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將來鬼道衆生,我第一個度你。”
雖然我說不要交往了,但畢竟已交往過一段時間也有些感情,晚上做夢時還是去見這位女鬼了,那位女孩很乖,把門關上,不管怎樣都不打開。就在這個時候,隔壁有一位歐巴桑(老婦女),就說:“小姐不要你了來我這裏坐吧!我已爲你准備了一些酒菜。”我想:也罷!就到隔壁坐坐,歐巴桑就爲我倒酒;正在倒酒時,歐巴桑就順勢偷偷親我,我一氣把桌子給掀了,大罵:“小姐我都不要了,歐巴桑我還會要。”鬼有鬼通,歐巴桑一氣,用手一揮,天昏地暗,什麼都看不見。那時我年輕,管他看得見看不見,拼命跑,奇怪不管你怎樣跑,就是跑不出去。這時碰到一位老公公(編案:應該是土地公)白發蒼蒼,手杖著拐杖。我說:“請問老人家,路要怎樣走。”老公公用拐杖一指,“那不是路嗎?”當下我就看到一條路,才能走出險境。這是我學佛的因緣。因此每一次有超渡法會,我都寫那位女鬼的牌位,取的法名爲信度居士。
二、爲師舍壽的沙彌
我做沙彌的時候,我的師父他人家慈悲,給我做侍者,我出家之後就一直做侍者,我這個侍者是最糟糕的侍者,因爲從我十八歲離開家鄉,才當了半年的士官,就當上軍官了,一切的生活都有勤務兵爲我打點,我是要人照顧;現在要我照顧人家,我感覺做的不太好,但是他老人家很慈悲,原諒我。
記得住在汐止的那段日子,我每天下午爲師父泡牛奶,他喝牛奶的時候,我就站在旁邊,聽他講佛教的公案,講講佛法給我聽。他一生會講笑話,更會講故事,我就是從他那學來的。他老人家說:當大官的每一個都會講故事講笑話,就像每一位法師也都會講故事。照顧師父睡覺之後,我就到掃塔茅蓬用功,我先看的書是《沙彌律儀要略》,每回看上篇一條戒或二條戒,以及下篇一章,或二章不定,每天看,養成了習慣。而當時我當侍者,要在晚上八,九點才有自己的時間回到茅蓬看書,才養成了夜生活的習慣。
今晚我就同各位講我當沙彌最記憶深刻、最值得紀念的故事,那就是減自己陽壽爲師父延壽住世的故事。
民國四十八年農曆正月初七,棲蓮精舍要打佛七,我看到師父生病,就向師父說棲蓮精舍的佛七就不要打了,師父您老人家病這麼重怎麼主七呢?結果被他喝斥了一頓,“打佛七是大衆修行的事情,生病是我的業障,不可以個人的業障,擔誤人家的修行。去,不可以不去。”這一來怎麼辦呢?我信任自己的師父,他怎麼說我就怎麼跟著做。我信任師父,他自會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但是眼看著師父臉腫,腳也腫到不能走,只好在汐止山下居士家招一個轎子,准備擡下山去,好坐車到棲蓮精舍打佛七,現在要上彌勒內院,車子可以直接開到,但在民國四十八年的時候,路只可以供人用走的上山,而且是泥土路,連水泥路都沒有,是很難走的。
晚上交通的事情安排好了,等師父睡覺了,我就在佛像面前向佛菩薩禱告:佛菩薩,明天我師父要去棲蓮精舍打七,他有病,我阻止他,他說一定要去,我怕他主持不了;七天主七不了怎麼辦,擔誤人家辦道,現在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我減十年陽壽,給我師父讓他明天就好,可以去主七。禱告完畢師父已經睡覺了。第二天奇迹發生了,我一早去看師父,師父剛起床精神好一點,等到站起身來,好了!病好了!我太高興了。這下師父可以去主七了,這是佛菩薩靈感的經驗。
棲蓮精舍是在麻瘋病院之內,麻瘋病院有一百多位病人,師父一到打七會場,第一天講開示,就說:“我是抱病而來挂個名,真正的主七法師是廣化。”從第二天開始師父一大早來拈香,念佛的事就不過問,住在回龍寺,回龍寺離棲蓮精舍大約一裏路。我就接下來主七,大家知道我師父是生病而來打七,感動的眼淚都掉下來,打七時就拼命的念佛,念佛的境界感覺非常好,我也不敢怠慢。白天我在棲蓮精舍主七,無法照顧師父,晚上回回龍寺,他老人家已經休息了。就在這樣情況下,念到第五天,知道師父住在回龍寺已四、五天沒有吃藥,也沒打針,病又發作起來了,支撐不下去。叫我叫了好幾聲,都叫不起來。這是因爲我們住的房子,是日式小閣樓的,師父住在樓下,我住在樓上,中間是木板隔間,師父就用拐杖敲木板,碰!碰!碰!我睡在床上,床板會響,我才被驚醒了!
