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製度予以革新使用。聞思學院誦經法及經典辯論,按照拉薩郭莽院加以改革。”本寺學僧學成《現觀莊嚴論》後,“就是畢業慶典儀式,也按紮西郭莽的規章舉行。”在《安多政教史》(漢文版367頁)中記:每天中午舉行辯經時,每月下弦時按照噶丹寺绛孜紮倉的法規舉行各種佛事活動,按照噶丹寺大會堂的規程舉行叁次六十施食祭,從未間斷。“秋季,塑造彩粉壇場,誦經詠調和音韻均按覺摩隆(西藏境內——作者)的儀軌執行,並且舉行普明大日如來密論的修習法,供養及其大供等儀式。”“春季,即四月初,依照時輪的彩粉,供修法,音調等均按(布達拉宮——作者)殊勝院的常規舉行。”“《文殊名頌》的誦經音韻,按明慧院(在哲蚌寺)的儀軌執行。”
嘉木樣二世有極高的佛學造詣,尤其對因明學有很深的研究,是“果芒學派”之創始人;大師認爲對于是非究竟的理論明辯和智力的開發,攝類學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在提倡注重參辯的同時,要求並參照熱多儀軌和色拉寺吉巴紮倉儀軌,讓攝類學僧利用法會假期進行辯修”大師還勤于聞習研究《現觀莊嚴論》、《中觀論》,在哲蚌寺郭莽經院進行過嚴格的辯經訓練,到拉寺後,就大力改革和完善了學院辯經體製,使拉寺的辯經方式、學風等蒸蒸日上,聞名于叁大藏區;後“哲蚌寺郭莽經院的松曲阿旺、藏巴·然堅巴·丹巴達爾傑、阿瑪格西·丹德爾、色拉格西·羅桑尼瑪等四人曾專程前來拉蔔楞寺遊學辯經。”這說明在建立學院修習體製方面,大師不只是對西藏各大寺院體製的照抄照辦,而是在通過借鑒、效仿地基礎上加以取精用弘爲自己所用,並進行了大膽地改革和創新;這對于繼承發揚佛教文化的優良傳統、嗣法儀規,的確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是故,其他藏區僧人也以留學拉寺爲榮,廣大僧俗民衆爲之敬意崇信。
公元1782年,嘉木樣二世仿照拉薩藥王山寺醫學利衆院的模式,在拉寺建成了醫藥學院,並親自主持了隆重的奠基儀式,親口宣讀了《四部醫典》。其學院製度“依照拉薩甲日柔喜琅經院的規章訂立本院製度。”公元1784年,年屆58歲的嘉木祥二世再次赴拉薩,向達賴八世降邊嘉措禀告了創建拉寺醫學院的過程,並請求委派西藏有名的醫學高僧到拉寺醫學院任教。“達賴准其所求,以給拉蔔楞寺檀越——青海河南蒙親王委派保健醫生的名義,選派著名的藏醫藥學家藏曼·益希桑布和他的弟子多傑然卷巴、藥王山寺的優秀醫徒邁爾幹·羅桑達吉等名醫,先後抵達拉蔔楞寺,給醫學院傳授醫理。”其中著名教師藏曼·益西桑布對在拉寺傳播藏醫、培養藏醫人才,發展藏醫事業非常重視;他治學嚴謹,注重理論聯系實際,“堅持每年利用兩叁個月時間,跋山涉水,風餐露宿,到方圓百十裏甚至數百裏的山山嶺嶺,實地考察藥物生長分布情況,足迹踏遍甘、青、川邊界。”從這時起,拉寺醫學院每年就有了認藥、采藥的實習製度本院殿前廂廓四面,皆有傳統壁畫,據說“系仿照17世紀西藏著名學者第司·桑吉嘉措所編繪的藏醫系列挂圖複製的。”據《安多政教史》(364頁)載:在嘉木樣二世時期,緞繡佛像前供盛開的鮮花,朝拜內部儀止聖物,跳狩獵叁匝舞,增植解脫種子等許多修煉體製都按哲蚌寺郭莽院的例規進行。