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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論頌講記▪P38

  ..續本文上一頁入彼胎

  爲什麼在這有情身上起滅而不在另一有情身中

  要解釋這些,所以又舉出行緣識。意思說:這是前生行爲的結果,因前生行爲所創造,所准備的生命潛流,得到了叁事和合的條件,新生命就瞥然再現。依止過去行業的性質,自己規定和再造未來的身份;又依所招感的根身,才現起了能知的六識。若再進一步探求行業的因,就發現了生死根本--無明”。可見佛陀雖說唯心,但一論及生死根本,則又發現心是被生的,即以癡業爲緣而生的,自己並不能做得主。如想要升天堂,這不是你心裏想想,就可上天堂的;如不想下入地獄,亦不是心裏想想,就能不入地獄的;這完全是要看你業力爲轉移的:業力牽你入地獄,你不得不入地獄,業力牽你上天堂,你不得不上天堂。而業的創造,是無明的策發。所以在生死輪回方面來講,無明與業比識更重要的。月稱論師這個解釋,是契合原始佛教的業感緣起說的。如照唯識家說的唯心無境,不但不了解華嚴經義,亦複與業感緣起說相違。再說,假定真的一切唯識,以識爲主,佛說十二因緣法時,爲什麼要說識由無明行等顛倒因緣所生産

  申五 明心業相關

  有情世間器世間 種種差別由心立 經說衆生從業生 心已斷者業非有

  佛法通常說的世間,有“有情世間”與“器世間”的兩種差別,而這兩種世間,又有“種種差別”不同:如有情世間,有叁有、九有、二十五有的差別;器世間,又有淨、穢等形態不同,即穢惡與莊嚴大有差別。如娑婆世界,是五濁惡世,屬于穢土;而極樂世界,無諸穢惡,屬于淨土。佛法概論說:“器世間爲“有情業增上力”所成的,爲有情存在的必然形態,如有色即有空。所以雖差別而說爲有情與世間,而實是有情的世間,總是從有情去說明世間”。

  兩種世間的種種差別,是由什麼而安立的

  頌文告訴我們:“由心”安一立”種種差別,若離于心,一切差別無從安立。不過,由心安立差別的有情世間與器世間,“在小乘學者,大都把他分爲色、心、非色非心叁類,沒有說他唯是一心的。在現象上,的確有色心等差別;就是後代的唯識學者,也還是相對的承認他。談到世間的因緣,六界是有心也有色(材料的);愛取本來指愛取相應的身心諸行(動力的);連惑業二者也不大作嚴格的劃分。但後來,把惑與業割截了。以爲惑是無明愛取等一切煩惱,是內心所有的作用。業是屬于色法的;有人說是非色非心的;一類學者索性把業看爲思心所或心心所的作用。這樣,才明白而迅速的走上唯識論。從原始佛教看,唯識論是多少有點反佛法的。不過,有情和器世間,都由內心主動通過身口的行爲而造作一切,所以佛教的緣起論,古人曾稱之爲“由心論”。他雖沒有大乘唯識學的意趣,但重心與以心爲主的傾向,都確乎容易被人想像爲唯識的。如雜阿含第十卷二六叁經說:“比丘!我不見一色種種如斑色鳥,心複過是。所以者何

  彼畜生心種種故色種種。是故比丘!當善思惟觀察于心。……譬如畫師畫師弟子,善治素地。具衆彩色,隨意圖畫種種相類”。色法的所以有種種,由于內心的種種,如不從緣起論的體系中去理解,那必然的會感覺到本經是明顯的唯識論。尤其是畫師畫圖的比喻,使我們聯想到華嚴經的“心如工畫師,畫種種五陰……無法而不造”。阿含經的思想,與華嚴經的唯心論,確有深切的影響” (見唯識學采源)。

  由心安立,依上分別,並不表示唯獨有心,而足以心爲主之義,所以“經說衆生從業生”。俱舍頌說:“世別由業生”。就是種種差別的世間,都是由衆生差別不同的業力所生起的。所謂“業有善惡,果分淨穢”。即由衆生過去心理的活動,而有種種業的生起,于是招感現實的生命果報體;再運用此生命果報體,而作種種身心的活動,于是集未來身心之業因,而有世間的差別。這樣說來,所謂由心安立,實即由業安立。寶積經說:“隨有情業力,應時起黑山,如地獄天宮,有劍林寶樹”。識由業感,證知衆生從業所生。

  在此有一問題:經中說諸衆生,皆由業力而生,是不是有業的,都要感受生死

  如果凡有業的,都要感受生死,阿羅漢果的聖者,還有有漏業存在,是不是也要感受生死

  如果仍受生死,證阿羅漢有什麼意義。阿羅漢聖者,不再受生死,這是絲毫沒有疑問的,有漏業力所以受生死苦,還須其他的條件,即業與煩惱的結合,所謂由惑滋潤于業,始得感受生死苦果,假定煩惱斷了,業不得惑滋潤,其業就要幹枯,當不再受生死。生死的根本在我執,我執斷了,生死自然也就解脫。簡單的說:以我執爲中心的業,絕對要感生死的,不以我執爲中心的業,絕對不感生死的。業與心有著密切的關系,所以叁界唯心說與業感緣起說,是一樣的意思。叁界唯心,心由業生,也就是叁界由業而立,正好說明業感緣起的道理。阿羅漢所以不受生死,即因與我執相應的一念心已經斷了,所以說“心已斷者業非有”。

