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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與中觀▪P121

  ..續本文上一頁除了唯心以外,沒有另外的存在,所以它是徹底的唯心論。“實無外境。”一切的境界、外面的境界,“唯有內識似外境生”,都是內在的意識所變。變出來什麼?“似外境生。”意識行久了,變成一股力量,相似的、差不多,外面這個境界起來了。所以外境界的一切都不是真實,只有相似的。即使你完全大徹大悟悟道了,悟道以後修道成道了,你能夠千百萬億化身變出來另外一個我,好像同我差不多——還是有些不同,因爲那個我“內識似外境生。”

  譬如我們人類理想的物理世界的構造,建築一個房子、搞一個房間,乃至插花,你插上,我一看:哎!你的花插得真好,就像真的一樣!——還不是真的,這個裏頭還是有差別。所以說,很多人喜歡神通,乃至于小的算命看相。不要去迷信了!這種事情啊,小事保險很靈,大事絕對不准。沒有這回事。況且你最高明、高明到極點、百分百地准確,也不過百分之九十六、九十七,總有幾分不對的,爲什麼道理?一切外境都是內識所變現所生的。

  真正真實的我,什麼是真實的我?什麼是真實的法?這個真實在哪裏?真實這個東西——“不可得故”。一切都是幻象,都是假象。所以說,我要拼命去修道,如何得出一個道來,那已經永遠不會得道了,這個道理不清楚。不過你會得道,得到了是什麼呢?——唯識所生的內識所變現出來的,“相似外境”,是不真實的,最後還是屬于外道,或者進入魔道去了。所以我經常說:任何我們修道的學佛的,任何人學哲學的都犯了一個基本的錯誤,道理不清楚,以有所得的心求無所得的果。本來要達到空嘛,但是我們嘴巴是那麼講,你修道打坐不是在求空哎!你一定在求有,都是以有所得的心,求無所得的果,這是基本的錯誤。這是修持方面特別注意!那麼……[斷錄]

  “如何實我不可得耶?”怎麼樣說真正那個我是沒有的?我們這個“我”都是假象的存在。因此他分析了,“諸所執我略有叁種。”人類社會的哲學思想一切的觀念所認爲這個生命的真我,大概他歸納起來有叁種,哪叁種呢?

  “一者執我體常周遍,量同虛空,隨處造業,受苦樂故。”首先一種,就認爲我們這個生命的本來、這個體(生命之體),“我”無所不在,到處都有。譬如其他宗教哲學“上帝是無所不在”。乃至佛家也有這樣,譬如《楞嚴經》,如果搞得誤解了《楞嚴經》的道理,也認爲《楞嚴經》講那個心之體無所不在,這就錯了。“執我體常周遍。”周就是沒有一個地方不在的,遍滿的。那麼認爲我們自己生命的本體量同虛空,虛空有多大,我們的量就有多大。“隨處造業”,說哪個地方製造了這個功能、出現了我,因此有我這個生命。因爲現在我們造這個業,得到這個身體、肉體這個生命,“受苦樂故”,所以這一生受苦,乃至于享受一切。雖然如此,但是認爲我們有一個根本的生命無所不在、處處皆在。這是一種。

  另外一種呢,“二者,執我其體雖常,而量不定,隨身大小有卷舒故。”認爲這個我啊,我們本來生命那個我,它的體永恒存在。譬如學瑜伽師的,你們真正研究瑜伽,不是你玩兩個動作就是懂得瑜伽。瑜伽學派的、瑜伽哲學的理論,認爲我們這個身體上面的我是假的;那麼鍛煉身體幹什麼?(認爲)那個真我的東西進入這個身體裏出不來了,現在我們把這個身體氣脈煉好了,這個東西就跳出來了,跳出叁界外,同我原來那個真我、那個“量同虛空”就合一了。很多宗教大部分哲學都如此:等我死了以後歸到那個大體一起,跟上帝同在;或者回到我那個本來去了。大概我們一般人學佛修道也是這個觀念,說快一點打坐,好像很快就跳出來,跳出來“唔”就到那一邊去了。到哪裏去了?小心!呵!那就不曉得心光啊……在哪裏,搞不清楚了,一般人如此。“執我其體雖常。”

  量呢?這個本來的我,他的量(大小)有多大?多高?——不定。那麼現在變成我們的生命,“隨身大小”。我們身體小,像我的個子跟明光法師倆比比差一大截,所以他現在的“我”比我大,比我那個“我”要大得多、高得多,呵!這個“我”就是這個身體大小,像空氣一樣,裝了多少就是多少了,這個“我”是這樣的。那麼像瑜伽、很多的宗教最後的哲學都是這樣。

  在印度當時,所謂勝論、數論,後來等于當時西方科學數理學派、數理哲學的。勝論、數論,所謂佛家稱他爲外道的,包括無慚學派(沒有慚愧的無慚)就主張裸體,所以我們現在全世界到處**哪裏跳裸體舞了、哪裏有個裸體的天體會了,沒有什麼稀奇!幾千前以前早就有很多人提倡了。人體,父母生下來本來是光的,這個衣服穿上都是自己找了麻煩!找了麻煩看習慣了以後反是使人容易犯罪,因爲看了衣服就要想象衣服內在是什麼,加了許多幻想;結果統統裸體看慣了,你看那個狗啊、貓啊大家裸體在跑,根本沒有什麼。這一派所謂叫做“無慚外道”——什麼慚愧不慚愧,都是人爲加上去的。

