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歲,在寺講經,傳戒,打禅七。
師八十七歲,在寺講經傳戒,是時戒期殿前枯梅開白蓮數十朵,前後菜園,所有青菜盡放青蓮花,每花中心立一佛像,然此瑞兆,真屬稀有,成爲萬古嘉言,張拙仙有詩爲志:
華亭千歲劫如灰 雲瑞重逢五色開 苦菜遍呈青玉佛 枯梅欣湧白蓮臺
法筵優缽諸天雨 道樹菩提自性栽 正聽阇黎宣戒本 一花複現一如來
師八十八歲,在寺講經傳戒,建幽冥大鍾樓。
師八十九歲。與王九齡同來香港,時陳銘樞主粵政,派員來接至廣州,住頤養院,同遊白雲山能仁寺,陳請師住持曹溪南華寺,師以年齡高邁,卻之。至廈門福州,回鼓山,講金剛經,赴育王寺拜舍利,再朝普陀,文質和尚陪至滬。是年冬月,鼓山達本老和尚圓寂,派人到滬商事。溯師自六十五歲至八十九歲,均住在雲南宏化,在這漫長二十余年間,把雲南衰微已久的佛教,全部複興起來,在師手頭,所修建的寺院,大大小小已有十余間,其中雲棲祝聖兩寺規模最大,作十方叢林製,開單接衆,講經坐禅,以師之德,深獲全省人民愛戴,無不奉爲活佛,花神地神,亦感師德,屢次應現瑞相,以證其行,依這一端,我們凡夫肉眼,亦能看得出師是不可思議的人物。
十 重興福建鼓山湧泉寺
師九十歲,國府主席林森,海軍總司令楊樹莊,前省政府主席方聲濤等人,屢思整頓鼓山,非師莫屬,以是前後函電多次邀請,師因念鼓山乃薙染之地,義難辭卻,則應邀請,師自接任鼓山住持,應興應革,大爲整頓,寺內規模,完全取法金山,將舊時用錢購來百余名首座,九十余名知客,悉數取消,禅堂首座邀請金山寺霞後堂,客堂知客定爲八名,禅堂每日叁枝香,增爲十四枝香,不許寺內經忏在佛殿建臺,不許俗樂梵音合奏,這樣改革,寺內經忏逐漸減少,幾已絕迹。昔日香花道場,今日變爲清靜樂土。
師九十一歲,在鼓山住一年後,諸事整理,略爲就緒。春期傳戒,在戒期間,丈室丹墀兩株鳳尾鐵樹,忽然開花,花大如盆,須瓣若鳳尾,如優昙花,遠近來觀,絡繹于道。據古德相傳,兩株鐵樹,一爲閩王手植,一爲聖箭祖師手植,皆唐代物,千年以來未嘗開花。
師九十二歲,傳戒講經,辦學戒堂,辦佛學院,建平楚庵、西林庵、雲臥庵等院宇。是年戒期,筆者獲得殊勝因緣,到鼓山求戒。船至馬尾,是日,師派惠亮師到船上照顧,引導我們至鼓山,比至,見一老人立在天王殿外,蓬發滿鬓,須白垂胸,惠亮師說:“這是老和尚。”
我們一群人聞悉,遂向老人頂禮,老人很慈悲指示我們到客堂休息。求戒畢,筆者就在丈室當侍者。入夏,師請蘇州靈岩山慈舟老法師到鼓山講四分戒本,以是因緣,筆者又得親近慈老學習戒律。
