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會跟著停下來站著。【前面的比丘之所以停下來站著,是因爲他不願意以沒有專注于禅修業處的心舉起腳來行走;後面的比丘之所以停下來站著,是因爲他不願意超越前面的比丘】前面的比丘會訓誡自己說:“後面這位比丘知道你心中已經生起染汙的念頭,這樣的念頭對你而言是不恰當的。”如此訓誡自己之後,他修行觀禅,並且當下就證入聖者的境界。然而,萬一仍然無法降伏煩惱,他會坐下來。在他身後的比丘也會跟著坐下來等等,如前面所述。即使這位比丘無法證入聖者的境界,在降伏煩惱之後,他會專注于禅修業處地繼續行進。但是他不會以不專注于禅修業處的心舉起腳來行走。萬一他那麼做了,他會轉身走回來【到他以不專注于禅修業處的心跨出第一步的地方重新再走】。
這種修行法的一個典範是走廊住者大摩天長老(mahaaphussadeva thera。)。據說他以十九年的時間來履行前去與返回的義務。工作中的人們--耕田、播種、打谷、做其他工作者--看見他以那種方式在路上行走,就互相談論說:“這位長老一再地轉回頭再走,是不是迷路了?或者他忘了什麼東西?”然而,長老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評議,只是一心專注于禅修業處,履行沙門的義務。在他第二十年雨季安居期間,他證悟了阿羅漢果。在他證悟的當下,住在他經行道的終端的一個天神站在那裏,由手指放射出光明。四大天王、帝釋天王及娑婆世界主梵天都來侍候長老。森林住者大提舍(mahaatissa thera)長老見到了光明。隔天他來問大摩天長老說:“昨晚尊者這裏有光明,那是什麼?”大摩天長老轉話題說:“光明?燈火、珠寶都會有光明。”等等。但是大提舍長老緊追不舍地逼問說:“你在隱瞞你的秘密。”最後,大摩天長老才承認,而講出自己的證悟。
另一個典範是住在黑蔓亭的大龍長老(mahaanaaga thera)。據說在履行前去與返回的義務時,第一次他發願要在七年的時間裏只采取站立與行走這兩種姿勢。心裏想:“我要禮敬世尊的大精進。”他再次履行前去與返回的義務十六年之後證悟了阿羅漢果。
疏:“只采取站立和行走這兩種姿勢”:這是指立定決心采取的姿勢,而不是指在用餐等必須坐著的時候也不坐下。“只”這一字是指不在【不需要躺或坐的】其他時候躺下或坐下。“世尊的大精進”是指世尊的苦行。這個長老心裏想:“爲了我們的緣故,世尊修習了六年的苦行。我將盡我的全力來禮敬他。”以修行來禮敬世尊是最值得稱贊的禮敬方式;以物質供養來禮敬世尊遠不如以修行來禮敬。
注:他以專注于禅修業處的心舉起腳來向前走。如果以不注意于業處的心舉起腳行走,他會轉身走回來重走。走到村子附近時,他會停在人們【從村子裏看出來】還分辨不出他是牛或比丘的地方,穿著袈裟。以水瓶的水洗缽之後,他口裏含著水。爲什麼呢?他想:“當人們前來布施食物或禮敬我的時候,願我不會轉移對禅修業處的注意力。即使只是由于對他們說:“願你們長壽”。”但是如果人們問起當天的日期、寺裏比丘的人數或其他問題時,他會吞下那口水,然後回答。如果沒有人問起關于日期等問題,在離開村子時他會將水吐在村門附近,然後走上回程。
另一個典範是在迦蘭巴提達寺度過雨季安居的五十位比丘。他們在陽曆七月的月圓日(正是雨季安居要開始之時)立下這樣的協定:“只要還未證悟阿羅漢果,我們就不互相交談。”入村托缽時他們口裏都含著水。當有人問起關于日期等問題時,他們會像上述那樣做。人們看著他們【離開村子時】吐在地上的水迹就能知道:“今天來了一位、兩位”等。村民們心裏想:“這些比丘只是單單不與我們講話,或是他們也不互相交談?如果他們不互相交談,那一定是他們之間發生了爭執。我們去勸他們和解吧。”來到寺院之後,他們見不到任何兩位比丘聚在一起。那群村民中的一位善于觀察的人說:“爭吵的人住的地方不會像這個樣子。佛塔與菩提樹的平臺都打掃得很幹淨,掃帚排列得很整齊,飲水與用水准備得很妥當。”于是他們就回去了。那些比丘都在【雨季安居的】叁個月內證得了阿羅漢果,並且在自恣日舉行了一次清淨的自恣(pavaara。naa,是雨季安居結束後舉行的一項儀式)。
如此,“將它帶去與帶回”的比丘就像住黑蔓亭的大龍長老與在迦蘭巴提達寺度過雨季安居的比丘們。他全心投入于禅修業處地提起腳向前行,走到村子附近時在口中含水。他先檢視街道,然後只走沒有醉漢鬧事與沒有狂象、狂馬的街道。托缽時他不會匆促地快速行走,因爲托缽這項頭陀支不應快速地做事。相反地,他緩慢且安詳地走,就像行駛在崎岖路上的水車那樣。
