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愛語,下人以軟語使其得悅,上人則以法語慰喻,“皆以愛心作愛語”(羅什語);利行,下人爲其施設方便使其得俗利,上人爲其施作方便使其得法利;同事,惡人誘以善法,同善人相處則使其善根增長,“隨類而入,事與彼同”,所以叫同事。菩薩以此四種方法攝受衆生,弘揚佛教,猶若車之四輪,其行必遠。若沒有四攝法,衆生則易于遠離,背棄佛教。對于修行人,若欲行菩薩道以四攝法運用于日常,其弘化必然稱心如意。
如阿難十大聲聞之一,多聞第一,外出裏巷托缽,被摩登伽以邪咒迷惑,撫摸其體,戒行將失。多聞佛法是幸事,可以獲得各種差別的智慧,易于鑒別衆生的心行。但聞而不行,如人見陽焰,終不得解渴。如能依所聞佛法付諸于行動,則不虛多聞,所以說,如聞而行,是多聞實踐的場所。
正觀諸法實相無相,才能降伏其心,因爲不了達諸法實相,不知妄心的根本,雖然說降伏其心,不能真正降伏。所以,一部《金剛經》從啓問“如何降伏其心”始,不外解說如何伏心的道理。肇注也說“強梁則觀邪,調伏則觀正”,強梁即狂心不歇,妄念紛飛,那麼其觀必然歪邪,若調伏其心,那麼就正念現前,清淨無爲。
修叁十七道品的因,能使修行者舍去世間有漏諸染法,而成就世間清淨無爲的無漏法。
谛,是真實不虛之意,所以又名真谛。共有四種真谛:一谛,即第一義谛,是實法實相;二谛,即真谛俗谛,依真谛講諸法皆空,依俗谛講萬有森然;叁谛,即真俗中;四谛,即小乘苦集滅道四谛。折衷疏說:“谛是審實之義,佛說苦谛實苦,不可令樂,集真是因,更無異因,”所以四谛不象世間法那樣,诳惑世間,是真實不虛地說出人生實相。
緣起,是佛教教義基本理論之一,在此緣起是說十二因緣的緣起。緣覺人修此法門以爲從無明滅乃至老死盡是有盡的。不知“因緣相生,無窮盡”的至理,如果能悟到因緣相生也無自性的道理,那麼“智心自明,智心既明,則道心自成,”所以可知道業的成就,是以緣起性空爲基地的,所以直說“緣起是道場”。“乃至”,是省略十二因緣中間的詞,十二因緣是:無明,行,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生、老死。 煩惱,不僅僅是一般社會上所說心煩意亂的煩惱,佛教的煩惱有廣狹二義;廣義的說,一切衆生的無盡妄想皆是煩惱;狹義地說,貪、嗔、癡、慢、疑、見這是每個衆生具體的煩惱。
如果能依大乘義理,知煩惱無自性,煩惱即菩提,當下便是真如實際。二乘人以爲斷了煩惱別有菩提可得,“舍冰求水”,衆生又是煩惱即煩惱,煎灼身心。唯大乘菩薩能證知煩惱即菩提,住于法位而不傾動。
衆生,是從緣所生之意。從外,叁界內都可以說是衆生,以各種方式存在,其産生不外乎胎卵濕化。從內,即自性衆生說,五蘊即自性衆生,以五蘊衆緣所生而構成人的精神世界。既是衆緣所生,緣生則無我。衆生能夠知道無我的真理,從而發佛果菩提之心,這衆生就是常住道場中的大覺衆生。
諸法無性以空爲體,空性當體就是諸法實相,而不是滅諸法才有空性可得,見到真空的理體,就與證得道場無二無別了。
不守自性,妄心移形便是魔;自性湛然清淨,不被外境所轉,便是佛;佛魔從真義上說是一如一體的,所以降魔不是和魔王爭打格鬥,而是使自性湛然如如不動,使魔力消滅于無形,心境不爲所動。
古德說:“叁界若空花,塵勞做佛事”,菩薩明知叁界和空花一般不實在,但卻常遊叁界以化導衆生,不被叁界所迷著,這和衆生業報所趣是不同的。
獅子是百獸之王,其吼聲使群獸振驚,喻菩薩演揚道教,智慧猛烈,悟解超人,毫無畏懼,攝邪道入正道,攝邪法入正法,無所畏懼弘揚大法此便是道場。
佛陀修得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前已釋),在教化衆生時遠離一切過咎。同時,又具足天眼,天耳,漏盡的叁明,于事理通達無礙。
佛于一念之間能通達真俗事理諸法,窮盡無余,是由于獲得根本智所致。一念雙智,洞達事理,是爲究竟道場。
波羅蜜,是到彼岸,“菩薩應衆生八萬煩惱,立八萬度門”,一切所作所爲沒有不是道場的地方,而不僅僅是某一處所。
3、總結不堪理由
說是法時,五百天人皆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當維摩诘廣說道場之義後,有五百天人都發佛果菩提的心,所以光嚴童子也回答佛說,所以啊,我也不能前去問疾。
4、總結段意
命光嚴童子問疾一段經義折衷疏概括說:以上自叁心六度,乃至叁十七品,是明萬行道場。因修萬行,果證如來,萬行爲得道之場故;自四谛至一切法,是明諸法道場,蓋四谛十二緣等,爲行人所觀之境,了此諸法能得道故;降魔至知一切法,是明水月道場,世尊降魔成道,具足力無畏等一切功德,皆如水月空華。古雲:宴坐水月道場,修習空華佛法,降伏鏡裏魔軍,成就夢中佛果。光嚴童子以爲,修行菩提,成就菩提,須有場所,定其區域,合乎儀軌。就象密宗的建立道場,供像陳物。這樣一來必然心系物境,意著事相,不能遊身法界,融歸自性。維摩藉道場之名,發明其意:一切時,一切處,舉手擡足,起心動念,“嘻笑怒罵,無非佛法,行住坐臥,盡是道場”。
五、持世問疾
1、辭命
佛告持世菩薩:“汝行詣維摩诘問疾!”持世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執持佛法,教化世間”(太虛語)故名持世。有《持世經》是佛爲持世菩薩所說。以下經文“住于靜室”等可以分析出,此菩薩性好靜,“觀其所言,抑何嚴正隆重,凜凜不可犯”,(太虛語),故伏下有對待的線索:動(魔)與靜(持世),持世嚴正與波旬迷亂的必然交鋒,也伏下受折因由。
2、敘述昔日受折
所以者何?憶念我昔,住于靜室,時魔波旬,從萬二千天女,狀如帝釋,鼓樂弦歌,來詣我所,與其眷屬,稽首我足,合掌恭敬,于一面立。我意謂是帝釋,而語之言:“善來喬屍迦!雖福應有,不當自恣,當觀五欲無常,以求善本,于身命財,而修堅法。”即語我言:“正士!受是萬二千天女,可備掃灑!”我言:“喬屍迦!無以此非法之物,要我沙門釋子,此非所宜!”
