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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公師訓集錦▪P5

  ..續本文上一頁清兩朝入主中國,抛棄自己的文化,都改念孔聖人的書,接受中國文化。韓國、日本也教中國字,日本注解論語的人尤其多,現在日本人也來跟我們比賽毛筆字,到今天,我們還不知道中文字是從那邊寫起,吵鬧不休,沒個定見,真令人慚愧!

  宋儒的毛病

  雪公雲:宋儒注經,講得再好,也有大過錯,因爲宋儒除了注經之外,首開罵人之端,例如孔子說子路“野哉!由也。”老師可以這樣說學生,但是宋儒也罵子路是野哉!樊遲想學稼,孔子說是“小人哉!樊須也”宋儒也罵樊遲是小人,這如何可以?

  宋儒尚有一樣大毛病,古書看不懂的地方就妄加更改,像大學一書,就被宋儒改了。

  富貴貧賤

  雪公雲:作善降之百祥,作善是富貴之因,未作善而來了吉祥事,這種好事我不要。作惡降之百殃,作惡是貧苦之因,若沒有作過惡事,卻得貧賤,君子看作是天命使然,不會擺脫除去,反而是安心接受。以佛家的道理來說,這是宿世的因果。有人一生作善而家遭不幸,例如孔子是聖人,他的兒子伯魚卻早他而死;堯和舜都是聖王,卻生了不肖的兒子,這是什麼道理呢?大家可以思之!思之!

  儒佛並存

  雪公雲:講儒經,經文以外的東西少談,就著經文說便可以了。有時依佛學的道理來解釋,容易讓人聽懂,但是難免羼雜,所以解釋儒經時,仍不以佛學解釋爲妥。佛學主出世,儒學主入世,二者若是互相批評,就如同賣藥的與賣棺材的相互叫罵一樣,其實這兩種行業都不能少,可以並存。

  淨念相繼

  雪公雲:我爲何要講《論語》呢?因爲大家學佛未道地。要想成佛全在人身,以人之身學佛也得天上天下七番生死,才能證得阿羅漢果,要成佛,還得經過叁大阿僧祇劫修福修慧。不論是七番生死,或是叁祇修福慧,皆難啊!所以才教大家帶業往生的功夫,大家能辦到“淨念相繼”了嗎?現在執名號有一小時的淨念相繼就不錯了,平常若不練習淨念相繼,到了打佛七時,見思惑出來鬧,要如何一心?佛七期間念佛不能得一心,那要怨誰呢?

  急風知勁草

  雪公雲:人必得遇到富貴貧賤等事情,方能看出會不會違背仁,所謂:“急風知勁草,國亂識忠臣。”如曹操在治世是能臣,逢亂世就成了奸雄。人是慈是孝,無事時也不容易看出來,必得六親不和時方見是否真孝真慈。念佛也是如此,平素少說風涼話,臨終方知有功夫否。佛家講精進忍辱,儒家要百折不回,不論貧富貴賤,是順境或是逆境,總不離仁,既使做不到也要殉道,身雖死而心不死,如文天祥之視富貴如敝屣,甯死不屈。爲人若無志氣、無骨氣,真枉爲人。

  自家人亂

  雪公雲:佛法在今日是末法時期,連相似法也沒有,比叁武滅法時還亂,那時候以講經來破壞佛法的例子很少,今日則是學佛者自己破壞佛法。外人壞不了佛法,皆是人自侮而後人侮之。所以自古以來,皆是自家亂,才引來許多倒楣事。

  按類論過

  雪公雲:看人的過錯,要依類別來論,如泥水工不能怪他做不好衣服,因爲行業不同類,若泥水工蓋不好房子,就可以責怪了。論人的過失時,又須視其心力用得如何,若人用了十二分的心,盡了十二分的力,只因手藝笨拙,而辦錯了,則還未喪失良心。若有高明的能力,卻只盡了六七分心力,辦錯了,就是少了仁心的原故。

  觀過知仁

  雪公雲:親友有過錯,人多袒護,這是人之常情,若就公家而論,這是私情,親友有錯就是錯,不能結黨營私。但是,說別人家的壞話固然不對,說自己親友的壞話,也不能算對,所以有人偷羊,其子出來檢舉,有違父子天性,聖人不許。孔子要人學直率,父爲子隱,子爲父隱,直在其中矣。魯昭公辦錯事,人問孔子:“昭公知禮乎?”孔子答:“知禮。”問的人以爲孔子是結黨營私,孔子說:“丘也幸,苟有過,人必知之。”孔子很高興,自己有錯,大家都知道。其實孔子的錯,是臣爲君隱。人爲了天性人情而犯了錯,從他犯的錯處,可知他是因仁厚之心而犯了錯。事情的對或錯,分寸之間極難決定,所以吾人求學期間,少發議論,所說多一知半解。

  願不可改

  雪公雲:孔子說“士志于道”的志,如佛學的發願,發了願就不能更改。司馬光很有原則,事情一經決定就不改變,蘇東坡常和他擡杠,也改變不了司馬光的心志,有人便戲稱他爲“司馬牛”。吾人信佛所說:“極樂世界,無有衆苦。”所以發願修淨土法門,縱使有人來說極樂不妙,我們發的願也不可改,否則,今天發願,明天改,如腳踏兩條船,必不成功。

  心安住在道

  雪公雲:怎知“志”有沒有立住?心若志在道上,外物就動搖不了,富貴、威武、貧賤都動搖不了。但是最難的還在于平常的事,像叁餐吃粗食、穿粗布衣,自以爲可恥,這就是虛榮之心,就是好名好利。名利和道恰好是相反的東西,有名利則道業必不成功。有些人認爲人生就是享受,此種人更難和他論道,貪圖享受者,絕不會想去常寂光土。人生切莫貪名圖利,蓮池大師一生成功,全在辯融禅師告誡他的“不要貪名圖利”。講享受,應受則受,不該受則不受,原憲作官不肯領俸祿,孔子不許,要他把多余的俸祿拿去接濟鄰裏親戚。

