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渙然解脫。
【佛告阿難:汝今現坐如來講堂,觀祗陀林今何所在?世尊,此大重閣清淨講堂在給孤園;今祗陀林實在堂外。阿難,汝今堂中先何所見?世尊,我在堂中先見如來,次觀大衆,如是外望,方矚林園。阿難,汝矚林園,因何有見?世尊,此大講堂戶牖開豁,故我在堂得遠瞻見。】
【注釋】
“此大重閣清淨講堂”:祗桓精舍在佛世時有七層。東晉法顯與唐玄奘去印度時,仍見其遺迹,現則無存。
“矚”:看。
“戶牖開豁”:“戶”,門。“牖”,窗。“豁”,通。
【義貫】
“佛告阿難:如今現坐”在“如來”的“講堂”中,你“觀”看一下“祗陀林”現“今何所在”?阿難回答說:“世尊,此大重閣清淨講堂”是“在給孤”獨“園”中,而“今祗陀林實在”講“堂”之“外。”佛說:“阿難,汝今”人在講“堂中”,張眼一看,最先看到的是什麼?(“先何所見?”)阿難回答:“世尊,我”現“在”講“堂中”,張眼一看,首“先見”到的是“如來”,其“次”再“觀”見“大衆”;“如是”次第“外望”,“方”可“矚”望到祗陀“林園”。世尊道:“阿難”,當“汝”想“矚”望祗陀“林園”時,你“因何”而能“有”所“見”?(你是怎麼能看得到的?)阿難答:“世尊,此大講堂”的門“戶”窗“牖”都很“開豁”通徹,沒什麼遮障,“故我”人雖“在”講“堂”內,但亦“得遠”遠“瞻見”窗外,沒什麼困難。
【爾時世尊,在大衆中,舒金色臂摩阿難頂,告示阿難及諸大衆:“有叁摩提,名大佛頂首楞嚴王,具足萬行,十方如來一門超出妙莊嚴路。汝今谛聽。”阿難頂禮,伏受慈旨。】
【诠論】
這一段經文,已敬依圓瑛老法師之見,而移到前面去了。圓老說這樣才不致令前後兩段經文的問答不相應,隔礙開來,而且令經文的組織亦較暢順。又,本段經文,在內容上來看,非常非常重要,因爲它宣示本經一經最重要的主題,因此若移到前面去,因爲是在論辯開始之前,所以若藉西洋修辭學的名詞來說,則此段經文在那裏就變成了Topic Paragraph,類似中國古文修辭學中“起承轉合”的“起”文,是故以文章效果來看非常好,以義理的組織、結構、與發揮也非常好。圓老在其《講義》中說:以前的諸賢,未必沒有看到這點,但由于尊經的緣故,明知是抄寫之誤,仍然不移動,而“余不避彌天大罪,只求經義文意之貫串,而知我、罪我,一任具眼者之評品也。”敝人一向亦不贊同改動佛經,然此段經文,衡諸各方面,實十分贊同圓老之見,故亦隨其移動。然而圓瑛老法師在此處仍存原文,並科爲“仍存原文”,以存其原貌。此中得失功過若何,達者請詳。
【佛告阿難:“如汝所言:身在講堂,戶牖開豁,遠矚林園。亦有衆生在此堂中,不見如來,見堂外者?”阿難答言:“世尊,在堂不見如來,能見林泉,無有是處。”“阿難,汝亦如是。”】
【注釋】
“無有是處”:“是”,對。此即言:那是不對的,那是不可能對的。
【義貫】
“佛告阿難:如汝”剛才“所言”一點也不錯:雖然“身”是“在講堂”中,但因講堂的“戶牖開豁”通徹,故在室內即能“遠矚”祗陀“林園”。然而是否“亦有衆生”,其身明明“在此堂中”,卻“不”能“見”到同在講堂中的“如來”,而他反倒能“見”到“堂外”之園林“者”否?(亦即,不能見近,卻能見遠?)
“阿難答言:世尊”,若有人身“在堂”上,“不”能看“見如來”,卻“能見”到堂外遠處的“林泉”,則“無有是處”。(那是不對的。)
佛說:那麼,“阿難,汝”先前之例論“亦”複“如是”無有是處。
【诠論】
佛在此所用的論證之法,爲將“講堂”比作“身”,而將“人”比作“心”:亦即“心在身中”,猶如“人在堂中”。即然人在堂中,近則能見到堂中諸人,遠則能見外之林園,則“心在身中”亦應如是:近能自見身內腑髒,遠則能見外面景象。若說“心在身中”,卻近不能見自身內腑,而僅能見外面景物,即如同人在堂內不能見同堂之人,卻能見外面的風景一樣,這是不通的。
【汝之心靈一切明了,若汝現前所明了心實在身內,爾時先合了知內身。頗有衆生先見身中,後觀外物?縱不能見心、肝、脾、胃;爪生、發長、筋轉、脈搖, 誠合明了——如何不知?必不內知,雲何知外?】
【注釋】
“汝之心靈”:此“靈”不是指靈魂,而是靈明、靈知、靈巧之義,蓋吾人此心,靈明不昧,能覺了、知覺一切,無有邊畔,際限,故稱此心爲靈。
“若汝現前所明了心”:“現前”,當前。“所明了心”,所能明了一切之心,亦即,能明了覺知一切之心。
“爾時”:這裏作此時之義。
“先合了知”:“合”,應該。
“頗有衆生”:“頗有”,可有?
“先見身中”:先自見身中的腑髒。
“後觀外物”:然後才去看外面的景物?
