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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峰宗論》導讀講記 第十二卷▪P2

  ..續本文上一頁,這樣子會使令你這個人浮動,無量無邊的煩惱都不能調伏,就說食數寶。

  浮則茫無歸著,暗則愈趨愈僞,此末世禅教所以名盛而實衰也。浮的過失——“茫無歸著”,我們就整天心外求法,學無量無邊的佛法也不知道目的是什麼,沒有會歸處。“暗則愈趨愈僞”——這個人他沒有修行,煩惱很重,但是還沒有什麼邪見;這個人他不研究教理,越修行,外道的知見越來越堅固,越來越僞,離佛法的聖道越來越遠,這就是爲什麼禅教所以名盛而實衰也。這個意思是說,在當時的明朝,禅宗的人多數是有觀無教,歡喜參“什麼是我本來面目”,其實你本來的面目就是你一念的心性即空即假即中,這就是你本來面目。教門有教無觀,所以外表是很多人修行,但真實上是衰微了,因爲教、觀不能夠同時地操作。

  這個地方值得我們注意,其實這一段主要就是要我們注意第一句話:“教觀譬膏火,終始相需”,這個“終始相需”這句話太重要了。有些人說,我出家以後,我花五年的時間研究教理,然後我就一路地修行,住茅篷一路修行。這個是錯誤的。難道你前面的五年不修觀,後面的五年就不再看教理了?這個是這樣子的,你每一個時段、每一個刹那都是膏火相續,就是終始相續的。等覺菩薩,我們看這個等覺菩薩,文殊菩薩、普賢菩薩,佛陀說法的時候,他還要在旁邊常隨佛學,大乘佛法不斷地聞思。就是說從你的修行的起步,你所研究的教理,就要開始去觀心;不斷地觀心,你又不斷地研究經典,它們兩個互相地增上、互相地增上。所以這個地方值得我們注意,“終始相需”,這個“終”就是等覺菩薩的後心,這個“始”就是最初的發心,都是要互相地資助,缺一不可的。沒有說哪一個時段專門研究教理,哪一個時段專門修行。當然在加行上,某一個時段偏重在行門,但是這教跟觀一定是互相資助的。這個地方蕅益大師把這個教觀的相互關系作一個總標。

  這以下看別釋,教觀的一個操作。那麼這個教法應該怎麼去學習呢?觀法應該怎麼去觀呢?

  再看第二段:須知一切了義大乘諸祖公案,皆我現前一念注腳。說來說去,總不離我一心。在教法的學習我們要注意一個觀點,就是一切的了義大乘、佛陀的經典或者是曆代祖師的開示、法語、公案,那麼都是一念心性的注解,說來說去,以不同的角度來發明我們一念的心性,就是一切的法門以明心爲要,是這個意思。所有的教法都在發明生命的真相——這個人爲什麼會流轉?這個人爲什麼會還滅?說明流轉門、還滅門,而整個流轉、還滅的因緣就在你一念的心的迷悟。所以如何地明白這一念心、進一步地去調整這一念心,是個關鍵,你連心都不明白,你怎麼調整呢?所以這個地方在教法上,你應該先明白一念心性即空即假即中的真實相。

  然後再講修觀:我今此心,全真成妄,全妄即真。這個在修觀這句話實在是太重要了,太重要了。我們如果說這句話不明白,那在整個天臺宗的判教,你不能入大乘種姓的,不可以的。就是我們這一念心的相貌,當我們是迷的時候是全真成妄,全部的真心全體是妄想,當我們悟的時候全體的妄想變成全部的真心,這個是大乘的不二法門。這個地方,在大乘的思想當中,說這個諸佛的解脫在衆生的心行中求。就是你因地的時候,什麼叫稱性起修?就是你一定要透過大乘經論的聞思,然後肯定你這一念打妄想的心全體是真如本性的全體大用,它的本性就是真如。你以後成佛以後,你以後在菩提樹下一念的相應,相應慧現前,成就佛道,那個靈靈覺覺的佛性跟你現在這個靈靈覺覺的覺性是不二的,沒有離開你這一念打妄想的心。所以這個地方是很重要的,這個不二的思想。

  若不能當下反觀,則靈知靈覺之性,恒被一切法所區局。縱慧成四辯,定入四空,依舊迷已爲物,認物爲已。我們如果不能夠回光返照一念心性即空即假即中,那麼我們靈靈覺覺的本性被一切法,這個一切法當然指五蘊,被五蘊所障礙,執著五蘊爲自我。這樣子,雖然你的智慧很高,成就四無礙辯,法無礙、義無礙、辭無礙、樂說無礙,乃至于成就四空定,依舊是迷已爲物,認物爲已。慧成四辯的意思就是偏重在解門,有教無觀。定入四空,偏重在行門,只是修習禅定,但是沒有教法的引導,有定無慧。迷已爲物是一種煩惱,無明,但是它不一定會造業,執著有一個我不一定會造業。這個認物爲已,那是向外攀緣的,愛取的煩惱,那是一個業性。這是一個粗細的不同,迷已爲物是比較微細的,是一個煩惱;認物爲已是一個業力,煩惱所發動的業力。這個是講到我們不能反觀一念心性,全真即妄、全妄即真的一個過失。