  讓之有余

  雪公雲:“道”人皆不懂,“德”似明不白,對自己有利益的事才肯做,無利于己,一毛不拔,因爲無“仁”,“義”好講卻不好懂,所以只好講“禮”。禮主敬,敬又在于讓,大小事一切依禮而行,皆是讓。堯讓王位給舜,舜也讓給禹,堯和舜就是禮讓治國。國尚可讓,何況其他小事?大家互相禮讓,就顯得富裕有余,如果相爭不下,則什麼東西都覺得不夠分配,所以古人說:“讓之有余,爭之不足”。以前人禮讓成了習慣,有同年做官的在一起,有人感慨:“誰先作古?”另一個人馬上答說:“先生先請。”平時讓慣了,才有這種趣事。

  人格事業

  雪公雲:俗話說:“在家爲民百年,不如作官一日。”作了官,名留青史,子孫與有榮焉。但是,孔子告誡弟子,一個人是否作官,有無地位,不值得憂愁,應該憂愁的是人格事業有否建樹了?若真能著書立說,也是不錯。如果一味鑽營功名,不到一年,所學盡去一半。所以古時的書院如白鹿洞書院,多設在山中,書院院長稱作“山長”,以遠離世俗,能長養讀書人的浩然正氣。《論語》一書以仁義道德爲根本,學此書別求虛名,總要仁義不離身,離了仁義,就是白學。

  春秋之筆

  雪公雲:孔子教人,是以春秋之筆口誅筆伐,他沒有政治權力,只能以一二字褒貶善惡。口誅筆伐的方式,在清朝還有它的效力,到了今日也還有力量。現在無論法律訂多少條、訂了多嚴,有人還是照常犯,貪汙、做流氓太保都不在乎。但是,若稱贊他是一位君子,無論達官貴人,或是鄉間村民都會喜歡,若罵他是小人,人人皆受不了。

  如何謙虛

  雪公雲:學論語主要在學做人,學謙虛。不謙虛不行,因爲吾人根本不中用,要打從心中真謙虛。如何才能真謙虛?若知世間學問無量無邊,眼光大開,學問自然大進,方知自己所懂的實在少之又少。以臺灣的植物爲例,臺灣人也不能叫得出全部的名字,草木一項都叫不全,何況動物等其他的事物!能不謙虛嗎?

  多多領教

  雪公雲:吾遇事,何事該辦,何事不該辦,略知一二而已,並非每事都知合義與否,所以須多請教人,不論他是老人或是小孩。孔子是聖人,跟師襄學琴,也是以童子項橐爲師,孔子無常師,老師很多,誰有能力就向他學。學問到了,遇見事情就知是否合義,學問不夠就要多向人領教。

  義利之辨

  雪公雲:君子一舉一動若在義上,就是一位義人。布施是義,做小偷豈不是不義?不盡然,日據時代的臺灣廖添丁,一身武藝,專殺日本官,劫日本人的錢庫,以濟窮人,我曾作了一首名爲“廖添丁鄉農也日據臺灣後憤而棄業爲遊俠專劫庫財散給貧衆日人無如之何”的詩,辨明廖添丁雖是做賊,卻是義行,他劫財並非爲了一己之私。小人爲利,一舉一動先求自己夠本,自己有便宜好處,他才肯做,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爲也,這是私心滔滔的小人。其實對天下有利,于己也有利,小人體認不到!

  九重泉下盡交期

  雪公雲:每首樂曲演奏到最後要如抽絲,綿綿不斷,至盡頭還有尾聲,尾聲完後余音枭枭,弦外有音。做人、說話、做事都要如此,對朋友也可依此法,朋友久而敬之,死後仍是朋友,所謂“九重泉下盡交期”,在九泉之下再敘。

  待人以寬

  雪公雲:世間上的每個人皆有地位,家中、出外,甚至夫妻之間本來就有上下的地位,地位雖有上下之別,卻是平等的。此平等並不像今人說的平等,現在有的人叫父親作大哥,父親叫兒子作老弟,美其名爲父子乎等,實是邪說。日中則昃,月有圓缺,天然就是如此差別。凡是居上位、高位,對在下者,皆須從寬,入非聖賢,孰能無過?小過裝聾,大過糾正,若大小過皆管,管到傷和氣,就不勝其煩,反而不寬了。漢朝的劉寬一生不生氣,婢女翻倒羹湯,濺了劉寬一身,反而問她:手有否燙到?這就是居上以寬。

  言行不離仁

  雪公雲:仁者,從二人,凡事要體諒對方,不自私傷人。仁不在外,但言語動作可以表現內心的仁恕,言行不離仁,才是學仁之人。例如,說話時不只爲我,不可傷人;做事爲我,也要爲他,而且不能只爲張叁,不爲李四,對張叁、李四都一律乎等。對好人,對壞人,也是如此。學佛後知道“無我相,無人相”的道理,人我應一律平等看待。

  有道之人

  雪公雲:吾等未有一人是有道者,人無道,家就無道,家無道,社會就無道,社會無道,天下怎會有道?道的根本,于人心,心正然後身正,心有道,身才算是有道之人。身有道,家、國、社會、天下自然有道。我們不懂“道”,所以孔子說“仁”,附帶說“道”,我們不必做到仁,做到恕就可以了,只要肯力行恕,就接近仁了。

  擇鄰處

  雪公雲:宅第不可隨意住,必須選擇,如孟母叁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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