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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法蓮華經》與天臺宗▪P2

  ..續本文上一頁華經》者,統諸佛降靈(即應現)之本致也”。次說自西晉惠帝,至隋氏仁壽,共有《正法華》、《妙法蓮華》、《妙法》叁個譯本。而以後秦鸠摩羅什所譯之《妙法蓮華經》最契佛心,最得人心——六百多年來,四千多卷所譯諸經,而受持之盛,無出此經。其所以“傳廣、持盛”者,因爲:羅什法師已證初果(其母證叁果阿那含);七佛出世以來,彼深願力:作佛佛譯經之師;既深契諸佛之意,複深通漢文文義,暨深扣此方人民機緣故。明佛秘妙直翻華語,古德贊其“善巧意譯”。出口成經,不必加潤。例如《佛說阿彌陀經》經什師之“意譯”,二千年來,祖祖推崇,凡寺庵大小叢林,無不奉爲暮誦。家喻戶曉,傳誦之廣無過此經。且有蓮池大師爲作《疏鈔》,幽溪傳燈爲作《圓中鈔》,藕益大師爲作《要解》,(印光大師贊爲諸佛出世作解,亦莫超過此述)叁诠出世,此經之秘妙,圓明于天下。什師臨終,特地于衆前發誠誓願:“若所傳承無謬,當使焚身後,舌不焦爛”。果然,什師火化已,唯此舌根如鮮紅開敷的蓮華,絲毫無損。

  序文之中,明《法華經》“迹門”之教喻:諸大聖靈山降靈,爲本懷而設化。大通智勝佛時之昔緣所系,施權以“化城”誘導,鹿苑時分大小之機,般若時出“對、帶”之殊。五千增上慢比丘之退席、五百聲聞衆之授記,俱是密化之秘迹;放光現瑞,舍利弗憨懃叁請,鹹爲暢佛本懷之大權。“朽宅”是譬小人大之軌意。“衣裏系珠”是喻“佛性之常在”。無緣大慈,曠濟拔出衆生“處處之貪著”,同體大悲,恒拯含識“顛倒之失性”。

  序文之末,顯《法華經》“本門”之幽遠,承大通智勝如來之遺緣,威音王如來、多寶如來、常不輕菩薩之余迹;仰彌勒慈尊當來龍華之叁會,庶得早淨六根,速成法華四德。弘贊莫盡,永贻諸後。

  (二)明末蕅益大師依《占察善惡業報經》獲得“清淨戒相”,發心注述《梵綢經》,大弘律義。熟慮當尊何宗爲依

  作了四閹:一、宗賢首(即華嚴宗),二、宗慈恩(即法相唯識宗),叁、宗天臺(即法華實相秘妙圓宗),四、自立宗。精禱求佛決之。數拈皆得“宗天臺”。由是獨遵天臺,深入教觀。蒲公贊智者大師真悟權實秘要(即法華諸法實相),故能于《大佛頂經》未來之時,已懸合其旨趣。此經來時,智者示寂,正是“楞嚴、天臺同一龛”也。

  蒲公爲天臺宗叁十一祖,彼纂述《大佛頂首楞嚴經》十卷,名《佛頂文句》,如佛日明照,人之有目,乃得洞窺大佛頂性相秘妙,把智者大師一十八年禮拜禱求早日來中國的心懷,付以臺宗圓頓實相之诠e。古大德鹹崇澫公“見同日月,戒同冰霜”——宗乘教義兩融通,所悟與佛無異同。蒲公所述《法華經會義》與《佛頂文句》,是闡明《妙法華經》的二本秘寶。

  (叁)大勢至法王子應化之淨宗十叁祖印光大師,在《示悟開師書》中雲:“《法華》奧典,妙冠群經,聞即往生,位齊等覺。”(《印光文鈔》卷一)印公證得念佛叁昧,于《文鈔》獨舉此一語示悟開師,實是罕例,但“位齊等覺”乃是《妙法華經》“須臾聞之,即得究竟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故”之純圓獨妙疾成佛道之意。

  《法華經》秘妙,實爲疾成佛道,一切世間難信法門。經中世尊說:諸佛興出世,懸遠值遇難。正使出于世,說是法複難。無量無數劫,聞是法亦難。能聽是法者,斯人亦複難。我雖成道已,蘊之四十余年,難以說之。當時諸梵天王,及諸天帝釋,護世四天王,大自在等,並余諸天衆,眷屬百千萬,恭敬合掌禮,請我轉*輪。我即自思惟:我法妙難思,衆生于五濁惡世,鹹皆沒在苦(人道),或著樂癡所盲(天道),那能信我誠谛之語

