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得靜慮非皆能起靜慮現前者,是說得根本靜慮的阿羅漢《:兩類不同:有阿羅漢得根本靜慮,能起靜慮現前;有阿羅漢雖得根本靜慮,但不能起靜慮現前,這是約未來說的,未來的靜慮雖說已得到了,因爲不是現在,所以不現前。如我人得到了某類東西,暫時把他儲存起來不去受用他,雖說已經得到了,但也可說沒有現前。諸阿羅漢所以皆得靜慮,是因在未至定的時候,已將欲界的九品惑染斷盡了的關系,所以凡沒有離去欲染的,就不能得根本靜慮,婆沙說:“無有未離欲染而能得靜慮者”。預流一來的有學聖者,既沒有離去欲界的九品惑染,當然就不能得根本靜慮。所以有部的意見:預流一來的聖者是不得靜慮的,諸阿羅漢的聖者皆得靜慮的,不過有現起不現起的差別罷了!
有阿羅漢猶受故業者,是對前大衆部所作已辦無容受法說的。故業,就是過去生十所作的行業。過去生中所作的罪業,在現在已證阿羅漢果的生命體上,是不是還要受報,這在學派中是有诤論的。據有部說,右的阿羅漢猶受故業的。婆沙舉例說:昔有一阿羅漢在迎濕彌羅國都焜邏吒不遠的僧伽藍住,由于過去的業力因緣,使自染曬在外的袈裟,變似一條牛皮,被失牛者見了,以爲他的牛是被這羅漢偷來殺掉了,不問情由的就給他一頓毒打,並捉送到官府裏把他禁閉在牢獄中。還有,迦留陀夷阿羅漢,被賊殺死,目犍連大阿羅漢,被粗犷的執杖梵忐打死。從這些事例看,證知有阿羅漢猶受故業的。
有諸與生仕善心死者,衆生生存時的起七動念,有善、惡、無記的叁性差別,而臨命終時的心念,足善,是惡,是無記呢
依有部說是這樣的:如在欲界命終而還生到欲界來,有的是住善心死的,有的足仕惡心死的,有的赴住無記心死的;若在欲界命終而上生到十二界去,有的是住善心死的,有的是住無記心死的:聽以本論說有諸異生仕善心死。異生所以有住善心死者,因他在命終的時候,爲了希求當來的新生命不要墮在不叮愛樂的惡趣之巾,就以積極的加行作意兒,使自己的善心生起,因此證知衆生界中,茫有住善心而死的。若諸聖者加羅漢及如來,就唯住妩覆無記而般涅槃廠。閃極果的聖者,已斷除了一切惡法,成就廠一切善法,成就善法的聖者,所以不住善心而住無覆妩記心般涅槃者,婆沙百九十一說:“謂善心強盛堅住難壞,能令余心長時績起,于心斷不順;無記心羸劣如朽敗種不堅住易壞,不能令余心長時續起故,于心斷最爲隨順”。又尊者妙昔說:“一切善心皆是作功用起,將命終時不能複作功用,是故唯住無記心而般涅槃”。
在等引位必不命終者,是對主張佛命終時亦住定中的經部說的。經部學者根據“世尊依不動寂靜定而般涅槃世間眼減”的聖教,說佛是在定中般涅槃的。有部雖承認佛在入滅前曾入不動寂靜定,但不承認就在這定中而般涅槃,因爲要從定中出來以後,方得入于涅槃的。如尊者妙音說:“佛將入涅槃時,第四靜慮無間欲界善心現在前,欲界善心無間欲界無覆無記心現在前,則住此心而般涅槃”。佛尚不住定心位中般涅槃,異生當更是在散心位中而死了,聽從有部堅主死有生有位唯散非定。俱舍論說:“非在定心有死生義”,即是此意。
佛與二乘解脫無異者,解脫是學佛者所希求的。衆生在生死中流轉不得自由,是由不知無我而執實有我我所的關系,如能通達真谛而離我我所的妄執即得解脫。所以從叁乘同破人我執,同證我空理,同斷煩惱障,同出離生死的這一意義說,聲聞獨覺所證得的解脫與諸佛如來所證得的解脫是平等一味無異無別的。如經中說:“如來解脫與余阿羅漢等解脫無異”。雖所證得的解脫沒有差別,但能證得的聖道是有差異的,這聖道就是智慧。經中舉叁獸渡河的譬喻說:晃的渡河,但于水上浮渡,不能窮盡其底,馬的渡河,雖或履地而過,但不長時盡底,象的渡河,恒恒時長長時,都是蹈底而渡:所以雖同樣的渡河,但因叁獸的大小不同,而有盡不盡底的差別。當知叁乘聖者渡甚深的緣起河亦複如是:聲聞乘的智慧較小,就只能淺渡緣起河,緣覺乘的智慧稍大,即能夠深渡緣起河,如來乘的智慧甚深,就能究竟徹渡甚深最甚深的緣起河了:所以從叁乘的智慧有大小,渡河有淺深看,雖所證得的解脫,是一味無差別的,但能證得的聖道,是彼此有差別的,因此,本論說叁乘罂道各有差別。
佛慈悲等不緣有情者,是對犢子部等立勝義補特伽羅說的。慈悲等,就是慈悲喜舍的四無量心。通常說:四無量心的所緣,是無量的有情。如要爲了令諸有情得諸快樂,于是修習慈無量心叁昧……,爲要了解一切有情平等平等,沒有什麼怨親差別,于是修習舍無量心的叁昧。四無量心既以無量有情爲所緣的對象,爲什麼有部在此又說佛慈悲等不緣有情呢
佛的四無量心,雖以一切有情爲所緣,但不是緣實有的有情,而只是緣相續的執受五蘊,所以說佛慈悲等不緣有情。如果執有實有的有情爲所緣,不特不能解決衆生的痛苦,給子衆生的安樂,實際自己都不能得解脫。衆生所以被生死所縛,就因執有實有自我,否則,決不會在生死中流轉,所以說執有有情不得解脫。