拉寺醫學院的建立意義重大,其獨特而完整的理論體系,是藏族人民長期同疾病做鬥爭的智慧結晶;從此,甘南藏區的藏醫事業,從分散薄弱的情況下轉入了集中專門的研習機構,爲弘揚民族文化、服務民衆健康生活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在醫學科學日新月異、突飛猛進的今天,它愈加引起了國內外醫學界的普遍重視,欣欣向榮的藏醫藥學,正向全世界顯示著它的燦爛前景,發揮著潛在的功效。
公元1768年,嘉木樣二世依照拉薩大型神變祈願法會創立了拉寺正月“毛蘭木法會”,正月十五的酥油燈會製度由此建立起來;同時還建立了二月亮寶法會、七月米拉勸法會等,規定了正月法會的程序,各學院設立了自己的樂隊。大師58歲赴西藏時,給以達賴、班禅爲首的衆多活佛以及哲蚌、色拉、噶丹、紮什倫布、大小昭寺等寺院所有僧人廣施布施。“並在前後藏各寺廣泛收集貴重佛經,對稀有經卷進行抄寫。先後共收集佛經萬余部,于1786年返寺時,全部帶回,藏于拉蔔楞寺。”大師的這一偉大貢獻,不但爲本寺各大學院建立、完善其修習體製積累了衆多豐富的教材和內容,而且在保護民族文化遺産、豐富拉寺藏書等方面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拉寺初建時僧人只有五百人,嘉木樣二世時曾達到叁千人之多,如此規模的學僧隊伍使拉寺教材嚴重缺陷;在這種情況下,公元1767年,“請來叁位西藏昌都寺的藝僧,完成凱珠傑關于時輪本尊方面的著作和嘉木樣二世所撰《嘉木樣一世》等許多經典的版樣文稿。其後,又從四川的德格、爐霍、西藏的昌都等遙遠的地方邀請工藝匠指導雕版技藝,寫稿樣,畫版首圖案等。”公元1788年,大師仿照後藏江仁欽宗的彌勒佛殿建成了拉寺的彌勒佛殿,在西藏、尼泊爾等地邀請了藝僧六名,鑄造了著名的銅製鎏金彌勒佛像,工藝水平達到了高峰;建立彌勒佛像是嘉木樣二世終生的最後一件大事,佛殿系藏族平頂款式,參照紮什倫布寺的大金殿造成,它的宗教地位堪稱是全寺之首。與此同時,大師主持修飾了聞思學院,作了柱套頂幕等所有裝飾品。“自此,繪畫藝術成爲拉蔔楞寺學僧修習的專業。“工巧明學”得到了較大的發展。”逐步確立了以顯密二宗教授爲主,以醫學、曆算、聲明、音韻、詞章、書法、繪畫、雕塑、歌舞等爲輔的修習體製。據《安多政教史》(365頁)記:拉蔔楞寺聞思學院誦經的聲韻腔調、法會誦經方式、辯論等均和紮西郭莽經院一模一樣,都是因時因地緊密建立起來的。密宗學院按下密院、時輪院和醫學院則按布達拉宮的南傑紮倉和嘉日柔謝林等規則新建的,各自製定形成了清規製度。“當初舉行大型法會時,四所學院合爲一體而聚會,……;月上旬按達賴喇嘛更登嘉措“十處規程”,月下旬按照噶丹香孜的《五牯主經之酬補》及鼓譜等修煉,不曾間斷;“六十食子”的修念也堅持不懈,而且相符于噶丹大法會之儀軌。”
第叁、四世嘉木樣時期(1792—1855年、1856——1916年)