師九十叁歲,是年春期傳戒,忽來一老者,須發皓白,容貌清奇,直入丈室,跪師前求戒,師問姓名,曰:“姓楊,福州南臺橋人。”至受菩薩戒畢,給戒牒後,不見蹤迹,後有妙宗師至南臺龍王庵,見神像與受戒老人形貌相同,戒牒又在神像手中,人鹹稱籠王受戒,南臺哄動,成爲奇事。是次戒期,筆者也在戒堂當引贊師,又在丈室當侍者,曾看此白發蒼蒼老人,余凡眼,但察不出彼是異人,只覺此老人舉動有異于常人,終日緘默不語,似有飄飄然長者之風。同戒期,有廣東老居士,張孝廉玉濤來寺受具,彼年已六十有六,戒期畢,重請慈舟老法師在法堂講四分戒本。佛學院,請心道印順兩法師爲教授,是時筆者爲該院督學兼文牍書記。入冬,一個晚上,天寒地凍,朔風飒飒,禅堂正打禅七,外面忽起一陣噪雜聲,有人說:“不得了,火燒大寮。”迅即傳入禅堂,把大家嚇了一跳,一陣,火即熄滅,但此遭火患,是有人圖不軌,故意縱火,幸得天龍八部擁護,火一起燃,風頭立向東轉,又幸腳手衆多,才把這場微小火患熄滅,名山古刹,方保無虞,後查明縱火的人,是一些不守清規而與師作對的人所爲。唉!這些壞蛋的業障鬼,以後個個都得到現報,不善而終,因果滴滴無差,誠無謬語。是年,國府主席林公到山,彼兩老攀談甚欣,幾忘寢食,余也在側侍奉茶水,只覺林公鶴發朱顔,俱長者風,談笑慈祥,爲人可親,全無半點官僚身架,彼信佛極笃。
師九十四歲,春月,延請上海應慈老法師臨鼓講梵網經上下兩卷,以是因緣筆者又得親近應老,講畢,師請應老法師在鼓辦華嚴大學,但因校址條件不協中止,筆者即隨應老至滬,聽講一年。忽聞十九路軍在閩舉事,全省寺廟停止留單,獨鼓山仍留海衆,雲水僧人湧集至千余人,常住米糧雖困,但尚能維持兩粥一飯。
師九十五歲,春期傳戒,重請慈舟老法師講四分戒本,又將鼓山佛學院重新整頓,邀請慈舟老法師主持院務,慈老改爲法界學院,另招新生,慈老來函,令余回鼓就學,是時全國各省學者,因慕慈老戒學兼優,各方聞悉,紛紛赴閩就學,共有二百余人,院內全體學生戒晚,教行並進,院規嚴肅,一時之盛,可與閩南佛學院媲美。六月新建放生圓落成,因舊時放生圓在寺內,臭氣熏天,極不衛生,又不雅觀,師在舍利窟左右,另擇新址重建,將全部放生移出寺外。又將寺內放生園故址全都拆除,建爲雲水堂、傳戒堂、佛學院、沐浴室。
一早,師過早殿回來,趺坐間,似夢非夢,見六祖至,語曰:“時機已到,你可回去重修南華。”師突醒,甚異之,但也不置盡信,昏昏又入睡狀,六祖又來催去,如是者再,清早老人過堂回來,卸下衣袍,對觀本法師及之清侍者師說:“奇怪,我清早一連叁次夢見六祖來叫我去重修南華。”師說著,似有感慨萬分,又說:“南華祖庭,爲天下五宗發源地,道場本應重修莊嚴,惜我虛雲年已高邁,恐不能如師命矣!”說已,慨然不置。過叁天,果然接粵北綏靖主任李公漢魂,電函邀請師住持南華寺,事應夢兆,真亦奇事,師本不敢應諾,但以六祖有夢兆在先,必有因緣,師即提叁個條件,回覆李公相商:
(一)六祖道場南華寺,永作十方叢林,任僧棲止。
(二)宜爭取原有子孫房衆,願意交出,不可迫脅。
(叁)所有出入貨財,清理産業,交涉訴訟等事,概由施主負責。
倘允叁事,即來參看。李公覆電照行。並派吳秘書種石暨廣州香港缁素十余人,到鼓山迎迓。
