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總是吃官司了,一齊摔下去就完了”。幹脆把那些牛都趕到山上去,都滾下去,都滾死了。這不是笨透了嗎?那就是說二百五十條戒,你犯了一條——犯了戒,趕快忏悔嘛,即使你這個是根本戒,不能忏的,那麼你其它的保住也可以嘛,他說反正犯了,總是犯戒了,趕快犯完就算了,二百五十條全部都犯完算了,這個不是——那你罪就很大很大了。
這是一般人的這個心理狀態,犯了就犯了,反正總是犯戒的人了,什麼都做了。那就糟糕了。犯了要趕快忏悔,即使這是不能對首忏的,那麼你修法,取相忏,修一個忏悔法,求那個瑞相。其它的戒,要護持,不要犯了。一個戒犯了,一個罪。一個罪呢,你其它的戒沒有犯呢,其它的罪還是沒有,他是功德還有了,你何必把它全部犯了呢?
還有一個公案,他是這麼樣的,一個人是受五戒的居士,他是四條戒都犯掉了,還有一條戒沒有犯。有一天他坐在那裏,護法菩薩對他說,“你四條戒都犯掉了,那些護法菩薩都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你這條戒沒有犯,我一個人跟著你實在麻煩。其它人都走完了,你幹脆犯犯掉,我就走掉了”。這個護法菩薩並不是真的要走,是警惕他,他說你已經犯了那麼多了,護法菩薩都走完了,就我一個了,也要走,你要好好地注意了。他聽了這個話,警惕心就來了,他趕快忏悔了。忏幹淨之後,護法菩薩又回來了。這就是說犯戒,不要說犯了一條,其它的總是犯了就一下犯完算數。這個心絕對不能起來!
善的惡作,講完了。不善的惡作,“若不善位”,就是不好的一類,又分兩種,“先不作惡,後起悔心,彼因不善,悔亦不善。“先不作惡”,假使他在一個銀行裏看見櫃臺上一大堆鈔票,總幾萬塊,人也沒有,裏面的那個職工也不在,旁邊也沒有人,他想,我要把它拿在口袋裏麼,人家根本不知道。但是膽小不敢拿,後來回去了之後,悔了,“哎呀,那麼多鈔票,那時候爲什麼不拿呢,拿了根本沒有人知道,拿回來我不是發財了嗎?”這個惡作悔是不善的。那麼就是先不作惡後起悔,本來作惡呢是不善的,因是不善,這個悔也不善。沒有做,後來想該做的,這個不善。這是不善的惡作。
另外一個不善的惡作,先做善,後起悔心。“彼因是善,悔是不善”。先做了好事,像我在廈門的時候,一個老太太、女居士,她跑得來跟我說,她說有一個法師說,“我受了五戒,該不要受的,我聽了之後,我真懊悔了,我在哪裏受了個五戒”,結果,爲什麼,我說“什麼事情該不要受了?”她說,“我受了個五戒,後來回去之後,臉上癢得很,我去一抓,哪知道蚊子給我搞死了,犯了戒,殺戒。該不受,我去問,他們有人跟我說了,你該不要受的,你不受麼,你沒受戒嘛,你殺個蚊子無所謂的。你受了戒麼,你犯戒了,糟糕了,早知道你不要受好,”她說,“早知道不受”,這個是錯了。這個因是善,受戒是善的,但是悔呢——不善。
受戒是好事,怎麼悔起來了,“該不要受的”,這個事情你們想想怎麼樣,是不是不夠好。這個愚癡得很,受戒的功德,哪怕是五戒,也是菩薩戒的基礎,一切別解脫戒都是以五戒爲基礎的。那你受了之後功德很大,假如不犯的話,人天是保得住的,犯了一條馬上忏悔也沒問題。即使犯了,不全,那麼你生了人間,做一個貧窮下賤的,或者是愚癡的,或者是笨的,或者是什麼的,那總比做個狗好些吧,總比在這個地獄裏邊受苦好些吧,怎麼說這個受戒不好呢?而且我們說這一個人,這個老太太也是聽人家講的話,那個人給講的話也是一個不懂戒律的人。蚊子你不是安心殺他的,你說用手一摸,它擦死了,這是誤傷,誤傷不犯戒。僅僅是這個蚊子它本身如果懷恨在心,將來它報怨,這個是會的,是可能的。但是你殺了個蚊子,將來下地獄是不會的。因爲你是誤傷,不是安心,沒有殺心的,也沒有起方便,僅僅是自己不知不覺的,抓癢的過程中誤傷了個蚊子,你不知道蚊子咬你,你認爲是皮膚癢,搔一下,這個蚊子它也是命該盡了,被你一搔,它也不逃,搔死了。這個是從戒律上說並沒有犯戒。在因果上說,有這個,對對方結了怨的因果是有的。那麼你受戒根本是對的,沒有說——不要受戒的這個話完全是沒有依據的。
那麼這些悔,是不善的悔。所以它這裏講得很仔細,惡作有兩類,一種是善的惡作,又分兩個;一種是不善的惡作,又分兩種。總的來說,惡作就是通善惡的,並不是悔都是壞,也不是悔都是好。
睡眠
雲何睡眠?謂不自在轉心極昧略爲性。
什麼叫“睡眠”?“不自在轉”,心不由你,它就是,本來念經的,睡眠來了,瞌睡、昏沈來了,昏沈就是瞌睡,也是屬于睡眠裏的一種。你念、念、念,念到其它地方去了,念到前面的念到後頭去了,念到後頭的念到前頭去了。有的人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念到後來怎麼念觀音菩薩來了。怎麼念的是阿彌陀佛,變成觀音菩薩了,那就是說,不自在轉,心裏這個昏沈、睡眠來了之後,不聽話了,他自己平時想慣的東西,他想那個東西去了。這個念阿彌陀佛,念觀音菩薩還是好的,阿彌陀佛念念到什麼去了,念到玩去,吃喝玩樂這些,念到那裏去了,那就更胡塗了。那就不自在了,就不聽話了。不自在轉,心極昧,不但是不自在,心極昧略爲性,昧就是胡塗。略就是心想不多,只能是很簡單的東西想一想。這是《五蘊論》,《廣論》多講一些。
