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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佛教史(聖嚴法師)▪P19

  ..續本文上一頁。蓮如全力恢宏真宗之祖業,結果名實相應而感召了佛光寺的經豪,以及錦織寺的勝慧、豪攝寺的善鎮,先後皆來歸從蓮如。至此,真宗各派,又複合爲本願寺及專修寺的兩大主流。

  

  一向一揆

  

  所謂一揆,是土匪、流寇、強盜的意思。這在室町時代,是政府最感頭痛的問題,前代有僧兵之禍,此期有一揆之亂。此在真宗門徒稱爲一向一揆,以其一心一向彌陀如來的宗義而得名。在日蓮宗門徒,則稱爲法華一揆。這純粹是因群雄割據,各霸一方的諸藩之間,彼此虎視,相吞相並。所以各皆利用宗教的宗派集團之間的矛盾,起而煽動宗派集團的武裝鬥爭,期藉宗派勢力的延伸,發展各自政治勢力的範圍。

  

  文明七年(一四七五),蓮如因吉崎的本願寺受專修寺門徒襲擊而離去,本願寺門徒遂對付政親,專修寺門徒皆助政親,于長享二年(一四八八)六月,開戰于高尾城。結果本願寺門徒大勝,並挾勝利余威,長驅直入,而致越中、能登、越前等北國地方,頓形大亂。

  

  此後又在尾張叁河地方,專修寺門徒協助德川家康,本願寺門徒即于永祿六年(一五六叁),結集大軍對抗家康,結果是以媾和終局。

  

  室町末葉,大名織田信長,志在平定全國而成統一之局,故自尾張地方,起兵西上,並預選大阪石山之景勝地方,爲其雄圖之策源地。故于元龜元年(一五七○),商請本願寺將石山的寺基遷移轉讓,但遭拒絕,因而激怒信長,舉兵進擊本願寺。本願寺飛檄全國門徒告急,門徒結集,死守石山,信長大敗,僅以身免。

  

  元龜二年,信長卷土重來,攻擊長島之門徒,又敗。第二年再攻,第叁年叁攻,結果也以媾和收場。但卻陰謀設伏于城外,門徒出城,皆遭屠殺,長島的一揆,即因而絕迹。

  

  天正叁年(一五七五),信長轉向越前,進入加賀,又將越加一揆漸次平定。自長享二年以來,一向一揆之亂,至此已近百年了。本願寺門徒與織田信長開戰,亦達十一年之久,始于天正八年,雙方成立媾和盟約。

  

  時宗及融通念佛宗

  

  時宗在一遍之後,分出五派:二世他阿的遊行派、淨阿的四條派、聖戒的六條派、作阿的市屋派、心阿的奧谷派。在二祖他阿門下,又分出叁派:內阿的當麻派、解阿的解意派、王阿的禦影堂派。到了第八世國阿之下,又開出靈山及國阿兩派。再加上由一向所開的一向派及天童派,共計十二派。但其各派完義無甚出入,現在他們也不再自唱派名,法水一味,同一源頭。今以蓮華寺、金蓮寺、無量光寺、正法寺,爲其大本山。

  

  此期間的融通念佛宗,由于良尊的出現(一二七九──一叁四九),一度中興。他對河內大念佛寺的複與,使得一度中衰的本宗,又在東國地方弘通起來。

  

  (叁)吉野及室町時代的佛教文化

  

  寺院與經濟製度

  

  在鐮倉時代新成立的禅宗、淨土宗、日蓮宗,均與上下各階層,普遍地發生密切關系,對于國民生活的接觸,非常深刻,所以在經濟方面的集散,也以寺院爲中心了。

  

  那就是各地的寺院或神社,推行一種叫做“賴母子”的經濟製度,又稱爲無盡錢。這是推行于中國唐代佛教,特別是與叁階教有關的無盡藏法,由留學僧輸入日本的。是儲蓄生息或類于保險儲金的一種地方金融事業,故爲地方帶來了經濟的安定與繁榮。

  

  再說寺院本身的經濟。賴母子本系寺院之間的互助會,後來發展成爲各地方服務的組織。可

  

