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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談什麼叫做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

  漫談什麼叫做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

  太橋旦曾 堪布

  一 以二障來解答四相之義

   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是佛陀在《金剛經》裏所宣講的菩薩該要遠離的四種執著。我們在修學佛法的過程中,解脫路途上最大的束縛,最嚴重的障礙就是執著,即是我相、人相、衆生相和壽者相,佛教徒視執著爲大魔。

   執著的另一個名稱叫著相。相的字面意思是,所顯現一切萬物的影像,但佛經中相的意義就更有深的含義,主觀和客觀、能取和所取的一切法都是相。根據龍樹菩薩的中觀思想裏將“相”概括爲八種,分別是生與滅、來與去、一與異和常與斷。這八種相名爲八戲論。金剛經裏將“相”概括爲四種,分別爲,我相、人相、衆生相和壽者相。假如“相”僅僅是所顯現萬物的影像的意思的話,並不一定成爲修行上的障礙。萬法的顯現本身並沒有好與壞,也不會讓你迷惑與覺悟,因此對于一個真正的修行者來說最大的束縛並不是顯現本身,而是對于主觀、客觀的執著。噶舉祖師帝洛巴對那若巴大師說:“外境所現並不會束縛你,束縛的是對于外境所現的執著,你務必斷除內心的執著”。外境所現對我們有利還是有害,解脫上産生障礙還是成爲助益,取決于要看我們對外境所現是以什麼樣的心態來看待。西藏的大瑜伽士密勒日巴尊者說:“外境所現一切法,不明其性陷迷惑,執境爲實自作縛,悟後諸法成幻化,助益此心爲友伴,究竟義中不可得,此即無生之法身”。

   相分爲四個:我相、人相、衆生相以及壽者相。多數修行者由相上往往會執迷不悟。譬如小乘行者在我相和人相上産生迷惑,破不了煩惱障,所以極少數證得阿羅漢果,因爲小乘的行者證得阿羅漢時務必斷除煩惱障,所以小乘行者只能斷除煩惱障,也只證得了無我相及無人相的境界;大乘行者在衆生相和壽者相上産生迷惑,斷不掉所知障,所以極少數證得佛果,因爲大乘行者證得佛果時不僅僅要斷除煩惱障,更要斷除所知障,所以大乘行者既斷除了二障,又證得了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以及無壽者相的境界。換句話說,大乘所證得的佛果境界中既不存在煩惱障和所知障,又不存在我相、人相、衆生相及壽者相。大乘斷證圓滿,因此大乘至高無上的境界已超勝了小乘。無與倫比的岡波巴大師在《解脫莊嚴寶論》中說:“爲什麼說大乘種性要超勝二乘呢?因爲聲聞和緣覺二乘人只是以淨除煩惱障而淨其性,而大乘種性人則是以淨除煩惱障和所知二種障礙而淨其性的,因此說大乘種性超乎其他,最爲殊勝”。因爲我相和人相會障礙獲得解脫,産生了小乘行者的最大障礙,他們以解脫爲目標。衆生相和壽者相會障礙證得佛果,産生了大乘行者的最大障礙,大乘行者不僅僅是追求解脫,更是要圓滿覺悟,以證得佛果爲目標。

   大乘經典中采取煩惱障和所知障這兩種障礙之名詞。煩惱障是指貪、嗔、癡、慢、疑等五毒煩惱。所知障是指對于二元對立的執著,對于能取與所取的執著,對于叁輪的執著。所謂的叁輪是指:作意者、對境以及事物這叁種。譬如以布施爲例,施者、受者及物品。彌勒菩薩說:“何謂貪等分別念,則其即是煩惱障,何謂叁輪分別念,則其即是所知障”。

   小乘經典中並沒有采取這兩種障礙的名詞。《俱舍論》當中我們可以看到煩惱障名爲具染不知之癡暗,所知障名爲非具染不知之癡暗。《俱舍論》中采取的就是具染不知之癡暗與非具染不知之癡暗,而並沒有采取二種障礙的名詞。盡管如此,“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都在其中。修行者必須要遠離一切相,如果不遠離一切相,成不了菩薩。金剛經中說:“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則非菩薩”。對大乘而言在修行道路上該斷除的障礙有些是屬于煩惱障,有些是屬于所知障,基本上所有的障礙都包含在這兩種之中。我相和人相是屬于煩惱障,衆生相和壽者相是屬于所知障,仍然納入在這兩種障礙之中。若有斷除了煩惱障和所知障,等于證得了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及無壽者相的佛果境界。

  二 以人我執和法我執來解答四相之義

  兩種障礙又可以歸納在我執之中。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也納入在我執之中。兩千多年前本師釋迦牟尼佛傳給人間八萬四千法門,歸根結底都是爲了人們斷除我執而宣說。佛祖爲什麼爲調伏我執而宣說呢

  因爲我執是一切過患的來源,是迷惑錯亂之根本,是諸苦恐懼的基礎,所以佛教徒應該視“我執”爲大魔鬼。大論師寂天菩薩在《入行論》中說:“世上顯現衆傷害,恐懼以及諸痛苦,皆是源自于我執,是故大魔有何用”。我執又是一切罪業的源泉,法稱論師在《釋量論》中說:“由有我故而見他,執自他故嗔恨起,因此牽纏之關聯,出生一切諸罪業。”我執更是流轉輪回的根本,月稱論師在《入中論》中說:“最初說我而執我,次言我所則著法,如水車轉無自在。”

