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之意。“見日欲沒,狀如懸鼓。”專心觀想成功,便見到那欲落的太陽,形狀就像大殿裏懸挂著的鼓一樣。“既見日已,閉目開目,皆令明了。”觀想是用心想的,最初是閉著眼睛想的,想出來一個太陽,狀如懸鼓,但一睜開眼睛,它就沒有了。再閉著眼還想,想那狀如懸鼓的日頭,再睜開眼睛看,要修到閉著眼和開著眼,都看到一個狀如懸鼓的落日,分分明明,在正前方,這時日觀就修成了,此是在靜室中打坐觀想出來的。還有一個前方便的修習方法,就是先去實際的觀落日,這時或坐或立都可以,正對西方,瞪著眼睛看那欲落的太陽,太陽快要落了,發紅色,光線不強,不刺眼,這個時候可以開著眼睛看,看一會兒,再閉著眼睛想,若是想不出來,再開著眼看,那個太陽還在,還沒落下去,再看,看了再閉著眼睛想。天天這樣的用功,直到閉眼開眼,皆見落日,這是方便中之方便。然後回到靜室打坐,打坐這時,房間裏沒有太陽,當先閉著眼睛觀想太陽,觀想見到太陽,再睜開眼睛,在這沒有落日的靜室中,開著眼睛亦看見太陽,閉著眼睛亦看見太陽,這就是日觀修成了。修這個日觀幹什麼呢?這問題下面有講到的,是爲了修觀想西方極樂世界寶地的前方便。凡夫的心想羸劣,一旦觀想大的西方極樂世界,觀不成功,所以先教觀想落日,觀想的落日有多麼大呢?有大殿裏的鼓那麼大,這是凡夫的心,可以想得成功的。想成功了,下面再一個觀,再把它放大,再把它生起莊嚴,這是爲了要觀想西方極樂世界那個地,先觀想這個日。“是爲日想,名曰初觀。”這是十六觀中的第一個觀。
丙二、水觀
次作水想:見水澄清,亦令明了,無分散意;既見水已,當起冰想;見冰映徹,作琉璃想;此想成已,見琉璃地,內外映徹,下有金剛七寶金幢,擎琉璃地;其幢八方,八楞具足,一一方面,百寶所成,一一寶珠,有千光明,一一光明,八萬四千色,映琉璃地,如億千日,不可具見;琉璃地上,以黃金繩,雜廁間錯,以七寶界,分齊分明,一一寶中,有五百色光,其光如華,又似星月,懸處虛空,成光明臺;樓閣千萬,百寶合成,于臺兩邊,各有百億華幢,無量樂器,以爲莊嚴;八種清風,從光明出,鼓此樂器,演說苦、空、無常、無我之音,是爲水想,名第二觀。
水觀就是將前面第一觀觀想出來的落日,叫它變成水,“見水澄清,亦令明了,無分散意。”想見那狀如懸鼓的落日裏面,通通變成水,那個水非常澄清,沒有半點渾濁之象,亦令明了,就是前面觀想落日之時,謂開目閉目,皆令明了。此處觀想水,亦要觀想得清清爽爽,明明了了,故說“亦令明了”。“無分散意”者,既已專心觀想水,觀想成功之時,此心便不再分散,一定把它訓練得專心系念一處。“既見水已,當起冰想。”這個觀,本名水觀,其中含有次第觀想之意,先觀想水,水觀成功,再觀想水把它結冰。“見冰映徹,作琉璃想。”水把它觀想成結冰,見冰映徹就是內外通明,水是澄清之水,結成的冰不但澄清,還帶光明。光明映照,內外通徹。冰的觀想,觀想成功,再作琉璃想,叫冰再變成琉璃。琉璃是什麼東西?琉璃是寶物之名,譯成中國話叫青色寶,它的青色像什麼色?就是晴天的天空之色,我們普通叫蔚藍色,那個就是琉璃色。