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明戒禁取,講到從常我二倒生,所以這裏順便就來談四倒。四倒,就是無常計常,非樂計樂,無我計我,不淨計淨,這是常常講到的,所以這裏只指出他的自體。義章說:“所言倒者,邪執翻境,名之爲倒”。于中,初二句出體,第叁句廢立,第四句通經。
四顛倒自體謂從于叁見 第二句頌,舊論譯爲“從二見半生”。這是順于婆沙、正理的正義的。正理四七說:“然昆婆沙決定義者,約部分別,十二見中,唯二見半是顛倒體,謂有身見苦、見取全,邊執見中取計常分,斷常二見行相互違,故可說言二體各別”。如分別說:無我計我的顛倒,是以身見爲自體的,但身見有我我所的二種,今唯取其中的我見以爲我倒;無常計常的顛倒,是從邊執見來的,但邊執見具有斷常二邊,今唯取其中的常見以爲常倒;非樂計樂、不淨計淨的二倒,是從見取來的,見取的特色,是執劣爲勝,一切執劣爲勝,都可說爲見取,但現在只取苦下的計苦爲樂、不淨計淨爲二倒的自體。于此或有人問:煩惱種類很多,即見也有五種,爲什麼現在只取叁見爲四倒的自體
答:
唯倒推增故 意謂凡可成爲顛倒相的,要具叁個條件:一、一向倒,這就簡別了戒禁取不可爲四倒的自體,因他不是一向倒的,爲什麼
要知執有漏道得淨涅槃,雖不是真正的究竟斷惑證滅,但亦能暫時的離染證滅,即暫離下八地染而證彼滅。二、推度性,這就簡別了貪嗔慢疑無明,不能爲四倒的自體,因爲四倒的自體,必須是推度性才可,五鈍使沒有這種推度的功能,所以不能爲四倒的自體。叁、增益性,這就簡別了斷見及邪見,不可爲四倒的自體,因爲執此執彼,都是在增益方面轉的,而邪見斷見,卻是于壞事門方面轉的,所以不能爲四倒的自體。叁義完具,可爲倒體,今查戒取,具後二義,無一向倒,邪見斷見,具前二義,無增益性,貪等煩惱,具前後義,無推度性,所以都非倒體。
想心隨見力 這是通經。如上所說四倒從于叁見,似乎是說唯見是倒,假若真的唯見是倒,爲什麼經說四倒各有想、心、見叁倒,四叁合爲十二倒呢?當知想倒`心倒,原木不可叫做顛倒,經中所以稱爲倒者,實是隨見倒的力量而得名的,如離了見,想與心的二倒,就不成其爲倒了。義章說:“二依達摩多羅所說,直就同時心心數法,義分叁倒:心是心王,想是想數,見是慧數。此叁之中,見是倒體,心想非倒,與見相應,爲見所亂,通名爲倒。問:見能濁亂一切法,何故唯言亂心亂想
心是其主,故偏說心;想能取相,助見中強,故偏說想”。所以在道理上講,實實在在唯見是倒,至于想心,體非推度,非四倒體,因爲與見相應,行相相同,所以隨見說倒。
辛五 七九慢
壬一 正明七九慢
慢七九從叁 皆通見修斷 聖如殺纏等 有修斷不行
上面講六隨眠時,曾說到貪、見二隨眠的行解差別,可是除了貪、見,還有沒勝,反而說他沒有什麼了不起,頂多不過與我一樣,這就是“于勝謂己等”的過慢行爲。叁、慢過慢:即“于勝謂己勝”。這慢心勝過了前面的過慢。過慢,見勝過自己的人,只說他輿我相等而已;可是具有慢過慢的人,見他人的德學高于自己,不但不承認自己的低劣,反而說自己勝于他人。如以慢的過失說:慢的過失最輕,過慢的過失重于慢,而慢過慢的過失,則更重于過慢,層層增上,可見慢過慢的慢心爲最重了。四、我慢:這是從我見生起的。衆生于五取蘊上,執著我與我所,于是“或緣我起慢,或持我起慢,或由我起慢,故名我慢”。五、增上慢:即未得謂得,如修學佛法者,沒有證得出世的聖果,而謂已證得道果,就是此類。六、邪慢:即自己沒有殊勝的功德,而妄執自己有勝功德。或有人問:增上與邪慢,都是于未得法上所生起的,那又有什麼差別呢
雖則說是如此,但彼此稍有差別:即增上慢是在功德法上生的,邪慢是在無得法上生的。又增上慢,內外道的學者,都可生起,而邪慢唯外道學人方得生起。再說:邪慢,只有凡夫可以生起,增上慢,不論凡聖,都可生起。因爲有這種種差別,所以分兩種說。七、卑慢:謂見他人比自己勝,雖自認諸多不如,但不肯恭敬贊歎勝過自己的人。如說甲的德學比乙高,而乙勝,反而說他沒有什麼了不起,頂多不過與我一樣,這就是“于勝謂己等”的過慢行爲。叁、慢過慢:即“于勝謂己勝”。這慢心勝過了前面的過慢。過慢,見勝過自己的人,只說他輿我相等而已;可是具有慢過慢的人,見他人的德學高于自己,不但不承認自己的低劣,反而說自己勝于他人。如以慢的過失說:慢的過失最輕,過慢的過失重于慢,而慢過慢的過失,則更重于過慢,層層增上,可見慢過慢的慢心爲最重了。四、我慢:這是從我見生起的。衆生于五取蘊上,執著我與我所,于是“或緣我起慢,或持我起慢,或由我起慢,故名我慢”。五、增上慢:即未得謂得,如修學佛法者,沒有證得出世的聖果,而謂已證得道果,就是此類。六、邪慢:即自己沒有殊勝的功德,而妄執自己有勝功德。或有人問:增上與邪慢,都是于未得法上所生起的,那又有什麼差別呢
