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 縱觀世間,凡夫未解生命實相,將有限的生命投入無限的名利追逐之中,即使功成名就,圓滿財富、事業、家庭等諸多快樂,仍難逃時光之輪,明眸皓齒轉眼即成皓首蒼顔,面對無常逼迫,頓時內心茫然,一生辛勞,究竟爲何?眼看脆弱生命如風中之燭,憑何抵擋業風之迅猛?
無上佛陀洞徹生命真谛,諸多高僧大德亦圓滿實證此義,我等趣入佛門者依前輩之足迹,勢必自在面對臨終,超越輪回羁絆。往昔我家鄉有位年長的僧人一直在山中修行,家人探望他時,發現他的鞋底破了一個洞,意欲爲其補綴,然其執意不肯。一日,家人告知他:另一位在山上修行的僧人圓寂了,他歎口氣說:“唉,我原來准備叁天後“走”,故未讓你等補鞋。若我與他相繼離世,勢必令鄉人過度悲痛,我權且再住世叁年吧。”隨即將鞋交予家人縫補。叁年後,老和尚安然圓寂,臨終示現殊勝的成就征象。
我家鄉還有一位名爲阿克旺堆的僧人,某日囑咐家人送兩袋糌粑至自己閉關茅棚,並待一個月後再來探望。家人如是照辦,卻不解其意。一個月後,家人來到茅棚,發現尊者端坐坐墊之上,以七支坐法趣入涅槃。尊者房內空無一物,全部物品已移至另室,兩袋糌粑亦已上供下施。根據尊者標注的日曆推算,當天距尊者圓寂正好七天。如是依靠精進修持正法而獲臨終自在者屢見不鮮,故依此足迹亦能令我等臨終自在,生死無懼。
(叁)趣入佛門獲得永恒幸福
幾乎每人都有過噩夢的經曆,如是可怖的夢境皆來源于往昔之習氣,漫長的來生旅途與夢境極爲相似。現世中凡夫執著如幻外境,隨得失起落而乍喜又憂,來世更如飄落之羽毛無法自主,唯隨業風流轉,生生世世輾轉漂泊于輪回,感受無量諸苦。因此是永離苦難獲得恒久幸福?還是重享人天安樂?甚至不幸墮入惡趣感受無量痛苦?一切取決于我們今生所造之業,以及修行佛法所得之功德。
趣入佛門者雖置身于紛繁複雜的現實生活,然因善調自心之故,了知一切恩怨得失、生滅起伏皆虛幻無實,故不爲煩惱所縛,進而實證心之本體,不僅夢中自主,未來亦能依靠修證之力呈現永恒安樂之境。如前所述,諸多信衆皆以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作爲修學佛法之目的,並將極樂世界理解爲死後往生的一個實有地點,如是見解雖有一定道理,然未免與了義理趣相去甚遠。須知,極樂世界總分爲顯現極樂世界、功德極樂世界和自性極樂世界。當內心清淨證得自性極樂世界時,顯現極樂世界和功德極樂世界自然呈現。此即我等通常所言之功德——信心和慈悲心的意義。如禅宗六祖惠能大師曰:“但無不善,西方去此不遙;若懷不善之心,念佛往生難到。”(意爲一心向善者,西方極樂世界即在眼前;一心向惡者,西方極樂世界遠在天邊。)故我等應精進調心,進而生生世世獲得西方極樂世界之大自在境界。
二、利他
誠如無垢光尊者于《究竟勝義之教言——精要明鏡》中曰:“叁界六趣之有情無一未曾做過自己父母,若未以相續大悲菩提心而發清淨誓願,則不能開啓利他寶藏之門。”
以共同見解而言,遍虛空際一切有情無一未曾做過我等父母,並且無不與現世父母一樣,于我等具生養之大恩。然因無明遮障而造無邊罪業,至今尚流轉于輪回深淵,無依無怙,遍曆種種難忍之痛苦。“衆生欲除苦,反行痛苦因,愚人雖求樂,毀樂如滅仇。”對于此等可憐之父母衆生,我們何忍袖手旁觀?故當生起“不爲自己求安樂,但願衆生得離苦”之悲心弘願,以天下衆生之安樂爲己任,難行能行,難忍能忍,依叁寶之大悲甘露,將衆生置于暫時乃至究竟的安樂之地。
菩提心乃趣入佛門之根本,其要義爲調伏內心。若未調伏貪嗔癡煩惱,即使行持善法,亦無法利他,甚至連自利亦不可得;而一旦降伏貪嗔癡煩惱,雖未刻意利他,然因調伏煩惱之故,身不造殺盜等惡業,且常助人爲樂;語無惡口兩舌等,且語出和雅妙音;意無惡念,常懷善願悲心,且具出世間之智慧。叁門具此等功德,自然逢緣善對,欲不利人亦不可得。故調心乃實踐菩提心之根本,行者勿舍本逐末向外探求。
許多人在憐憫面臨殺身之禍或者食不果腹之衆生而隨自力放生、布施等時,懷有“我在利他”之心態。然細致觀待,吾雖以微力施予救護,但吾等能生起慈悲心等善法而趨向解脫道,皆爲如是所施之衆生所賜,故彼等應爲吾等感恩之對境。若趣入佛門者具備如是見解,便能以更加廣大平等之慈悲心利益衆生。以不共同見解而論,圓滿證悟者由于已超越時空及思維造作之一切戲論,故恒時無勤任運顯現廣大利生事業。
複需了知,佛法並非高高在上之宗教,也非爲寺廟莊嚴的建築、興盛的香火及華麗的袈裟等等形象;修行者也並非不苟言笑、與世隔絕、不通達人情世故的怪人;修行的過程雖然亦有苦行,然真正的挑戰在于戰勝自心的煩惱。佛法與生活原本一如,以佛法的智慧觀待他人,則一團和氣;面對逆境,則無有恐怖;面對未來,則充滿自信。如是面對生活,自心不爲其束縛,此乃佛教最高之境界。因此,趣入佛門是令自他今生、臨終、未來生活更加幸福、和樂、健康的無上法寶。誠如我等傳承祖師堪布昂瓊于自傳中曰:“世間俗人皆以快樂開幕,以痛苦告終。唯修行人以痛苦開始,以快樂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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