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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定修觀法要▪P3

  ..續本文上一頁上者,因不努力聞思,則關于空性之聞慧思慧,無由生起;亦即關于空性之修慧,無由生起。必先聞知空性,而後如理思維,如理思維,而後生起決定;依此決定而修,然後生起修慧,叁者有必然之次第也。彌勒菩薩亦如是說。深密經亦說,須先聞思,然聞思究以何者爲依,則依深密經是也。所以然者,吾人智慧過淺,不能自依,必須依經。經有了義不了義,辨別複難。故又必須具智而巧于抉擇者之所抉擇。今所依者,爲深密經中,經龍猛抉擇了義之一部。佛曾授記謂:我滅度後四百年,有善如我意義抉擇空有,顯明中道之龍猛當出于世雲雲。故吾人當追隨龍猛之後,依其所說甚深空性,而起聞思。然龍猛對于甚深空義,說論六部,吾侪智淺,仍不能了。經龍猛之後,能開顯龍猛所說中道義最善巧者,惟有月稱,此阿底峽之言也。烏馬得瓦有雲:依何知空性,依佛所授記,龍猛解空性,月稱繼龍猛,親承其教授,故依二師教,成佛甚容易,不依則不成。阿底峽爲繼龍猛、月稱而解空義之聖者,宗喀巴大師又爲繼阿底峽、月稱、龍猛而通達大般若經空性之聖者,入中論中曾授別記、其大意謂:有智慧如日、顯明中道、破邊執暗、善慧名稱其人者,當出于世,後人依之,得以出離二邊入于中道者,爲數甚多雲雲。

  宗喀巴大師證入中道:非僅由文殊加持,仍由文殊現身而爲說法。其嘉言要錄一書中,曾言我于中見,未離障時,幸仗上師文殊之恩,始無過證入。吾侪今日上依龍猛之中觀六論,次依月稱之烏馬覺巴(入中論)及烏馬宅色,近依于宗喀巴大師之雜局則切、他通切穹,依如是等論,則可與大般若意義相合,亦可謂開大般若之寶鑰。大般若意義,約而言之,不外中觀空見二者,吾侪依種種經文以尋空見,但空見之得難矣。佛證道時,天人請法,亦曾有雲: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佛在世時,欲聞空性,尚難如是,況佛已滅,難何待言。故吾侪惟有依止文殊及宗喀巴大師所傳之教授:一、忏罪積福,二、本師本尊無二無別之啓請,叁、依善巧通達空性之人,與關于空性之經論精進而研究之。合此叁因,則得空見不難矣也,此上來諸師相承之說也。宗喀巴大師曾雲:初次二因,于修空見固不可少,即學他法亦不能離。大師並曾作如是教授:如對于一切經論,誦之而不能憶,思之而不能知,修之而不能證時,惟依叁寶加持之力,自然能憶能知能證。故欲問空見依于何因,不外依上述種種因而已耳。

  生空見之支分。

  最初須認識煩惱之無明。能認識煩惱之無明,則對于中見之障,能顯然指出,且對于煩惱諸境之根本,亦能決定了知。由是而生脫離煩惱根本之見,欲脫離煩惱根本,舍空見莫屬,由是而生決定依止空見之心。

  何謂無明,凡與明相反者,皆名無明。何謂明,通達無我之慧即名曰明。是故當知通達無我之慧,與執我之無明,恰成相反。因無明乃在二我執之中也。無我之慧,即是空見。故空見與無明亦成相反。無明既于人法二者之中均執有我,故人我執與法我執即是無明。龍樹提婆同作是說:凡屬緣生諸有相,佛說一切皆無明。月稱亦雲:所謂愚癡無明者,即于無自性諸相,而橫執爲有自性,此執能翳諸法空性。在天清瓦一派,對于一切法執實之心,即認爲是煩惱無明,在穰覺巴一派,則認爲執實之心,尚不得爲煩惱無明。因穰覺巴以阿羅漢已斷煩惱,未斷執實心爲證。天清瓦則謂阿羅漢已分斷執實心,否則不能證涅槃。然依據經義則執實之心,實與煩惱無明相依,故月稱之義乃爲谛當:蓋由自性實有執,分爲人法二我執,人我執中,既有煩惱無明,則法我執中,亦有煩惱無明,此經義也。

  所謂人我執者,即對補特伽羅成立爲有自性之執著心是也;法我執者,除人我執而外于一切法執有自性之心是也。

  人我執有叁:一、我執,二、我所執,叁、余我執。法我執者,上述叁種之外,于有爲無爲諸法,生起自性之執。總而言之,二執皆同執自性,不過所緣不同。依天清瓦一派之見,以自補特伽羅爲所緣,執有自性,是我執,以我所爲所緣,執有自性,是我所執;以我我所以外之法爲所緣,執有自性,是余我執;此叁種執,所緣不同,而皆是煩惱無明。唯識家以無明歸于五鈍使之列,不屬于我見,以爲無明與我見雖同在一處,其性各別。天清瓦則直指我見爲煩惱無明,此兩家不同之點。

