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得按照戒律去做。現在有這麼個說法,目的也是鼓勵大家,同時也是大家對戒律的認可。我一看,不光我們修行,人家也在修行,人家就算做不到,他也會隨喜贊歎哪。暫時做不到,也有可能明天做;明天做,可能比咱做得還好,是不是?
所以我們應該把這個戒律抓得牢牢的,這個基礎打得好好的,別怕枯燥、煩躁。說:“我現在學得也差不多了,我基本都明白這些意思,而且還能背下來。”那不行。說:“不但能背下來,我還能講。”能講下來,那還不行。“我能做到。”說,“我今天做到,明天做不到還不行,我永遠地做。”而且做到這行不行?也不行,我得需要所有的人都做到了,這才行。最後,所有的人都做到了還不行,得所有人都成佛,那才是我的目的。
我們想走出這個生死的大門,你首先就得持戒,你不持戒連這門邊都找不著。在世間上,你想做件善事、做點好事,你都不知道怎麼去做,你上哪找門去?用什麼來做你的武器,你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懂得。別說作戰了,跟誰作戰都不知道,光生煩惱、痛苦。
對于這個我是深有體會,所以一聽到有戒,生起的歡喜心無量無邊哪。確實是,有了這個武器還怕什麼?什麼都不怕,就是死了都心甘情願了,因爲我已經聽說了有戒,生起歡喜心了,就是來生再修或哪生修,那是以後的事。就是馬上死,我心裏都有一個滿足的願,太滿足、太滿意了,總比那種糊塗死不知道強了多少萬倍。
我們有了戒,才能找到門,沒有戒你找不到門。那時候你想修行,你就想好,都不知道怎麼去好,沒人幫你好。現在的人,你說那個當“小姐”(注:指世間從事色情服務的女人)的,哪個不想清清淨淨地過日子?沒辦法,讓人牽著走,欠人錢、被人誘惑,因爲她沒有這個铠甲,也找不到出路,就像無頭蒼蠅似的。
咱們看得明明白白,說:“你這人出家就完事了呗。”“不行啊,放不下呀!”因爲他沒有戒律,沒有這個戒、定、慧。所以你看,也沒人攔著他,但他就是出不來;你瞅著他,他非要在那賺錢不可,成天跟人混,成天去做生意,跟人家磨嘴皮子,成天去搞那個,把那個東西(貨物)搬來搬去的。一天就在那混著,混到老,死了,他也就那麼地了,他就是不知道出來。
不是出不來,也不是他不想出來,是他找不著門,就像俗話說的“鬼擋牆”,晚上就在那轉起來了,心裏想走,就是轉不出來,怎麼轉也轉不出來,所以很可憐的。人迷的時候是找不著道的,怎麼找也不好使,就算沒人攔著,他也出不來。
所以只有佛法,依靠佛的戒律才能找到門。我們既然找到門,就不要有“意或怯弱”,疑惑和怯弱,這都不應該有,你不要懷疑和懦弱,懦弱都不行。有人說:“我膽小,膽突突的。”你既然有了這無價之寶,你應該勇敢地承擔如來家業。你有一分膽量就有一份産,多大膽多大産,你有多大的心,就會承擔多大的如來家業。
說:“我能把天下人都度盡嗎?我最後才成佛?”你別害怕。有的人就害怕了,“萬一真是那麼回事,我怎麼辦呢?人家都成佛了。”你放心,都成佛了,誰能放下你呀,是不是?早就把你提著走了。
“那他先成佛,還不如我先成佛,我先成佛再度他多好。”完了,你看說得好聽,實際上已經離開成佛的道了。因爲你先有“我”字,就不能成佛了。看著是口說成佛,他反而不能成佛。那個是讓別人先成佛,自己後成佛,好像是沒有想先成佛,而第一個真正成佛的可能就是他,因爲他沒想成,所以才成的。他心裏早成了,行的是菩薩道,外面你看不見,這叫密行。
所以你不能軟弱,要發大心,更不能“半路而退”。如果打仗,你要是半途而退,也是死路一條。修修道,剛想精進,那面又給自己安排一個後路,“我還有個去處啊,反正人家對我挺尊重的,你尋思我就死在一條路上了,實在不行就換一種生活方式。”實際上,你就等于在修道上半途而退了,有那一念,半途都得退了,那是危險的事情。退了只有死路一條,看著是有路,實際上都是懸崖,都是絕路,那路是通不了的。看著有種種的方便,那都是禍患,都在騙人。所以你的意不能軟弱,不能半途而退。
“或格鬥而死”,你怕死,那也不行啊,越怕死他反而死。挂盔甲不是怕死,是武器。越怕死越死,爲什麼呢?他老想保護自己。別把身體吃出病來,別把身體修出病來。一打坐,“我這地方難受了,那地方難受了,得了,我休息休息。”完了。那虛雲老和尚七竅流血都堅持打七,人家最後成就了。就這麼點事,你要是有那個退心,非被戰死不可。勇者勝,真正的勝者是勇者。所以佛講了,“得勝而還”。
所以“沙門學道”,應該像過去戰場上的大將一樣,“應當堅持其心”,絕沒有半點退道之心。說:“我沒有退道之心,我沒想過,我就想出外溜達溜達。”實際上,你那就是退道之心。要堅持其心,絕不退道。絕不退道必須在行爲上要做。不退道,它就沒有想法了,什麼想法都不讓它有。
