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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含經》念佛理論研究▪P2

  ..續本文上一頁信而獲正見的功能。《雜阿含經》卷四十六雲:

  時天帝釋說偈言:正信于如來,決定不傾動。受持真實戒,聖戒無厭者。于佛心清淨,成就于正見。當知非貧苦,不空而自活。故于佛法僧,當生清淨信。智慧力增明,思念佛正教。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正信"是堅持正確的信仰,"正見"是持正確的見解,仍然屬于智慧的法門。"正教"是佛教的自稱,因爲佛教將其它的宗教哲學都視爲外道,由此顯示出來自己的正法地位。念佛最重要的是要有正信,只有正信之後,才能獲得正見,這比前面《長阿含經》所說的念佛求功德前進了一大步。在《長阿含經》裏,念佛是供養法門之一,念佛也就是生"歡喜欲見","生戀慕心",進而得到"神力"、"度人"、"遺法"等功德。但是到了《雜阿含經》裏,念佛除了仍然能獲得《長阿含經》所談到的功用之外,還與佛教的八正道聯系起來,"于佛心清淨,成就于正見"。《長阿含經》強調供養叁寶可得趣善、趣惡、趣涅

  ,而《雜阿含經》則更強調出染著心,"當生清淨信。智慧力增明",說明兩者之間在念佛問題上是不完全相同的,這是應該注意的地方。

  在《雜阿含經》裏,還有關于念佛可以解決身後的問題。在《雜阿含經》卷叁十叁雲: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迦毗羅衛國拘律園中。爾時釋氏摩诃男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此迦毗羅衛國,安隱豐樂,人民熾盛。我每出入時衆多羽從,狂象狂人狂乘,常與是俱。我自恐與此諸狂俱生俱死,忘于念佛念法念比丘僧。我自思惟,命終之時當生何處

  "佛告摩诃男:"莫恐莫怖,命終之後不生惡趣,終亦無惡。譬如大樹順下順注順輸,若截根本當墜何處

  "摩诃男白佛:"隨彼順下順注順輸。"佛告摩诃男:"汝亦如是。若命終時,此身若火燒,若棄冢間,風飄日曝久成塵末,而心意識久遠,長夜正信所薰,戒施聞盡所薰。神識上升向安樂處,未來生天。"時摩诃男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摩诃南對身後的問題感到不安,爲此向佛請教,佛的回答很直接,強調念叁寶之後雖然灰身,但是不滅智,因爲這都是受薰的結果。灰身滅智也是涅

  的一種,這是小乘的說法,肉身雖爛,但神識不滅,卻又含有靈魂不死的內容,特別是"神識上升向安樂處,未來生天",已經含有大乘的淨土思想,可以看作是西方淨土的先導。這個說法很可能是較晚出現的。在《長阿含經》裏雖然也說過"(四念佛者)各詣其處,遊行禮敬塔寺已,死皆生天,除得道者。"但並沒有明確指出灰身不滅智的思想,經中更多的意思則是指念佛可以獲得"唯願世尊當與記之,饒益衆生,使天人得安"或"一心念佛而取命終,故得生爲毗沙門天王太子"的說法,《雜阿含經》的念佛不僅有灰身不滅智的思想,而且還說到了"命終之後不生惡趣,終亦無惡。""無惡"即是得善,這裏已有中觀不二法門的思想痕迹,是不是又可看作是中觀思想的先導耶

  

  在《雜阿含經》卷五十裏又說到這樣一個故事:"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拘薩羅國人間遊行住一林中。時有天神依彼林者,見佛行迹,低頭谛觀,修于佛念。時有優樓鳥住于道中,行欲蹈佛足迹。爾時天神即說偈言:”汝今優樓鳥,團目棲樹間,莫亂如來迹,壞我念佛境。”時彼天神說此偈已,默然念佛。"此處的"見佛行迹,低頭谛觀,修于佛念",是指佛足崇拜,這應是佛教信仰的最早的表現形式,由于當時菩薩乘還沒興起,佛教造像藝術還不發達,用佛足代替佛的崇拜。谛觀佛足,就是念佛的一種形式,具體地說就是"默然念佛"。即前面所說的"心念"的形式。

  四、《增一阿含經》與念佛

  前面介紹了《長阿含經》的念佛"四念"和"六念"的法門,在《雜阿含經》裏沒有談到這方面的情況。但是到了《增一阿含經》裏,念佛的方法開始變成了"十念"法門中的一種念法。《增一阿含經》卷一雲:

  時佛在中告比丘:"當修一法專一心,思惟一法無放逸。雲何一法

  謂念佛法念僧念及戒念施念,去相;次天念息念安般及身念死念,除亂,謂十念。"

  "一法"即是心專注一處思念法,在佛教禅定法門裏可稱爲"一心定"。"十念"即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念天、念息、念安般、念身、念死這十種思惟。其中前五念有破相遣妄的作用,故經中稱爲"去相",後五念有定心消亂的功用,經中稱爲"除亂",所以十念的修行方法既可以除去心中的妄執,還可以做到消泯心中的惑亂。此十念應是後來小乘佛經中常說的"十隨念"的早期形式,與後出的小乘十念法還不完全一樣,因爲"念息"的"息"是"休息"的意思,有止于一處的意思。我們還可以從其它經文中得到證明。如:《增一阿含經》卷叁十四〈七日品第四十之一〉雲:

  是時阿難受佛教敕。即時與長者剃除須發,教令著叁法衣使學正法。是時阿難教彼比丘曰:汝當念修行,念佛念法念比丘念僧念戒念施念天念休息念安般念身念死。當修行如是之法,是謂比丘行此十念者,便獲大果報,得甘露法味。是時毗羅先修行如是法己,即其日命終,生四天王中。   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十念廣分別修行,盡斷欲愛色愛無色愛賅慢無明,雲何爲十

  所謂念佛念法念比丘僧念戒念施念天念止觀念安般念身念死。是謂比丘有衆生修行此十念者,盡斷欲愛色愛無色愛一切無明賅慢皆悉除盡。如是比丘當作是學。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增一阿念經》卷四十二〈結禁品第四十六〉雲:

  所謂十念,念佛念法念比丘僧念戒念施念天念休息念安般念身念死,是謂十念。

  《增一阿含經》卷四十叁〈善惡品第四十七〉雲:

  若有人行此十法者便生天上。雲何修行十法得至涅

  。比丘當知

  上面所說的所謂"休息",原文意應是休生養息或停止棲息的意思,這是最基本的日常用法,佛教也不能免,因爲在《阿含經》裏這種用法隨處可見。如《雜阿含經》卷二十八雲:"建立堪能,造作精進,心法攝受,常不休息,是名正方便世俗有漏有取轉向善趣。何等爲正方便

  是聖出世間無漏,不取盡苦,轉向苦邊。謂聖弟子苦苦思惟,集滅道道思惟,無漏憶念相應心法。欲精進方便勤踴,超出建立,堅固堪能,造作精進,心法攝受,常不休息,是名方便,是聖出世間無漏不取正盡苦轉向苦邊。"但在這裏,"休息"的用法系另有所指,因爲它是以一個專用名詞出現的,所以這種用法必有所指,而不擬與其它用法相混。在《增一阿含經》卷一中,佛陀對"休息"一詞釋雲:

  雲何爲一法

  所謂念休息。佛告諸比丘:"雲何修行念休息便有名譽,成大果報諸善普至,得甘露味至無爲處,便成神通除諸亂想,獲沙門果自致涅

  。"爾時諸比丘白世尊曰:"諸法之本如來所說,唯願世尊,爲諸比丘,說此妙義。諸比丘從如來聞已便當受持。"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谛聽谛聽,善思念之,吾當爲汝廣分別說。"諸比丘對曰:"如是世尊。"諸比丘前受教已,世尊告曰:"若有比丘正身正意,結跏趺坐系念在前,無有他想專精念休息。所謂休息者,心意想息志性詳谛亦無卒暴,恒專一心意樂閑居,常求方便入叁昧定,常念不貪勝光上達。如是諸比丘,名曰念休息,便得具足成大果報諸善普至,得甘露味至無爲處,便成神通除諸亂想,獲沙門果自致涅

  ,是故諸比丘,常當思惟不離休息念,便當獲此諸善功德。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佛陀在這裏很明確表示,"所謂休息者,心意想息志性詳谛亦無卒暴,專一心意樂閑居,常求方便入叁昧定,常念不貪勝光上達。"這就是說,以心意念想詳細審谛,專心一意閑居賦處,常起方便心得叁昧定,念不貪得殊勝,就是休息。正因如此,佛陀才強調:"雲何爲一法

  所謂念休息。當善修行,當廣演布,便成神通除諸亂想,獲沙門果自致涅

  。是故諸比丘,當修行一法。(《增一阿含經》卷一)"但是在《雜阿含經》卷二十九又談道:"出息念時如出息念學,若長若短一切身行覺知。入息念時如入息念學。出息念時如出息念學身行休息。入息念時如身行休息。入息念學身行休息。出息念時如身行休息,出息念學。"可見,"息"這個字,在《阿含經》所說的佛教修行法門裏有多義,它除了有"休息"意之外,也不能排除還有出入息的意思,關鍵是看在哪裏運用

  從佛經譯經史上講,一字多用的形式是屢見不鮮的,因之可以對這種多義的用法應該理解。又由于漢譯佛經曆史久遠,當年古代先哲大德譯出經文所依據的原本早已不可尋覓,現在我們所能見到的一些古本或今本,是不能作爲原本的依據的,只能作一些參考,而且數量非常有限。在這種情況下,現在學者們仍然只能以"會本"的方法,來討論諸經的原意,試圖找出契合點或切入點。

  "安般"是出入息,《解脫道論》雲:"安者入,般者出,于出入相彼念隨正念,此謂念安般。"如果按上述所說的"息"有多義的理解,那麼從"念息"和所具的修行法門上講,它們似有明顯的重複的念法,或者至少是不規範的使用法。到了部派佛教時期,十念被進一步規範化,南傳上座部的著名論書《清淨道論》就將十念定爲"佛隨念、法隨念、僧隨念、戒隨念、舍隨念、天隨念、死隨念、身隨念、安般念、寂靜隨念"之十種,其中以"舍隨念"代替了"念施",因爲布施雖有"舍"的含義,但界定時有拿出予人的嫌疑更多一些,而用"舍"一詞,不僅包含了拿出,還含有將自己舍棄的意思,一字之差,意思又有新意了,這也是中國漢文化的豐富性表現。同樣,去掉"念息",增加"寂靜隨念",不僅在形式和內容上更加明晰、確定,而且于義理上也更合乎邏輯,因爲使用"寂靜隨念",更能反映出叁法印佛法的清淨寂靜的特點,由此可以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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