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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論頌講記▪P62

  ..續本文上一頁亦在法的範圍之內,所以意識亦能總緣前五識的所緣。這了別的心識,是精神的主體,能分別善惡是非,人類假定沒有這個識別,則世界就變爲黑漆一團,而不成爲一個世界了。世界所以還有善惡是非之分,就得歸于六識了別的功能。

  “蘊自性謂苦” ,這是蘊的自相。前說五蘊的各別自相,這是就蘊的本身說。“蘊以積聚爲義”,這是大小乘法相中,都這樣說的。色等雖各有其聚義,而五蘊總合爲生命自體,聚義乃特別的顯露出來。經說:“五蘊是苦聚”,“乃至純大苦聚集”,這都是約蘊的自相說的。又如八苦中的“五蘊熾盛苦”,就是總結七苦而來。“有此五蘊,而五蘊又熾然如火,這所以苦海無邊”。因爲如此,所以聲聞行者,觀此苦聚猶如毒器,時刻總想舍棄掉它,假定真的一旦放下這個苦痛而沈重的重擔,那就獲得寂靜安樂涅槃解脫了。說蘊自相是苦,阿含與般若的說法,是一致的。

  “界性如毒蛇”,是說界的自相。界,普通都說十八界,而阿含則以說六界爲多。六界,即地水火風空識,爲組織有情生命的要素。如我們的肉體,就是由地等四大所構架起來的,但四大結合在一個生命體上,並不能長期的各安其分,彼此之間常常發生械鬥,于械鬥過程中,任何一大受到損傷,我們就將受到痛苦的襲擊,所以這是不容易調伏的。昙無谶譯金光明經空品說:“地水火風,合集成立,隨時增減,共相殘害,猶如四蛇,同處一箧”。試想一下:毒蛇同處在一箧中,你說能夠不決鬥嗎?一定是要拚個你死我活的。人類遇到毒蛇,必然要加防範,以免受到蛇的毒害。四大毒蛇,終日在我們生命體中活動,時刻想要吞噬我們的生命,所以應當如防毒蛇一樣的防護,不可有一絲一毫的疏忽。

  “佛說十二處,是衆苦生門”,這是說處的自相。處即內六根、外六塵的十二處,以生長爲義,約能引生認識作用而得名的。當佛說此十二處時,是以有情爲中心的立場,進而說到內心與外境的關系,所以俱舍論中,說爲生長門是處義。現在不說從根境的交涉中,生長認識的活動,而說是出生衆苦之門。如吾人起惑造業,終于産生種種痛苦,老實說,都是由六根門而來的。因爲在衆生分上,不論是見色聞聲,對于對象的好壞,總不免要起貪嗔,而貪嗔即是煩惱賊,常出入于六根門頭,盜取你的功德法財,所以衆生永遠是貧窮無依怙。如果要想不受煩惱賊的侵擾,不爲種種痛苦的襲擊,就得經常的守護六根之門。“守護六根”,是佛的最好教授,因爲生死解脫,實在是要從此下手的。

  以上所說五蘊、六界、十二處,都是從緣而有的緣起法,“所有緣起法”,不論是精神的、物質的、內在的、外在的,都是“以和合爲”其自“相”的。所謂衆多因緣和合而生起諸法的差別相,即是此義。“因緣所生法,是即無自性”,這是佛在經中處處開示我們的,所以可以知道:諸法自相不可得,而唯是畢竟空寂。

  子叁 六度

  施度謂能舍 戒相無熱惱 忍相謂不恚 精進性無罪 靜慮相能攝 般若相無著 六波羅密多 經說相如是

  這是說明六波羅密多的自相,有的地方叫做六度。度有究竟成辦的意義,如有什麼事情,徹底的做完成了,這就是度。六度,爲大乘行者所必修的行門,唯有依照這個行門去行,才夠資格稱爲菩薩,因爲菩薩是以利他爲主的,假定離了利他的工作,菩薩法也就不可得了。如再將六度歸納起來,是即說的福德與智慧,謂前叁度側重福德方面的修習,後二度側重智慧方面的修習,精進波羅密多,則通于福慧二者。如以二利分別:前叁度可說是重于利他,後二度可說是重于自利,精進則是遍于自利利他兩方面說。其實,可說六度皆通自利利他的。如般若爲五度之母,沒有般若之母,前五度的功德,根本就不能圓成;禅定有鑒機的功用,了知衆生的機宜是怎樣,然後才可針對他說什麼法,般若與禅定,那裏是專爲自利

  至于施戒忍,度生固然缺不了這個,自己的修養,更不能不實踐這個,何嘗是專爲利他

  所以不論自利利他,都不能不本著六度去實踐實行。

  “施度謂能舍”,這是說的布施的自相。通常說施,有財、法、無畏的叁施。財施,是以經濟給子他人的幫助,使之不致發生生活的貧乏。人們生存世間,必然是要生活的,生活發生了問題,不特向道之心不切,根本就不會有向道之心的生起。菩薩要引衆生走上佛道上來,首先當然是要子以生活的滿足。法施,是將自己所有的知識和謀生的技術,盡可能的教導不知道的人,使他們也獲得知識與技能,從而進一步的體悟事理。無畏施,即是犧牲自己的一切,協助他人解決生命的危險,獲得生命的安樂,總之,施是在于犧牲自己成就他人。