佛經上說,四大部洲中間的須彌山是金、銀、琉璃、玻璃四寶合成,我們所居的是南瞻部洲,南洲正是應著那個琉璃寶,所以琉璃寶對著日光照射反映出來的顔色,就是蔚藍天空。此處說作琉璃想,就是要把原已觀想成功的冰,冰本色白,再把它觀想成琉璃寶色。“此想成已,見琉璃地,內外映徹。”琉璃寶觀想成功,見到的琉璃寶地,亦是內外映徹,因爲先觀想冰,冰是內外映徹,只是把它變變顔色,白色的冰變成青的琉璃寶色,而琉璃寶的本體仍舊是內外映徹。這個地方有個前方便的觀想:上面第一觀——日觀,有個大小的形狀——“狀如懸鼓”,那個鼓有多麼大?經上沒有說,再大亦大不到哪裏去,因爲是個鼓,再大的鼓亦決不會像西方世界那種範圍,于是教觀想將欲落山的太陽狀如懸鼓那麼樣。此即前面說的,我們凡夫的心想羸劣,一旦教觀西方極樂世界,觀想不出來,因爲我們的肉眼,常常看見落日,所以令作此觀想,容易觀成功。只要把那狀如懸鼓的落日觀想成功,這第二個觀觀成水,水再觀成冰,冰再觀成琉璃,這都很容易了。最難的就是第一個落日觀,雖然只觀一個落日,卻很費力,爲什麼呢?因爲我們沒有用過專心系念的工夫,我們的妄想心,是個散亂心,叫它專一,它不專一;叫它不打別的妄想,它愈是妄想紛紛,這就是凡夫的境界。你沒有用過功,你不知道這個心多麼散亂,它晝夜六時都在散亂,白天東想西想,晚上睡著了還是在亂想,它不散亂,爲什麼做些亂七八糟的夢?現在我們學了佛法了,叫它專心系念西方,把西方極樂世界觀想出來,那可非常費力,就是你叫它不要東想西想,它愈要東想西想,而我們用功,卻要控製住這個妄想心,要觀想落日,把它觀想出來。怎麼樣的費力,都一定要觀想。把它觀想出來了,這個心就受了訓練了,就是怎麼樣能把它歸一?這個心控製到能聽你的招呼之時,再觀想水就比觀日容易,水觀想成冰,冰變成琉璃,這都不太費力氣了。所以用功的人說:“頭難頭難”!第一步最難,不要怕難,沒有觀想不成功的。
初用功的人,最難調伏的有兩個心理:第一是掉舉心,即妄想心,東想西想,想的都與道不相應;第二是昏沈,即打瞌睡,這是在沒有掉舉心以後的現象,這比掉舉心更可怕,一打坐就昏昏沈沈的睡著了,坐香的時間滿了,瞌睡亦醒了,人家坐了一枝香,他睡了一枝香,他不知道,還以爲他是在用功呢。這種昏昏沈沈的坐禅,就叫做養無明,這無明愈養愈大,起初是打坐時昏沈,漸漸的看經、念佛、拜佛都會昏沈。所以初學用功的人,有二句警語,叫做“腿子痛不算病,腿子不痛要老命。”過去大陸上的出家人,初學用功,一定要去叢林裏參學,叫做入衆參學:在叢林裏用功,不容易昏沈,因爲上有師長的督導,中有同參們的輔助,叫做依衆靠衆。舉例來說:禅堂裏有監香師父,大衆坐著他站著,站在禅堂當中,手裏拿個香板,靜靜的監視大衆,有沒有人打瞌睡?他若看到你在昏沈,就輕手輕腳的來到你身邊,拍哒一聲,打你一香板,這香板要打的響,而不是要打的痛,打的響可使旁的人聽了,提高警覺,免落昏沈,以收打一警百之效。念佛堂有當值的師父,他拿個巡香幡,這幡就像大殿裏挂的長幡,幡上一面寫著“惺惺寂寂”,一面寫“寂寂惺惺”,在大衆師念佛歸位止靜以後,僧值師就站在堂中,監視大衆用功,若你昏沈時,他就用巡香幡,在你臉上打一下,這都是去除你的昏沈,令你提起正念來用功。