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亦是爲了言說的便利。生存在這世間不能不說話,特別是教化世間的衆生,更缺少不了語言,如果不假借我法的名字,講起話來就很不容易,所以不得不說我法的種種相,
3、隨順世間所說的。人們生活在世間,就不得不順從世間,世間是怎麼說的,聖教也是怎麼說。如果與世間相違,就不能使世間相信。
4、爲除無我的怖畏而說的。世間說我已成習慣,而且認爲我是實有的,如突然對他說無我,他不但不接受,反而會害怕起來,認爲既沒有我,還要做種種功德善事幹什麼?佛在世時,有個外道與佛辯論,最後承認佛陀所說的道理都是對的,但因說無我的關系,不能使我信受佛.法,佛見他情執這樣深重,就對他說我亦說有我的,這樣就使他信佛而無所怖畏了。
5、說有我法的種種相,才能顯示出自他、染淨、信解、事業等,讓人抉擇分別,不致走上岐途。因有這麼多的益處,,聖教不得不施設假說我法種種相。假說的用意和目的,是要衆生親證離言法性的自體。五,我法的伏斷位次
凡認爲有我的人即有我執,有我執即有法執,這二執是人生的生死因。在一般凡夫外道中,都有個實我和實法的存在,但大乘佛教則認爲我法二執是人類相殘的根本原因。所以在下文中說明佛教如何斷除這我法二執。
我法二執各有俱生和分別二種。關于我執的二種, 《成唯識論》曰:
“俱生我執,無始時來,虛妄分別內因力故,恒與身俱,不待邪教及邪分別,任運而轉,故名俱生。此複二種:一、常相續,在第七識,緣第八識,起自心相,執、爲實我;二、有間斷,在第六識,緣識所變五取陰相,或總或別,起自心相,執爲實我。此二我執,細故難斷,後修道中,數數修習,勝生空觀,方能除滅。”
“分別我執,亦由現在外緣力故,非與身俱,要待邪教及邪分別,然後方起,故名分別,唯在第六意識中有。此亦二種;一邪教所說陰相,起自心相,分別計度,執爲實我或二緣邪教所說我相,起自心相,分別計度,執爲實我。此二我執,粗故易斷,初見道時,觀——切法生空真女口,即能除滅。”
法執亦有俱生和分別二種《成唯識論》曰:
“俱生法執,無始時來,虛妄熏習,內因力故,恒與身俱。不待邪教及邪分別,任運而轉,故名俱生。此複二種:一、常相續,在第七識緣第八識,起自心相,執爲實法。二、有間斷,在第六識,緣識所變蘊處界相,或總或別,起自心相,執爲實法。此二法執細故難斷,後十地中,數數修習,勝法空觀,方能除滅。”
“分別法執,亦由觀在外緣力故,非與身俱,要待邪教及邪分別,然後方起,故名分別,唯在第六識中有。此亦二種:一緣邪教所說陰處界相,起自心相,分別計度,執爲實法。……此二法執,粗故易斷,入初地時,觀一切法,法空真如,即能除滅。"
由我法二執産生煩惱、所知二障。那這二障種現狀伏斷的位次如何呢
在此先說明煩惱障種現伏斷的位次;
煩惱障中屬于見所斷分別起的種子,在初極喜地,凶道的時候,開始頓斷。但這所說的見道,是指真見道不是相見道,由于惑滅智生,所以說爲初斷。那麼彼煩”惱障的現行,在登地前的資量,加行二位就已漸漸降伏。但在其中還有分別的,就是資量位中只能伏粗現行,到加行位中才能伏分別的微細現行。這所謂伏,是無漏道伏,不是世間道伏,因爲世間有漏六行道,但能帳俱生貪嗔及隨貪填我見後起鄰近驕慢等,不能伏分別煩惱。因爲分別惑的力量強。有漏道的力量弱,所以有漏道不能伏分別惑。《瑜伽師地論》第58卷說:“若諸異生離欲界欲或色界欲,但由修道無有:道,彼寸:欲界得離欲時,貪欲嗔恚及彼隨法鄰近僑慢。和諸煩惱相應無明不現行故,皆洗名斷,非如;道所斷薩迦耶見等。”至于煩惱障中修所斷的俱生種子,諸地中是不能斷的,要到金剛喻定現前的時候,才能一切頓斷。俱生煩惱障的現行登地以前,也就是從加行位中開始,就巳漸漸的降伏,不過到了初地以上,才能頓時伏盡,使它永遠不再觀行(如證到阿羅漢果的聖者)。如果在初地已經伏盡,爲什麼在七地。以前有時還起貪嗔等的煩惱
這是諸菩薩爲了度化衆生,而且對于煩惱無所怖畏,所以暫時生起煩惱,在前—匕 地中雖仍暫時現起煩惱,但已不能因煩惱而有過失。到了八地以上,由于道力的殊勝,巳能不再生起現行活動。
所知障的伏斷位次:所知障中屬于見所斷的分別種子,同樣還是于菩薩極喜地見道的時候初斷,與煩惱障種刹那頓斷。所知障的分別現行,在登地以前的資量,加行二位中,已漸次的降伏。屬于修道所斷的俱生種子,因爲在十地中的每一地都能爲障,所以在十地中一地一地的漸次漸次的將它斷滅,一直到金剛喻定現前的時候,才能徹底將它斷盡。至于所知障的俱生現行,在登地以前,就已漸次降伏,但要到十地才能永遠伏盡。
六、七二識都有所知障,要到那一地斷什麼障, 《成唯識論》說;八地以上,假如是與第六識相應的俱生所知障,那就不再現行。因二空無漏觀智,能違第六識相應的俱生所知障,使它沒有活動的余地。如果是與第七識相應的俱生所知障,在八地位上還可生起現行,那麼第七識的法執,要到法空智果生起的金剛道位才能伏斷,因爲法空智及果,于法執相違使它不能起活動。第七識的生空智及果,·行相都是很粗顯的,還沒有力量使第七識相應的我執不發生活動。前五轉識相應的所知障,在十地中,如果還未轉依而得無漏智的話,由第六識的無漏道殊勝勢力而降伏它,使這二障不能現起。
再說明斷煩惱,所知的二障種子,是漸是頓,沒有分別,以及大小漸頓斷惑的差別。
二障有與第七識相應的,有與第六識;帼應的,現在先說明第七識俱的二障,完全是頓斷的,沒有漸斷之義。
如果是與第七識相應的煩惱障種子,聲聞、緣覺、菩薩的叁乘聖者,在將要得無學位時,一刹那叁界所有的煩惱全部頓斷。如果是與第七識相應的所知障的種子,莊菩薩將要成佛的時候, 一刹那一切都斷。爲什麼呢
因爲與第七識相應的俱生所知,任運內執第八識以爲實我實法而現起的,不緣外境,沒有粗細品類的差別,所以一時頓斷。如果是與其余六識相應的煩惱障種子,那就有頓斷與漸頓的差別!