  假設我們能夠反觀呢:若能直觀現前一念,的確不在內外中間諸處,無體無相,無影無蹤,但有一法當情,皆心所現,終非能現。此能現者,雖雲“量同虛空”,亦無虛空形相可得。若有“虛空”情量,又是唯心所現之相分矣。這個地方主要是修空觀。觀照我們一念的心,你現前一念了別的心,不管是善心、不管是惡心,它的空間是覓之了不可得,不在內外中間諸處,沒有體,沒有相,沒有影,來無所從,去無所蹤,來無影去無蹤。只要有一個法當前,它都是唯心所現的,它都不是一個能現的心。這個能現的心,它是量同虛空,但是它沒有虛空的相貌,因爲虛空是一個色法。若有“虛空”情量,又是唯心所現的相分。

  這個地方,蕅益大師告訴了一個消息,這個回光返照一念心性,他剛開始是先修空觀的,從假入空觀。蕅益大師說,一心叁觀,必以空爲初門。爲什麼呢?我們如果一開始不修空觀,我們很難去開闊我們的胸量,很難。我們一個人爲什麼會老是很注意現世的安樂?這個冥冥之間我們知道這個淨土法門,佛菩薩有無量無邊的功德,現前的安樂是小境界,我們甯可放棄廣大的七寶,去追求刀上的蜂蜜,爲什麼?就是我們沒有修空觀。我們沒有修空觀,我們一直不能解脫那個自我的習氣的障礙,老是活在自我的思考、現前的思考。如果我們今天心平氣和,觀察我們這一念分別心——“諸法不自生,亦不從它生,不共不因,是故知無生。”我們這一念心,“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當體即空。你把自我的顛倒的妄想消滅以後,我們內心當中沒有一個常一的我,你馬上能夠感覺到生命是無量的,你能夠從你現前的狹隘的五蘊的思考當中解脫出來,看到了過去、看到了現在、看到了未來,你就容易做到這一點。你一開始不修空觀,你一定在現前的得失當中斤斤計較,一定的。所以這個修空觀,它能夠破煩惱障就是在這個地方。我們一個修空觀的人,他不會在暫時的成敗得失,隨境界的風轉來轉去,比較不會,因爲這個只是暫時的因緣,這樣的成敗得失在我們的生命當中就像一個空裏面的浮雲,飄過來飄過去,我們要緊的是爭千秋,不爭一時。所以說呢,這個地方我們會質疑,前面智者大師、蕅益大師講到,天臺的修觀是叁觀,但是剛開始直觀的時候,是觀空觀,觀一念心性的本性是清淨本然的,把自我的戲論先消滅掉,這是第一個,否則你很難解脫你五蘊的障礙,這個地方是個關鍵。

  再看最後一段的總結:一切時放教曆曆明明,空空蕩蕩,亦不認曆曆明明空空蕩蕩者爲心。以心體離過絕非,不可思議故。空觀怎麼修呢?就是“曆曆分明而空空蕩蕩”。我們在修空觀的時候也應該曆曆分明,就是我們觀一切法空,是講一切法無自性,換句話說呢,什麼是善法、什麼是惡法,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內心當中是清楚分明的。所以禅宗講“不昧因果”,雖然我們觀一切法空空蕩蕩,內心當中無所得,畢竟空無我、無我所,但是我們心跟境界接觸的時候很清楚地分明,這件事情的因緣,它的相性體力作、因緣果報是雜染的、是痛苦的,這個事情的因緣是安樂的、是清淨的,清楚分明。所以這個地方要注意,雖然一切法空空蕩蕩,它可也是曆曆分明;曆曆分明,它也是空空蕩蕩。那麼“亦不認曆曆分明空空蕩蕩爲心,以心體離過絕非,不可思議故。”

  了知一切唯心,心非一切。這個地方是一個次第。就是我們剛開始先了知一切唯心,然後再了知心非一切。這怎麼說呢?我們剛開始觀這個真如,正念真如,這個真如的理性它是一個名字位的真如。就是你內心當中在修空觀的時候,稱性起修,你觀一切法如夢如幻,這個如夢如幻是安住在你這一念清淨本然的心性當中,這個時候你會假想一個清淨本然的心性,就像虛空一樣,一切法就像一個大圓鏡智上面的這些影像,夢幻泡影的影像。所以你剛開始你不能完全無所住,不可能的,一定是帶相觀空,一定是便帶語言文字的相貌去觀察真如的,一切唯心。先把外界的執取先消滅,最後到了加行位乃至于究竟位的時候,再把我們當初依照語言文字所安立的這個真如再舍掉。

  有一個禅師,他去參訪法眼文益禅師,當然禅師的見面,那都是——什麼是諸法的本來面目?道一句。兩個人一見面就談真實的道理,枝枝葉葉不談,你一天拜幾拜,念幾聲佛號,他不談這些事情。就是,你道一句:什麼是祖師西來意?你認爲曆代的祖師是講些什麼道理?那他就把他內心的境界講出來,這個禅師就跟法眼文益禅師報告,說是“萬裏晴空一輪明月”,我就是這種境界,請老人家印證一下。以心印心,看曆代祖師所傳的是不是這種境界。請你幫我印證一下:萬裏晴空,無量無邊的烏雲、煩惱、罪業都被我調伏了;一輪明月,那個止觀的力量、強大而有力量的止觀力量現前。法眼文益禅師說,“猶是階下漢。”你這個還是階下漢,還沒有到達第一義谛。當然這個修行人他很謙虛,他跪下來說,“請師接上階。”請老人家指點錯在哪裏。法眼文益禅師就說:“月落後再來相見!”——就是說那個“萬裏晴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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