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你自己的自性。“他”,外物之性。
“今吾將汝擇于見中”:“將”,令也,引領也。“擇”,抉擇。“見”,含攝“能見”及“所見”。此言,我現在就要引領你于你的“能見的見性”,及“所見的物性”,兩者之間,作個抉擇。
“極汝見源”:“極”,窮盡。“見源”,即見性,以其爲能見之本源,故稱之。窮盡你的見性,亦即,盡你所能看到的。
“從日月宮”:“日月宮”,日月二天的宮殿。這是阿難目前所能看到的最上一層。
“至七金山”:須彌山之外,周圍圍繞著一重香水海,香水海外爲一重金山,這樣,總共有七重香水海及七重金山。因爲這七重山,其體皆金,所以稱爲七金山。
“雖種種光,亦物非汝”:上面的日月宮當然有光,七金山也是有光,但這些光明體(明相),也都是外物之相,而不是你能見之性之相。(能見之性雖有明妙之光,但非此類——所以不要把外物之興,當作是你的本有智光,莫混爲一談。)
“雲騰鳥飛,風動塵起,樹木山川,草芥人畜,鹹物非汝”:于上面兩種“明相”比起來,這些都是“暗相”,然而,不但這一切明相非你的見性,連暗相也不是你的見性——所以,莫“認物作己”!
【義貫】
佛言:阿難,“汝應于此”中善“分別”何者爲你的“自”性(能見),何者爲“他”物之性(所見)。“今吾將”引導“汝”抉“擇于”能“見”及能見二者之“中”,究竟“誰”才“是我”能見之“體”?而“誰”乃“爲”所見之“物象?阿難:極”盡“汝”能“見”之性之“源”,其最上者“從日月”天子之“宮”殿,其體光耀奪目,然此明相實“是”你所見的“物”性,並“非汝”之見性;其次“至”于中間的“七金山,周遍谛觀”此諸山,“雖”亦有“種種光”,然此等明相,“亦”是“物”性,而“非汝”自性之本有智光。“漸漸”我們“更觀”其他一切,如空中的“雲”之“騰”湧、“鳥”之“飛”翔,“風” 之拂“動”,“塵”之揚“起”;以及地上“樹木、山川、草芥、人畜”等,此等暗相“鹹”是你所見的“物”性,而“非汝”之見性。
【義貫】
這段是舉例來正面顯示“物不是見”。
【阿難,是諸近遠諸有物性,雖複差殊,同汝見精清淨所矚,則諸物類自有差別,見性無殊,此精妙明誠汝見性。】
【義貫】
“阿難:是諸”若“近”若“遠諸”所“有物性,雖複”有種種之“差殊”,然它們“同”是“汝”之“見精”一道“清淨”不起分別之圓照“所矚”之境,“則諸”所見一切“物類”雖“自有”千“差”萬“別”,然而汝之能“見”之“性”畢竟“無殊”,故知“此”見“精”本“妙”本“明”,(能照一切殊相,而自一相不變)“誠”然是“汝”之“見性”,汝可依此而作抉擇。
【若見是物,則汝亦可見吾之見。若同見者名爲見吾,吾不見時,何不見吾不見之處?若見不見,自然非彼不見之相;若不見吾不見之地,自然非物,雲何非汝?】
【注釋】
“若見是物”:你若執言說見性是物,如此一來則能見便轉成所見。
“則汝亦可見吾之見”:承上,既然能見之性已變成是物,那你應該可以看到我的見性。實則不然。
“若同見者名爲見吾”:“同見”,你我同見一物時。“見吾”,見吾之見性。此言,你若說,當你我同見一物時,就可以說你不但看到那物,而且同時也看到我的見性;(爲什麼呢?因爲當我在見那物時,我的見性與那所見之物已不可分,因此當你見那物的同時,也見到我的見性)——我們姑且承認這是對的。
“吾不見時,何不見吾不見之處”:承上,我見某物時,你既可因爲那物而見到我的見性,但當我把視線收回,而不見那物的時候,你何不能見到我的見性不見一物時所在之處?(因爲見性既是物,它必須有是體積,有處所,因此不論它是在見物、或不見之物之時,它都必須有一個所在之處。)
“若見不見,自然非彼不見之相”:不過話說回來,若你真的能見到我的見性于它不見物時所在之處,那你所看到的,則自然不是它不見物時之“物相”,而是我的“能見”之性,因爲此時已無“所見”之物。
“若不見吾不見之地,自然非物”:你若退卻而說:你並不能見我所不見之地,則我的見性與你的見性,自然都不是物。
【義貫】
退一步說,“若”你執言“見”性的確“是物”,如是則能見已轉成所見,“則汝亦可見”到“吾之”能“見”之性(而你實不能見到我的見性,故能見之性並不是物。)你“若”再辯說當你我“同見”一物“者”(之時),即“名爲”你“見” 到“吾”之見性,若此爲真,那麼當“吾”收回視線而“不見”此物“時”,你“何不”能“見吾”之見性“不見”物時所在“之處”?(而你實不能見我的見性當它不見物時的所在之處,因此,是實非物。)然而再退一步言,你“若”真正能“見”到我的見性當它“不見”物時所在之處,姑且以此爲真,則你所見到的,“自然非彼”見性所“不見之” 物“相”,而是我的見性本身,因爲此時已無外物摻雜在內,(然而你實不能見到我的見性,因爲我的見性並不是物,而能爲他人所見者——性是能見,非所見。)此時,你“若”退而說你並“不”能“見吾”之見性“不見”物時所在“之地”,則我的見性與你的見性,“自然”皆“非”是“物”;見性既非是外物,“雲何”還說“非”是“汝”之真性?
