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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慧門禅師法語▪P2

  ..續本文上一頁磁吸念頭蠢動的力量成爲疑情的力量。時時維持在離念深悟的境界,以對治著淺迷的念起。既有能力對治淺迷的念起,就不會因念起而一路下滑至深迷的受報。故深悟不僅能對治淺迷,當然也能對治深迷。因爲疑情自有惺惺的能力,覺照著念頭的蠢動,至令無法起念。故話頭疑情一起,即便不開悟,也能遏止因念起而延伸一路下滑至深迷,心當然就不會一再的被汙染。故參禅提話頭起疑情的行深,就不僅能如宗密所說的逆次斷除,也可以順次斷除。

  參禅用心中眼,觀心外相,一發現心相動了,心就已經被心相拉著走了。話頭即刻一提,心就被拉回而入流了。

  一旦發現能看能聽的心掉入所看所聽的陷阱裏,而被境界拉著走,應立刻提觑追本參話頭,才能瞬間把「能」從「所」拉回到自心自性,而不被所看所聽的「所」束縛住。

  時時提問話頭,心就不會被內緣外境捆住,也可以跳脫五蘊的束縛,自然能事事、處處、時時都觀自在。

  參禅工夫綿密融豁時,話頭鋪天蓋地行,恰似以虛空爲禅堂,以大地爲蒲團;正當時,行不知行,坐不知坐,那有個人來去行坐。

  不爲逆境起瞋恨心,也不爲順境起貪愛心,修行就有點功夫了。參禅要參到確實體驗到確實知道自己不知道,確實明白自己不明白,確實清楚自己不清楚,才能産生往內心緊迫觑追的力量,甚至進入不觑自觑,不追自追,此時的疑情才能越滾越強大而成疑團。

  參禅窮追深究,如同把話頭疑團當成*埋入心頭大患裏(無明及其衍生的所有心相都是心頭大患),一舉爆破,即得清涼自在快活,所以窮究就是行深。

  從唯識的觀點來看,參禅的觑追,可經由疑團的爆破離念,而破和合識,直探覺源。所以參禅的提觑追即是行深般若智慧。

  禅師逼禅和子,有如抄家滅族,掏到真空後還要你納物事來。逼到走頭無路,不得不往火裏撲,水裏跳,奔得出才是一條好漢。

  修行中出現境界或感應,其實都是五蘊産生的妄想所設下的陷阱,心中執著一起,追逐不放,不知不覺地離開了正法而陷入生死輪回的窠臼。唯有修行修到生起禅相,才能産生慧力,有了慧力方能戮破這些陷阱詭計。

  一般人認爲修行有境界有感應,才叫做相應,其實感應或感受的境界都是病。修行沒出現感應或感受的境界,反到是最好的境界。最好的境界就是只有單純的禅相,因爲那是修行必經的體驗。

  修行只要出現禅相,就不會生起任何境界或感應。例如參話頭疑情一起,外緣內境所産生的法塵,即刻被轉爲疑情的力量。

  疑念、疑情、疑團,可以視爲參禅的禅相。

  阿賴耶識的種子一蠢動,即被話頭遏止住或被疑情吸住時,就沒辦法穿透話頭疑情與第六識結合而起現行。不起現行就不會産生識別,當然也就不會有感應境相出現。

  五蘊未破前,楞嚴經所說的五十陰魔是不會出現的。經過禅修破了色蘊才可能發生十種魔境,破受、想、行、識也各有十種,共五十種。一般人認爲禅修容易著魔,是錯誤的想法。修法時只要不陷入無記,不執著境界,絕不會走火入魔。但並不是每位行者破五蘊時,都會出現這五十種陰魔。

  會發瘋的,修不修都會發瘋。不會發瘋的,修邪法也會發瘋。不會發瘋的,只要在正法上修,再怎麼修也不會發瘋。不會發瘋的,不修雖然不會發瘋,但鐵定輪回有份。是故不宜將精神病引起的魔境,與楞嚴經所說的五十蘊魔相提並論,或混爲一談。

  學邪法、似是而非的非法,都不是正法佛法,最後慧命怎麼喪失的,自己都不知道。正如滲水毒乳,一滴毒奶放入一大桶水裏,毫無營養又具慢性毒,喝久了皮包骨,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若造作惡業墮落在叁惡道,報盡業消時,仍能提升爲人。若造善因而生善道,當福報享盡時,還是會墜落的。唯有在人道可自由作主,要清淨或染汙,隨自己主控。透過修行直接停止造業。甚至可從怖苦發心直達離念而頓悟本覺,解脫生死輪回,並利濟一切衆生。人最具慧根,所有聲聞、緣覺、菩薩、佛,都在人間修行而成就的。故說佛法以人爲本,講究人權、人性、人人平等同(本)具佛性。況且六道中唯有在人道爲人的這期生命中,才能直接修行佛法禅法,而了脫生死,頓悟成佛。這才是人間佛教的根本精髓。

  把經典義理當學問研究的人,常以爲腦筋知道,就錯以爲自己經驗到也做得到,其實腦筋知道,不等于自己體驗到,也不等于自己做得到。這種情境很吸引人誘惑人,很容易上瘾。因此會愈來愈鑽牛角尖,永遠不知前非,也不願回頭實修。當遇到境界或自我受到不可承受的傷害時,尤其在八苦交煎死到臨頭時,卻無法從叁藏十二部拈出一條可對治的方法。所以不真參實修,絕對無法行深般若智慧,照見五蘊皆空。

