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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品易解句義釋·淨水如意寶講記(十一)

  般若品易解句義釋·淨水如意寶講記(十一)

  【又須知,所有遮自證識之理都如遮蘊等之理,唯是勝義中遮,而非名言中所遮的畢竟無者。】

  “須知”就是必須要了解。了解什麼?就是學中觀的人必須了解一點:凡是中觀論典上遮自證識的道理,都跟遮五蘊等的道理一樣,只是在勝義中遮,不是名言中遮。如果名言中遮,就成龜毛、兔角,畢竟無有了。總之,中觀論遮自證識不能說成是名言中遮,不能把自證識說成龜毛、兔角一樣的畢竟無。

  比如用離一多因等遮五蘊,學中觀的人都知道這是勝義中遮,不是名言中遮。也就是把身體分成頭目手足等多個支分,就遮掉了獨一的身體。再對這些支分分析,獨一的支分也被遮掉,不斷地分下去,任何階段的實體都被遮掉,最後成了虛空。但這只是勝義中遮,名言中有如幻的身體的現相,有心肝脾胃、組織細胞等粗粗細細的現相。這些不是名言中所遮的畢竟無者。受、想、行、識也是如此,一切世俗現相都是如此,自證識也不例外。

  【盡管有人說:“此宗名言中亦不許自證識與阿賴耶”,然此處名言中不遮亦不立,唯是勝義中遮。】

  有人說:中觀應成派在名言中也不承許自證識和阿賴耶。但在中觀應成派著重抉擇勝義谛的這裏,沒有在名言中遮自證識和阿賴耶,也沒有廣大地建立,只是勝義中遮。

  “名言中不遮亦不立”的原因是這樣:中觀應成派的重點是在闡述聖者入定根本慧離四邊的行境,所以不必要去抉擇名言中一切顯現唯一是識,或者名言中有自證識等等。他不把重點放在廣大建立名言上,因爲即使建立了很多,也要全部抉擇爲離戲,所以在這時候建立自證識和阿賴耶沒有大的必要。中觀應成派所要做的工作,就是把自證識、阿賴耶在內的一切法,都抉擇爲離四邊大空性。

  【對此,又有人說:“凡是中觀師都不應承許阿賴耶,許阿賴耶爲唯識宗故”,】

  這一句意思是說,如果中觀師承許阿賴耶,那就是在立萬法唯識的宗義,同時也就失壞了離一切邊的中觀宗。所以,只要是中觀師,就不應當承許阿賴耶。

  這裏說到人時,稱爲“中觀師”、“唯識師”。說到所立的宗義時,稱爲“中觀宗”、“唯識宗”。就勝義而言,立實相遠離一切邊,就是立中觀宗;立“萬法唯識,識是實有”,就是立唯識宗。宗是宗義,是一個人所崇奉的究竟真谛。

  “阿賴耶”是一切習氣的依處。唯識宗的核心就是阿賴耶,心外沒有法,器情萬法都是由內的習氣變現的。

  【這也只是未善觀察之語,因爲:若不許實有阿賴耶,而只是名言中承許,于中觀之軌有何失壞?】

  “這”是指上面說的“如果中觀師承許阿賴耶,就會失壞中觀宗,變成唯識宗”。

  “未善觀察”,就是沒有好好觀察勝義中和名言中的差別。勝義中承許實有阿賴耶,當然會失壞中觀的立宗,意思是在承許有阿賴耶可得的同時,就失壞了無實法可得的中觀宗。但不承許實有阿賴耶,而只是名言中承許,這並不會失壞中觀的教軌。所謂的“中觀之軌”,就是在抉擇萬法勝義中的體性時,一律抉擇爲自性本空,不立任何實法。

  總之要把勝義中承許和名言中承許區分開來。這是兩條不同的軌道。勝義中承許實有阿賴耶,就失壞了遣而不立的中觀教軌。但不承許實有阿賴耶,而只是名言中承許,這不會變成勝義中有不空的法,所以不失壞中觀教軌。

  【凡是名言中不可承許的法,都是以名言量有害的法,如“總常”等。凡是被勝義理所破的法如果一概不許,則須同樣承許蘊界處畢竟無有。】

  名言、勝義要分開來。這是兩回事,判定名言中的有無,運用的是名言自己的量,凡是名言中不能承許的法,都是以名言量有害的法。觀察勝義的量對于名言中的事並沒有判定權,也就是勝義量前沒有並不等于名言量前沒有。不然,如果被勝義理破除就一概不能在名言中承許,那蘊界處也被勝義理破除,也應當在名言中無有。這會造成名言中沒有五蘊,沒有根、境、識,一切妄識的現相都蕩然無存了。

  (比喻裏的“總常”,是指外道認爲其他的種種法都是單個的無常法,此外還有一個總的常法。這樣的“總常”就是名言中不能承許的,因爲在用名言量觀察二取心識的境界時,不論心,還是境,都是刹那生滅的法,此外沒有別的不變的常法。)

  【因此,應成論典雖在勝義中遮阿賴耶,名言中則未遮,但也未施設建立。】

  因此,應成派論典《入中論》等雖然在勝義中否認了阿賴耶,名言中既沒有否認,也沒有建立。

  【如是,又有人說:“名言中承許自證識唯是由串習因明之力所致,不應承許。”】

  這是說,因明書裏講了很多自證識,學因明的人天天串習,尋思多了,就以爲自證識是名言中真有的事,實際上不應當承許。也就是,“自證識”在二谛當中畢竟無有,建立自證識純粹是尋思者的分別。