  我執可以分爲兩種:人我執和法我執。這兩種我執對一個學佛修行人而言,就像前面所說的煩惱障和所知障兩種障礙的作用一樣,人我執會産生解脫上的障礙,法我執會産生證得佛果上的障礙。所以我們佛教徒修行的最重要的目標就是斷除人我執和法我執,也是爲了遠離我相、人相、衆生相以及壽者相而證得離一切戲論之境界的目標。相對而言,這四相當中我相和人相是屬于人我執,衆生相和壽者相是屬于法我執。因此我相和人相成爲了追求向往解脫者的障礙,衆生相和壽者相成爲了追求圓滿佛果者的障礙。一旦徹底斷除兩種我執的同時,也證得了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以及無壽者相的大境界。如果遠離一切相,方能見到如來。就像佛陀在金剛經中所說:“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人我執分爲兩種:一種是天生的我執,另一種是後天的我執。按照佛經中所說的這兩種我執的名詞是,俱生我執與遍計我執。天生的我執即是與生俱來的我執,人人一生下來就有一種對自己自然而然所産生的純真的我執,這種天生的我執不僅僅是人類才擁有,包括獅子、老虎、貓、狗,甚至螞蟻、蟑螂、蚊子等等所有的衆生都具有。就像西藏的大智者更頓群派曾經所說的:“沒有腿的蚯蚓爲尋找快樂而漂泊,無眼的螞蟻也爲追求安甯而遊蕩,總而言之所有一切衆生都爲獲得快樂而生存”。這就說明一切衆生都具備天生的我執,對自己自然而然産生自我保護的一種思想,這就是天生的我執。

   爲什麼稱它爲純真的我執呢

   因爲這種天生的“我”不用經過任何教育人人心中就都具備。並沒有經過哲學和宗教來觀察“我”是否與五蘊一體,還是異體,也沒有經過觀察“我”是否無常還是恒常,更沒有經過觀察“我”是否由自而生、由他而生、由自他生還是無因而生。就是不經過任何觀察的情況下一生下來就對“我”,它並沒有受到不正確宗教的染汙,無始以來無明串習的緣故而自然而然産生的對我的執著叫做純真的我執,即是天生的我執,這就是我相。

   然而與生俱來的我對勝義谛而言根本不存在的,但世間的名言上是可以安立的,中觀應成派稱它爲名言之我,名言之我世俗谛中是存在的。中觀派站在世間的角度而言天生的我是可以安立的,也起到方便取舍的作用。

   另一個是後天的我執,即是遍計我執。這種我執一生下來並沒有,但由于進入其他宗教或者受到哲學及外道等等的教育影響而建立了獨立的一個我而對它産生執著,這叫做後天的我執。

  

   由于進入的宗派不同,所以所建立的“我”的概念也有天壤之別。譬如外道數論派所建立的“我”具有叁種獨特,恒常、獨立、具自在。這種具有叁個獨特具備的“我”是有自性的,且由自而生的。由于他們的見地是常法,所以數論派是常見派。順世派主張的所謂的“我”是與身體一體,是無因而生。所以“我”沒有從何處來,也沒有何處去,身體變屍體時“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無有造業者,也沒有受報者,更沒有一個流轉輪回者。由于它的見地是斷法,因此他是斷見派。外道的分類有叁百六十種持有邪見者,當然有不計其數的“我”的建立或“我”的認識,但都可以歸納爲常見與斷見之中。世上很多的宗教也按照自己的主張來建立不同的“我”。經過不同的邏輯或理論來建立一個獨立的我而對它産生執著,這叫做遍計我執,這即是人相。這種遍計我執等外道所建立的這些所有遍計之法,不僅僅在勝義谛中不存在,連世俗谛的世間中也根本不承許的。月稱論師在《入中論》中說:“無知睡擾諸外道,如彼所計自性我,及計幻事陽焰等,此于世間亦非有”。

   第二個是法我執,法我執分爲兩個:其一是實執,其二是空執。所謂的實執是指,執著于自己身體及所顯現的一切萬法,也就是說色、聲、香、味、觸等等。譬如執著于自己的身體、言語、思想、生命、行業、衣食住處、親朋好友、榮華富貴、名聞利養等等;執著于山河大地、形形色色、整個宇宙、叁千大千世界、叁界六道輪回;甚至執著于菩薩的相貌、佛陀的淨土、涅槃的安樂等等,包括一切一切的空間及時間的所有執著。總而言之將一切萬法的顯現視爲常法,視諸法爲實有,所有的這種概念都是實執,這即是衆生相。

   由于無始輪回中無明深厚及執著串習,習氣根深蒂固的原因,我們凡夫俗子的心中充滿強烈的實執。尤其是在二十一世紀的物質科技發展的社會裏,人們都采取了各種各樣的手段來爭名奪利,強烈執著于物質的追求,這已經變成瘋狂的社會了。我們習以爲常地執著于身體,因此經常遭受到多病衰老的痛苦;執著于感情的人,往往失戀而感受孤獨的痛苦;執著于物質金錢的人,也會因破産失業而變得一貧如洗,在艱難困苦中生活度日;執著地追求名聞利養的人,多數都有求不得苦,怨憎會苦,最後心中充滿嫉妒與嗔恨而在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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