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但第八識能見的見精並不會壞,只是要知道怎麼使用它,令它(見精)能離于根,不須再依于根而作用。這就要令此見精回複到本初“一精明、未分成六和合”的本來面目;若能複其本然,則分隔的六和合(六根、六識),便泯然回複到一精通同的狀態;這“一精通同”的狀態,便稱爲“圓通”;若達此圓通,則能舍根用精、或者六根互用。“循”,順。“元”,元明之真見。因爲旋轉外馳之見精,而令之內流返照,因而循著本元心光而內照本明。因此,這個法門的關鍵就在這“旋”字訣上,若能了達此“旋”字訣,則二十五聖圓通法門之要訣,皆悉通達。
【義貫】
尊者“阿那律陀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最“初出家”時,“常樂睡眠,如來诃”責“我爲”有如“畜生類。我聞佛诃”責之後,便“啼泣自責,七日”七夜“不眠”,遂“失其雙目。世尊”愍我而開“示我樂見照明金剛叁昧”法門,我依法修持,成就此叁昧,而發天眼通,故“我”能“不因”(不依)扶塵及勝義二種“眼”根而得“觀見”此叁千大千世界中之“十方”一切有情無情相,無不“精”明“真”實“洞然”明白,觀此一切,有“如觀”置于我“掌”中的一個“果”實一樣清楚、明了。“如來”因此“印”證“我成阿羅漢”道。今“佛問圓通,知”以“我”自身“所證”者而言,則以“旋”轉彼外流之“見”精,令離塵、背塵,而得依“循”本“元”之真見,脫黏內伏而合覺,“斯爲第一”最上法門。
【诠論】
如上所說,由于睡眠是人生中之一件大事,尤其對于佛法行人之習定者,能否少睡眠或離睡眠蓋,更是一大課題,因而在此再稍加探索。關于修行者多睡眠,除了因自己懈怠懶惰之外,還有兩種情形,也會令行者多睡眠,有心修行者,于此不可不知:
一、初心人最初修定習止(修奢摩他),遠離愦鬧,離于散亂,攝心專念,粗心漸漸止息,但有時由于止息太過,反而令心太過沈沒,因而起昏忱。(散亂與昏忱是習定者的兩個大敵,也是兩個大關:散亂障奢摩他(止),昏忱障毗婆舍那(觀);若過了散亂關,“奢摩他”即可得;若過了昏忱關,“毗婆舍那”即可得。若兩關皆通過,則叁摩地便可證得,且漸心地開明,得以止觀雙運)。此時,雖非自己喜歡睡,但以心沈而昏故,常墮于睡眠狀態,昏昏忱忱地,甚至在靜坐之座中,即擋不住昏忱蓋來襲。有時甚至會見眼前一大團強大的黑暗不知從何方忽然襲來,其勢迅急猶如閃電一般,其力量也如雷震一般強大,于是眼前及心中突然一陣黑,人好像中風一般,立即就昏了過去,人仿佛就在一刹那間頓時睡著了,眼睛都睜不開,心中覺得好困好困,打從心中睡出來;乃至起座以後,還是很累、很昏,常昏沈鎮日,久久不醒。這種情況,若不覺知,也不知對治,可能延續數月之久,而且會令行者非常恐慌,以爲是著了魔。然而修定者須知這不是“著魔”,故不用害怕;須知那猶如閃電來襲的暗相,並不是“魔”,而是自心中的昏忱蓋,是無始以來所積聚的無明力現前之狀;然而那也不是自然應有的現象,可說是一種禅病,也是幾乎所有的禅者所必須克服的難關(雖然每人所碰到的困難有程度大小的不同),若此昏忱關通不過,得定無望。故須極其勉力,攝心修觀,及種種對治,方能克服,以趨近奢摩他道。
二、末法時期魔強法弱,若靜修時,雖未正修禅定,然以福薄,而魔來擾,令好睡眠,稱爲“睡魔”,若有此現象,應即覺知,禮佛忏悔業障,即能除此魔相。
又,關于睡眠,修行者于靜修時,若修得對,修得好,第一個現象就是:睡眠自然減少,且心中常自明覺。再者,跟睡眠有關的即是所謂的“不倒單”。須知行者若能真正離于睡眠蓋,完全是由于習定所得之定力所持,因此自然而能離于睡眠;故須知並非可以不修禅定,而光練“不倒單”,就可以成就離睡眠蓋,而不用睡覺,那是倒果爲因,舍本逐未。若不修定,而光練不倒單,勉強自己不躺下來睡,短時間(熬個幾天)可能還可以,若幾個月連續不斷,可能會上火(火氣大)虛火上升,因而有頭痛、神經衰弱等症狀産生。
又,初心者發心精進,也不要說都不睡,若能做到“少睡”即可,如經上說:“初夜分、後夜分勤行精進。”只是中夜分(大約是夜裏十點種到清晨兩點之間)右脅、累足而臥,休息一陣。這樣很理性,也可長久。當然,如果定力強了,中夜分的休息時間便可自然的縮短爲兩小時或叁小時就夠了。又,如果不是因爲修定、定力所持,而勉強晚上不睡,結果白天精神不繼,反而變成在白天睡,而且睡得更多,變成日夜顛倒,則是得不償失。因此不如依佛所教:初夜、後夜勤行精進,久久自然道力成就。