第叁世嘉木樣·久美嘉措于1792年農曆8月10日生在青海同仁縣保安旗念托地方,經土觀活佛尋找後,由達賴、班禅主持,清嘉慶皇帝派員參加,在拉薩大昭寺抽簽決定,18歲迎至拉寺坐床。7歲時赴西藏留學,入哲蚌寺郭莽學院學習,拜魯本俄旺慈誠和羅桑卻增倆人爲師;給哲蚌大僧會、郭莽學院和各康村、米村分別發放布施,以此爲入寺修學禮儀。他被編入郭莽學院般若部的“七十要義”班級。21歲時赴後藏紮什倫布寺由班禅七世羅桑丹貝尼瑪給他受了比丘戒;後朝遊拉薩色拉、噶丹二寺,同時在攝政王達擦活佛、嘉賽活佛和噶丹赤巴俄昂念智座下聆聽了許多顯密經法。公元1813年八月上旬抵達拉寺,1817年“二十六歲時,任本寺赤哇,除爲衆僧開示經義以外,對寺院清規戒律進行了改革。”在對本寺政教法規實施一系列改革措施外,鼓勵僧衆致力修供,因而寺院各學院發展猶如新月,日增生輝。大師憑借自己在西藏所學的經驗,教導學僧要想熟練掌握辯論技巧就必須重點鑽研《釋量論》,督促攝類部的學僧就“因類學”、“心類學”進行班級之間的集體對抗辯論,延長學習時間,褒揚優勝、鞭策後進、鍛煉辯才。並多次強調:前倆輩嘉木樣爲拉寺的建立和發展傾注了畢生的精力,僧衆要勤奮研習,證悟教理,從而獲取真谛尋求解脫,萬不可丟棄目標,忘乎所以。1817年7月,大師主持了15天的辯經法會,于9月22日離位卸去了總法臺之職。
第四世嘉木祥·圖旦旺徐于1856年農曆1月25日出生在今四川西康拉龍地方,歲時迎至拉寺坐床。20歲赴西藏哲蚌寺郭莽學院深造,在留學的四年內,大師廣學般若,聲譽極高。返回拉寺後于1879年仿照布達拉宮南傑紮倉創建了拉寺的喜金剛學院。此後選調高僧,委任教職,製訂清規,自己親自任首屆法臺;依據哲蚌寺所學教程,建立本院供修儀軌,開始了法事活動,幾年後學院的規章、修習科目等逐次趨于完善。公元1886年大師指明果達倉活佛接任法臺,“同時,他與西藏攝政王第穆呼圖克圖聯系,選派喜金剛學院青年僧侶進藏學習“裁瑪爾”護法法舞,由第穆呼圖克圖的寺院即拉薩丹吉林寺的商務大管家饋贈了全部緞製法舞服飾。”叁世嘉木樣掌管拉寺政務時期,恬靜簡出,墨守成規,到四世嘉木樣時期,“對寺院的陳規舊習進行了大膽改革,並走遍衛藏、西康、青海、山西、蒙古及甘肅等地。”並“確立以聞思學院爲核心的各學院(紮倉)管理製度,以防各學院自行其是,各自爲政。”拉寺的修習體製、清規戒律嚴明而著稱于世,它積累、總結了西藏等地區一整套治教治學的成功經驗,後又被其他寺院所仿效。這一方面嘉木樣四世尤爲重視,爲使拉寺修習體製全面走向正規系統化,大師結合實際,因地製宜、取長補短,爲佛教文化在安多藏區的健康發展做出了有益的貢獻。
大師一生酷愛音樂,晚年尤甚,經常在別墅內奏樂,舉行康藏歌舞表演,而且親自加以指導,後收集了《五臺山》、清朝宮廷禮曲後,又從蒙古專門恭請了兩位蒙古族樂師,對拉寺樂隊重新編製,進行嚴格訓練;從此後,拉寺樂隊在演奏技巧上有了較大的提高,自此也有了正規的樂隊。大師所建喜金剛學院主要學習漢曆曆算、文法、書法和練習跳法舞等,“這個學院的法舞,系仿西藏德茂琅之跳法。”同時,建立了宗喀巴圓寂日燈會,健全背經考試製度,建立了“朗洪”“香浪”製度,加強了“蓋紮哇”念經音韻、語調及噪音的鍛煉和印經院製度等一系列重大措施。“還依據西藏哲蚌寺續部學院誦經的聲調、音韻,對本寺各大紮倉誦經的調子,進行了嚴格的定音定調,並定期進行檢查。”嚴格全面修習體製的建立,這對拉寺後期寺規的完善和教法的體製的興盛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大師一生致力于整頓宗風。