“縱不能見心、肝、脾、胃”:因爲這些腑髒離心太近而看不到。眼睛的功能,太近的看不到,(如眼睫毛因太近故看不到),太遠的也看不到。
“爪生發長,筋轉脈搖, 誠合明了”:“爪”,指甲。既然離心太近的腑髒看不見,那麼離心不近不遠的一切生理現象,象指甲的生長、頭發長長了、筋在扭轉、血脈或氣脈在搖動,這些現象。“誠”,實。“合”,應,應該能夠看得很明白才對。
“如何不知”:爲什麼連這些自身之事都不能知見?
“必不內知,雲何知外”:“必”,必然,決定。“內知”,倒裝語法,即知內。此言,既然決定不能知見自內身之情,爲何能知見身外之物?
【義貫】
“汝之”常住之“心”實“靈”明不昧,于“一切”皆能“明了”。然而“若汝現”時當“前所”能“明了”一切之“心”,“實”是居“在”你“身內”的話,“爾時”即“先合”覺“了知”見你自己之“內身”。然而“頗有衆生”在看東西時,是“先見”自“身中”之腑髒,然“後”方“觀”見身 “外”之“物”的?再說,若你的心實居在你身內,那麼“縱”使你“不能”近“見”你自己的“心、肝、脾、胃”等腑髒,因太近見不到,則離心不近不遠的“爪”甲之“生”、毛“發”之“長”、“筋”之扭“轉”、“脈”之動“搖”,這些現象“誠合明”見覺“了”——然而“如何”你連這些現象亦“不”能“知”見呢?既然說心是居在心內,但它又“必”定“不”能“內”自“知”見身內物,“雲何”又說它能“知”見身“外”之物?
【诠論】
此段中,如來所用的論證主要是:心與眼的知見,應是由近而遠,由內而外;沒有說不能見近而能見遠、不能見內而能見外的;因此,心若在身內,又不能了知身內之物,則可見心不是真的在身內,則可證明說“心在身內”是不對的,因此,結論:“心在身內”這個命題不得成立(Invalid)。
【是故應知:汝言“覺了能知之心住在身內”,無有是處。】
【義貫】
“是故”你“應知”道,“汝言“覺了能知之心,住在身內””這個立論“無有是處”,不得成立。
【诠論】
到此,第一處徵心完畢,如來破除阿難“計心在身內”之迷執。然而讀者須知,這個妄計並非真正是阿難的——阿難只是大權示現,爲利益化導無量有情故,作如是示現。方知聖人境界不可思議,非凡情凡智可及。
複次須知,此“心在身內”之見,實爲一切衆生虛妄計著中,最爲普通,亦是對一切有情爲害最深者:由于衆生計著心在身內,是故其心自無始來,即爲其身所禁锢,身即有如心之牢獄一般。換言之,衆生自無始以來,之所以心不得解脫者,即是由于自禁其心于四大五蘊身中,猶且貪愛不舍,是故累劫以來,雖一再舍身得身,生生不斷,唯不能脫于如是自身牢獄之禁锢。若欲脫此禁锢,則首須去除“心在身內”之顛倒想,如是庶幾解縛有望。
2、破計心在身外
【阿難稽首而白佛言:我聞如來如是法音,悟知我心實居身外。所以者何?譬如燈光然於室中,是燈必能先照室內,從其室門,後及庭際;一切衆生不見身中,獨見身外,亦如燈光居在室外,不能照室。是義必明,將無所惑,同佛了義,得無妄耶。】
【注釋】
“稽首”:爲九拜中的至敬之禮,爲頭至地之禮,略同于佛教之頂禮,故借用以爲頂禮之義。九拜出于《周禮》,茲條釋于後:
一、稽首——爲九拜中最敬之拜;拜時頭至地,多時方起(稽首是稽留之義)。此爲臣拜君之禮。
二、頓首——爲九拜中次重之禮;拜時亦頭至地,但頭一觸地即舉起,故稱爲“頓”(頓者頓時也),俗稱叩頭者即此禮也。
叁、空首——跪而拜,頭只至于手,頭不觸地。
四、振動——鞠躬加拱手,即所謂“打躬作揖”。
五、吉拜——喪禮中,服用齋衰者(孝服的一種),向賓客禮拜時,拜而後稽颡(sǎng額)(額至地),以其拜與頓首相近,故稱爲吉拜。
六、凶拜——喪禮中,稽颡而後拜,是服叁年喪服者之禮。
七、奇拜——單腿跪拜。
八、襃(bāo褒)拜——“褒”是其俗字,“襃”是正字。褒者報也,褒拜即報拜,再拜,亦是持節而拜。
九、肅拜——跪而身直立不動,只舉手下手。
“然于室中”:“然”,同燃。
“是義必明,將無所惑”:“義”,道理。“明”,明白,明顯,明確。“將”,當。此言,這道理是很明確的,應當沒什麼可疑惑的了。
“同佛了義”:“了”,通達,究竟。“了義”,通達究竟的道理。承上句,阿難言:我這看法,是與佛的了義之說相同的。
“得無妄耶”:“得”,能。“妄”,錯誤。能沒有錯嗎?意即,我這樣的說法,是不是不錯?
【義貫】
于是,“阿難稽首而白佛言:我”一“聞如來如是”微妙“法音”,即“悟知我”的“心實”在是“居”于“身外”的。“所以者何?譬…
《大佛頂首楞嚴經義貫 卷一 第一篇 方便示導令悟本體》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