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太多,他們非常讓人尊敬,但是又叫人可憐。由于沒有通達佛法的理念,而盲目的去做,教條的去做,僵化的去做,用功很猛。比如說打坐、參禅、用功很猛,他不知道循序漸進,把琴弦繃得很緊。就像佛在《四十二章經》上說,你在家是做什麼的?我在家是彈琴的。說琴弦松了怎麼樣呢?松了,那個聲音,就彈不出聲音來了。說弦繃得很緊會怎麼樣呢?就會繃斷了。修行就像調琴,要把它調得非常的合適。“合”就是悅耳,“適”就是適度。當我們這樣去做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精進。比如說你們大家都要上班,有的人就給自己把課程設得滿滿的,我要念多少佛經,念多少佛號,如何如何。這一切,你們各位,都要從自己的實際出發,因地製宜。各人的情況不同,各人的根性不同,所以說要根據自己的情況和根性,設立自己修行的法門和功課的多少。當你把你的心調得很清明,當你把你的心身調到最適合的程度的時候,那就是真正的精進。
佛說什麼是中道呢?就像在河流裏頭漂木頭,河流一定是彎曲的。如果大家見到這個河是筆直的,那是人工渠,一定不是河。河流流向大海,沒有一條是直的。然後如果這個木頭向下漂的時候,不沾到岸的兩邊,不要被卡住,能夠漂向大海,這就是中道。這兩岸是什麼呢?兩岸就是空有的兩邊。一個真正的大修行人,不要執著于法的兩邊,執著于空叫斷滅見,執著于有叫常見光頭俗漢。你就是貼了多少標簽,你也不知道佛在說什麼。那真正的中道是什麼呢?叫真空妙有。水是什麼?水是兩個氧原子一個氫原子。我喝下去就能夠解渴。杯子是什麼?是人工合成的,打碎了,什麼都沒有。就是不打碎它,也是緣起性空的,這叫當下就是有,當下就是空。空是體。然後我拿它能夠喝水,這叫妙用。真空妙有,就是佛法的中道。
你們大家聽到這裏的時候,好像有一點點的心光,有一點閃亮。哦,佛法是這麼的圓融啊,既不是我們要求的積極,也不是所謂的消極。它是要“行于中道”,“妙行無方”啊。像水一樣,在圓的杯子是圓的,在方的杯子是方的,在零下是冰,在一百度是氣,非常的圓融而又美妙啊。我們會發現,對照一下我們的心,我們在生活中是這樣的嗎?在生活中,我是這樣看的,我是這樣想的,我是這樣設計的,我要達到這樣的結果,我要達到這樣的目的,我的車子,我的房子,我的老婆,我的看法、想法……所以說這世界就有矛盾了。我常常告訴大家,如果很深的道理你不能夠領會的話,在實際的現實人生中,我們要做“自他相換”。換一個角度,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包括你和人吵架的時候,你換換角度。那我們有時也經常會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了法庭上,你聽聽這個講的有道理,聽聽那個講的也有道理。但是這個時候你們當事人換一下位置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就沒問題了。因爲我們很少替別人去著想。我想用自他相換的方法,在適當的時候,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或者說你不是修行人,或者說你不是佛教徒。如果說你願意,萬一和別人發生膠著狀態的時候,換別人的角度想一想,那你就會多一些理解,多一些寬容。這事情就會迎刃而解。我在這裏要提出一個新的概念,叫“思維定式”。大家可能都不會想到,我們看到那杯子是一個産品,或者穿的衣服是産品,某個東西是名牌的産品,那是一個定式。實際上我們的思維會有定式,我至少是這樣看人的。他說了很多的話以後,一定會表現出他自己的思維定式。
同一個民族,同一種宗教,同一種信仰,同一個地區,往往有一種思維定式。我們到峽谷地帶,到叁峽去考察。叁峽的人,吃在叁峽,喝在叁峽,自給自足。那你和叁峽人打交道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一種情況,他就不像珠海、深圳、廣東人那樣廣交朋友,或者說用一種開放的心態去接納這個世界。那叫什麼意識呢?叫峽谷意識。如果我們生活在盆地裏,非常富饒,然後我們有吃、有穿,我們會小國寡民,自得其樂,我們根本就感覺不到外部的世界。久而久之,我們會形成一個思維定式,叫“盆地意識”。我們用人文地理去考察,人類所出現的內在病症和生存的局限性,早已經被佛洞穿了。“衆生若幹種心,如來悉知悉見。”大家讀到這句話,以爲讀天書呢,說佛太有能耐了,誰的心他都知道。因爲你的心不外乎貪、嗔、癡、慢、疑、見。你到美國就不貪嗎?你到伊拉克就不貪嗎?不管你長什麼頭發,穿什麼衣服,你用這六個法則去看他的病,沒有一個會跑得掉。所以說,當我們走向內心深處,走向智慧深處的時候,佛陀的那種偉大和智慧真的叫人沒有辦法用語言表達啊。兩千五百年,去聖時遙,佛法蒙塵很厚,染上了很多的色彩,使我們不能直入佛法。