雖則說是如此,但彼此稍有差別:即增上慢是在功德法上生的,邪慢是在無得法上生的。又增上慢,內外道的學者,都可生起,而邪慢唯外道學人方得生起。再說:邪慢,只有凡夫可以生起,增上慢,不論凡聖,都可生起。因爲有這種種差別,所以分兩種說。七、卑慢:謂見他人比自己勝,雖自認諸多不如,但不肯恭敬贊歎勝過自己的人。如說甲的德學比乙高,而乙卻說他高是他高,于我有什麼關系
我雖不如他,但我還不是生存嗎
像這樣的心生高舉,名爲卑慢。關于七慢,正理還有一種解說,現在引錄于此,作爲我人認識慢的一助。如四八說:“有余師說:恃全實事高舉名慢,恃少實事心生高舉,名爲過慢,恃無實事心生高舉,名慢過慢,于五取蘊我愛爲先,名爲我慢,于證少德謂已證多,心生高舉,名增上慢,攝受少事心謂爲足,恃生高舉,名爲卑慢,實鄙惡類,自謂有德,心生高舉,名爲邪慢”。
九從叁 九指九慢,從叁,表示這九慢是從前七慢中的叁慢所開展出來的。現在將他們的關系,圖示如下:
皆通見修斷 九慢是從叁慢所流出的,他的所斷,同于七慢,所以不論,現在所欲問的,就是七慢由何而斷
雖有人說我慢、邪慢,唯見所斷,其余的五慢,通于見修斷,但如實的說,理應七慢皆通見修二道所斷。既然如此,那又是怎樣斷法呢
這要看諸慢緣于什麼而起來說。假定是緣見道而現起的,那就屬于見道所斷;假定是緣修道而現起的,那就屬于修道所斷。
聖如殺纏等有修斷不行 這兩句明修斷不行。意謂屬于修道所斷的七慢,在證道果的聖者身中,不一定是把他斷除了的,雖還沒有斷除而仍成就,但有的現行,有的不現行,卻是不一定的。其決定不現行的,只有我慢一種,其余的六慢,聖者是還可以現行的。至于九慢,因以我見爲所依而生起的,是我見之所增的,有學聖者既然已經斷了我見,所以在修道位上,也就決不生起。舉例來說:如殺纏等,在未離欲貪聖者的生命體上,雖還具有而未斷,但也決定不現行。殺缰即殺害有情生命時現起的一種煩惱——嗔。等,是等于盜、淫、诳、無有愛全及有愛一分的煩惱。什麼叫做無有愛
無有,就是指的叁界無常,如果于此貪求,是就名爲無有愛。如有一類爲苦所逼的衆生,覺得在這無常苦迫的世間,再也不能住下去了,于是就生起這樣的觀念,希望自己在這次死了以後,就歸于斷壞無有,所以于無有而起愛。婆沙二十七說:“無有者,謂衆同分無常,緣此愛,名無有愛,是故此愛唯修所斷,以衆同分唯修所斷”。什麼叫做有愛一分子有愛,就是貪著未來的生命體。如有一類衆生,希望自己將來做龍、做象,或做阿修羅,或生無想天,或生北俱盧洲等。一分,以初果聖者說,樂求後面的叁果,也會生起有愛,現爲簡別那個有愛,所以叫做一分。這一分愛,是緣傍生等産生的,聖者決定不起。殺等諸缰,緣事而起,都是屬于修道所斷,初果有學聖者,對這雖未斷除,但已不再現行。殺等是這樣,當知慢類我慢,有修所斷,聖者猶有,不說也就知道了,所以說“有修斷不行”。
壬二 明事斷不起
慢類等我慢 惡作中不善 聖有而不起 見疑所增故
科文的事斷,就是修所斷。上面說緣修道而現起的慢不現行,這究竟是什麼道理:依我人的意見:未斷應即可以現起,不現應即已經離去,何緣聖者猶有而不現起子本頌來說明他的原因。
慢類等我慢惡作中不善 這是指出事斷不起的種類。慢類,即九慢類。等,是等于殺等諸纏。再加上七慢中的我慢。另外還有惡作中的不善惡作。不善惡作是對善惡作說的:如做錯了事,生起深切的痛悔心及殷重的慚愧心來,覺得這是不應該做的,名善惡作。若做功德事,後來生起懊悔心,我爲什麼要做這功德?這就是不善惡作。如是一切,都是緣事而現起的。
聖有而不起見疑所增故 這是說明有而不起的原因。在有學聖者的生命體上,雖成就如上所說的一切,但絕對不再現起發生活動作用,爲什麼
因爲是由見疑所增益的。如慢類與我慢,是有身見所增的;殺等諸纏,是由錯誤的邪見所增的,因爲生起邪見,而後才行殺等;無有愛全,是由斷見所增的;有愛一分,是由常見所增的;不善惡作,是由疑所增的,可是見疑二者,有學聖人于見道位已經永斷,所以由他們所增的慢類等,雖還成就未斷,但已不再發生現行作用了。正理更有別義說:“以諸聖者善修空故,善知業果相續理故,此慢類等、我慢、惡悔,聖雖未斷而定不行”。
庚二 諸門分別
辛一 明遍非遍行
見苦集所斷 諸見疑相應 及不共無明 遍行自界地
于中除二見 余九能上緣 除得余隨行 亦…
《俱舍論頌講記》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