  想動用腦筋來解決公案話頭或生命奧秘的問題,只會讓問題延伸更多的問題,而沒完沒了。腦筋會設下詭計讓自己以爲自己知道答案。其實答案裏面又有問題,又要重新尋找新答案以解答答案中的問題,如此循環不已,其實已陷入輪回。只有離心意識參究,生起疑團,有朝一日疑團爆破,大地平沈時,問題本身也隨著疑團爆破而消失了。所以參禅不必給答案,只要如是參就對了。故說參禅「只問不答,答在問中」。

  禅和子爲了一個公案,彼此诤議,如同兩軍對陣,雙方各自雷戰鼓、搖旗吶喊、虛張聲勢,呈口頭之快,以示自己占了上峰,其實沒有真參實修,自己根本做不到。這就是口鼓子禅(閩南語:搭嘴鼓、答喙鼓)。

  解說公案的玄機,衆人經過口耳相傳,一個傳一個,人雲亦雲,根本不知其所以然,鹦鹉般有樣學樣,依樣畫葫蘆,常說些自己做不到的過頭話,這就是過頭禅。

  附:禅林用語

  口頭禅—有些人講禅,講得天花亂墜,胡蓋一通,蓋得比過去的禅師都高明,但是心裏沒有禅,沒有受用,沒有正見,只靠一張嘴。

  文字禅—文章寫得頭頭是道,但是從未嘗到禅的真正法味。雖然寫了很多禅的著作,但都是文字遊戲。除了文字以外,沒有真實的受用,也沒有真正的見解,只是詞彙排列組合的文字遊戲。

  野狐禅—有一天百丈上堂說法,一個老頭子出來對他說:「當初我當方丈時,有人問我『修行很好的人,還落不落因果呢?』我回答說『不落因果。』結果投胎變成狐狸,當了五百年的野狐,現在請您下一轉語,我就可以解脫了。」百丈答:「不昧因果。」那個老頭說:「好,謝謝禅師!我已經解脫了,我在後山的山洞裏,請您把我火葬了吧!」于是百丈就率領徒弟,到山洞裏依亡僧例,把這只野狐火葬了。這是一個故事,也是一則公案。它的事實如何,我們不去推敲,它的含意告訴我們,不可以拿主觀的、常識的、自作聰明的概念來解釋禅,也就是古人說的「在黑山鬼窟裏作活計」——依靠思索,就認爲這是真理。真理必須靠實證,靠思索隨便亂解釋,是有過的。

  葛藤禅—自己不參,也不觀心,也不去研究,只把古人的公案說來說去,無事生非,好象藤子纏到樹上糾纏不清,這類人也很多。一天到晚寫葛藤禅,寫完以後,還評唱一番,效颦古人;不評還好,一評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古人上堂「全提正令」,不容許你再解釋什麼—你不管怎麼解釋,都是錯誤的。要聽道理,找禅師幹什麼?禅師是不講道理的,是故意要截斷行者慣用的心意識。而你卻把他的話用理論解釋,顯然是大錯特錯。

  還有很多人,一輩子拼命把公案拿來解—「什麼是佛法?庭前柏樹子。」「佛法」和「柏樹子」有什麼關聯呀?拼了一輩子去解,解來解去解不開,縱使解開了,也徒見白費力氣。古人說這叫「鋸解秤錘」—秤錘表面是鐵,裏頭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費了很大的勁,鋸壞了很多鋸子,鋸開了以後,才知道是表裏如一——外面是這個,裏面也是這個內涵,也可以說沒有內涵,因爲內涵就是外在,所以葛藤禅也很愚昧。

  宇宙本體自然展現生生不息的現象,就是自然的智慧。自然的智慧恰如佛法的智慧在教導我們如何展開生命的蛻變。

  大自然的變化正在教導著我們生命的蛻變!

  花草樹木在夏天時枝葉繁盛、花開燦爛,就如同人正值少壯年青、輝煌騰達、展現人生站在峰頂。但應知見好就收開始收斂,不得再自我膨脹。此時該向秋天的花草樹木學習自然的智慧。果實在秋天成熟落地了,葉子開始雕零。從繁榮、絢麗的頂峰歸于平淡;此時應適時的把自我意識縮小,開始潛藏收縮。從有我逐漸進入無我。如同冬天到了,花草樹木如果還一味地要保持鮮綠的葉子來炫耀自己,展現自己,則根部的水份及養份就會透過葉子被大自然蒸發,而消耗了根本的生命能量,到時就連命都沒了。是故懂得適機調節,如同一切萬物生靈在冬天適時的閉塞隱縮,承受各種煎熬,其實是在潛藏生機蘊釀泰元。當一元複始,春天的無限生機就隨之自自然然地開展出來。當一位行者隱居山林或住禅堂精進參禅時,看似秋冬的隱縮閉塞,其實是在蘊釀著大死一番後,再蘇蘇過來大活一番。像一元複始的春天一樣,連等待都不需要,它自自然然的就來到了。

  佛法只要實踐力行,真參實修,讓心往內行深經曆過,經曆過,再經曆過去體驗自然的原貌。而不做二元對立的分別和造作,自性的佛性就顯現了,就成佛了。所以心、佛、衆生叁無差別。

  我們的心汙染,有造作,有分別就變成衆生,心只要呈現原貌那就是佛,沒改變身心一絲一毫,所以說心、佛、衆生叁無差別。

  本來無一物就是指生死輪回與涅槃(輪涅),是一體兩面。

  

  

《2010慧門禅師法語》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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