  【此亦是低劣之談,因爲:抉擇勝義雖不需自證識與阿賴耶,觀察名言而建立時則不容缺少;又若由名言量成立,則無道理說彼名言中無而予遮遣。】

  名言上,是從肯定方面建立“是此”、“是彼”的體性;勝義上,是從否定方面抉擇,對一切“是此”、“是彼”一概加以遮遣。所以抉擇勝義不需要自證識和阿賴耶,但觀察名言而建立時,卻不容缺少。也就是按照前面所說,建立一切見聞覺知等名言的根本因王是自證現量識,所以名言中必須承許自證識,不然就會導致斷絕一切名言相續的過失。

  其次,觀察世俗萬法的名言實相時,不成立色法而建立萬法唯心,阿賴耶是能現器情萬法的功能——習氣的根本依處,一切煩惱障、所知障和種種業的儲存處,如果不建立阿賴耶,一切有情過去、現在、未來的相續不斷、共與不共的因果現象就都沒有施設處了。進一步依照大乘經的密意而言,所謂的阿賴耶是一切有法的依處,也是一切雜染法的根源,又是叁乘道轉依的根本所轉法,乃至阿賴耶轉依爲法界體性智等等。總之,名言安立大乘不共萬法唯心的根本依處或核心唯一是阿賴耶。

  而且這個僅排除無情的識,自己就是明知的體性,再怎麼說,自己的心自己明知,這是以名言事勢理能成立的,沒有任何理由說名言中沒有“自證識”而遮遣。

  【若說:怎無道理?豈不見月稱、寂天等論中有衆多正理?】

  意思就是,在《入中論》和《般若品》等中觀論典中,宣說了很多遮遣自證的正理。

  【駁:境識也與此相同。】

  (境識就是向外緣取色法、聲音等境的識。)

  在中觀論中同樣用了很多正理遮遣境識。比如在《入中論》破他生和說十六空等處遮了境識,在本品“根境若有隔,彼二豈相遇”等處也抉擇了根識不成立。按照你們的說法,就成了月稱、寂天等在名言中也不成立境識,不能說眼識見了色法、耳識聽到聲音等。

  【回:不同!名言中不遮境識故。】

  對方回應:遮境識是和遮自證識不一樣的。怎麼不一樣?這些論裏遮境識只是在勝義中遮,名言中不遮,但自證識是勝義和名言中一並遮遣的,所以根本不同。

  【駁:同理,名言中如何能遮自心領受樂等?即不能遮。】

  意思是,你們說名言中不能遮境識,因爲名言中有對于色法等境的了別。同樣名言中也有自心領受樂等,怎麼能遮呢?不能遮!

  詳細一點說,名言中就境識來說,有所見、能見、見這叁輪,就是有所見的瓶子等境、能見的眼識等有境、以眼識見瓶子等。類似地,自證識也有所受、能受、受這叁分,就是有所領受的苦、樂等;有能領受的心;有自己的心領受苦樂。雖然不像境識心和境是分開的,但自己的心很肯定:我有能明知自己的心,苦樂雖不是外面的法,但心自己完全可以覺受。這是名言中真實能成立的,無法否認。

  【以此還須了知:于承許識實有之宗,自證不應理,然于承許無實之宗,建立自證名言極爲應理。對此,昔日也鮮有人如實通達。】

  這裏須知的要點是:承許識是實有,就建立不了自證;而承許識不是實有的法,就能極合理地建立自證的名言。

  所謂“自證”,就是在證知的方式上,因爲不同于“他證”,而立名爲“自證”。比如眼識明見柱子,是一個法證知自己以外的法,叫做“他證”。並沒有異體的能證、所證,以自己證知自己,就稱爲“自證”。

  如果承許識實有,那是無分一體的實法,不能成立“自證”,因爲無分的實體上不能分爲能證、所證兩分。如果承許識不是實有的法,就可以同時立所受、能受、受叁分,也就非常應理地成立了“自證”。

  庚二、斷虛相唯識師之诤

  “斷诤”這一科次第地斷除凡庸、小乘、實相唯識、虛相唯識的诤論。爲什麼要把虛相唯識放在最後破呢?因爲抉擇勝義實相時,虛相派承許一切粗細現相都不是心外的法,超過了凡庸和小乘。而且承許現相本來虛妄,很接近中觀宗的無相離戲。(也就是境相虛妄不可得,因此說它是一、是異、是來、是去、是多、是少,都是戲論。這一點很像中觀的離一切戲論。差一點什麼呢?他執著心是實法,如果這一點不執著,就跟中觀宗一樣。)所以,以它最接近空性的緣故,放在最後破除。

  【虛相唯識師思量之後,說:如幻的外境義現相並非心外的外境義,以外境義不成立故;計內識現外境義亦不成,若與心不異,即一,則失壞無分唯心故。】

  凡夫認爲柱子、瓶子等境相是心外存在的粗法;小乘人認爲是心外的微塵細法;實相唯識師認爲這些相是心的體性,是實有的。虛相唯識師思量了這些後,認爲柱子、瓶子等既不是心外的粗法,也不是心外的微塵細法,又不是與心不二的實有的相,而只是心前顯現的虛相。

  虛相派否認了兩點:

  第一、如幻的外境義現相不是心外的外境義,理由是外境義本不成立,以六塵圍中塵等的正理可以破除外境。

  第二是否認內識現外境義,理由是心、境無異就失壞了無分唯心。

  所謂“如幻的外境義現相是內識所現”,這是實相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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