰時候我失學叁年,嘗到失學的痛苦。雖然沒有能上學校,可是沒有離開書本,我喜歡讀書。方先生也是看了很久,好像不太相信。他告訴我,我給他寫的信,以及我寫的文章,他說臺灣大學的學生寫不出來。那麼最後告訴我,現在的學校,先生不像先生,學生不像學生,你要到學校去旁聽,一定會大失所望。我聽了這幾句話,好像是拒絕了嘛!不讓我去旁聽,心裏也就涼了半截。可是很難得,過了沒多一會兒,他看看我的態度好像很失望。但是向學心切,他很慈悲,好了,這樣子,你每個星期天到我家裏來,我給你上兩個鍾點課。這是我沒想到的,所以我跟方先生學哲學的時候,是在他家裏,學生只有我一個人,我這個課是在家裏上的,每一個星期天兩個小時。那麼我學佛就是從哲學裏面進去的,就是講到哲學最後一個部分,是講佛經哲學,他結論上有兩句話,佛經哲學是全世界哲學裏面的最高峰,是人生最高的享受,這兩句話很動聽。
這樣我才知道佛教裏面有這麼好的東西,原先我最排斥的是佛教,佛教迷信嘛!看看寺院裏一天到晚超度死人,討厭得不得了,聽到佛教就討厭,就得要罵它幾句,那裏曉得佛教裏頭有這麼好的東西,不知道;是經過他的介紹,他要不介紹給我的話,你說寺廟一般法師來給我說佛教怎麼好怎麼好,我會反駁的,我不會相信的。所以我的佛法是方先生接引的,方老師接引的,那麼接觸到以後,一直到今天叁十多年了,的確,正如方老師所說的,人生最高的享受啊!所以我對他老人家非常感激,念念不忘好老師。那麼當我接觸佛法之後,大概不到一個月,我就認識章嘉大師,這個因緣也非常非常殊勝,章嘉大師教我,跟方先生教我一樣,也是一個星期兩個小時,到他的辦事處。他是跟政府到臺灣來之後,沒有住廟,我們政府給了他一棟房子在青田街八號,那是個日本式的房子,前後都有花園,環境很幽雅。
那麼以後就是每一個星期天到章嘉大師那裏去,他給我也是講兩個小時,教了我叁年,一直到他圓寂。我的佛學根底,章嘉大師給我打的,我的老師就是一個老師,不是這裏聽聽,那裏聽聽,這裏看看,那裏看看,我沒有搞過這個,都是一個人教的。章嘉大師圓寂之後,又隔了一年,我是朱鏡宙居士,最近過世的,九十七歲,他跟李老師同年,介紹我認識臺中李炳南老師。以後我離了職務之後,專心學佛,我在臺中跟李老師十年。所以我還沾到一點師承的邊緣,不容易啊!真正難得!接受善知識的指導。跟李老師的期間當中,經不能隨便聽,不能隨便看。到臺中去以後,他告訴我,你既然要來學了,就是我的學生,只准聽我一個人講經,除我一個人之外,任何一個人講經都不准聽。
老師很專製;他辦的慈光圖書館,我在慈光圖書館開幕之前去的,就替他做管理員,那邊有大藏經那麼多,沒有經過他同意,任何經不准看。有道理啊!爲什麼呢?他要負責指導的,他要曉得你腦子裏有些什麼東西,那些是正的,那些是邪的,他要了解他才能知道。如果你不聽話,亂聽亂看,他無從知道起,那沒有法子教。所以你所讀的東西他要知道,你所讀的過程他要曉得,他要了解,他這個老師要對學生負絕對的責任。所以一個學生成功失敗,關鍵在老師;諸位你們今天學佛沒有老師,沒有人指導你,遇到老師也不敢指導你,你來找我,我不敢指導你。爲什麼呢?
你腦子裏太雜了,一塌糊塗,我理都理不清楚,怎麼能指導呢?沒有法子的呀!我那個時候認識方老師的時候,那個時候剛對哲學有興趣,但是是一張白紙。如果方先生問過我看過些什麼書,我告訴他,那時候只看過一部哲學概論,其余的沒接觸到過。那麼對中國東西,我讀過老子、莊子,讀過幾篇,儒家東西接觸過一些,有興趣。如果你要是搞得太雜了,聽很多人講也聽得太多了,他頂多叫我學校旁聽去就可以了,不會每個星期花兩個鍾點在家裏教我,不可能的事情啊!所以到後來他老人家過世的時候,我去參加追悼會,秦孝儀才報告他老人家一生的行誼,我們才曉得他是我們老總統的老師。如果過去我們知道,我們不敢去找他,還敢給他寫信,不敢,我就不曉得,瞎碰碰上的,不知道他的身分;只曉得他脾氣很大,上課的時候,拍桌子罵校長、罵教育部長,原來有那麼硬的後臺在後面。不曉得,不知道。所以能夠得到老師的愛護、教導,沒有別的,就是誠敬,就是聽話,沒有別的。
他教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法,依照他走的路,依照他的模型;所以老師對學生負這個責任,學生要不聽老師的話,他自己要去博學多聞,老師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在師承這個裏面來說,老師是非常非常地專製,在過去儒家與佛門,諸位要是看看高僧傳,看看這些語錄,你能夠看到,非常地專製、跋扈、不講理。那個不講理是什麼呢?鍛煉你的忍辱,鍛煉你的耐心,明明你有理,老師硬說你沒有理,這個是考你有沒有耐心。如果你沒有耐心,不能忍辱,決定不能成就,不可能成就的;一切法得成于忍,這個關鍵非常重要。所以古人對最看重的那個學生,將來要傳法給他的,總想種種方法去折磨他、侮辱他,看他能不能受得了,禅林寶訓裏面就有許多這個例子。
老師對這個學生,學生是蠻好的,看到就不順眼,好像看到就生氣,又是打又是罵。好心學生端一盆水供養你,叫你洗腳,洗完之後把這個水往他頭上一倒,簡直就欺負人嘛!都是考驗。把學生趕出去,不要他,趕出去;趕出,不…
《普賢行願品講記(淨空法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