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以歸還其所以然的本位,那當然不是屬于你自住的功能。而這個能見能知的本元,卻無可歸還之處。既然沒有可以歸還之處、不是你的自性又是什麼呢?所以說,只要你不隨現象的生滅變化,生起意識的差別作用,你自己的心性自體,就可以恢複到本來靈妙光明清淨的本元了。但是你自己執迷不悟,喪失了心性色體的本元,在生死大海中,浮沈不已,自受淪溺,不知反照自拔。所以我說你們是最可憐憫的。”(以上是有名的八還辨見的辯論。)
客觀的物理世界與自性能見的主觀無二無別
阿難說:“從這種分析,我雖然認識了這個能見的本能無所可還,但是又怎能證明它就是我自己的真性呢?”佛說:“你現在雖然沒有得到清淨無漏的地位,卻可以靠佛的神通力量,見到初禅中、欲界天天人的境界而無障礙。阿那律看這個娑婆世界,猶如在手中看一個小果子。其他一般菩薩們,大至可以看見虛空間無窮數的世界,小至微塵最初的本元,也無所不見。可是一般人們與衆生,視線所能及的程度,近不過分寸,遠也只是有限的距離。現在我與你,上下觀察日月所照到的空間,其中顯示著水陸空中的萬物現象,雖然有昏暗光明種種形象,無非都是自然界物理的影象,反映留存在分別意識的作用以內。現在要這許多所見到的現象中間,哪樣是我們自己的能見自性之體,哪樣又是物理的現象呢?現在盡你的目力所及,上見太陽月亮星星,自然是物質,當然不是你心性的自體。平看到世界的邊緣,乃至空間種種的光,也是物質,不是你的自性。再看到雲在飄,鳥在飛,風吹草動,塵埃飄揚,樹木、山川、草芥、人畜,這些種種,都是外物,不是你的自性。這些遠近萬物,雖然各有差別不同的現象,但在你能見的自性中都清楚地看見。可是一切萬物,雖各有差別不同的性質,你能看見的自性功能,卻並沒有差別不同。這個能見的自性,至精至妙,明明白白,實在就是你的本能自性。假若這個能見的自性,也是物質的,那應該可以看見我這個能見自性的形狀了。倘若認爲這個能見的自性,同萬物現象一樣,可以用眼看得到,那就可以說看到我了。但是當我不起看的作用之時,何以又見不到我這個看不見的自性在哪裏呢?如果可以見到我這個看不見的能見自性,那你所看見的,並不是那個真實看不見的能見自性。假若那個能見的功能,根本看不見,那自然不是物質或現象,何以不是你的自性呢?再說,你現在看見物質現象的時候,你既然已經看見物象,相反地說,物象也應該看見你了。那麼,人性與物理性能,體性雜亂,見解認識就錯亂不定,你和我與一切世間萬物,根本就沒有秩序和標准了。如果你看見萬物現象的時候,是你自己能見的功能在看,當然不是我釋迦牟尼在看。那你的能見功能的自性,自然是周遍一切所在,那不是你自己是誰呢?何以你對于自己的真心自性,始終疑惑。不能認識現實的自性,反來向我口頭尋求你自己實在的其性呢?”
自性大而無外 小而無內
阿難問:“假若這個能見的就是我自己的真心自性,現在我和佛放眼看到整個天地日月。回到室內,又只能看見窗前檐頭。這個能見的自性,本來是周遍虛空,但是如今在一室之內,充其量,只能看見這一個室內的空間。是這個能見的功能縮小了呢?還是牆壁房屋截斷了這個能見的功能呢
我實在不知道這個道理在哪裏,希望佛再加以分析。” 佛說:“一切世界大小、內外,所有種種事業,都是現象界反應的存留。不應該說這個自性能見的功能有收縮或放大的作用。譬如一個四方形的器具,形成方形以內的空間。你說這個四方形內的空間,是定型的呢?還是不定型呢?假若認爲是定型的,在這個四方形空間的當中,另外放一個圓形的器具進去,這當中的空間不應該又變成圓形了?倘若認爲是不定型的,那在四方形器具當中的空間,何以會一定是方形的呢?你說不知道這個道理在哪裏,其實這個道理是很明白的,何以還要問在哪裏呢?假若你要想空的形象沒有方圓,只需要除去方圓的外形。虛空的自體,本來就無所謂一定的方,或一定的圓。當然你不應該再說:除開虛空以外,四方或圓的空間又在哪裏了!你問,我們退到室內以後,能見的功能是縮小了。當你仰頭看到太陽的時候,難道是你把能見的功能拉長了,到達太陽邊緣嗎?假若認爲築了牆壁,把能見的功能或空間截斷了。那麼,再把牆壁打開一個洞,何以能見的功能和空間,並沒有截斷和接連起來的形狀呢?你問這個道理,顯然不通。一切含有靈性的衆生,從無始以來,迷昧了自己的心性自體。認自性爲物理的,所以失掉心性真實的本體妙用,因此被外物所引誘轉變,受物象的迷惑。所以在萬物當中,見大見小,觀念上就有大有小。“如能轉物,則同如來。身心圓明,不動道場。”如果自心能夠轉變萬物,不被萬物現象所迷惑而去造業,就和佛相同了。身心自然可以進入圓滿光明、寂然不動的境界,“于一毛端,遍能含受十方國土”。”