  說了若不信,即當墜惡道,我甯可不說,疾人于涅檠。既爾一想:諸佛出世,都是用方便來誘導衆生的,今我所得無上大道,亦應先說叁乘權法啊!這時候,十方諸佛,皆現我前說:善哉釋迦文,第一之導師!得茲無上法,隨諸一切佛,而用方便力。我等亦同得,最妙第一法,爲諸衆生類,分別說叁乘。小智樂于小法——不自信作佛。故隨其情與智,雖說叁乘者——但正是教菩薩。我聽了諸佛的深淨微妙之音,稱一聲“南無諸佛”。我今出于濁惡之時,雲何而設施方便呢

  遂于叁七日,思惟如是事——初以“法說”一周來應利根;中以“譬說”一周來導中根;後複以“因緣說”一周感化鈍根。當我諸弟子皆證二乘時,有無量千萬億志求佛道的菩薩,鹹向我恭敬請轉無上*輪。我即自思惟:如來所以出,惟說佛慧而已。今正是其時,然而我以佛眼鑒之,有五千增上慢比丘比丘尼,若說了不信而誹謗,則斷彼佛種而墜人大坑!應以護彼令其暫退,至涅檠會上而熟脫之。乃趨波羅奈城,說《無量義經》,人無量義定,天雨四花,地湧六動,白毫放光,令窺萬八千世界諸修行事,引發衆疑,彌勒疑問,文殊宣示;出無量義定,重唱“道場所得法,無有能問者,”縱使叁千大幹全是舍利弗,“鹹思共度量,不能測佛智。”辟支佛、新發意菩薩、恒沙不退菩薩等,“一心共思求,亦複不能知”。于是舍利弗懃叁請,世尊一再止止,五千增上慢人作禮退席,世尊乃無問自說,說此“過于叁千年才一現之優昙花”——最妙第一法《妙法蓮華經》。

  叁、《法華經》對志求淨土行人之殊勝,及人世間中的巨大實益

  《法華經·藥王品》以女人受持、讀誦爲例,以明示修淨土行人事半功倍的捷徑。以女人爲例猶如龍女刹那發心成佛,徹破以“偏計執“之難””妙圓實“。

  佛告藥王:“若有女人,聞是《藥王菩薩本事品》,能受持者,盡是女身,後不複受。若如來滅後,後五百歲中,若有女人,聞是經典,如說修行(此指圓五品:隨喜、讀、誦、講說、書寫之弟子位,非指“五品法師位”),于此命終即往安樂世界阿彌陀佛、大菩薩衆圍繞住處,生蓮華中,寶座之上,不複爲貪欲所惱,亦複不爲嗔恚愚癡所惱,亦複不爲驕慢嫉妒諸垢所惱,得菩薩神通無生法忍。得是忍己,眼根清淨。以是清淨眼根,見七百萬二千億那由他恒河沙等諸佛如來。是時諸佛,遙共贊言:善哉,善哉!善男子(女已成男),汝能于釋迦牟尼佛法中,受持、讀誦、思惟是經,爲他人說,所得福德無量無邊(六即之六),火不能燒,水不能漂。汝之功德(六即之即),千佛共說不能令盡。汝今已能破諸魔賊,壞生死軍,諸余怨敵皆悉摧滅。善男子,百千諸佛,以神通力共守護汝。于一切世間,天人之中,無如汝者。惟除如來,其諸聲聞、辟支佛、乃至菩薩之智慧、禅定無有與汝等者。”這裏是以眼根清淨以例其余的,應是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六根”功德亦複如眼根之例。這就是《妙法華經》之“法華四德”。此即印公之“位齊等覺”——由相似而人實之意。

  日本,于推古天皇遣使來中國誠求《法華經》,時值聖德太子攝政,令宣講于宮中,並作注疏。繼之以聖武天皇,诏旨全國尼寺,必備《法華經》十部,稱曰“法華滅罪寺”。及人唐留學僧最澄,返國依中國天臺宗,于日本創建天臺宗。其後,日蓮上人,睹國難空前,普宣:“唯一拯救之道,除采用《法華經》以破邪外,別無良徑”。是故志求護世、護國、護民,應常精進受持、讀誦、書寫。此《妙法華經》,世尊于一代時教中,末後究竟之說:“于一切諸經中最爲深大,最爲其上,最爲照明,最爲其尊。”諸如《華嚴》、《楞嚴》,皆爲第一,而《妙法華經》于所說一切經中爲最第一——諸經中王。