  大衆部之我執,以五蘊爲所緣。唯識家之一派,以唯心爲所緣;複有一派,以阿賴耶識爲所緣。穰覺巴以第六識爲所緣。在天清瓦(頓覺哇、即應成派)則一切加以破斥,而以唯我爲所緣。蓋自穰覺巴(自續派)以下,皆將我與所緣分而爲二。如問穰覺巴何者是補特伽羅我,必答曰第六識。唯識派必答曰唯心,或第八識。大衆部必答曰五蘊。而天清瓦則答,補特伽羅我即我。更問:我爲何,答我即是我。所以然者,天清瓦認爲補特伽羅本來無我,由執我之朵巴(分別心)力,安立而有。推之凡隨心所喜而現之一切法相,皆由朵巴安立而有,即一切世間苦樂諸法,亦皆由朵巴安立而有。經雲:由有分別心,遂有一切法。又經雲:以分別心建諸法,其喻有如見繩蛇。(一切法皆依分別心安立而起,喻如繩蛇,法不能自起故。)若法不待分別心安立而自起者,是即與空性相違之法。故一切有部,穰覺巴諸家之見,皆與中觀相違。是故當知,凡于補特伽羅不知其爲依分別心之所安立,而認爲自性有者,即是人我執。于一切法不知其爲依分別心之所安立,而認爲自性有者,即是法我執。此二種自性之心,即二我執。如于補特伽羅上,無上述相違法,是爲補特伽羅無我,于一切法上,無上述相違法,是爲法與我。對于從前所執自性成立諸法,能見其爲虛妄不實時,即是見空性。朵巴安立諸法,其例如瓶,衆緣具足,假名施設之後,則瓶之分別心隨之而起,瓶之分別心既起,則瓶亦隨之而有,若無瓶之分別心則瓶亦隨之而無。

  不待他教而任運自起之我執,是爲俱生我執,此執是二我執之根。俱生我執所執之境,即是自性。與此正對而相反者,即是無自性之空見。故空見之障,即是自性執。月稱論中有雲:雲何爲我,不依他而有之自性是也。無此自性,則亦無我。觀此則上述與此相違之諸法,則可知矣。

  對于中觀自續派見解之相違法,如能通達,則對于此論之相違法,亦可生起通達之方便,然則自續派見解之相違法如何,認爲實有(遁諸)與空見相違,此點是穰覺巴與天清瓦所同。而成立實有之理路則彼此不同。不同安在,例如瓶一,自續派以爲瓶由自成,而非特別安立之理所成;如系安立之理所成,則爲實有,實有,則內心之境與外面所成立之境,應當相合,如心境與外所成境不合,則爲虛妄,故以特別安立之理成立實有,不免二過:其一、如心境與外所成境相合,則使人心于瓶生起瓶之支分與瓶之自體是二之分別,因分別心境,一定有支分是支分、自體是自體之見解在內故也;其二、如心境與所成境不合,則有前述成爲虛妄之過。

  蓋自續派意重在瓶由自成,如非自成,則瓶應成無。雲何成無,因瓶如非自成,觀瓶無謬之眼識,任如何觀,亦不見如瓶之相,瓶相既無,瓶名亦喪,故不認爲瓶由自成者,有如是過。綜其所述理由,則瓶之成立有叁:(一)瓶由自成,(二)瓶之相由自成,(叁)瓶之性由自成。此叁種成立之理由,均心想功能之所安立,而非實有。以上是自續派對于實有成立之理路。可見自續派認實有與空性相違,與天清瓦同,其成立之理路異耳。能知上述自續派之見解,則對于天清瓦觀法內細微之障亦易明了。天清瓦對于實有成立之觀察如何,天清瓦認爲穰覺巴所稱之叁種自成,皆爲實有成立之理事,如無上叁,則亦無實有可得。叁種成立之理爲何,既瓶相不依分別心與所安立瓶之假名,而于安名分位(即瓶之因緣,如水土人工等)上,自己成立如是所觀之境,即爲實有之境,如照此所觀之境,執爲不謬,即是實有(遁曾)執。吾人最初即宜認識對于實有系如何起執,如能認識對于實有如何起執,亦即能認識實有執,實即是無明務,須認識清楚,如能認清執實無明,則何者爲一切煩惱之根本,亦即能決定了知矣。如不能決定了知,則對于空性不能生深信心,對于無明不能生脫離心。故須依經論所說,一切煩惱根本之理論,生起此種決定心也。

  何故執實無明爲一切煩惱之根本,八千頌雲:由執我我所功能,一切衆生墮輪轉。又經雲:此理之譬喻,如刃斷樹根,枝葉與細梢,一切成幹枯。宿那主(菩薩名)當知,如無薩迦耶(即我見)煩惱本隨滅。依經所雲,可見如有薩迦耶見,一切煩惱境皆起,故薩迦耶見可爲一切煩惱之根本。龍樹(即龍猛)、提婆、亦作是說:無始執蘊以至今,補特伽羅恒執我。此雲執蘊,即是法執,法執即是薩迦耶見之因。何以故,法執是一切煩惱之根本故,此亦經所雲也。總之,薩迦耶見與法執同是輪回根本。因此二者,除所緣不同外,所執之境,同是實有,同執實故,謂爲同是輪回根本,不相違也。除此我執與所執之差別實境如貪嗔癡慢等,皆不得謂輪回根本。總之一切煩惱,皆因愚癡(執實無明)而起,所以者何,凡是煩惱皆執無明境,愚癡無明境內,無論俱生分別,皆有各種不同之實性,故生各種不同之執著。愚癡無明所執之境,是爲實有。或于實有喜悅,是爲貪執。或于實有不悅,是嗔執。其他執常執斷,各因實有境之差別而生。歸納言之,任何煩惱,無不在執實境內,故執實境內一切煩惱具足。例如貪嗔性別,不能同時俱起,而各各無不有執實境與之俱行,故執實境遍于一切煩惱。四百頌雲:如身于身根,愚癡遍一切。(即言遍于一切煩惱意。)頌意:凡屬身之支分與其余諸根,如眼耳等,非依自己功能,而皆依于身根。如是貪等與一切煩惱,亦如諸根之依身根,而依于愚癡之上。由此理故,即知愚癡實執爲一切煩惱之根本。如能將愚癡實執誅滅,亦即誅滅一切煩惱。提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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