“波旬”,漢譯“殺”意,因爲他常想斷別人的慧命,又叫惡中惡。惡有叁種:一惡、二大惡、叁惡中之惡;如果有人以惡的言行對待自己,便以惡的言行報複叫做“惡”。如果別人不傷害自己,無故加害別人叫做“大惡”。如果有人來供養恭敬,不想著如何報答,反而傷害其身命,叫做“惡中之惡”。魔王波旬便是惡中之惡。現在,他知道持世是佛弟子,爲了使其不懷疑自己的身份,便化裝成帝釋的形象,來到持世的靜室。又因持世不能動靜一如,持不持不二,所以“入定觀則知,不入定觀則不知”,使波旬鑽了空子。你既然厭鬧求靜,心有所離,就給魔隙以入。你必須離群索居,方能持心不亂,就給魔以擾亂時機。波旬在叁界中有很大的惡勢力,希求人們墮落生死,他們就多了眷屬。有一次他狡猾的對佛說:“瞿昙!我現在敵不過你了,等到你滅度後到未法時期,再差遣我的子孫們到你佛教裏出家,藉你的名,吃你的飯,壞你的事,破你的法,看你奈我何?!”當時佛聽後也禁不住流下眼淚來。正所謂“獅子身中蟲,自食獅子肉”,今日佛教內部形形色色的魔敗事實不正是波旬心意的真實寫照嗎?所以,有慧力的佛子們,且當以決擇慧住持正法,不可落入魔網之中。
“喬屍迦”是帝釋過去時的姓,別字摩伽陀。持世誤把魔王當做帝釋,一本正經開示說:你因修十善得了天福,但不應太放逸恣行,應當知道有爲法必將壞滅,終歸苦空。你最好用你現在的身命、財(叁堅法),而修習出世間的“法身”“慧命”“法財”的真正叁堅法才好。
持世如此開示,魔王反而魔性大發,要供養給持世一萬二千天女,供灑掃之用,其意以壞持世道行。所以,持世便不識魔意,以出家人行持開示說:帝釋,你不要用這不合佛製的東西,供給我出家人,這對我們來說是不適宜的!持世此時如此迷惑,不識“帝釋”的本來面目是波旬,不但有閃失的危險,而且必遭智者痛責。
3、正敘折詞
言未訖,時維摩诘來謂我言:“非帝釋也,是爲魔來擾固汝耳!”即語魔言:“是諸女等,可以與我,如我應受”,魔即驚懼,念維摩诘:“將無惱我。”欲隱形去,而不能隱,盡其神力,亦不得去。即聞空中聲曰:“波旬!以女與之,乃可得去。”魔以畏故,俯仰而與。
“擾”,是擾亂,“固”,本來是堅固,不被動搖之意。如果持世被魔所惑,其擾亂動搖了持世根基,持世就是被魔所降伏;如果持世不被魔所惑,通過此次較量更加堅固了其定力和道業,如“燭因剪而光熾,金因煉而色精”一樣。維摩诘在持世危難之際從遠方飄然而來,以“火眼金睛”識破了波旬的西洋鏡,將持世從睡夢中呼醒,並進一步逼迫波旬,我是佛在家弟子,出家人不能受用,我可以,你給我吧!言外意,可以給這些天女教導以佛法,故“從索之也。”波旬知道自己道力敵不住維摩诘,驚怕得汗流浃背,向維摩诘求饒,你不要惱害我,在此情景下,波旬欲一走了之,但他的隱身術也不靈了,盡其神通之力,也不能逃走。這時,維摩诘示現神通,空中作聲,告訴波旬,將這些天女留下,你才可以回去。波旬因爲恐懼維摩诘,權衡利弊後便俯首將天女們給了。
4、敘述維摩诘給天女們說法
爾時維摩诘語諸女言:“魔以汝等與我,今汝皆當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即隨所應,而爲說法,令發道意。複言:“汝等已發道意,有法樂可以自娛,不應複樂五欲樂也。”天女即問何謂法樂,答言:“樂常信佛,樂欲聽法,樂供養衆,樂觀五蘊如怨賊,樂觀四大如毒蛇,樂觀內入如空聚,樂隨護道意,樂饒益衆生,樂敬養師,樂廣行施,樂堅持戒,樂忍辱柔和,樂勤集善根,樂禅定不亂,樂離垢明慧…
《智慧與解脫《維摩诘經》釋論 第七章 四大菩薩問疾》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