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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百法明門論》講義 05

  《大乘百法明門論》講義—05

  2006年2月23日講于戒幢佛學研究所

  昨天從依他起相講到諸法唯識的道理,幫助我們大家對唯識的正見獲得一個大致的印象。

  那麼,依他起相是代表著緣起的世界,也就是緣起的世界。那麼這個緣起的世界對我們凡夫來說,我們並不能夠正確地認識。當我們在認識這個緣起的世界的時候,我們因爲無明、我執、顛倒、妄想的關系,所以,就産生了許許多多的錯覺。那麼,這就形成了我們凡夫的世界,這個凡夫的世界就是遍計所執的世界。那麼這個遍計所執呢,是建立在依他起的基礎上,是對依他起的錯誤的認識,對依他起的見分和相分錯誤的認識的結果。依他起相的見分、相分它有沒有?它存在不存在?從唯識學上來說,它是有的,它是有。當然這種“有”是什麼要有呢?是緣起的假有。我覺得在佛法裏面有二個字是經常用的,這二個字用得非常好,一個就是假字,一個就是幻字。

  一個是假字。假,不是沒有,但是不是真實不變的有,它是緣起的假有。所以,我們要記住這個“假”字很重要,它不是沒有,但是,也不是真實不變的有。從我們現在的起心動念,就是每一個念頭,每一種心理活動,到我們所看到的世界的一切的一切,有沒有啊?啊?有。你要說沒有,那是在騙人。明明有,你怎麼能說沒有呢?確實有,但是,它是有假有,是因緣的假相,不是真實不變的。所以,這個判斷是非常地重要,這個判斷是很有針對性的。是針對著我們衆生的這種自性見,我們衆生把一切都是看作是固定不變的、真實的。佛陀以智慧觀照認識到它是因緣的假相,是如夢幻泡影;夢幻泡影也不是沒有,但是,也不真實不變的有。這是我們對緣起法必須要具備的一種認識。唯有這種認識才能遠離常和斷的二種二邊。如果我們認爲真實不變的有,那就會落入常見,那就是一種常見;如果我們說它是沒有,那就是一種斷見。這二種見都是很可怕的。

  但是,如果我們能夠認識到它是因緣的假有,雖然不是真實不變的有,但是,並不妨礙因緣、因果的相似相續,這樣就能遠離常和斷的二邊。可是,這是要有智慧,這是佛陀用大智慧透視、觀照的結果,對我們凡人來說,我們往往不是落入常見,就是落入斷見。要不我們認爲就是真實不變的有,永恒、實在;要不就是認爲沒有。所以,我們須要正確地、能夠從緣起來看世界,能夠從依他起來看世界。唯有能夠緣起來看世界,從緣起因果來看世界,才能遠離常和斷二邊,如果不能從緣起因果來看世界,那就很擺脫常斷二見。

  那麼,我們凡夫我們是沒有辦法這樣看世界的,我們根據自己的意識去看世界,我們就會在緣起的、依他起相的這種見分和相分上生起我執和法執。法執,也就是我們所看到的一切,我們都認爲它是實在的、真實的。我們認爲好的,我們覺得就是好;我們認爲不好不的,我們就覺得它是不好。我們看到每一個東西,比如說我們看到桌子,我們就覺得這是一張實在的桌子。然後我們覺得這個桌子就是好看,或者這個桌子就是難看,我們會很孤立地看待每一個人事物,然後把我們自己的這種價值、審美,根據我們自己的價值觀和審美觀賦予這個事物:我們認爲它有價值,我們認爲它沒有價值。可是我們忘記了:我們所有的判斷,是我們賦予它的,是取決于我們自己的價值觀,是取決于我們自己的審美觀念。我們覺得。這個東西客觀上就是有價值,就是沒價值;就是好,就是不好。可是,因爲這個關系,我們就會産生自性見,對桌子産生自性見。我們對我們所看到的一切,包括從我們對自己的起心動念,到外在的世界,我們所看到的一切,我們都會産生自性見。

  那麼,這種自性見其實不外乎就是我執和法執。就是一方面,我們把一部分東西看成是我的,是我的,是我,是我的,這個是我;然後我們把我們所有的認識東西都看成是實在的,好呵,不好呵,那麼這個就是法執。那麼這一種東西客觀上有沒有呢?客觀上是沒有的。我們說有一張實實在在的桌子,這個實實在在的桌子是一個什麼東西?這個實實在在的桌子其實是由一大堆材料組成,如果離開這一大堆材料能不能找得到桌子?離開各種元素,有沒有這麼一張實實在在的、不是由條件決定的、是它自己存在的桌子?如果從自性見的角度來說,就是不是由條件決定的,它自己決定自己存在的桌子——有沒有這麼樣的一張桌子?啊?你們能不能找得到世界上任何一種東西不是由條件決定它的存在,它自己決定它的存在?啊?就是自己産生的、自己形成的,就是不由條件,有沒有這樣的一種東西。包括我們的起心動念,到外在的世界,找不到這樣的一種東西。這個桌子的本身也是假名安立的,如果你覺得這個一定就是叫作“桌子”,對不對?這不對。桌子的名字也是假名安立的,它也可以叫鼻子。可是,如果我們凡夫我們就會覺得:啊,這個一定就是叫作桌子。比如說尤其我們對我們自己每一個人的名字,張叁李四,我們都會很執著的,這個名字就是好聽,那個就是難聽。我們很執著這些東西。然後這些東西因爲我們執著的結果,它就會影響我們的情緒,我們說到美的時候,我們就會覺得:啊,很舒服。因爲我們很著想嘛。如果聽到這個名字很難聽,啊,我們就會覺得不舒服。就是因爲我們對這個名字的執著。比如人家罵你,說你是什麼,說你是豬,說你是什麼,哎,你聽了馬上就不舒服了。其實名字只是一個符號。所以,這種執著它會影響到我們的心理,如果你不執著,如果你真正認識到它是一個假名,它就不會影響到你的心。人家怎麼說,它對你的心都不會有影響。可是因爲你的執著的關系,就會影響到你的心理。因爲你把它看得很實在的。那麼這個是對法的執著。