我們縱然是身遁空門,舍家抛業,可是卻有太多,太多的放不下。因爲我們的智慧力量和心力不夠,所以不敢去把它砍斷,我們有太多的顧慮了!當我們改變觀念以後,我們爲自己創造了一個修行的廣泛平臺。心是道場,家是道場,學校是道場,十字街頭也是道場。那樣用經曆的每一件事情,來曆煉我們的心。就是我在五一的時候告訴大家“曆事煉心”,大乘佛教的無上法門。經曆的每一件事情,用佛法去對照自己。經曆的每一件事情,去曆煉自己。遇到困難,我敢面對嗎?面對疑難雜症,我敢面對嗎?面對生死,我敢面對嗎?面對自己的敵人,我敢面對嗎?你是選擇面對,還是選擇逃避?這大乘佛教和菩薩的法門,讓我們選擇了面對。假如說我欠了別人的債,那就要還別人的錢,這是必然的,而不應該逃避。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一旦選擇去面對它,同時你就會發現,被你認爲很大的一座冰山,原本是可以被太陽照化的。這個太陽是什麼呢?就是你的智慧。去面對它,在你生活中遇到的所有逆境、困境、不明之冤等等,去面對它。當你面對的時候,你會哈哈大笑,原來它是紙老虎,它內在的結構並不是那麼嚴密,而且它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風平浪靜。你們借債的,討債的,還錢的,失敗的,成功的,當你走出低谷,或者說你用一個超然的自我去面對的時候,你真的想笑,哎呀我當初爲什麼那麼痛苦,東躲西藏啊?大可不必。要當下承當,而不要選擇逃避。我本來想跟大家講一個故事的,但是時間太急了,我沒有辦法,只有把這個很有意思的故事呢給大家刪掉。
正定
第六個叫正定。正定就是正確的禅定。而不是邪定。正定的一個很簡單的概念就是,當我們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時候,把我們的心訓練得專一。正定就等于專一。相對于正定外面有一個邪定。在古印度的時候呢,有很多的修行人,除了佛陀領導他的弟子修行以外,有很多的外道也在修行,他們也講“定”。但是他們那個定呢,是邪定。佛法當中的戒定慧爲叁學,實際上在前面要加一個定語,叫增上戒學,增上定學,增上慧學。或者是要加一個“無上”,無上戒學,無上定學,無上慧學。爲什麼叫無上呢?原來是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悟道以後,洞見了人生和宇宙的真理。他沒有創造真理,他發現了真理,他把它告訴我們。他說,大地衆生都有如來德性,大家都有覺悟的心。我現在在這裏這樣講,大家能夠聽得懂,是什麼能夠聽得懂啊?不是你的妄心能夠聽得懂,是你當下的覺心在與我交流,語言只是一種工具而已。我如果對著美國人,可以嗎?沒有透過語言的橋梁,他聽不懂。所以說,我們的覺性是長存的。眼睛可以看,耳朵可以聽,鼻子可以聞,嘴可以說。但是大家會發現,我如果兩眼一閉,兩腿一蹬,眼睛鼻子嘴巴都在,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了。原因在哪裏?覺性不在了。不是我的肉殼子不在了,是那個覺性不在了。
這個覺性,有人把它叫“X”,有人把它叫“Y”,有人把它叫靈魂,有人把它叫精靈。你賦予它一個什麼概念沒有關系,你要相信的一點是,我們今生和來世有一個連接,這個連接,在佛法裏就叫“性”,就是我們的覺性。如果你對佛法沒有很深的洞察的話,你會産生一種斷滅見。比如說我們講緣起法的時候,大家說,凡事都是緣起的,緣散了就沒有了,那就什麼都沒了?不是,那叫真空妙有。這個空不是頑空。其中有一種美妙的東西,是我們不能夠洞見的。比如說,在我們眼耳鼻舌身意之後的,或者說與我們眼耳鼻舌身意同時起來的,有一個識,叫阿賴耶識。它藏得非常的深,就像埋在地裏的種子,你做的善事,你做的惡事都藏在那裏。你說它有吧,它沒有,因爲它沒有發芽嘛;你說它沒有,它遇到因緣的時候,就會爆發出來。比如說,你在若幹年前,不經意的傷害了某一個人,但是若幹年後呢,冤家路窄,又碰到一起。你把這件事情都忘記了,但是別人揪住你不放:當年你當處長的時候,我要晉級你阻攔,今天你到了我的手下,我就不放過你。我們的記憶裏還有另一種功能,善于“忘恩負義”。我們大家不大注意,不去深究自己的心。現在社會很多人都很容易“忘恩負義”啊。別人對他好很快就忘了,別人整了他,害了他,傷了他,一輩子都不忘。正因爲這樣,充分證明我們的心是被染汙了的。
那我們在修行的時候呢,要正定。講個故事,這個故事發生在五臺山的廣濟茅蓬,是明代的故事。有一個賣豆腐的老漢,每天擔著豆腐到廟裏去送豆腐。他看到這些和尚們吃了飯以後,低著腦袋,甩著袖子,都鑽到一個房子裏,一進去就不出來了。他好生奇怪,就老琢磨,這些和尚吃了飯鑽到房子裏就不出來,而且天天如此。他就問看門的說,這些和尚每天吃了飯都鑽到房子裏幹什麼呀?看門的法師說,那了不得呀,修行開悟啊,那裏頭有無窮無盡的寶藏啊。這個賣豆腐的說,那我今天早上不賣豆腐了,我跟著他們進去看一看。別人在坐香的時候(參禅打坐要坐香了),他就跟著進去了。坐在一個角落裏,開始把心靜下來。打了一會兒磕睡,看著大家都坐在那一動不動,他就在那裏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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