  日本佛教學者鐮田茂雄教授說:“天臺宗教義,是依《法華經》而完成的。《法華》是一部深入日本人心的經典,即使在現代,仍然深受重視。依諸經之王的《法華經》而開創天臺宗教義,是頗能觸動日本人民的心弦。”

  臺灣學者牟宗叁教授,在其所著《佛性與般若》序文中說:“佛教在中國,只是一個繼續的發展。……從義理上說,他們仍然是純粹的佛教。嚴格講,佛教並未中國化而有所變質,只是中國人講純粹的佛教——直稱經論義理而發展,發展至圓滿之境界。若謂有所不同于印度原有者,那是因爲印度原有者,如空、有二宗,並不是佛教經論之最後階段。這不是繼續發展的不同——即不是對立的不同,雖有發展,亦不背于印度原有者之本質;而且其發展皆以經論作爲根據,並非憑空杜撰。如是,焉有所謂“中國化”!即使如禅宗之教外別傳,不立文字,好象中國人所獨創,其實這亦是經論所已含之境界(《金剛般若波羅密經》應無所作而生其心),不過中國人心思靈活,獨能盛發而已!須知最高智慧,卻有普遍性。”

  牟氏又說:“當我著力浸潤時,我覺得天臺宗不錯。浸潤久之,亦見其有客觀義理之必然。吾人以爲若不通過天臺判教,我們很難把握中國吸收佛教之發展中,各義理系統(所謂教相)之差異而相關的關節。吾在浸潤過程中,稍作比較,覺得智者大師有真學力、功力與識見。此非聰明人如蟲食木偶然成字,而是經論熟、義理通、心思活、出語警策。慧思禅師預記其“說法第一”,誠不虛也。其相應法華,開權顯實,發迹顯本,以立性具圓教。荊溪、知禮而後,吾未見有真能了徹者也。”

  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居士,在視察天臺山國清講寺時,曾賦詩一首:

  狂禅辟盡禮天臺,掉臂琉璃屏上回。

  不是瓶笙花影夕,鸠摩枉譯此經來。

  龍樹靈根派別叁,家家概曆不能擔。

  我詩喚作叁桠枝,六祖天臺共一龛。

  這首詩,是具有總結性的綱略,畫龍點睛點到了《法華經》與天臺宗之實秘邊。就作爲本文“弘贊莫窮,永贻諸後”之深意。

  (作者沈仁岩:1925年生,菩薩戒優婆塞,普陀山佛學院天臺宗研究班導師。)注:

  ①智者大師十德,記于《法華玄義》之首頁:1、大法東漸,僧史所載。讵有幾人“不曾聽講,自解佛乘”者乎

  2、縱令發悟,複能入定,得陀羅尼否

  3、縱具定慧,複于帝京弘二法否

  4、縱令盛席,謝遣徒衆。隱居山谷(十年潛修,證法華叁昧)否

  5、縱令避世守玄,被徵爲二朝國師否

  6、縱帝者所尊,太極對禦,講《仁王般若》否

  7、縱正殿宣揚,爲主上叁禮否

  8、縱令萬乘屈膝,面高座百官,稱美贊歎,彈指喧殿否

  9、縱道俗頤颥,玄悟法華圓意否

  10、縱得經意,能無文字,以樂說辯才晝夜流瀉否

  唯我智者,具諸功德。又,大師講《金光明經·流水品》勸農民棄殺,使一州五縣漁獵戶感激流涕,經營數十年的六十叁所漁池,悉數捐獻爲放生池。

  ②法華四德,見《法華經·普賢菩薩勸發品》:1、爲諸佛護念;2、植衆德本;3、入正定聚;4、發“救一切衆生”之心。法華四德具,必得妙法華力。虔誦《妙法華經》,必得法華四德。