  那同樣地,對“我”的執著也是一樣。 “我”是什麼東西?它也是一種感覺。我們覺得這張桌子,這張桌子的本身,你現在覺得這張桌子是我的,但是,這張桌子的本身它有沒有這個內涵?這個桌子的本身是沒有這個內涵的。你覺得是我的,那只是你把這種感覺粘上去。其實在桌子的本身,還是一個緣起的,還是一個沒有我、沒有我所的東西,包括我們每一個念頭,我們的念頭是我們生命經驗的積累,它也是一個緣起法。比如說我們痛苦的一種感覺,快樂的一種感覺,我們所有的愛恨情仇,其實都是我們生命的一種積累,它都是一個緣起法。如果當我們的念頭生起的時候,你保持一種智慧的觀照,這個念頭對你是不會有太大影響的,如果你的這種智慧的觀照力很強的時候,念頭只是一個念頭,它對你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如果說你沒有智慧的觀照,當一個念頭生起的時候,你覺得:啊,我很開心,或者我很難過。你沒有智慧的觀照,你就很容易受到這個念頭……被這個念頭牽著走,被這個念頭帶著走。

  其實,念頭本身它也是一個緣起法,它不是我。比如說開心的念頭,它也不是我,痛苦的念頭它也不是我。貪、嗔、癡每一個念頭其實都不能代表我,都不能代表你自己,它只是你的一個心理,它只是一種緣起。但是,我們會把它當作是我,賦予我的內涵。但其實是沒有我。這個道理就像什麼呢?這個道理就像佛經裏面舉過一個例子,就像說一個人在晚上走路,看到在路上有一根繩子,然後他看錯了,把它當作是蛇,然後嚇得……回去很不舒服。這個蛇有沒有?沒有。繩子有沒有呢?繩子是有的,繩子是緣起的有,蛇就是遍計所執,這個蛇根本就是沒有,蛇是一種錯覺。所以,我們凡夫就是生活在一種充滿錯覺的世界,因爲這種錯覺的關系,它會影響到你的心理,它會影響到你的生命。就像那個人看到繩子之後,他以爲是蛇,結果嚇得回去很不舒服。

  我們古代也有一個什麼類似的事情:杯弓蛇影。這個道理也是一樣的。杯裏邊的那個蛇,一個人喝酒,因爲人家主人的牆頭挂一個弓,然後他喝的時候就喝進去了。回去呵,哇,就不舒服,每天都在很不舒服的(狀態中度過),覺得肚子裏邊有蛇,結果生了一場大病。後來呢,通過主人的說明,結果知道:根本就沒有蛇,結果病也好了。

  我們凡夫犯的就是這個病,我們無始以來一直都在犯著這樣的杯弓蛇影的毛病。我們對世界賦予一種錯覺,然後我們執著這種錯覺的影像,然後因爲這種錯覺的影像,我們就形成各種各樣的心理,我們所有的心理的形成,我們所有的凡夫心的形成,事實上都是建立在在遍計所執的基礎上。所以我們講,遍計所執和依他起是相輔相成的,遍計所執是建立在依他起的基礎上,可是依他起怎麼産生呢?凡夫的依他起是怎麼産生的?比如說,這些種子是從哪裏來的?我們的生命裏邊儲藏著無窮無盡的種子,這些種子是從哪裏來的?從遍計所執來的。就是因爲我們這種錯覺,比如說,人家看你一眼,你覺得:哎,他是不是跟我過意不去。其實人家裏沒有這個意思。然後你坐在家裏一想,想了一大堆,就形成一種不舒服的心理。那麼這種心理它純粹就是一種錯覺。然後一個人,比如說他喜歡文物,他覺得文物很有價值,然後他每天就執著它:這個東西很好看。然後他就會形成有關這個東西的心理。

  就是我們每一種心理,事實上都是我們對世界的錯覺的反映的結果。因爲這種錯覺的關系,我們就形成我執和法執。我執,那麼因爲我執,有關我的心理,形成了許許多多我的心理。那麼像世間上的人:我的學問、我的家庭、我的房子、我的汽車、我的什麼……每一種執著都會形成一系列的心理。這個人對我好呵,那個人對我不好呵。這個人對我好,我就會形成有關這個人的心理,有一大堆;那個人對我不好,就會形成一種那個人對我不好的心理。那還有我的事業,我們執著我們的事業,那麼就會形成有關我的事業的心理。比如說我們有某一種愛好,然後我們每天執著于這種愛好,那麼我們就會形成有關這個愛好的心理。比如說,我們在培養某一種能力,我們就會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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