祖師們製定這些規矩,是要令初學不走錯路——不走掉舉和昏沈的路。現在大陸的佛教通通沒有了,臺灣佛教既沒有禅堂,亦沒有念佛堂,你想入衆參學,沒有地方可以參學;你想依衆靠衆,沒有個衆可以依靠;發心用功的人,只有入山住茅篷,這既沒有師長督導,又沒有同參協助,打坐之時,應特別注意,不要昏沈。還有在家居士發心靜坐,亦要注意到不要昏沈!因爲現在臺灣沒有禅堂亦沒有念佛堂,所以在此講經之時,多說幾句,給大家做參考,發心用功的人,要注意掉舉和昏沈這兩個煩惱。
現在再講到十六觀,叫做妙觀;妙者不可思議,它既能對治掉舉,又能對治昏沈。因爲修觀之時,坐下來先觀想一個落日,這須專心系念,非得把妄想心統一不行,心不統一觀想不出一個落日來。所以你能修觀想的時候,自然而然把掉舉煩惱對治了,對治了掉舉亦不會有昏沈。昏沈打從哪兒來的?怎麼會坐著睡覺呢?妄想不起,妄想剛剛歇落下來,昏沈來了,打從這兒來的,就是沒有用功人才會有這種煩惱。你現在修觀想,觀想一個落日,叫他閉著眼睛亦看見,睜開眼睛亦看見。再觀想叫它變成水,變成冰,變成琉璃。妄想不起,昏沈亦起不來,因爲有個境界貫注著他,要他想觀一個落日像鼓那麼大;這亦是因爲凡夫的心量,觀西方極樂世界一時間觀不出來,能夠把鼓那麼大個日頭觀成功,這就容易了。日觀既成,再叫它變成水,水變成冰,冰變成琉璃。經上雖然沒有說,用功的人得知道這裏有個放大的觀想。因爲琉璃地是西方極樂世界的地,光觀想像個鼓那麼大怎麼行?須盡你的心量,叫它盡量放大,一直放到一看這個地無量無邊,那就是西方極樂世界的地。這個十六妙觀,怎麼叫做妙?剛才說它能對治掉舉和昏沈,它還能夠把我們的心從小擴大起來。我們不學佛法,不知道自己有個真心;學了佛法才知道我還有個真心。真心有多麼大?真心遍法界,大而無外,沒有哪一法超出我的心以外,所以一切法都在我的心內。依著經是這麼講,我們現在的心,還是個妄想心,還是個小心。心在哪裏?心在我的身體內,身體以外的都不是我的心。這個時候假觀想作下手,利用心大無外,叫它盡量的大,大得無量無邊的一個琉璃寶地,這時候你要知道,你的心已變成一個大的心了。這個地方有個疑問,就是小本阿彌陀經說極樂世界黃金爲地,這裏爲什麼說琉璃爲地?要知道,彌陀經經文少,意義簡單,它說黃金爲地,你就觀想黃金爲地就對了。它和這個十六觀經說琉璃爲地,怎麼配合?整個極樂世界是琉璃爲地,所謂黃金爲地者,是指琉璃地上的道路是黃金的。阿彌陀經下文說飯食經行,經行就在這黃金路上走的,那是指著黃金路說,不是全體黃金的,而是全體琉璃寶。“見琉璃地,內外映徹。”前面由水觀變成冰觀,冰觀變成琉璃觀,琉璃觀觀成,看到琉璃地,盡我們的心量,把它放大。既見到琉璃地,內外映徹,再往下觀,此琉璃地“下有金剛七寶金幢,擎琉璃地”。下就是琉璃地的下面,有個金剛七寶金幢在那裏擎著它。幢是什麼?幢就像柱子一樣,柱子有圓的,有方的,而這根…
《佛說觀無量壽佛經講記》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