分別煩惱種子而爲見道所斷的,在叁乘聖人見道位中,就可同時頓斷。如果是修所斷的煩惱障的俱生種子,那就隨其根性的利鈍而有漸頓的差別。如有一類漸得果的鈍根二乘行人,由于叁界九地的各有九品修所斷惑,一一地中漸次的九晶別斷。還有一類利根的二乘修行人,將叁界九地的八十一品的修所斷惑,合爲二聚共成九品,于一生中別別而斷,不要經過七生來斷。上面是說二乘行人利鈍根斷的惑不同,如果是大乘菩薩行人,要到現起金剛喻定時, 于一刹那,叁界九地的煩惱,同時頓斷,無有漸斷義。因爲煩惱在初地時頓伏,到金剛定頓斷彼種。六識相應的煩惱,二乘行人在見修二位都是可以斷的,因他們沒有金剛位。大乘菩薩行者,在見道位斷及金剛位斷,沒有修道斷的道理。上面是說與第六識相應的煩惱障斷除情形,現在來說與第六識相應的所知障是怎樣斷法。所知障的斷除,在唯識學上,二乘人是無分別的,只是菩薩所斷的。
如果是與六識相應分別而起的所知障種,在菩薩初地的最初入心,頓斷一切見所斷障,沒有一點留存。至于修所斷的俱生種子,後于十地的修道位中漸次而斷。直到金剛喻定時與前煩惱種子,在一刹那完全斷盡,入究竟位。這是因爲第六識不同第七識只緣內境,境無粗細,類無差別,而且通緣內外一切境而起的,同時彼所緣境,不論是內是外,都有粗細晶類差別,所以在十地中分別而斷。粗的就頓斷,細的就漸除;緣外的就頓斷, 緣內的就漸除。因此,第七識所知障種就一時頓斷,六識所知障種有頓斷漸斷的差別。
這說明了六識相應的所知障種有頓斷漸斷的差別,其次就是叁乘四道的相同與不同。如果二乘行者的根機是鈍的,那麼在漸次斷障時,必先各別生起無間道與解脫道,加行道與勝進道。無間道是斷惑的道,解脫道是證真的道,必先斷惑而後證真,所以無間道後的道爲解脫道,到了解脫時,顯示已經斷除所應斷的惑障。但加行道和勝進道或總或別,是沒有一定的。《唯識述記》說;“二乘加行、勝進,可有別別起,九品爲九品,加行及勝進者,或但一加行,及但一勝進故。加行、勝進,總別不決定也。”
如果是菩薩利根行者,在漸次斷障的階位,並不須要各別生起無間道與解脫道,所以與二乘行者是不同的。因爲前品的解脫可作後品的無間,刹那刹那的能夠斷惑證真,所以加行、無間等四道,刹那刹那的前後相望,皆容具有。如二品解脫可作叁品無間,望起于後,成爲加行,望;初無間,成爲勝進。《述記》曰:“如初品無間,至第二念即爲解脫,此初品無間,望第二念即爲加行,此解脫道,望自第二品即爲無間,望初爲解脫,望後爲加行。至第叁無間道,望第一爲勝進,與第二品爲解脫,自品爲無間,與第四爲加行。第二無間,望前即非勝進,但是解脫。此是菩薩十地位中,斷所知障時分品類,排次斷法。若別別斷,一一別起。由能印證及能斷惑,複能容豫,複能欣求,故具四道。不爾!便無四義具足。”
綜上所述,可以知道“我”、“法”二執在我們的心靈中,根深蒂固,若想破除十分不易。我們非得利用根本智的力量,用功修持,學菩薩行,最終達到無我的境界,證得無上菩提。上面所說唯識學上的我法義,只是對我法的基本義略爲說明,不夠全面,有待繼續學習和探討。
《唯識學上的我法(義定)》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