【“又則汝今見物之時,汝既見物,物亦見汝;體性紛雜,則汝與我並諸世間不成安立。阿難,若汝見時,是汝非我。見性周遍,非汝而誰?雲何自疑汝之真性,性汝不真,取我求實?”】
【注釋】
“汝既見物,物亦見汝”:因爲能見之性既然是“物”,反過來說,“物”亦即是“見”——物亦有能見之性。物若有能見之性,則當你見物之時,此物也見了你。
“體性紛雜”:如是則能見與所見,有情與無情,體與性都紛亂相雜,分不清楚了。
“則汝與我並諸世間不成安立”:如是則你、我、以及世間一切法,都無法安立了,因爲搞不清楚到底何體是你,何體是我,何體是外物。
“若汝見時,是汝非我”:當你見物的時候,一定是“你”在見,而非“我”在見。
【義貫】
佛言:“又”見性若是物,“則”當“汝”現“今”正“見”某“物之時,汝既見”此“物”,同時此“物亦”應能“見汝”才對,因爲物具有能見之性故,如是則能見與所見其“體”與“性”都會“紛” 亂相“雜,則汝與我並諸”有情與無情“世間”,皆“不成安立”。阿難:若”當“汝”在“見”物之“時”,一定“是汝”在見,而絕“非”是“我”在見。你的“見性”能“周遍”于一切,若見性是物,即有一定之體積與質礙,怎能周遍一切呢?則此見性“非”是“汝”之真性,“而”會是“誰”呢?你“雲何自疑”那不是“汝之真性”,此“性”本在“汝”而你卻“不”敢認爲它“真”是你的,反而欲“取我”之言說以“求”證其“實”呢?
【诠論】
這一段論辨“見性非物”之文,可以表列如下:
1.若見性是物
則你應能見“吾之見”→然你實不能見到“吾之見”見性非物。
2.假設你能見“吾之見”
則你也應能見“吾之不見”→然你實不能見“吾之不見”你能見“吾之見”不能成立見性非物。
3.再假設你能見“吾之不見”
則你所見者便是我的見性,→既是我的“見性”,便非外物,見性非物。
4.若你不能見“吾之不見”,則你所不見者更加非物因若是物,則必能見,→以不見故,則非外物。見性非物。
7.顯示見性無礙
【阿難白佛言:“世尊,若此見性必我非余,我與如來觀四天王勝藏寶殿,居日月宮,此見周圓,遍娑婆國;退歸精舍,只見伽藍;清心戶堂,但瞻檐庑。世尊,此見如是,其體本來周遍一界,今在室中唯滿一室,爲複此見縮大爲小?爲當牆宇夾令斷絕?我今不知斯義所在,願垂弘慈,爲我敷演。”】
【注釋】
“我與如來觀四天王勝藏寶殿”:阿難曾乘佛威神之力,而隨佛至四天王宮殿,其殿皆是殊勝的寶藏所成,故說是“勝藏寶殿”。
“居日月宮”:阿難後亦隨佛到日月二天子之宮殿。
“此見周圓,遍娑婆國”:“此見”,我此能見之性。“娑婆國”,指娑婆世界中之南閻浮提。以阿難不是以自己神力所見,故無法很精確。
“伽藍”:梵文“僧伽蘭若”(Samgharana),僧衆所住之園庭,引申爲寺院之通稱。
“清心戶堂,但瞻檐庑”:“戶室”,戶內之講堂。“檐(yán)廡(wǔ)”,屋檐與廊庑。此言,若進入令人心生清淨的講堂之內,則只能看到屋檐和走廊。
“爲當牆宇夾令斷絕”:“爲”,還是。“當”,由,被。此言,還是被牆壁及屋檐夾斷了?
“弘慈”:大慈。
“敷演”:“敷”,鋪敘。“演”,開演。意即廣爲說明之義。
【義貫】
“阿難白佛言:世尊,若此”能“見”之“性”,如您所說的,“必”定是屬于“我” 的,而“非余”物所有,則當“我與如來”在“觀四天王”的“勝藏寶殿”,及乘佛威神而得“居”于“日月”天“宮”,當彼之時,我之“此”能“見”之性確然能夠“周”遍“圓”滿,而“遍”及“娑婆國”土之南閻浮提。然而等到我“退歸”祗桓“精舍”時,卻“祗”能“見”到“伽藍” 的屋宇園林,若入于能令人“清”淨“心”地的“戶”內講“堂”,則“但”能“瞻”見講堂的屋“檐”及廊“庑。世尊,此見”性竟有“如是”之變異,“其體”性“本來”可“周遍一”叁千大千世“界”,而“今在室中”,卻變得“唯”能“滿一室;爲複此”能“見”之性能自己主動調整“縮大爲小”?抑“爲當牆”壁及屋“宇夾令”內外“斷絕?我今”實“不知斯義”理之“所在,願垂”賜“弘慈,爲我”等“敷”陳開“演”此中道…
《大佛頂首楞嚴經義貫 卷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