第五世嘉木樣時期(1916——1947年)
第五世嘉木樣·丹貝堅贊(漢名黃正光)于1916年農曆3月12日出生在原西康理塘的營官壩彩瑪村,1920年經第九世班禅大師蔔算,同年9月22日迎至拉寺坐床。公元1929年仿照西藏居欽·更噶東智法師創立的續部上學院創建了寺的續部上學院,這個學院的清規戒律比較嚴格,主要根據拉薩續部學院的修習體製而定。1937年大師赴藏求學,10月24日正式加入郭莽學院“般若部”修學,在該院堪布仁欽嘉布座下聆受《七十要義》教程,後隨從康薩活佛聆習般若學經典,各種法會上從不間缺。11月份大師進行了5天的畢業答辯且順利通過,自此結束了留學郭莽學院內的生活,于1940年返回本寺,“大師向新建的續部上學院捐獻許多經典、佛像和法器等,又命襄佐欽熱東珠從拉薩續部學院請來經師二人,專司教授音韻及五彩壇城堆製法。一切儀規,無論巨細,均按照拉薩續部學院的律儀規範執行。”同時根據從拉薩請來高僧的指導,認真研習密宗教律,接受法師灌頂口訣,修行密宗真谛,教授奉誦技藝;年底,大師親自對學僧進行測試,並對西藏請來的教師居巴·益西東珠和丹巴群培設宴致謝。至此,拉寺的六大學院已先後全部建成,“兩所密宗學院舉行的四方投施儀規和對緞綿大佛的供奉等,均按紮什倫布寺的儀軌執行。”其修習體製經曆世嘉木樣和諸多高僧的苦心經營,逐步趨向完善和成熟,這爲跻身于格魯派六大寺院和攀居安多第一大寺院奠定了更加堅實的基礎,創造了安多藏區其他寺院與其無比的有利條件。
第五世嘉木樣從西藏留學返寺的第二年,即著手整頓本寺,嚴令僧衆遵守戒律,認真修持,特別是設立儀倉,進一步完備和強化了政教合一製度,高度集權,徹底改變了拉寺六大學院以往曾出現過的大權旁落,各大活佛自行其是的多種弊端。從二世嘉木樣久美昂吾在位時期,每年7月在寺內舉行“七月法會”;嘉木樣五世設立儀倉之後,決定完成《松贊幹布》藏戲的編排,因圖旦丹增其人從小生活在西藏,又在十叁世達賴身邊擔任多年的“孜仲”(僧官),對西藏各階層人物的生活習俗及服飾了如指掌,同時又酷愛藝術,故在編排分工上由他與朗倉活佛負責編導。戲劇《松贊幹布》編排完後于1946年在拉寺首場演出,一時轟動了安多地區的宗教界和文化界,大師看後也極爲贊賞。由此,拉薩創建了藏戲劇團,後傳至青海、四川等藏區,這爲豐富和活躍安多地區藏族群衆的文化生活做出了積極的貢獻,深受廣大僧俗民衆的厚愛。
結束語
拉寺的六大學院設在磋欽會議之下,是全寺的第二級組織機構、僧人組成的獨立集體,也是一個修習體製完整的教育單位,在長期的教學活動中,曆輩嘉木樣大師通過學習、借鑒藏傳佛教發源地西藏名寺哲蚌寺、色拉寺、噶丹寺、紮什倫布寺等的修習體製和管理模式外,又對本地區實際情況加以研究、改革和創新,使拉寺六大學院不但體製完整嚴密,而且又形成了自己諸多獨特的特點,尤其是哲蚌寺的郭莽院對拉寺學院的修習體製影響很大,在經290年的發展史中,本寺機構健全,各學院治學嚴謹,從而使學者層出不窮,譽滿藏、蒙各地,成爲格魯派六大寺院後起之秀。當代,安多乃至其他藏區的衆多學僧將留學于拉寺視爲榮幸,她爲弘揚民族文化,培養合格的佛門弟子做出了重大貢獻,發揮著積極的作用。
《拉蔔愣寺六大學院修習體製源考(華銳、東智)》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