“師父怎麼回事呀!”“快點下來,我的腦袋快爆掉了。”我趕緊下樓看到師父,整臉通紅。嗯!嗯!嗯!師父喘息著。糟糕了!糟糕了!嘴唇也通紅的,那時是半夜十二點鍾,回龍寺又只有住著幾個老太太,告訴她們也只有幫倒忙。那怎麼辦,師父要是死掉,就糟糕了。當這時求救無助,只好求觀世音菩薩了:“觀世音菩薩,我師父死不得呀!他能夠度衆生,我是沙彌不能度衆生,我再減十年陽壽,讓他能夠撐下來,住世度生。”隨即一心念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念著念著睡著了,我抱著師父的腳邊睡著了。一覺醒來,我感覺自己全身是冷的,師父的身體也是冷的,糟糕了!叫他也不回應,師父、師父、師父,還是不反應。我懷疑師父死掉了,就撕一小條紙片,試試鼻子看還有沒有呼吸,漸漸接近,(鼻子是最敏感的地方),一不小心碰到鼻子,師父醒過來了。心裏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斷氣沒有死。馬上問:“師父怎麼樣了?”他摸摸腦袋,沒事睡覺去。
這是我先後減二次陽壽,爲師父延壽住世的故事。今天講給各位法師、同學聽,萬一將來你的師父生病很重,也可做爲參考。
曾子是孔子的得意門人,有一次上山去砍柴,砍柴的時候自己的母親在家裏,剛好那天有位大官來,曾子的母親叫不到曾子趕快回來,就想到一個辦法:母子連心,就把手指頭放在嘴裏咬,曾子在山上砍柴,突然之間心口痛,就感到奇怪。怎麼突然心會痛?會不會家裏有事情,就趕快回來,還沒進門就叫“媽!什麼事?”母親說:“因爲有一位大人來看你,我找不到人去找你,只好咬手指,你心口會痛就會趕快回來。”
我跟我師父,雖名爲師徒,但情同父子,自己減二次陽壽爲師父增加壽命,就有如此的感應。
(編案:本篇故事,在《沙彌律儀要略集注》頁一○七,《廣化律師親筆日記》頁二叁五,皆有稍作記載,讀者可自行查閱。)
叁、度鬼要以慈悲心
民國四十六年,我出家,出家前就聽說要舍出所有財物,因此存款簿,從家鄉帶出來的金戒指,金子值錢的東西都布施出來了,供養師父或常住,除留少數換洗的衣服,身上一塊錢都沒有,這時就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自由自在很快樂。因爲我十多歲離開家鄉在軍隊都是管財物,心中錢財的負擔很重,現在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了,輕快自在的心境整整維持了叁天,叁天之後就正式出家,開始過沙彌的生活。出家時有一位我在居士時就認識的法師,特別趕來參加我的剃度典禮;住了叁天要回去時,我送法師出門,出了大門外就跟法師頂禮。頂禮時就被這位法師喝斥一頓:沙彌不可在路上頂禮。啊!嘗到做沙彌的滋味了。沙彌做錯事情就會有人教你、管你,于是我就想:我當居士的時候,大家都對我很客氣,現在我當沙彌,沙彌是僧團中最小的,小輩,大比丘可以教他、可以罵他,這樣的話那我沙彌就多做幾年,結果這個願一發就做了叁年沙彌。(編案:四十六年九月~四十八年叁月)。
民國四十七年農曆年前,師父律航上人要在汐止彌勒內院過年,我當時是沙彌又是侍者,當然要跟著去。但那時彌勒內院都擠滿了人,不但沒房間,連鋪位都沒有,剛好有一位法師去當兵,我就借用了他的床位;可是快過年了,軍隊也放假,那位法師就回來過年,要睡他的床位,我是小沙彌自然就退出來,沒地方住了。那時還有掃塔茅蓬沒人住,那個掃塔茅蓬就是在慈航菩薩的肉身塔,旁邊的一個小房間。是我的大師兄當年做師公的侍者,照顧師公肉身塔,方便每天去打掃塔而住的地方,地方沒多大,只有現在我所住方丈室的一半大,裏面放一個床,一張桌子,桌上有小佛像,這樣而已。後來我師兄離開了,就很久沒人住了,一個房子久沒人住,那鬼就進來住了,一到天黑就鬧鬼,就更沒人敢去住。
現在已經沒有地方住了,大家就提議到掃塔茅蓬住,我因爲是侍者要照顧師父,只好到這個茅蓬去住。當天黃昏時,我師父就叫:“喂!法師們大家都出來呀!送廣化去住茅蓬啊!”大家都說好、好、好,就是沒有一個出門,叫了半天,沒有一個人陪我去。我師父就講話了:“嘿!沒什麼關系,不要怕,沒人去,我送你去。”我說:“您不要去,您老人家不要去。”“沒什麼事!沒什麼事!”師父不說沒什麼事,我還不曉得,說沒什麼事,我就知道有事,大家都怕被鬼打,所以都不敢去。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只好咬緊牙根去做,不住就只好離開,那我師父就沒人照顧了,于是我師父就送我去。一開門手把都生鏽了,就知道已經很久沒人住了,開門一看,桌子上還有飯碗,碗裏有剩飯,鍋子還有飯。看看床上帳子還沒取下,就可以知道走的很勿忙,一定鬧的很利害,于是我心裏就有准備了。
那天是除夕,打掃廁所、陰溝、廚房,都是我沙彌應該做的事啊!我自己主動去做,做的累的不得了。到下午還想到要給師父洗個澡好過年,于是就照顧我師父洗澡過年;我身上也是髒的,也要洗個澡過年,洗過澡,我把師父換下的衣服用肥皂擦一擦,洗一洗就挂起來;我自己的衣服就沒辦法了,實在沒辦法了,就用腳,踩一踩,拿起扭一扭的勁都沒有了,只得用腳踩一踩,就用勾子挂起了。白天累到這樣,晚上就更沒勁了,到了茅蓬已經是黃昏,打開門,稍微整理一下,就對著供在桌上的佛像,誦《阿彌陀經》,念佛回向,做我的晚課。做完了晚課,一天下來,我已累得不得了,就勿匆忙忙的睡覺,睡覺時,我是盤起腿坐在帳子裏,一手捉著帳子門,一…
《見賢思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