  “戒相無熱惱”,這是說持戒的自相。戒是梵語屍羅的義譯,實際是清涼的意思。智度論說:“好行善道,不自放逸,是名屍羅”。人生在世,所以做出種種不當的事,都是從放逸中來的,果能常不放逸,自然兢兢業業,好行種種善道。我們不妨試自考驗,·如在一天中沒有做過錯事,那你就將心安理得的,清涼自在得很,假使稍爲做了一些壞事,縱然外面沒有人知道,但在你的內心,總是火辣辣的,感到熱惱不已。智度論說:“持戒之人壽終之時,刀風解身筋脈斷絕,自知持戒清淨,心不怖畏”。心不怖畏,亦即是無熱惱相。成唯識論卷九說:“戒學有叁:一、攝律儀戒,謂正遠離所應遠離法;二、攝善法戒,謂正證應修證法;叁、饒益有情戒,謂正利樂一切有情”。

  “忍相謂不恚”,這是說忍辱的自相。做人最難做到的,就是遭受他人罵詈、毀辱、誹謗等種種迫害手段,而能忍受下去,不起一念瞋恚。普通人雖不易做到,而菩薩不特能做到,且對之生起憐愍心,同情他的無知。經論中雖說有二忍、叁忍等的不同,現在且依智度論的生忍法忍來略爲一談。“問日叁萬何名爲生忍?答曰:有二種衆生來向菩薩:一者恭敬供養,二者瞋罵打害。爾時菩薩其心能忍,不愛敬養衆生,不瞋加惡衆生,是名生忍”。“雲何名法忍

  忍諸恭敬供養衆生及諸瞋惱淫欲之人,是名生忍;忍其供養恭敬法及瞋惱淫欲法,是爲法忍”。對這生法二忍,菩薩行者,必要切實的做到。對于任何一方面,如有所不忍,就將不能實際的利益有情,所以忍是很要緊的,忍的功德也是很大的,遺教經說:“忍之爲德,持戒苦行所不能及”。智度論說:“菩薩,行生忍得無量福德,行法忍得無量智慧。福德智慧二事具足故,得如所願。譬如人有目有足隨意能到”。這樣看來,忍在菩薩道中,有它的重要性。

  “精進性無罪”,這是說的精進的自相。精進是對懈怠說的,其自相爲無罪。原來佛法說的精進,專門側重止惡行善方面的努力,假定偏重于無惡不作,無善不廢的方面,不論你是怎樣的辛勞和賣力,佛法認爲這是懈怠墮落,不得說爲精進的。慈恩彌勒上生經疏下卷說:“精謂純精,無惡雜故;進謂升進,不懈怠故”。精進是一切善法的根本,果能本著精進切實去行,不特能夠出生一切諸道法,就是得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亦不成問題的。“如毗尼中說:一切諸善法,乃至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皆從精進不放逸生”。總而言之,有關善事,唯有精進,始得成辦,離了精進,要想完成善業,是不可能的。菩薩要廣積福智資糧,要完成自他兩利,精進當然是他的主要行門之一。智度論說:“雲何名精進相

  答日:于事必能起發、無難、志意堅強、心無疲倦、所作究竟,從此五事爲精進相。複次,如佛所說,精進相者,身心不息故”。

  “靜慮相能攝”,這是說靜慮的自相。靜慮以能攝爲自相者,攝有二義:一、攝受自心不亂:吾人的一念心,總是向外奔馳,散亂不巳的,請試反省一下,我們的心意,可曾有一刹那,是不動亂的?修習靜慮,就是將這動亂不已的妄念,止息下來,使我們的精神集中,從而使其發出無比的力量。所以行者攝心不亂,則能對己所曾修習過的諸善,不會忘失。因爲定心是明淨的,有了明淨的定心,記憶力就會增強,自然而然的就不會忘失一切了。衆生所以造業受苦,根本原因,是從貪著外界欲樂而來,其實外界欲樂,比之內心定中現法樂住,不知相差幾遠,可惜衆生顛倒,舍定境樂,求五欲樂,結果,樂未來而苦反增多。二、攝持一切善法,吾人所修善法,欲想求其不失,亦唯賴于靜慮,因爲靜慮有種凝聚的力用,使諸善法功德,能夠保持不失。如偈說:“禅爲守智藏,功德之福田”。因此,禅以能攝爲它的自相。

  “般若相無著”,這是說般若的自相。般若經說:“于一切法不著故,應具足般若波羅密”,所以無著是般若的自相。著是貪著,即認諸法是有實自性的,因而衆生處處著,這樣放不下,那樣也放不下。如果有了般若智慧,通達諸法實相真理,遠離;切戲論顛倒,自然就不會再在諸法上執著了。如贊般若波羅密偈說:“般若波羅密,譬如大火焰,四邊不可取,無取亦不取,一切取已舍,是名不可取”。所以唯有般若無著,才能真正自行化他,若于諸法稍有取著,化他固不可能,自利亦做不到。

  “六波羅密多,經說相如是”,六度的自相,在經論中,處處都是這樣說的,並且子以廣大的贊仰,因此,月稱論師在此,亦略說明六波羅密多的自相。六波羅密,是菩薩摩诃薩道,菩薩一定是要循著這個,廣集福智二大資糧的。但正行般若時,並不住著在一個什麼法上,而是所謂叁輪體空的,亦即從我法的二空慧中,體悟到諸法的空寂性,然後以無所得爲方便,度諸衆生,是大乘般若性空的真義。

  子四 靜慮等

  四靜慮無量 及余無色定 正覺說彼等 自相爲無嗔

  這是說明十二門禅的自相。十二門禅,就是“四靜慮”定、四“無量”心“及余”四“無色定”。如是,無上“正”等“覺”者,“說彼等”的“自相爲無瞋”。靜慮,是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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