阿難說:“假若這個能見的精靈,一定就是我的靈妙自性。現在我眼前已經顯出看見的作用,若是這個能看見的就是我的自性,那麼,我的身心,又是什麼呢?現在把我的身心分別加以研究,的確各有其實體。但是這個能見的自性,並沒有一個自體,離開身心單獨存在。如果說,是我的自心,使我現在能夠看見,這個能見的功能,就是我的自性,而這個身體並非是我。那麼,等于您上面所說的問題,豈不是外面的物象,也可以看見我了嗎?”佛說:“現在你說:能見的功能自性,就在你的前面,這是不對的。假若就在你的前面,而且你又實在可以看得見它,那麼,這個能見的精靈,自然可以指得出來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同你坐在園林裏,觀察外面的樹木、河流、殿堂,上至日月,前對恒河。你在我的座位前面,可以一一舉手指點種種現象,陰暗的是樹林,光明的是太陽,阻礙的是牆壁,通達的是虛空,乃至一草一木,以及微細的塵埃毫末,大小雖然各有不同,只要有形象的,都可以指點出來。如果你的能見的自性,現在就在你的前面,你也應該用手可以確實地指出來,什麼是那個能見的自性。你要知道,假若虛空就是你能見的自性,虛空既已變成了見,什麼又是虛空的自性呢?如果物象就是你能見的自性,物象即已變成了見,什麼又是物象的自性呢?你既然可以精細的剖解目前的萬象,那麼,你也可以分析出精靈光明清淨虛妙能見的本元,和普通物象一樣,明明自白地指出給我看了。”阿難說:“我現在坐在講堂裏面,遠及恒河,上觀日月,手可以指出,眼可以看見,可指的都是萬物的現象,卻沒有能見的自性存在。假若如佛所說,不但像我這個初學的人,即使智慧如菩薩們,也不能在萬物現象的前面,剖解出精靈能見的自性。那麼離開一切萬物與現象,那個自性又在哪裏呢?”佛說:“是的是的。如你所講,這個能見的功能,不可能離開一切物象,另有一個自性存在。你所指出的各種物象當中,又沒有那個能見功能的自性。再說,你與我坐在園林裏面,觀看外面的林苑,上及日月,種種現象雖然不同,可是決不能特別指出一個能見的精明。但是你又怎樣能證明在一切的物象當中,哪樣不是能見的自性所顯現的呢?”阿難說:“我近觀這個園林與一切物象,實在沒有一樣不是能見的功能所顯現。假若樹不是所見的,怎麼能夠看得見樹?如果樹就是能見的自性,那又何以是樹?由此可知,假若虛空不是所見,怎麼能夠看得見虛空?如果虛空就是能見的自性,那又何以是虛空?因此我又思惟,在這些萬有現象當中,仔細研究,明白發揮,無一不是能見功能自性所顯現的。”佛又說:“是的是的。”這時,在會大衆與一般初學的人,聽佛反複答說“是的”,不知這個道理要點究竟在哪裏,感覺茫然惶悚。
這時,佛知道他們都在懷疑恐懼,于是又說:“我說的都是真實話,不是故意作狂言妄語。更不同于一般外道學者們的理論,認爲宇宙間另有一個主宰,或自我不死的存在,希望你們仔細研究研思惟。”于是文殊大士就起立向佛說:“大家不懂這個道理的原因,是因爲不了解這個能見的功能,與物理系世界的萬象,是否同一體性。假若現實世界中.所見到的一切現象,無論是物質或是虛空,都是能見的自性,那麼,這個能見的功能,應該可以指得出來。如果這些現象,不是能見的功能所顯現,就應該根本看不見這些現象。他們現在不知道這個道理的關鍵在哪裏,所以懷疑驚異,望佛加以說明,指出物理世界的萬有現象,和這個能見的精明,元來是什麼東西?在物理現象與心性的中間,如何可以互相統一?”佛說:“凡是佛與一般有道的大士們,在自性寂靜、微密觀照的叁昧境界當中,對于這個能見的自性與客觀的物理世界所見的各種現象,以及心理思想的主觀作用,都如同幻覺中所見的空花,本來並無實質的存在。這個能見的,以及所見的現象,其實都是靈明妙覺,光明清淨的心性本體所産生的功能作用(說明心物二元本是一體的作用)。在自性本體上講,無所謂哪個是的,哪個不是的。(客觀與主觀,都是自己所建立的偏見執著作用)。我現在問你:“你的名字叫文殊,除了你這個文殊本人以外,這個文殊的名字,還代表別的文殊嗎?”文殊大士答:“文殊就是我,並不代表別人。假若這個名字還代表另外一個人,就有兩個文殊了。但是文殊現在只代表我個人,這個真實的我,和名字所代表的我,就是一個。中間並不能分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佛說:“這個心性能見的靈妙光明的功能,與物理自然界的虛空和物質現象,也同你剛才所說的一樣。客觀的物理世界,與心性自體所産生的功能,本來就是一體。都是靈妙光明,圓滿的真心正覺自性,同時也具備幻有與妄想的作用。可以生出物質色相與虛空的現象,表現在人們能聞能見的作用裏。譬如有第二個月亮,便有誰是真月,誰是假月的問…
《楞嚴大義今釋 第二章 宇宙心物認識論》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