  ③慧文禅師讀龍樹《大智度論》:欲以道智,具足道種智,當學般若;欲以道種智,具足一切智,當學般若;欲以一切智,具足一切種智,當學般若;若欲以一切種智,斷煩惱及習,當學般若。慧文禅師領會實一切一時得。此中爲令人信般若波羅密故次第差別說。欲令衆生得清淨心,是故如是說。複次,雖一心中得,亦有初中後次第。如一心中有叁相:生因緣住,住因緣滅。又如心心數法,不相應諸行,及身業、口業。以道智具足一切智,以一切智具足一切種智,以一切種智,斷煩惱及習,亦如是。慧文依之修觀,論中叁智,實一心得。且“果”既一心而得,“因”豈前後而獲。故觀成,證一心叁智,雙亡雙照即入“圓初住無生忍位”。又,讀《中論·四谛品偈》:“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名爲假名,亦名中道義。”恍然大悟,頓了諸法無非因緣所生,而此因緣(法)有不定有,空不定空,空有不二,名爲中道。慧文大禅師一依《智論》而證“圓初住”(別之初地)。是知慧文遠承龍樹。故天臺宗以龍樹爲初祖。(《二祖建立中觀,北齊尊者圓悟大禅師傳》)又,智者大師于華頂峰降二魔已。明星出時,神僧現日:“製敵勝怨,乃可爲勇,能過斯難,無如汝者。”既安慰已,複爲說法,說法之辭,惟可意會,不可以文載。當于言下,隨句明了。智者問:“大聖是何

  法門當雲何學

  雲何弘宣

  ”神僧言:“此名一實谛,學之以般若,宣之以大悲。”大師“頭陀”既竟,妙慧深禅,內充愉樂。

  ④智者代師意思講《金字般若經》,至“一心具萬行”疑慮忽生,問之,慧思說:汝所疑,乃《大品》次第意耳,非法華圓頓旨也。吾于夏中,“一念頓證,諸法現前。”吾既身證,不必有疑。智者問:所證是否十地

  慧思說:吾一生望入銅輪(圓十住),以領徒太早,損己利他,但居鐵輪。(圓十信,六根清淨位,天臺六即之相似即。華嚴之十梵行。璎珞七輪之鐵輪位。別教爲叁十心。)

  ⑤天臺純圓獨妙門“叁昧”、“陀羅尼”名異體同。叁昧由定而發,陀羅尼由慧而發,凡登圓初住,證無生“法忍”爲真修。圓十信,相似位內凡,爲方便。慧思說“前方便”者:圓五品之“觀行即位”(五品法師位,非五品弟子位),讀誦、講說、書寫《法華經》,兼行六度、正行六度。初旋陀羅尼者:旋假入空也。即“空持”:由圓五品觀行入圓十信相似位“六根清淨”者。百千萬億旋陀羅尼者:旋空入假也。法音方便陀羅尼者:二觀方便入圓中“中道”諸法實相(真法、真明、真修)。

  ⑥智者大師讀《法華經·法師功德品》,至“若讀誦、若解說、若書寫,是人當得八百眼功德、千二百耳功德、八百鼻功德、千二百舌功德、八百身功德、千二百意功德。以是功德,莊嚴六根,令得清淨。”智者疑慮不解,時有梵僧般刺密谛在場,謂印度那爛陀寺有《大佛頂首楞嚴經》正是詳說六根功德之理。智者請般刺密谛往印度請此經,並在天臺山最高處華頂峰築拜經臺,日夜禮拜,虔求此經早日傳來中國,拜了一十八年。般刺密谛于印度二番攜經皆不成,第叁番“破臂藏經”至廣州,而智者已示寂。一十八年禮拜,大師未見,後人得見此經,皆是智者大師之力、般刺密谛之功。臺宗“雙明權實之真要秘妙”,《摩诃止觀》以隨文立觀,從粗顯妙,開粗即妙,明最後法身理地。故有圓妙六即——“非初不離初,非後不離後”之秘妙相性。曹溪“直頓,離言絕相,不立文字,教外直透,向上最末一著。不由階梯,理事雙銷,二邊叁際斷竟無余。”而時至正法、像法之後,教、宗流滯。多執名相識解,不複入道,異見紛纭。以“暗證禅、文字法、方便道”混淆天臺“性具圓頓妙即之旨”——不解臺宗“博地凡夫,能知如來“秘密藏””;具煩惱性,以圓頓止觀證無上菩提。但依《摩诃止觀》之十乘觀法、四種叁昧,如牛食“忍草”,當得醍醐——修德有功,性德自顯——無上大涅粲之常寂光淨土,不離于止觀,而不即止觀——止即寂、觀即光、實性即淨土。正是六祖雲:菩提自性,本來清淨,但用此心,直了成佛。

  

《《妙法蓮華經》與天臺宗》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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