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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遠大師《叁報論》講記節錄▪P2

  ..續本文上一頁自然的賞罰,它就告訴我們: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行爲的責任者,是不能逃脫這種行爲的責任的。這就是我們原來學存在主義哲學,沙特講這種不可推卸的責任一樣,因爲你是自由選擇的主體。你既然是自由的,是你選擇的,那你就得要承擔這個行爲的責任。當時甚至有人跟他討論:“如果我被國家征兵到戰場去打仗,我是被迫去打仗,難道我還要負戰爭的責任嗎?”那存在主義他認爲你要負責任的:因爲你盡管是被征兵上戰場,在這過程當中仍然有你選擇的自由,你可以裝病不去呀。他說:“裝病裝不了呀。”“那你可以逃跑哇。”“逃又逃不掉啊。”“那你可以自殺呀。”你又不裝病,你又不逃跑,甚至不自殺,那你上了戰場就要負戰爭的責任了。所以這種責任是嚴峻的,是不可推卸的。當時存在主義熱——原來我也是讀本科的時候——七九年、八零年,當一接觸到這種學說,感覺到別開生面。它能夠把一種主體性顯示出來,比那種要好:社會上碰到什麼事都是“我是沒辦法,我是被動員的,我是……”,他都能夠推得一幹二淨。整個的民族的災難、整個“文革”的罪責,這些紅衛兵他也可以推:“這是動員出來的。”造反派也可以推,推推推,那推的就是“四人幫”負責任了。每個人都有責任哪!你紅衛兵去燒啦,去搶啦,造反啦,你能說沒有責任嗎?所以我們中國人要建立一種責任的意識啊,這是不能推卸的。你只要做了,只要參與了,你是推卸不了的,這是自然的賞罰。你看“文革”那些砸佛像的,最終都沒有好結果,實際上他已經得到現報了。

   ——2009年8月大安法師講《叁報論》于東林淨土文化夏令營

  慧遠大師《叁報論》講記節錄(2)

  (因果同時之蓮花)

   請掀開文本,請看文句。

   “大義既明,宜尋其對。對各有本,待感而發。逆順雖殊,其揆一耳。何者?倚伏之契,定于在昔。冥符告命,潛相回換。故令禍福之氣,交謝于六府。善惡之報,舛互而兩行。是使事應之際,愚智同惑,謂積善之無慶,積惡之無殃。感神明而悲所遇,慨天殃之于善人。鹹謂名教之書,無宗于上。遂使大道翳于小成,以正言爲善誘。應心求實,必至理之無此。” 

   好,看這一段。前面談到“叁報”的內容以及它的感應——“感事而應”、報有遲速輕重的基本原理,然後世間人根據生活的現象,對這個因果報應提出了質疑。這質疑體現在兩種疑點,主要是惡人沒有現報,反而得到了好報,善人反而潦倒。好,那針對這個事情怎麼去應對?慧遠大師說,前面闡釋“叁報”的大的義理既然明白了,那還要具體地去尋究它這種因果表現形態的細微之處——“宜尋其對”。早期慧遠大師的這些著作啊,很多都是受老莊的著作、傳統的典籍的影響,所以一些概念不一定就是像後面法相唯識的一些概念。當時候很多人對佛經的概念不了解,很難把握義理,那麼慧遠大師在講經的時候就會用老莊的一些概念來比附,幫助大家理解佛教的概念,這就叫“格義”。

   那麼這個“對”在這裏理解爲:就是這個因果的現象表現出來了,用法相宗的話來說就是“起現行”了。那麼這個現行的果報,它不是憑空來的,它有它的“本”——“對各有本”,“本”就是它的種子。這個法相唯識宗對這方面的诠釋的系統應該是更爲明晰,就是我們衆生的自性清淨心,一念無明妄動就轉化爲阿賴耶識,阿賴耶識又表現爲前面的七識,一共就是八識。那麼阿賴耶叫藏識,它有兩個基本功能就是受熏、執持,接受前七識的熏習,熏習過後就在阿賴耶識裏播下了它的種子,這個阿賴耶就會保持、儲存這個種子。我們的阿賴耶對外部世界就好像一個照相機,什麼都能夠照進來,一照進來就儲存在那裏作爲種子。所以我們的舉心動念、行爲造作,都在阿賴耶裏面有它的功能,有它的種子。那麼這個種子在因緣條件具足的情況下,它就起現行,所以任何現行的果報都有它因地上的種子。但不是所有的種子都能起現行,什麼種子起現行,或者什麼時候起現行,現行的輕重遲速,這要“待感而發”。“感“就是這個業感,等待這個業感的成熟,事境和合了它才出來。比如這個種子,它本來有長成樹的這樣的因,但不一定這個樹的種子就一定能夠長成一棵樹,它要等待幾個緣,比如外部的土壤、水分、陽光、肥料,等等這些。所以這個“感”——“待感而發”,這就是談到因緣問題了。如果這個業感在一個事境當中沒有發出來,它的果報也不會起現行。

