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功德,所以名地。約證諸法空寂性說,初地所證與佛地所證,是平等平等的,根本不可劃分,現在所以分爲十地等,不過是約修行的淺深以及所證究不究竟來說而已。
從初發菩提心,中經修菩提行,終至證菩提果,既然分爲十地果位不同,因而菩提心也就隨之有十種差別,所以每一地上都冠有菩提心叁字。其實,菩提心就是菩提心,有什麼可分割爲十的
如月亮的光明,雖有大小不同,而實月亮只是一個,當知菩提心亦然。
四 略談中觀的學派
印度佛教發展到大乘佛法流行的時代,使得佛教發生空前未有的巨變,當首推龍樹大士、因聖龍樹弘揚法性空寂的深義,確有與衆不同的特點,加以其所建立的思想理論,初非一宗一派的學者所依,而爲佛教學者所共遵的,這從古德所說龍樹爲八宗共祖,可得證明。所以我人今日研究空的思想理論,或欲得到諸法空性的正見,不得不以龍樹中論爲根本所依的論典。
聖龍樹的思想理論,爲一般學者所重,其研究中觀的學者,當然也就很多。可是中論骁管是一味
由于學者見解不同,對龍樹學的研究》不免産生了派別,這從中論的注釋,舊傳有七十余家,可以想見學者們的思想紛歧。不過有一點,在學者間還是共的,就是勝義谛中一切法空的中心思想,其所不同甚至發生诤論的,是其他方面的觀點出入。如所知的中國叁論、天臺宗等,都是發揚龍樹學的,但他們的論說,就有很大的差別;而印度的清辨、月稱論師等,對龍樹學的說明,彼此有著不同,亦是盡入皆知的曆史事實。所以龍樹下的中觀學者,分有很多的否同派別。現依古德所說略爲分別如下:
一、就立名言邊,分爲兩大派:一、“許有外境之經部行中觀師”,如清辨論師等。許是承認的意思。即這一派的學者,承認外境是有的。如說粉筆,這是色香味觸和合的外境,而爲吾人心識之所認識的對象。在學派思想中,經部師說有心有境,就是這一思想的具體表現。此派中觀學者,亦說有心有境。大小乘的思想,在此似乎臺流,而且從表面看,中觀師奸像是隨經部師走的,所以古德爲之安立一個名稱,叫做順經部行中觀師。二、“不許外境之瑜伽行中觀師”,如靜命、蓮花戒等。不許,是不承認的意思。即這派學者,不承認心外有實境的存在,而都是心識之所變的。瑜伽是指瑜伽師地論,屬于唯識的一部大論。唯識學者研究瑜伽論,亦可名爲瑜伽師。依于唯識學的思想說,一切諸法都是唯心所現的,唯有內在的心識,沒有外在的境界。此派中觀學者,亦說境界心現,唯有內心而無外境。中觀與唯識的思想,在此似乎又大合流,而且從表面看,中觀師好像是隨渝伽師走的,所以古德爲之安立一個名稱,叫做順瑜伽行中觀師。這兩派的成立,最大的原因,是對唯識宗的見解不同:清辨論師的思想,與唯識有所出入,爲了破斥唯識,所以于世俗名言中,承認有外在的境界,因而成爲順經部行中觀師;靜命論師的思想,與唯識較爲接近,所以論唯識時,于世俗名言中,不承認有外境的存在,因而成爲順瑜伽行中觀師。
二、就立勝義邊,亦分兩大派:一、“現空交融之如幻派”,如靜命等。現是顯現,即所認識的一切法,換句話說,就是有;空是諸法的空寂性。一般以爲空有敵體相反,而實空有彼此相互交融,有是不離于空,空是不離有的,有是空家之有,非離空而有;空是有家之空,非離有而空,真是所謂即有而空,即空而有的空有不二,所以名之現空交融。心經說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就是此中所說現空交融的意義。如幻,幻是幻化,不真實的意思。存在的一切法,是從緣所生的,緣生諸法,如幻如化,當體即空,沒有它的實自性可得,是爲如幻。二、“泯絕戲論之無住派”,如月稱等。泯是泯滅,戲論是世俗谛上的一切名言相。泯諸名言,絕諸戲論,使之不生,名爲無住。這一派的論說空義,較之上面更爲深刻;意謂不特一切法是不可得,即不可得亦複不可得,若有以爲有個不可得在,仍屬名言戲論。如幻派,是顯即有而空的境界;無住派,是顯畢竟空寂的境界。這兩派的思想,在中國佛教界,可說亦有。說得最具體的,無過天臺學者。天臺家說見空的有兩類人:一是利根人,不但見空,並見不空的圓空,當知天臺所說的圓空,就是此中所說的現空交融;一是鈍根人,但見于空,不見不空的但空,當知天臺所說的但空,就是此中所說的泯絕戲論。依天臺的見解分別,泯滅戲論的但空是偏中,現空交融的圓空是圓中。
依于古德所分中觀的各派,據西藏宗喀巴大師的見解,曾作這樣的評判:名言邊所分許有外境及不許有外境的兩派,就其名稱的安立來說,固沒有什麼不可,至于說爲順經部行中觀師及順瑜伽行中觀師,似乎有所不當。因外境是有,不但清辨是這樣承認的,就是月稱也這樣承認的。雖同承認有外境,但月稱所承認的外境是無自性,而清辨所承認的外境是有自性,這是絕對不同的。主有自性有外境的清辨思想,雖同于經部說,而主有外境無自性的月稱思想,卻不向于經部。這樣,如果說爲順經部行中觀師,豈非有包括不盡的過失