走到住家門口時,他會等候一段適當的時間,觀察那家的人是否想要布施食物。得到食物之後,他來到村內或村外的某個地方,或回到自己的寺院。在那裏,他專注于禅修業處地坐在一個舒適恰當的地點,先做食物可厭的觀想:他思惟取用食物就像爲輪軸上油、爲傷口塗藥膏、及像吃自己親生兒子的肉一般。然後在進食之時,他了知取用食物的八項因素,即:“我取用食物不是爲了娛樂、不是爲了沈迷、不是爲了裝飾、不是爲了美觀、只是爲了支持身體、避免傷害與幫助梵行。”餐後,他漱洗、然後休息片刻,以去除用餐所造成的疲累。然後,在下午、初夜與後夜他就像在上午那樣專注于禅修的業處。
籍著履行前去與返回的義務,在前去托缽時心中將業處“帶去”,返回時將業處“帶回”,有充分資助因緣的人能在人生的早期就證得阿羅漢果;若未在早期證果,則將在人生的中期證果;若未在中期證果,則將在臨死時證果;若未在臨死時證果。則將在【來世】成爲天神時證果;若未在做天神時證悟阿羅漢果,那麼在還沒有佛出現于世間的時候,他會證悟成爲辟支佛。若未能成就辟支佛,那麼就在又有佛陀出現于世間的時候,他會證悟阿羅漢果。就像婆醯尊者那樣的快速證悟者;或像舍利弗尊者那樣的大智慧者;或像目犍連尊者那樣的大神通者;或像大迦葉尊者那樣的頭陀行者;或像阿那律尊者那樣具足天眼智者;或像優波離尊者那樣精通戒律者;或像富樓那彌多羅尼子尊者那樣善說法者;或像離婆多尊者那樣的森林住者;或像阿難陀尊者那樣的博學者;或像羅睺羅尊者那樣的好學者。所以,在上述的這四類比丘當中,【托缽時將禅修業處】帶去與帶回的比丘達到了行處正知的顛峰。(iv)“不癡正知”乃是在向前進等時候不迷糊。應當如下述來了解不癡正知。
在此,比丘在向前進或返回的時候對這些行動不迷惑,不像蒙昧的世間人那麼想:“自我在向前進。向前進的行爲是由自我産生的。”或“我在向前進,向前進的行爲是由我産生的。”相反地,他理智地了知:“當“我要向前進”這樣的念頭生起時,由那個念頭産生的心生風界會造成身體的動作(在初期的佛教生理學中,風界是造成身體動作的物理因素。心念之所以能發動與調整動作乃是籍著産生某種風界,而該風界能造成身表(kaayavi~n~natti)你。注疏裏將身表定義爲“心生風界中能造成向前移動等的形式【構造】與變更【變形】,此形式與變更是使俱生色身變硬、高舉與移動的條件。”可見《清淨道論·第14品》根據阿毗達摩,身表與語表只持續一個心識刹那而已,不像其他色法那樣能持續存在十七個心識刹那)。因此,籍著心理活動【所産生的】風界的擴散,被認爲是身體的這一組骨骼才會向前走。”向前走的時候,在每一次舉起腳的動作中地界與水界是次要與軟弱的,而另兩界【風界與火界】則是顯著與強力的。在腳向前移與腳跨出時也是同樣的情況。但是在腳向下落的時候,火界與風界是次要與軟弱的,而另兩界【地界與水界】則是顯著與強力的。在腳放在地面與腳向地面壓下時也是同樣的情況。
疏:籍著“自我在向前進”這句話,他顯示蒙昧的凡夫圖和由邪見的妄想而對向前進的動作生起迷惑。籍著“我在向前進”這句話,他顯示由于驕慢的妄想而生起迷惑。由于沒有貪愛的話,【邪見與驕慢】這兩項就不會生起,所以這也【隱喻地】顯示了由于貪愛的妄想而産生的無明。“相反地,他理智地了知”顯示如此透過破除密集(ghanavinibbhoga)而不迷惑。
“在每一次舉起腳的動作中”等:在舉起腳的動作中,火界是主要的動力因素,而風界則是輔助的因素。由于獲得風界之助的火界是舉起腳的條件,基于它們的能力,這兩界在此屬于主要。【由于缺乏該能力,】其他兩界屬于次要。
“伸出腳與移動腳時也是如此”:在與地平線平行的動作裏。風界是主要的動力因素,因此它的作用在伸出腳與移動腳時很明顯,火界則是輔助的因素。由于獲得火界之助的風界是伸出腳與移動腳的條件,基于它們的能力,這兩界在此屬于主要。【由于缺乏該能力】其他兩界屬于次要。
雖然【在這兩種情況裏】火界與風界被分別爲“協助者”(anugamaka)和“被助者”(anugantabba),基于它們的存在,注釋者把他們歸納在一起,而說“也是如此”。
“舉起腳”:把腳舉離踏足之地。
“伸出腳”:把腳伸越之前所立之地及伸向前。
“移動腳”:把腳向旁移以避開樹樁等或避免碰到另一只踏在地上的腳。
或者,此二詞之間的差別可作如此理解:“伸出腳”是指把腳伸到另一只踏在地上的腳之處;“移動腳”是指把腳移越那一點。
“將腳落下”:水界的本質比較重,而在覺得腳落下時,地界是它的輔助因素。由于獲得地界之助的水界是將腳落下的條件,基于它們的能力,這兩界在此屬于主要。【由于缺乏該能力,】其他兩界屬于次要。
“置腳于地及保持腳踏在地面上時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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