  所以當時那些勝論學派、數論學派,他們的修持的方法也講修持,也要跳出叁界;根本是裸體,一進去都是天體;大家打坐,男男女女老老幼幼都是裸體,看慣了也沒有什麼。人嘛,同狗一樣、貓一樣,看慣了也沒有什麼稀奇的!那麼,其實你看人類玩的花樣幾千年以前同幾千年以後,沒有超過。所以我們了解了古代,現在人有許多人:“唉呀不得了!”現在青年犯罪的,那想不到的都想得到了,而且所有的這些行爲、犯罪古人都做過的;好事也是照舊。人嘛,不因爲時間、空間的差別,他就是那麼大的本事。

  這些學派們很多哦!你看現在到印度,你假使到錫蘭小島上看看,也有許多人。那個小島比較自由了,現在可以修道的人很多,修密宗啊、各種各樣,瑜珈、打坐啊、脫光啊,你看各人不管各人。你穿著衣服穿皮袍也沒有人管你。所以很多人喜歡跑到那裏去打坐。當然你要有飯吃了,第一個要臺灣的便當吃,要注意啊!這一種人他就認爲這個“我”是跟著現有身體大小而轉變。

  “叁者,執我體常至細如一極微,潛轉身中作事業故。”中國有的道家也是這樣看法,認爲現在這個我變成靈魂,這個靈魂,我們不是看到道家許多觀念人物睡著了,古代的畫,畫一個畫,頭頂上像一條線一樣就出來了,這個靈魂就出去了、做夢,這個很小,認爲這個體是很小的,“至細如一極微”,像個微生物一樣,結果閉著眼睛在身體內部找不出來自己的靈魂。那麼這個靈魂、這個“我”在哪裏呢?現在是潛伏在我們身體裏頭,我們一切所做所爲,受這個過去靈魂造的業影響。歸納起來就有所謂“我”這叁種。

  現在討論。“初且非理。”第一種,認爲“我”——我們的真我遍滿虛空,無所不在;現在找它也找不到,無所在。他說這一種哲學的理論不合邏輯。“所以者何?”理由在哪裏?

  “執我常遍,量同虛空,應不隨身受苦樂等。”這個邏輯很簡單嘛!假使說我們有個生命的真我“量同虛空”無所不在的話,那我們這個肉體現在很小嘛,給刀、給針刺一下,覺得全體我都在痛;因爲我們在虛空、遍虛空,那個地方怎麼不痛啊?因爲我們的“我”遍虛空嘛,所以這裏揪它一下,那個窗子上應該也痛起來呀!而且玻璃不會把我們隔住了,牆壁也隔不住啊!這是不合理的。這是第一。

  “又,常遍故,應無動轉,如何隨身能造諸業?”再說認爲這個我遍滿于虛空,也無所不在,真常的,它是不生不滅永恒遍在的,應該沒有變動,應該也沒有轉動;怎麼樣說它跟到我們這個肉體會造業、會做一切的事、受一切的罪;高興的時候會笑,不高興的時候會哭,這個我怎麼會跟到這個肉體來動作呢?他說這是什麼理由?

  “又”,再說;“所執我,一切有情,爲同爲異?”那麼這個我是量同虛空、無所不在,一切有生命的衆生這個“我”是不是同一個我?虛空是我們大家共同一個虛空,那麼我們這個我、每個人那個真我都在虛空中,爲什麼我們兩個不打官司,你的“我”跑到“我”裏頭來了怎麼辦?我的“我”也撞到你的“我”怎麼辦啊?所以,“爲同爲異?”

  “若言同者,一作業時,一切應作;一受果時,一切應受;一得解脫時,一切應解脫。便成大過。”假定說——所以學唯識的注意啊!講一個阿賴耶識,就說一切的衆生同一個阿賴耶識——不是!如果認爲是同一體(同體,所以你們學佛學同體之悲、無緣之慈,怎麼樣同體要搞清楚。)認爲是這樣同一個體,好了!那麼我們先不講外面的人,至少我們現在在樓上所有的人我們生命大家共同一個體,一個人打噴嚏的時候大家不要打噴嚏了,所以如果有流行感冒,我們派一個人作代表,你去感冒去!好了嘛,代表我們大家了嘛,因爲同體嘛!“一作業時,一切應作”,一個人受果報的時候,一切也等于受了;一個人得解脫——那麼我們修道如果同體的話,哎,你去修,修成功的話我也成佛了,不要勞苦了嘛!沒有這個道理。他說這是邏輯觀念上錯誤很大,變成大過。這是講認爲同體的錯誤。

  相反的,“若相異者”,說不是,有一派認爲我們這個我,無形無相的、相同,不過你那個我同我那個“我”不同,你那個我已經修了幾千年了,我不過只修了五百年——世界上有很多這些觀念。或者你那個“我”是菩薩那裏來的,我那個“我”是媽祖那裏來的,我那個“我”是那些中東那邊、上帝那邊要來的,各人不同。這就是“異”道理。

  如果認爲一切“我”是異、各人不同的話,則“諸有情我更相遍故。”你的“我”與我的“我”混亂、互相插進來了。因爲我的那個本來的我、那個大我遍虛空嘛,所以會到你那裏去了。有時候你身上、家裏都有“我”——現在你在我這裏聽課很危險,你家裏有個我,算不定把你冰箱裏頭的夜點心都把你吃掉了!這個很嚴重啊!

  “體應相雜。”那麼那個本體互相雜亂了。怎麼叫本體呢?那個同我。這都是思想的問題。所以最後說這個見地的問題,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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