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靈峰宗論導讀》。諸位法師,諸位同學,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請大家打開講義第十面,甲二、正文。這以下我們就正式說明《靈峰宗論》的內容。正文當中的第一科,乙一、發心篇第一。這一科主要是說明我們因地發心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地真正發心,講這兩個主題。我們這一科當中分成叁科:總標、別明跟結勸。
先看第一科,丙一、總標。
成佛作祖,墮坑落塹,所爭只一念間。故儒雲:“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欲知舜與跖之分無他,利與善之間也。所以一般受戒學律,聽教看經,參宗坐禅,但夾帶利名心,便是叁途種子;但執著取相,便是人天魔外種子;但一味出離生死,便是二乘種子;但具真實自覺覺他心,便是菩薩種子;但從自覺聖趣,光明發輝,徹其源底,共回向淨土,普與衆生,同登極樂,便是無上菩提種子。故曰:“一切法正,一切法邪。”
好,那麼我們把這個論文分成叁大科,第一段我們先看總標:成佛作祖,墮坑落塹,所爭只一念間。這個地方是說明我們修行人經過一生的修行,我們到臨命終時候有兩個差別的果報,第一個就是成佛作祖,他能夠在今生當中成就佛道或者成就祖師,換句話說呢,成就種種功德莊嚴;第二種情況就是墮坑落塹,臨命終的時候生起了顛倒,墮落到叁惡道去受多生多劫的痛苦。這個“塹”就是一個很深的坑,深坑就比喻叁惡道,一個火坑。那麼基本上我們把修行的果報分成這兩個差別,一個是成佛作祖,一個是墮坑落塹。那麼這兩個差別果報是怎麼來的呢?它不是上帝的安排,也不是自然而有的,那麼是怎麼産生的呢?所爭只一念間。就是說它們之間的差別就在我們一念心性的迷悟所造成。
佛法的生命觀是講諸法無自性,一切從緣起。說生命是由因緣所創造出來的,那麼這個因緣的主要因素就是我們一念的心識,萬法唯識——說一切的萬法唯獨是我們一念的心識所變現,離開了一念心識就無有少法可得。那麼這個心識在緣起萬法的時候,它跟業力是互爲因緣的,換句話說呢,我們一念的心識跟境界接觸的時候呢就創造很多的業力,如果我們跟染汙的境界接觸就創造了罪業,假設我們跟叁寶的境界接觸我們就創造功德。所以這個心識一動,它就是創造業力;業力在創造的時候,它又在熏習我們的一念心識,它對我們心識的功能它能夠有熏習的功能,它改變我們的心的功能。所以心識創造了業力,但是業力也在改變著心識,這兩個互相地影響,互爲因緣。我們可以舉兩個不同的例子。比如說,假設我們內心當中是依止煩惱,經常地隨順煩惱,那麼煩惱一動,當然就是一個殺盜淫妄的罪業,可能是一個輕的罪業,也可能是一個重的罪業,總之就是一個罪業。那麼這個罪業一造作了以後呢,它又熏習我們一念的心識,使令我們心識裏面那個惡的功能增長,那麼增長的時候你又很容易再造第二次的罪業,那麼這個第二次的罪業又再熏習我們的心識、增長我們心識的惡的功能。那麼慢慢地、慢慢地,在心識當中就創造了一個強大的惡法的功能,那麼等到臨命終的時候,我們內心的罪業就變現出地獄的刀山油鍋出來,我們就在那個地方得果報。假設我們心識是依止的一個清淨心,那麼清淨心一動它就是一種善業,這個善業的造作它又熏習我們這念心,使令我們這念心更加地良善,如是地輾轉,臨命終的時候極樂世界的依正莊嚴就現前,我們就在極樂世界的蓮花裏面蓮花化生。
所以呢,生命的本質是心識跟業力輾轉的因緣而生起的,但是當我們去追根究底的時候呢,主要的關鍵還是一念的心識,心爲業主,心識是主宰著業力的方向。所以當我們在判定果報的時候呢,它的關鍵點還在一念心性的迷悟,這個大方向是這個地方決定的。這一段是一個總標。
這以下第二段、引證。把前面的觀念引用儒家的教理加以證明:故儒雲:“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這以下蕅益大師引用兩段的儒家的經文,第一段: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儒家的經典上說,我們一念的心識有兩個主要的功能:第一個,人心。這個人心就是一種隨順于私欲的煩惱,我們個人的欲望,隨順于我們私欲的煩惱。那麼第二種是道心,隨順于理性的一種正念。那麼基本上,儒家是說我們內心當中有兩種的差別功能,我們也有善良的心識,也有邪惡的心識,這兩個相貌不同。人心的相貌就是惟危,是危殆難安,勢力很強大;道心的相貌是微弱難明。換句話說,我們一般人的內心狀態,煩惱的勢力強過于正念的勢力,是這樣子,所以我們要造罪業比較容易,要去創造功德就比較困難。所以儒家的思想,它以這樣的一個“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就開展出克己複禮的修學方法。就是說你要隨順于禮,你一定要克製自己。爲什麼呢?因爲我們要隨順自己的心情,我們是容易造罪業的,所以必須要克製。這是第一個。