應言菩薩猶是異生者,是對前大衆部的入第二阿僧只的菩薩即名聖者說的。依有部說:不特入第二阿僧只的菩薩,不得名爲聖者,就是到最後身的菩薩,也還是異生。因爲,發心成佛的菩薩,不論是在叁阿僧只劫中,修六度的利他行也好,在百劫中,修相好的自利行也好,乃至降王宮,賒城出家,修六年苦行也好,由于見修諸惑的未斷,不得名爲聖者。古德有說:“初僧只爲外幾,第二僧只爲暖法,百劫爲下忍,一生補處爲中忍,八相中前五相爲上忍、世第一法也”。所以必要到菩提樹下,坐金剛座,從叁十四心,頓斷見修諸惑,證得無上菩提,方可名爲聖者。如果見惑及有頂修惑 :諸結,沒有斷除,未能從世第一後心,悟入正性離生,那他雖是一個發了大心的菩薩,然于異生地,未得名爲超越。
有隋但依現有執受相續假立者,是對犢子部執有實法我說的。有部的意見:有隋之所以名爲有情,並不是有個實在的自我,名爲有情的,而是依現在的執受相續,假名爲有情的。相續,爛有情的異名,亦即色心和合的生命體,如婆沙說:“身名相續,壽隨色心相續轉”。又成業論說的“心相續,色相續”,也是指此。有情的生命,所以能一期的相續而住,是由現在的執受因緣。執是執持,就是前五識的心心所法,各自執持自己的色根使不失壞,色根這才盡形壽的隨轉生起覺受,如五誡的心心所法,不各自的執受有色諸根,有情的生命立刻就要崩潰,成爲無生機的死屍。受是攝受,謂心心所法,不但執持色根令不失壞,且在一期生命中,時刻的攝受名色爲自己的自體所依。由這攝爲自體與執取不失的兩個作用,所以假立名爲有情,這假立的有情,是依實有的五蘊和合而假說的,並沒有他的實體存在。如果把假名的,誤認爲實有的,那便是佛法所要破的我執了。所以有部唯建立假名我,不承認有實體我。
說一切行皆刹那滅者,是對非刹那的相續論者說的。有以爲存在者,是不生不滅的,是永遠連續的,其實一切有爲諸行,都是刹那生滅的,沒有些做存在者,是常住不變的。所以有人說:從最小的分子到最大的體積,從微細的沙粒到廣大的太陽,從單純的細胞到複雜的人體,都永遠的處在産生與消滅中,處在不斷的流動中,處在不停的運動與變化中,一切都不是經常的,一切都不停止在同一物上面。如是刹那生滅的諸行,如一不斷流動的河流,任何人不能再走入同一的水流中,因爲新的水不斷的流來,後足所入的水已決不是前足所入的水了,聽以有部說一切諸行皆刹那滅。
定無少法能從前世轉至後世,但有世俗補特伽羅說有移轉者,是對犢子部的不可說我及經部師的勝義補特伽羅說的。這一問題,是從業果緣起上發生的。衆生的生命現象,是一色心的和合體,而這和合的色心,恒時都在不息演變中,試問前後生命的連續,是以什麼爲他的主體呢
“照有部說,一切法可從體用兩方面去看:從諸法的本體方面去看,一一法不但是各各差別的,而且一一法都是恒住自性的,就法法各住自性說,其間沒有什麼變化,所以諸法的自體,不能擔任從前世到後世的這一聯系工作。從諸法的作用方面去看,一一法的業用,無不是刹那生滅無常演化的,就這無常演化的業用說,因爲前後的不能連接,也沒有少法能夠負起從前世到梭世的這一重要任務。那末,業果輪回不是不可能建立了嗎
不!諸法的業用,雖是刹那生滅的,身心的相績,雖是沒有自我的,但和合相續無常演變的生滅用上,有假名的補特伽羅在,依這假名的補特伽羅,可說有從前世到後世去的生命聯系者”,所以本論說:定無少法能從前世轉至後世,但有世俗(假名)補特伽羅,·說有移轉。和合爲假有補特伽羅的五蘊法,在生命體尚活潑潑的存在時,他是屬于有爲諸行所攝的。爲行所攝的五蘊法;,在極速的一刹那間,即無有余的息滅過去,沒有些許的有爲行,而不歸于滅的。滅的即成過去,再來的已不足原來的那個,可見沒有實在的五蘊法,能從前世轉變至後世,所以本論說:活時行攝即無余滅,無轉變諸蘊。前者約無實我移轉說,後者約無實法轉變說:由此可知這是破所執的實我實法的。
有出世靜慮者,是對後化地部無出世靜慮說的。靜慮,就是色界的四根本定。四靜慮,究唯是有漏世間的,抑或有無漏出世的,學派間有著诤論。有部說:有世間的靜慮,也有出世的靜慮。如俱舍說靜慮有叁種…有與愛相應爲愛所染著的味靜慮,有與無貪等諸白淨法相應起的世間有漏淨靜慮,有與聖道相應非愛所緣所味著的出世間無漏靜慮。怎麼知道有這出世靜慮的呢
因爲上生梵世的聖者,舍棄了越界地的白淨法,斷除了味相應的愛染法,而唯成就無漏靜慮,所以證知有出世靜慮,俱舍論說:“無漏定者,謂出世定,愛不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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