再者,關于食與睡,佛法與外道不同,佛法認爲人不能不吃,但卻可離睡或睡得極少。因爲佛說一切衆生皆“依食而住”,以食物而維持、長養身命,而一切衆生所依之食共有四種:段食、觸食、思食、識食。因此佛法修行者雖不可貪食、多食、美食,但卻不可不食,或行斷食,只須少食,“于食知量”便可:若修“斷食”或“不食人間煙火”,即道家所謂的“辟谷”,那是外道法,不是佛法。又,最近還有人提倡所謂“餓七”的(七日七夜不吃,只喝白開水),須知那不是佛法,是外道法。若修外道法,而欲成佛道,則猶如蒸沙煮飯,了不可得。更何況那樣修行也違犯了叁皈依:因那樣即是“皈依外道法”,依外道法而修行,非真佛子,並且混濫佛法,誤導衆生,遠離菩提正道,其過甚大,不可不知。
又,這睡眠及昏忱蓋之患,佛的十大弟子中,不僅阿那律遭遇到,連神通第一的大目犍連,及其他尊者,在得道時,也都碰到過同樣的困難。可見,遭逢這睡眠昏忱蓋的問題,並不是什麼特殊、或個別的問題,而是修行者多半要面對的問題(你若不修行,就不會有這問題——換句話說,你若甘爲凡夫,不願舍生死,多睡眠根本不是個問題;如果你願舍生死,願求叁昧,那才會成爲問題。)只要努力去解除此障難,則雖有此障難,亦不須避諱。
以此事極關重大,故將經文陳述于後,以利我同道,願十方同道皆悉速除一切蓋障,從聞思修,入叁摩地,斷惑證真:
一、《法句譬喻經·教學品第二》(《大正藏》卷四、四五七頁)
“佛昔在舍衛國樹經舍。佛告諸比丘:當勤修道,除棄”五“陰”之“蓋”障,因此得“心明、神定,可免”生死“衆苦。有一比丘”,其心“志不明達”,每于“飽食”之後“入室閉房”而“靜眠,愛”樂自“身”、縱“快”其“意,不觀”諸法“非常”(無常),常“冥冥”昏昏整天“懈怠”不修行,“無複盡夜”(日夜皆睡)。在某一天“卻後七日,其命將終,佛愍傷之,懼”其“墮”于“惡道,即入其室,彈指”而“覺”(叫醒他),“曰”(以下是偈頌,在此爲了行文方便,故于加以分行陳述)“咄,起!何爲寐?”(喂,起來!你爲什麼要睡覺呢?)“螉(wēng即牛虻)、螺”絲、“蚌蠹類”,其身外都有硬殼“隱蔽”其身,“以”其身汙染“不淨”,再加上其心“迷惑計”彼五蘊色身“爲”其真“身”,爲其所有。端“爲”其身“有被”五欲所“斫”傷之“瘡”,而其“心”則“如嬰”受種種“病痛”(“被”,滿佈之義。“嬰”,同瘿,受、罹患之義)。身心如是邂“遘于衆厄難”(“遘”,遭遇。)“而反爲用眠”(不知覺悟,反而在此睡大覺。)“思”惟聖道“而不放逸,爲仁”聖而修“學仁”聖之“迹”(“仁”,聖也,指佛。“仁迹”,佛道)。若能修學聖道,即能“從是”(從此以後)“無有憂”惱,“常念自”寂“滅”之心“意”(“念”,觀之義。)常懷“正見”而“覺務”自“增”上法(“務”,事業。)“是爲世間”光“明”之道;如此而修,“所生”之“福千倍”于世間福業,其行者“終不墮惡道”。
“比丘聞”佛之“偈便驚”而“寤”(醒來),“見佛親”自來教“誨”更“加敬悚”(敬畏)喘“息”不止。(因爲佛世時,除諸大弟子是由佛親授外,其他弟子皆是拜大弟子們爲師,由他們直接教授。)“即起稽首,爲佛作禮。佛告比丘:汝甯自識本宿命不?”(你可知自己往昔的宿命嗎?)“比丘對曰:”我因現世五“陰”五“蓋所覆”蔽故“實不”能“自識”宿命“也。佛告比丘:”在往“昔”有一尊“維衛佛時,汝會出家”,但由于“貪身”樂及“利養”,因而“不念經戒”(“念”,顧念、思惟),每每“飽食”之後“卻眠、不念”諸法“非常”,你後來“命終”之後“魂神”即“生”到“螉蟲”之“中”(即:墮爲螉蟲。“螉”牛馬皮上之蟲。)“積五萬歲”(生爲螉蟲,受諸生死,共五萬年。)“壽盡複爲螺蚌之蟲”及“樹中蠹蟲”(蛀蟲)“各五萬歲。此四品”(四種)“蟲”之性爲“生”于“長”久暗“冥”之“中,貪”愛自“身,愛”其身“命,樂處幽”暗“隱”蔽之處,“以冥”暗“爲家,不喜光明,一眠之時,百歲乃覺,纏綿”不舍于“罪網,不求出”脫之法“要”,你一直到“今”世“始罪”報受“畢,得爲沙門,如何”仍“睡眠不知厭足。于是比丘重聞宿”昔因“緣,慚怖自責,五蓋”如烏“雲”消散而“除,即得羅漢”。
二、《中阿含·長壽王品》、《長老上尊睡眠經》第十二(《大正藏》卷一、五五九—五六O頁)
“聞如是:一時佛遊婆耆瘦,在鼍山怖林鹿野園中,爾時尊者大目犍連遊摩竭國,在善知識村中,于是尊者大目犍連獨安靜處,宴坐思惟,而便睡眠。世尊”以神通力“遙知尊者大目犍連,獨安靜處,宴坐思惟,而便睡眠。世尊知已,即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猶若力士屈申臂頃,”即“從婆耆瘦鼍山怖林鹿野園中,忽”然隱“沒不現,”而“往摩竭國善知識村”在“尊者大目犍連”之“前”出現。“于是世尊從定而寤”起。
“告曰:大目犍連,汝著睡眠!大目犍連,汝著…
《大佛頂首楞嚴經義貫 卷五》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