  是寺院方面,仍有特殊的經濟製度,他們除了信衆隨時的布施及寺領的不動蘆爲其收入之外,尚有一山共濟的製度,即在一山之內的共濟共榮。此可以妙心寺及長福寺的辦法爲代表。尚有對外營業的方法,基于福田思想的原則,寺院兼營藥劑及藥材的販賣;又基于布施屋的延伸,寺院兼營了旅舍業務,稱爲宿院。稍後寺院與旅舍雖分離,仍爲寺院的業務之一。另與旅舍有關的,寺院經營浴室,稱爲寺湯。

  

  寺院與教育

  

  原來,僧侶爲了教育其弟子及鄉裏的兒童,而施行的教育,自奈良時代之前,業已有了,後來由于官設的教育衰微,到鐮倉時代以後,寺院即成了學問的中心,僧侶負起了民衆教育的責任,此被稱爲寺學問。

  

  寺學問的主要科目,是和漢兩種文字的學習,以及和漢書籍的讀誦和閱覽。除了知識的傳授,尤其重視精神生活的薰陶。當時所用的教科書,例如:伊呂波歌、實語教、童子教、庭訓往來,皆出于僧侶之手,故含有相當程度的佛教思想。

  

  像這樣的所謂寺學問,非常普遍,但亦似有高低等級之分。

  

  根據古拉斯的日本西教史以及蒙達農斯的日本記所載,當時在京都附近有高野、根來、比睿山等五個自由學校,各有學生叁千五百名。所授課目有修辭學、雄辯學、曆史編纂學、天文學、詩、算術等。這是西洋人的記載。

  

  不過,在下野國足利地方,當時有一所足利學校,那是當代最完備的教育機構,由將軍足利義兼創辦,在其盛時,有學徒叁千,目的是在教育足利氏一族的子弟,但也收受海內各地的優秀子弟。該校的校主由僧侶擔任,教師亦多是僧侶身份。當時的京都,由于五山文學是以詩文爲主,對經學之研究,不甚重視。足利學校則受中國宋學新注(朱熹之學)的影飨,重視經書之講授,特別對于周易之研究,成了該校的專長。

  

  五山文學

  

  所謂五山文學,是由五山十刹的禅僧發達起來的文學風格。因爲五山禅會,均直接或間接地與中國有很深的淵源,故此五山文學,實即是中國文學在日本的發揚。包括詩、文、語錄、傳記、塔銘以及像贊等。

  

  一般均以一山一甯爲五山文學之祖,然以日僧而言,應推一甯的日籍弟子雪村友梅爲其初祖。友梅于十八歲時,德治二年(一叁○七)入元,曆遊江南名刹,交結當地名士。旋因當時元日交惡而疑友梅是間諜,本擬處斬,臨刑,友梅即誦出無學祖元的名偈,刑官聞之,感服不已,後聞于朝廷乃被赦。他在中國凡二十叁年,故對中國文學有深厚的修養。友梅肇其始,後夢窗疎石,乃集其大成。

  

  日本的漢文學,可分叁期:初爲平安朝貴族所作的中國文學,次爲本期的五山文學,叁爲江戶幕府時代日本儒者所作的中國文學;但以五山文學爲最優秀,毫無“和臭”意味。

  

  五山文學的作品,其著名者有:東福寺虎關師煉的濟北集、建仁寺雪村友梅的岷峨集、中岩圓月的東海一鷗集、天龍寺絕海中津的蕉堅集、南禅寺善堂周信的空華集。此外,別源圓旨的南遊東歸集、天岸慧廣的東歸集、愚中周及的草余集,也很有名。

  

  正由于漢文學的發達,也就漸次注重到中國的儒學,所謂朱學的朱子學風,也由禅僧自中國傳入了日本。此固爲江戶時代的儒學之盛,開了風氣,對于佛教的本身則未必有利。禅宗本以不立文字爲原則,後因語錄的記載而有禅宗特有的文體。日本禅僧終致于貪著文學而轉向儒學,其結果,竟有僧侶返俗而成了儒者,此乃五山文學極盛以後的惡果。

  

  元日交通的影響

  

  日本與元朝既以警戒的態度設防備戰,卻也不禁日人赴海外通商,其目的在獲取貿易之利。同時,元朝既對日本兩次出師均敗于暴風,便改懷柔政策,寬大待遇日商,因此,日商來元者,趨之若鹜。

  

  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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