環境啊,環境不成問題。什麼環境難修呢?就是好環境難修。所謂的好,它正是你難修的地方。集體修,它不讓你存在個人的想法,一會敲板了,一會上殿、誦咒、打坐,它不允許你有自己的想法。你自己出去就不是了,說:“我這好修,大森林裏盡是蟲子,所以我不能行道。回頭累了,我想休息就休息,我自己說了算。”那“我”就堅固了。今天“我”堅固了,明天“我”堅固了,後天你就不知道“我”變成什麼樣了。
爲什麼單獨“好修”?因爲他修行那個輪轉得慢,容他考慮。那個輪轉得慢,一分鍾可能轉十下,或是一分鍾轉兩下,或一天轉個十下。因爲它慢,像老牛車,你坐那可穩當了,穩穩當當地慢慢走。但是你要走到北京,得走幾個月,它走得慢哪,咣當咣當……慢慢爬,它速度慢。但大衆熏修就不一樣了,它那個輪子轉得快,像火車一樣,像飛機似的,不長時間就到了,不知超過你多少倍。它不允許你有“我”的存在,你稍稍有點心,你要是動動念,就會被這個車輪給抛到外面去,一點都不客氣。
我在碧山寺的時候,我天天思惟的是什麼呢?就是:“今天我要發心去修行,要好好做、要苦修,要依教奉行。”天天早上思惟這個,所以天天不惹事。那天就尋思:“這思惟有沒有必要呢?是不是可以不想呢?”就想出這麼個念頭:“哎呀,今天隨緣吧!”還沒想別的,就“今天隨緣”,不是說不努力,就隨緣。那天,我忘了是惹出一樁什麼麻煩事,就惹出點麻煩事來,可能是惹一肚子氣。
後來我自己回來反觀一下:哦!就這麼一念不正確,那都不行啊,就惹了麻煩氣了。所以那時候有一個感覺:這個*輪轉得太快了!集體力量消業快的速度是不可阻擋的,不允許有半點私情,也不允許你喘半口氣。你喘氣,說:“我合計合計,這個事對不對呀?能不能順我心?”那都不好使的。有人說:“我腦袋還沒轉過勁呢,我這心裏能不能接受?”它不管你接受不接受,你願意不願意,那車輪“咣”一下就過來了。你不願意就被刮著了,就得傷著你;你要是願意,馬上就能躲過這一關。就是轉得太快了,所以說集體熏修有力量。
那時候我就深深地感覺到集體熏修的這個力量特別大,所以在衆中消業特別快,特別是發心,消業更快。你想不發心都不好使了,就像上了船你想下去?跑不掉的,你的標准提高到那塊了,你要其名,想下來,那都不好使的。我跟你說,下來就得摔著。這玩意還怪呢,它只許前進,不許後退,你想再退回原先的地方,那都不行了。
有的人尋思:“我已經不想修道,我再還俗。”那不允許的,只許前進,不許後退。不管你精進到什麼程度,你後退就找你麻煩。所以佛法這就不可思議,你上了船就別想跑,跑了,你就得受傷。
所以我們“應當堅持其心”,爲什麼要堅持其心?因爲它不允許你有退路,只有這麼一條路才能到達勝利。所以不要想半途而逃,找個安樂窩,或是“我上哪去,人家順我的心”。人家順你心,那就完了,那就不在道上了。我們得與道會,天天與道會,你得往道上會,別老往世間上那個想法會,世間想法和道是兩回事。
“精進勇銳”,就是說要精進。我們要嚴格持戒,不光會讀、背、講,而且要嚴格地忏悔、檢查,這叫銳。銳是什麼意思?把你微細的東西都給找出來。你不找,明天就是毛病。今天是想,明天就是行爲。你得找,把腦子裏剛想出來的都找出來,你只有這麼銳利和勇猛。勇猛是什麼?誰說一說?
弟子:智慧。
是誰說的?
弟子:是佛說的。
他說是佛說的。
弟子:永遠不懈怠。
永遠不懈怠,是誰說的?哦,是你說的。誰能說一說,“勇猛就是智慧”這句話是誰說的?
“勇猛就是智慧”是普賢王菩薩說的。勇猛就是智慧啊!我們天天念普賢願,普賢菩薩就說過“勇猛是智慧”,以勇猛爲智慧,所以我們要勇猛。
“勇”是勇猛,“銳”是深入。不光要有勇猛,還要銳利,一下就捅到那個要害的地方去,一下就能把貪嗔癡鈎出來。你跑?跑也跑不掉。什麼辦法最好呢?就是忏悔。
鞍山有個居士,我上回給大家講了,他忏悔以後,那心裏可清淨了。他說:“我現在就沒有什麼煩惱。”他說沒什麼煩惱。“那煩惱一來,就察覺出來了,它根本就站不住。”他修了幾個月以後,覺得特別好特別好,殊勝!都想寫文章告訴天下人,都趕緊修這種法門,太好了!他這一高興,他說自己基本上沒啥可修的了,起了慢心了。光有勇猛,銳利不足,所以又起了慢心了。
那天我又給他講一講,他又生起大忏悔心,“哎呀!師父,你要是不給我講,我可壞了。我怎麼變成這樣式的?我怎麼起這麼大的慢心?我以爲……哎呀,還有這麼多的缺點呢!”這就生了慚愧心。後來又打電話叫我給開示,我說:“你先修吧,先寫忏悔吧,寫它一個月、兩個月的,再找我吧。”光聽不行那有啥用啊?
所以說,忏悔是很好的。我們每天都要檢查身口意,特別是咱們這個*輪轉得特別快,你要是不常檢查,在身口意上有哪個動作、哪個眼神,你要是做錯了,下回就是大毛病,它就起現形。我跟你說,那才快呢。所以每天晚上都得檢查,檢查的目的:明天別犯錯誤,可別犯錯誤。這是個無價之寶,養成這麼一個觀察的習慣性,將來可以避免很多的過失。所以人遇事要退叁步,就是常檢查,把它消滅在萌芽之中,這是很殊勝的。
今天就講到這裏。
《佛說四十二章經講解 第叁十叁章 智明破魔》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