是年,師要離開鼓山到南華巡視,鼓山常住舉行隆重大會向師餞行。次早,師照舊過堂吃粥,在齋堂向大衆表堂辭別,八點正,打雲水板,合山大衆著海青齊集山門外,與師送行;當家盛慧、複騰、知客寶光一群人等,至丈室谒師送行,他們一到丈室,內面寂然無聲,不見老人,質諸侍者,侍者亦雲不知,四處找尋,都不見師之蹤迹,各人甚異。寶光回客堂打電話問鼓山下院,下院覆電雲,老人一早已到山下多時了,合山送行諸大衆聞悉,面對面相笑而散。原來老人過了早堂,不回丈室,繞道到天王殿拜韋馱菩薩;拜畢,迳出山門下山,他這樣靜靜離開,是不敢打擾合山大衆替他送行的。
師離開鼓山,職權暫交盛慧老當家代理,但離開鼓山不到數日,在一個晚上九點,寺前叁樓回龍閣全座被毀,損失慘重,常住當家慨歎萬分,對大衆說:“我們覺得很慚愧,老人坐鎮鼓山時,有歹徒故意縱火焚燒鼓山,始終都燒不去,他老人一離開鼓山數日,回龍閣全座被毀,教我們有何面目可回覆他老人呢?這真使我們慚愧極了。”後通電南華告知老人,老人覆電雲:“俟他回鼓再想辦法。”
十一 重興曹溪南華寺
是歲,師到南華,只見殿宇已傾,房屋破壞,只得蓋搭葵蓮竹屋以住衆,而諸方來客,達數百人,粵韶官紳眷屬多來隨喜,皈依甚衆。是冬傳戒,入晚說菩薩戒時,山門外忽來兩道電光,近視,乃猛虎也,時達官貴人有帶兵弁舉槍欲擊,師急止之,虎伏階下,馴若家犬,師爲說叁皈依戒,囑其勿傷人,應歸深山去,虎叁叩首,似曉人意,遂搖尾而去,臨去時,回頭顧視,狀似依依不舍,至每年間,此虎必在寺之左右出現二叁次,但不傷人。
師九十六歲,李公漢魂調任東區,興建乏人相助,事益艱難,春期傳戒後,應香港東華叁院邀請,赴港啓建水陸法會,事畢,回鼓山重建回龍閣,建回龍閣事,全部交托其皈依弟子徐孚料理,徐公系福建財政廳長,不到半年,回龍閣巍然回複舊觀。師辭住持,請圓瑛法師繼任。師重回南華,但南華建築費需數十萬金,時間非曆數年不可,而各等工作計劃,按步就班,逐漸建設,先建祖殿、觀音堂、寮房,是冬,寺後伏虎亭之北,卓錫泉之南,有老柏叁株,枯已數十年,今而忽發新枝嫩葉,成一瑞兆。
師九十七歲,南華循例春期傳戒,將解戒,曹溪駐防軍第十六團團長林國赓,由穗攜來一白狐,于南華放生,師爲說叁皈五戒,縱之後山林麓,時常來寺求食,狐受戒後,即不食肉,喜吃果餅,修寺工匠,戲以肉贈食,狐即怒目爪擦,以示相欺。後竄去,數日不見。一日,爲鄉人所逐,攀升樹巅,沙彌白師,師出展望,狐一見師,即攀下,在師前躍跳,狀若馴犬之見主人;自此前後狐常在丈室盤桓,每聽師音聲,搖尾趨前,狀若要求聽師法要一般,師慈顔以待,常與說法;當師對它說法時,白狐前腳伏在地面,作禮拜狀,兩目灼灼有光,以示恭聞。自古狐狸聽法,時有常聞,但此亦成一奇迹。入冬,寺內打禅七,是時老人有病,一個晚上,余與觀本法師,副寺福真師均入禅堂坐禅打七,丈室僅存老人一人,老人因渴欲飲開水,從床而起,室內黑無燈火,忽撞及桌角,腰間受重傷,倒地呻吟許久,禅堂開靜余等回來,才發覺老人倒地,此時老人幾不能言語,觀本法師著驚,叫寺內數僧人將老人扶起,用藥醋擦;天明,馬壩皈依弟子羅站長聞悉,馬上到韶關延醫來寺醫治,但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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