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減如大海。無住生滅即本如如,如如不礙妙用,做事即妙用而無住,用而無住即合解脫,不解脫在認波浪之幻影,不認本來面目,落入我、人、衆生、壽者諸相,故受生滅諸苦。生滅無住無執,得失隨緣,即如如不動而寂靜清涼,才有我人貪嗔諸執又迷惑輪轉,功夫需時處觀照,正念不忘,直至爐火純青,方可罷手。無須害怕妄念色境之波浪生滅,只要不執實即本大海寂滅清涼!波浪無自性,生滅只是大海幻化之作用,依舊不離大海,以法界無住之心行諸日常工作,而無衆生相之可得,故度衆生卻不礙解脫清涼,雖做諸工作,卻不貪嗔。
無我人衆生壽者相可得,大作功德卻無煩惱苦悶,依然心中空淨了無一物,來去自如,沈浮隨意,處富貴而無驕,在貧寒而不沮,苦樂順逆稱譏毀譽皆空無一物,不增不減,因無我人衆生壽者諸相,故如是降伏其心,相應法界本來空淨無住即大解脫。
經說:魔于佛陀教法末期,遣其弟子化現于佛教中壞佛教法。有人每每以此爲口實說僧過惡,殊不知,有毀謗叁寶者,已先犯罪。魔者莫非天魔、煩惱魔、生死魔、五蘊魔,叁界衆生皆未離魔之所攝,天魔化子孫入佛教壞佛法,乃因不真學佛者,縱使剃發,也不離五欲,著五欲棄正法,正是壞佛法、滅佛法矣!故說獅子身上蟲猶吃身上肉,而這不是衆生之過,又豈是僧過呢?故說僧過者,自己又何曾出天魔、煩惱魔、生死魔、五蘊魔之所攝呢?既無慚愧,又總指摘他人,不知反省己過,莫落同樣魔數,卻只知造惡業,自贊毀他,徒自無知可憐矣!
凡有正知正見者,皆應自警惕,誓出叁界,不爲魔乘,如清淨比丘僧,因發真實出離心而名“怖魔”,即比丘一詞之義也!天魔者莫非情欲、食欲未斷之欲界種子所感招也,若斷情欲、食欲之執著,則出其魔掌矣!然煩惱未破、生死未了、五蘊不空,依然須用功夫修行,以甚深定慧透破叁界生死(貪嗔癡慢疑不正見),乃真羅漢矣!若要證甚深佛果,則還須起妙用,斷塵沙惑,破根本無明也!經上所說魔子魔孫壞佛教法,正是去聖日遙,大衆不知老實修行所致,真修行人應引以爲警惕,自己莫放逸的鞭策,豈可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不論在家出家,皆應持戒律,真發出離心、菩提心,聞思正見,一心修行,落實定慧,如此自可脫離魔掌,成真佛子矣!
對善知識的恭敬,來自于對法的恭敬,對佛的恭敬。爲什麼呢?因爲從相上說,善知識確實是五蘊生滅,是無常生滅,色心之法;但是從理體上說,善知識生滅的法的當下就是不生不滅的實相,所以說對善知識的恭敬也就是對法的恭敬,對佛的恭敬,也就是因爲佛、法、善知識從理體上無二無別。那麼我們對善知識如此,其實如果明生滅當下即不生滅,那麼對一切衆生也得普同恭敬,這是從理上的一種覺悟;而從事上看衆生是我無始父母,善知識也是,如此對善知識、衆生皆普同恭敬。
又從事上說,善知識傳了佛法,我們對善知識的絕對恭敬,正是對佛法的無比信心;我們對善知識不恭敬,是因對佛法還沒有具足求知若渴之心,還對了生死沒有絕對的渴望。比如我們是個快要渴死的人,現在有個好人給我們一些水,我們是不是充滿無比的感恩和恭敬?難道我們還顧得上去挑這個好人的毛病、缺點、長相、出身、衣著、口音、文化等事嗎?我們之所以還沒有無比的信心,還有空挑毛病,是因爲沒有覺察到自己在漫漫輪回路上流浪,是快要“渴死”的一個人!如果我們覺察到渴時一滴如甘露的救命(救法身慧命出輪回生死)之“施水”的好人(善知識)的重要,那種無比的恭敬和感恩就難以表達了。這時候自然會視善知識爲佛法僧的化身,乃至日後都會無比感恩,就是世間講的那種“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再生父母”的那種心情。爲什麼?因爲要渴死的絕望忽然得救的感激,要輪回(如溺水)而獲救的感激!
之所以對善知識生不起信心、挑毛病,其實是我們對輪回生死的恐怖、迫切出離的心還沒生起而已。如果真正深刻的體會到輪回生死的恐怖,發起出離心,乃至菩提心,那麼對于佛陀、佛法,乃至善知識的無比信心、無比感恩自然會堅定的生起;而出離心、菩提心不斷的增長,對善知識的信心也會持續,那麼終究受益的還是自己,因爲自己首先因法而解脫了!所以我們當時常省思自己是否失去了正念,是否又在輪回業力恐怖的牽扯下!
有人覺得發菩提心作大布施會很痛苦,會痛苦是因爲沒有空性智慧,看不破放不下而著在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裏頭,沒有體證到能施的“我”是空性無所得,所施的對象是空性,中間物是空性。因爲沒有生空性的心,所以沒有降伏其心。所以要發菩提心,當學般若空性而降伏其心,跳出貪嗔癡慢疑不正見的煩惱,只有真正的出離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悟到緣起空性的中道智慧,才會不住相而行布施等四攝六度,在利他中解脫自在、坦然、安詳,如此行菩薩道不是一種痛苦而是一種妙用。
《第一次閉關隨筆 修行 二》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