  中六 破唯識轉計

  若謂雖許有色法 然非如心爲作者 則遮離心余作者 非是遮遺此色法

  唯識家又轉計說:經中許有色法,我也並不否認,但色法是無知的東西,不能如心一樣的可爲作者,所以我說唯心,是顯色由心現,沒有別體的色法可得,不是說完全沒有色。

  中觀家再爲破道:“若謂雖許有色法,然非如心爲作者”,是“則”唯心的氣唯”字,不過在于“遮”除“離心”之外,其“余”的色等之法,不是“作者”而已,並“非是遮遣此色法”,換句話說,不是沒有色法。

  再舉例說:如有甲乙兩王,相互爭奪王位,設若甲王勝利,頂多逐走乙王,而由自己一人,統治其國人民,不能說將其國內人民,亦全部驅除。失敗的乙王,喻如作者,國內的人民,喻心外的一切法。所以佛說唯心,只是破除常我作者,不是色法亦要破除,你唯識家以爲唯心即是否定外色,自然沒有能夠了解佛說唯心的意趣。

  申七 結非爲經義

  若謂安住世間理 世間五蘊皆是有 若許現起真實智 行者五蘊皆非有

  唯識家以心有境無解釋華嚴經文,自以爲深得契經的本意,殊不知不是那麼同事,他的這一解釋,不但不合經的意趣,就是在道理上講,無論望于世間的道理,或是望于出世的道理,都不契合的。“若謂安住”在“世間”的道“理”來觀察,“世間”的一般衆生,不論是知識高的,或者是知識低的,以及任何一個人,如問這個現實生命體,是不是有的,那他一定說這“五蘊皆是有”的。五蘊,就是色受想行識,包括色心二者。五蘊生命體,是現實存在,是明明白白的有,誰也不能否認的。因爲一個活潑潑的生命,其所有的舉止動靜,出言吐語,無不具有身心兩方面的,所以心境俱有。現實世間既然明白見有心境,你爲什麼硬要說是境無心有

  

  從世間道理同過頭來,再從出世間的道理觀察:“若”果容“許現起真實智”,在“行者”的心境上所了知的,不但色不可得,就是心也不可得的,所以說一五蘊皆非有”。真實智,就是唯識說的根本智,中觀說的般若慧。這兩句頌文,用心經開頭的幾句話來解釋,可說是恰到好處。行者,就是心經說的觀自在菩薩;真實智,就是心經說的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五蘊皆非有,就是心經說的照見五蘊皆空。行深的深,專指體驗第一義空的智慧,不是一般凡夫所能得到的。“能照見五蘊皆空的,即是甚深般若慧。般若的悟見真理,如火光的照顯暗室,眼睛的能見衆色一樣。五蘊,是物質精神的一切,能于此五類法洞見其空,即是見到一切法空”。聖者的心境上既然了達心色皆空,你爲什麼硬要說是境無心有

  

  世間道理觀察,就是世俗谛的觀察,亦即凡夫的觀察;出世道理觀察,就是勝義谛的觀察,亦即聖者的觀察。諸法不出于此,就人就法觀察,所謂心有境無,其義皆不得成,我真不知你是何所據而雲

  違聖教、違世問、違真理,怎能使人接受你的心有境無之說

  是以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教說吧!

  申八 引般若等證

  無色不應執有心 有心不可執無色 般若經中佛俱遮 彼等對法俱說有

  色是物質,心是精神,如從認識方面來說:心是屬于能認識的,即通常說的能緣;色是屬于所認識的,即通常說的所緣,兩者有著密切而不可分割的關系。能緣的心是仗所緣的境而生起的,所謂氣法不孤起,仗境方生”。如果沒有色爲所緣境,試問你的心是依于什麼而生起的

  我告訴你:假定真的“無色”的話,那你就“不應”該再“執”著「打心”,妩色而執有心,這足絕對錯誤的。設若舍不得放棄心,而認爲七是有的話,我告訴你:既然認定“有心”,那你就“不可”以再“執一著「無色”,有心而執無色,同樣是極大錯誤。爲什麼要這樣說

  因心境是平等的,要有二者皆有,要無二者皆無。

  這,現在不妨引經論以證我說:“般若經中佛”說到色心或五蘊時,總是說色蘊不可得,受想行識不可得;或說色空,受想行識空;或說色無自性,受想行識無自性;心經更明白的說:“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因爲心境俱不可得,所以說“俱遮”。至于“彼等對法”諸師,在對法論中,說色有,受想行識有,二者都是有的,所以“俱說有”。對法是中國話,印度叫做阿毗達磨。阿毗達磨論師,不管是屬北方說一切有部的,抑或是屬南方上座部的,在他們所造的論典之中,對于五蘊的分析,都是極爲詳細的,如蘊的名義,蘊的自性等,無不子以分別說明,但即沒有分別心境有無。假定心境真如你唯識家說是一有一無,佛在般若經中,爲什麼要俱遮?小乘部派學者,爲什麼俱說有

  有則俱有,無則俱無,這是法的必然行相,諸佛如來亦不能改變的,可見你唯識家說的不合道理,只能視爲你唯識一家特別主張,不能認爲這是佛的意思。

  中九 非彼成己說

  二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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