第二個,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這當中提出了兩個人,一個是狂,就是一個狂妄的、很凶的人,第二個是一個聖人。狂跟聖的差別就是,一個是罔念,就是即使你是一個聖人,那麼你放縱你的心念,你就變成一個狂妄的人;你本來是一個狂妄的人,你能夠克製你的欲望,你就能夠慢慢地成就一個聖人。所以說,這個狂人跟聖人就在你心念的調伏上面的差別,你心念上的善惡來做判斷。這一段是蕅益大師引用儒家的經典來說明前面的觀念。
這以下做個總結:欲知舜與跖之分無他,利與善之間也。前面是引證,這以下舉出一個例子來,說在舜跟跖,這兩個人是同一時代的人。舜當然是一個很賢明的國君,勤政愛民,造福了很多很多人的福利。跖是一個很凶惡的大盜,在山區他聚集了九千多人,到處殺人、搶劫,爲害人民。在這兩個衆生的一期生命當中,一個人是利益了衆生,另一個是傷害衆生,那麼他們兩個之間的差別在哪裏呢?“利與善之間也。”就是說他們這兩個生命發揮了不同的功能,第一個是一個賢良的國君,一個是一個凶惡的大盜,他們兩個都當然有大智慧、大威德了,他們兩個之間的差別就是一個是利益、一個是良善。就是說,一個人他一生當中他追求的是他個人的私欲,他以這樣子爲他一個生命的目標,以個人的私欲爲他生命追求的目標,所以他發動出來的就會去傷害衆生,他不能克製他的欲望。那麼另外一個人呢,他心中念念是心存良善、爲了利益一切有情,所以他的身口意發動出來的就是造福人民的事業。所以關鍵點還是一念心的一個利跟善之間的差別。
我們佛教把生命體分成了叁類,一個是正定聚,一個是不定聚,一個是邪定聚。正定聚就是你那一念心對于佛法的道理——業果、空性、真如的道理已經如實地安住了,遇到任何的染汙的境界來刺激你,你都能夠隨順于真理而活動,這個是聖人的境界,正定聚。第二個是不定聚,不定聚的衆生的心念是不決定的,他遇到了染汙的境界他就造罪業,他遇到了清淨的境界他就創造功德,所以他內心當中是不決定。第叁個是邪定聚,內心的煩惱跟邪見特別地堅固,遇到了叁寶的境界乃至遇到佛的大善知識的境界,他還是一樣會生起惡念的。那麼這個佛法它把生命分成叁大類,正定聚、不定聚、邪定聚,它可也是完全以心念來判斷,它不是說:诶你這個人拜了叁千拜,你入正定聚,你拜了一拜,你入不定聚。它不是看你外表的事業的差別,是以你內心的迷悟,以這個爲一個生命的一個判定的標准。
所以這個地方是說“欲知舜與跖之分無他,利與善之間也。”關鍵點是看一個人存心的差別。這段是一個總標。
我們再看第二段的別釋。
所以一般受戒學律,聽教看經,參宗坐禅。這個是講到我們修行,當然在叁寶當中主要是積功累德。積功累德每一個人的因緣不同,有些人他歡喜受戒學律,以持戒來莊嚴自己的身口意,戒波羅蜜的功德;有些人聽教看經,以止觀來莊嚴自己的功德;有些人他是參禅,參宗坐禅。那麼當然,這叁個法都是佛陀跟曆代祖師所傳下的正法,都是一個廣大的資糧。但是呢,這樣的一個資糧會因爲我們因地發心的不同會出現不同的果報,這以下有五個差別:
但夾帶利名心,便是叁途種子。說我們在持戒或者是研究教理或者是修止觀的時候,我們的存心是爲了名利——我希望我這樣的一個造作能夠在我今生當中創造廣大的聲名、得到很多的利養,那麼,這個時候你依止這樣的心境去持戒、看教、參禅,這個時候是一個叁途的種子——地獄、惡鬼、畜生的種子。利名心它本身是一個煩惱的心所,你依止煩惱的因緣來持戒、依止煩惱的因緣來修止觀,那麼所有的善法它就加持在這個煩惱的境界上去了。在律上說,我們因地發心不正,不發菩提心,發世間的名利心來持戒修福,那麼這個持戒修福的善法會因爲你這個染汙的貪欲的煩惱所染汙,那麼你這個果報呢未來是在叁惡道,你可能到畜生道做一只牛、羊、豬、狗,那麼在牛羊豬狗當中呢是享受那個粗惡不淨的飲食跟資具。就是爲什麼呢?因爲你在因地的時候你依止的發心是染汙的,所以你就在這種不淨的地方得果報,就是這個意思。
但執著取相,便是人天魔外種子。前面的修持它依止的是煩惱,那麼這以下依止的邪見,對一切法有一種自性見,執著取向。比如說我們念佛也是一樣,念佛應該是要追求的是一心不亂,感應道交是以一心不亂的功德做基礎。但是這個念佛人整天就是向外攀緣,老是想見到佛像、見佛的現前。印光大師說,你這個念佛啊,你內心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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