至不承認外境是有的靜命派,我們只要辨明共有無外境就可,不必更爲立名瑜伽行中觀師,因爲靜命的思恐,不盡同于瑜伽師的。勝義邊所分如幻及無住的二派,根本就不是一種恰當的分別,因所悟證的空寂理性只是一個,所謂真理是不二的,沒有什麼現空交融與泯絕戲論的分別,而且靜命不但宣說現空交融,月稱亦非只雲泯絕戲論,所以如幻與無住之分,是不足以爲據的。
此外,有就中觀分爲應成與自續的兩派,確有顯句論所說以資證明。顯句論,是丹稱論師爲釋中觀而造的一部論典。龍樹的中觀論,所破斥的對象,主要是外道與小乘,而其破斥的方法,往往運用應成與自續的兩種方法。所謂應成破,即不建立自己的理論,直就敵方所有的主張,指出其應成什麼過失。如外道主張諸法定自生的,我們就可這樣的破斥道:諸法假定都是自生的,既然自己能生,理當生而又生,如是生生不已,應成無窮之過,是爲應成派。所謂自續破,續是立的意思,即對外小的破斥,不唯指出其過失,就算盡了破斥的能事,必須還要建立自己正確的理論,舉事實以說明,取譬喻以證成,然後方可推翻敵者的立說。龍樹提婆後,佛護論師出,爲了廣釋龍樹的密意,對于外小的謬論,唯取應成的破斥法,所以就成應成派。佛護論師後,清辨論師出,覺得佛護破敵,唯用應成方法,不足以服敵論,乃進一步的取自續的破斥法,所以別成自續派。再後月稱論師出,采究兩派破敵的方法,覺得佛護的應成說較爲合理,清辨的自續說不甚恰當,所以在造顯句論時,就采取了佛護說而反對清辨說,認爲清辨根本不懂佛護以應成破之可破除對敵的道理,于是應成、自續兩大派,從此確然成立。本論在這兩大派中,屬于應成派。
中觀學派既有這麼多的不同,我們究應本于何派以抉擇中觀正見
據西藏的學者說:重興西藏佛法而最有權威最有地位的宗喀巴大師,是宗于阿底峽尊者的,阿底峽尊者又是宗于佛護、月稱派的。本論既是月稱論師所造,當然以月稱見來抉擇中觀見,最爲允當。然而,月稱是怎樣抉擇中觀見的?這自值得吾人采究。大體說:在建立世俗名言方面,他是許有心外之境的;在引發勝義空性方面,他是宗于應成說的。關于中觀論釋,舊傅雖有七十余家,藏傳亦有八部之多,但深得龍樹中觀論意的,不得不推月稱的中觀論釋。月稱的中觀論釋,以佛護的中觀論釋爲本,間又采取清辨的善說,而破斥其非理的地方。是以佛護、月稱二師的釋論,對中觀見的說明,最爲殊勝。本此抉擇龍樹的中觀見,就可進求諸法的空性。
吾人修學佛法,共最要的一著,在求生死解脫,爲求生死的解脫,必修無我的正觀,爲修無我的正觀,須辨了義的聖教,爲辨了義的聖教,應求善通契經的諸論師;然而于諸論師中,欲求正見契經之深義的,不得不以龍樹中觀正見爲指南。可是爲諸契經指南的龍樹中觀見,仍是甚深最甚深,不是一般人所能了達的,所以欲得龍樹中觀的正見,不得不更求于龍樹下的中觀各派,于各派思想中,深得龍樹論意的,自當首推佛護、月稱的一派。依于月稱的學說,求見龍樹的正義,由見龍樹的正義,就可明白了義的契經,由明了義的契經,就能修習無我的正觀,由修無我的正觀,就可獲得生死的解脫,這樣層層的分析,可知生死之不易了,解脫之不易得!而于此中最要的,無過正見的抉擇。吾人對于月稱思想,如能真有認識,正見不難獲得,是以月稱在中觀學派中,實有其崇高的地位!
正 釋
甲一 序贊大悲
乙一 總贊叁心
聲聞中佛能王生 諸佛複從菩薩生 大悲心與無二慧 菩提心是佛子因
佛說的經典,依古德科判,有序、正、流通的叁分;論師的論典,依一般的通例,大都是先歸敬一二寶,亦有唯歸敬佛寶,或唯歸敬法寶,或唯歸敬僧寶,是沒有一定的,這全看造論者的意趣如何。本論開頭的序贊大悲,等于經典的序分,亦等論前的歸敬。月稱論師所歸敬的,唯是歸敬大悲心,因大悲心是自利利他的功德之源,所有無盡功德善根,都從大悲心中流露出來的,所以特爲贊禮。此頌的總贊叁心,是贊大悲心、無二慧、菩提心的叁者,而這在菩薩上求下化的過程中,有其特別的重要性,如鼎叁足,缺一不可。
“聲聞中佛能王生”,這是顯示二乘從佛所生。能王即佛。因爲釋迦訓能,而王是自在義。如君主時代的一國之王,掌握著國家的大權,想要怎樣做,就可怎樣做,不受任何的束縛,是爲自由自在義。經說:“佛爲法王,于法自在”。法即真理,佛是體悟真理的聖者,于一切法通達無礙,所以稱爲法王。
爲什麼說聲聞是從能王生的
要想了解這個,先當知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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