【廣】 雲何睡眠?謂不自在轉,昧略爲性。不自在者,謂令心等不自在轉,是癡之分。又此自性不自在故,令心心法極成昧略。此善不善及無記性,能與過失所依爲業。
“雲何睡眠?謂不自在轉,昧略爲性”,一樣的,什麼叫不自在轉,這個給你解釋了。“不自在者,謂令心等不自在轉,是癡之分”,“心等”,等,這個身,你在睡眠的時候,或者是昏沈大的時候,心也好身也好,不聽話了。你要它怎麼個東西它不管你了。它是不隨自己的自在了。這個屬于愚癡的一分,睡眠是屬于癡的一分。他胡塗了,心裏是糊裏胡塗。是愚癡的一分。
“又此自性不自在故,令心心法極成昧略”,那麼因爲這個自性,不自在轉是它的自性,它自性是不自在。既然不自在,就能夠“令心、心法”,心法就是心所法。他可以使得心、心所法“極成昧略”,非常之昧,暗昧、胡塗,“略”,就是心打不開了,只能緣一點點東西。
那麼這裏的“昧”,他們一般的批注,就是簡別于在定。定也是心緣的一個境界,並沒有很廣的緣,但是極清楚,明明白白的,緣什麼就是什麼,很清楚;而這個睡眠呢,也是緣的境界很少,但是非常胡塗,並不清楚,緣那個境呢,是道緣不緣的,糊裏胡塗的,這個也不自在的,跟了夢境,跟著轉的。
“略”,就是說簡別于醒的時候,醒的時候這個心很明利,它緣的境很寬。像我們現在有幾個工作人員很忙的時候,他一會兒搞這個一會兒搞那個,好象打仗一樣就是那個過去的練武的一樣,十幾個人圍攻他,他一會兒對付這個一會兒對付那個,到處轉,很忙,他可以心對付很多的事情。但是夢中就不行了,睡眠的時候心只能應付一點點小的事情,廣的緣是不行了,緣不起來,沒有力量緣那個東西。這是昧略,昧是簡別定,定是清楚的,雖然境是很少,緣一個境,但是很清楚,略是簡別醒的時候,醒的時候心是廣泛地緣,我們睡眠就不能廣緣,只能略略地緣一點點。
“此善不善,及無記性”,睡眠,有善不善,也有無記。這個我們都有體會:你做個夢,殺雞、殺鴨子,那是不善的;你做個夢來拜佛,善的。你做個夢來遊山玩水,無記的。但是雖然夢境的本身,善、不善、無記都有,但是總的來說,“能與過失所依爲業”。睡眠,能夠産生一些過失,很多過失從睡眠來的,主要的,“障觀爲業”。我們修止觀的時候,要觀,所緣的要去觀的時候,如果你昏沈睡眠來了之後,那根本觀不起來。所以說在定中最大的障礙,睡眠,包括昏沈,障觀——就不能觀了。
其它過失也可以依了睡眠而産生。我們說白天我們持戒很好,對一些境來的時候能作主,睡眠的時候就不一定,心裏根據自己習氣來了,自己持戒的力量有的時候就發揮不出來了,這個大家有經驗。那麼睡眠多的人經常做錯事情。
還有一個,我們說,這是對睡眠太多的人說,睡眠本來不夠的人就不要去管那些了。我好象哪一本書看到,醫學方面的,就是說睡眠的時候,人的腦筋裏邊要分泌出一種液體,這個液體,要使腦筋要笨的。少數的分泌一點出來,影響不大,如果睡得太多了,它分泌的水太多了,要把腦子笨掉的。所以說,我們說很多人腦筋舍不得用,盡睡覺,越睡越笨,這個就醫學上也有依據。在我們這個佛教裏更有依據了。腦筋,要用,像刀一樣的要磨,你把它保存起來,動也不動它,你說是保存它,結果去看看,鏽掉了。有的時候,鋼不好的話,鏽得斷掉了,根本不能用了。稍稍的鏽,磨一下還能用,這個鏽得不堪了,一磨它就粉碎,粉碎了,那你這把刀就犧牲掉了,沒有用了。
那麼睡眠是多睡不好,並不是不睡就好。有的人說,“我不倒單”,不睡覺很好,但要看是什麼人。有點定力了不倒單是很好,是精進。我們說,阿羅漢以前佛在世的時候,初夜後夜是念誦,中夜是入定,他不睡的。如果說現在那些人,他也是要勉強地要把自己不倒單,把自己硬梆梆地床上坐在那裏。坐在那裏嘛,我就看到有一位,他坐在那裏,他是不倒單,但我們看到他睡在那裏的樣子呢,一個頭垂下來成個鈎鈎,我親眼看到的,他在旁邊坐,一下一下的。奇怪了,背會軟的,像個鈎子,鈎在那裏,他頭已經朝下了,我還做不來,怎麼往下沒有辦法,他頭已經朝下了。他大概鍛煉出來了,淨是那個“不倒單”了。不倒單,他這個精神也不能撐持他這個身,他就是昏沈了,昏沈來了他經常彎、彎、彎,彎到最後,圓過來了。(笑)這個有啥意思呢?還有一位,他說,“我晚上不倒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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