   比如我們舉一個例子,佛門當中常常談一個悟達國師受果報的公案。悟達國師在唐代是個高僧啰,國師啊,皇帝都把他作爲老師——拜他爲師,就叫“國師”。這皇帝就給他贈送了一個沈香木的椅子,這個沈香就很貴了,一點沈香都貴得不得了,要把它做成講經說法的一把師子椅——這個價值連城。悟達國師這時候就生起了一念自傲的心,這一來,馬上他這個膝部就生了一個人面瘡。就是一個瘡,裏面有眼睛,有嘴巴,你給它東西吃,它還能吃。非常疼痛,找了所有的名醫都治不好。那悟達國師原來作比丘——年輕的時候,碰到過一個奇異的僧人,當時那個奇僧是個病僧——生了病,這位悟達國師曾經照料他的病。最後這位比丘說:“如果你有什麼難,可以到四川的某地方來找我——一棵松樹底下。”所以悟達國師在非常痛苦的時候,突然想到這個,他就到四川那地方去找,果然在黃昏的樹下見到了這位比丘,就把這個病情告訴他。但那個比丘不是一般的人啰,是迦諾迦尊者——阿羅漢應化的,這位迦諾迦尊者說:“沒關系,明天我讓你洗叁昧水就能解決。”

   第二天早上,那麼在洗之前人面瘡說話了,這時候告訴悟達國師,他說:“你讀沒讀過《漢史》啊?”這個悟達國師:“讀過。”他說:“我們的冤業關系是什麼?”就是在西漢的時候,當時這個藩王的力量很大,有個大臣叫晁錯,就建議皇帝削藩。這一削藩呢,下面的這些地方的藩王就不答應,聯合起來反對朝廷,這個皇帝就害怕了。當時另外一個大臣叫袁盎,就說:“出現這個禍端,就是由于他原來那個建議,應該要把他殺了。”——把晁錯殺了來安撫地方的藩王。好,皇帝果然聽了話,就把晁錯殺了,這就是一個冤業。那麼袁盎以後十世都出家修行,都是高僧,這個晁錯在十世的這麼長的時間當中,就找機會要報複——找不到,因爲他的持戒呀,修道哇,力量很大,不能進入。哎,這一世袁盎正好作國師的時候,得這個沈香木的太師椅生了一念的名利心,他找上來了。他說:“現在迦諾迦尊者來解我們的冤,我不跟你做對頭了,我們就了結吧。”悟達國師就一洗,疼痛啊——痛入骨髓,但是好了。所以你看這個——那麼久遠:十世以前的種子,直到十世以後才發起來,等待這個“感”——業感。這個業感是悟達國師傲慢心上來了,名利心上來了,道心淡薄了,這個冤親債主就能上得身來了。

   這些事情是“逆”。還有“順”:你的好種子,在某個因緣條件它顯現出來了。無論是逆的還是順的,雖然它們有差異性,但是它們的因果的法則——種子起現行、現行熏種子——這樣的因果報應的法則是相同的,不會改變的。爲什麼這樣說呢?這個禍和福是有一個相互滲透的關系:當你在享福的時候,可能你的禍端、災禍就潛伏在那裏;當你在遭災的時候,可能否極泰來的機緣也快到了。所以禍福之契,“定于在昔”——決定在以前你的行爲的種子。我們中國上古的《尚書》也談這個禍福問題喲,“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那麼這個義理以後用在《太上感應篇》作爲開章的兩句話。這個禍和福,是誰來決定的?不是神和上帝決定的,是你自己決定的,是你的念頭、行爲所召感過來的;你善就有善報,惡就有惡報,就好像影子隨著你的形體一樣——“惟影響”。這個《尚書》講:“惠迪吉,從逆凶,惟影響。”你隨順這樣的天道去做就是吉祥,你違反天道去做就會遭到災殃;這樣的關系就像如影隨形,馬上就會顯現出來。《太上感應篇》它談這個問題,這個禍福之門到底是什麼?最終還是我們的念頭決定的。我們起的這一念,就打開了或者是災禍、或者是幸福的門。

   有一個公案講一個官員叫衛仲達,他有一天被攝到閻王爺那去了——陰司、陰間。閻王就命這些下面的人看看他的善惡的記錄怎麼樣,很快就把他的檔案找出來了。記錄惡業的卷子非常多,堆滿了這個庭院;然而記錄他的善的檔案很少,就一卷——像筷子粗一樣的那麼一點卷子。這個閻王一看臉就馬上變色了:“啊!你的惡這麼多,善這麼少。”但是又拿稱來稱一稱,看看善惡的重量怎麼樣,這一稱,反而那個善的很小的一卷,能夠壓得起記錄惡業的卷子,而且就在稱的時候,地都震動。哎,說明他的善業還不得了呢,還很大了。這個閻王爺一看就很高興:“你可以出去了——可以放你出去了。”這衛仲達就說:”我還不到四十歲,爲什麼就造了這麼多的過惡呢?”這個閻王說:“不是你事上造,你只要有一念不正,馬上就記錄下來,不必要你在行爲上去造。”——那一念啰。衛仲達就說:“那麼那一小卷裏到底是寫的什麼東西呢

  ”閻王說:“曾經有一次朝廷准備做一個大的工程,做大工程都會勞民傷財了,你呀,曾經上了一個疏文來勸谏不要去做這個工程,這就是你上表勸谏的那個文稿。”衛仲達說:“是有這回事,我雖然上了這個勸谏之文,但朝廷沒有接受我的建議呀!沒有接受我的建議,還有這麼大的善的力量嗎?”這閻王爺說:“朝廷雖然沒有接受你的建議,但是這個善念是出自你這裏。如果朝廷接受了你的建議,最後還付諸實施了,那你善的力量還不止這個樣子,還會更大呢!但是你的一生還是惡念太多了,所以你的善報已經減少了很多。命中你有做宰相的命,但是你今生還是做不上。”後來果然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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