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而捨彼呢?進而言之,取,當然是肯定它可取。而捨,當然是肯定它不可取。但是,這不可取的卻偏偏有著原來的梵本作爲翻譯依據,現在認定它不可取,是不是可以證明不可取的部分梵本不可信呢?再進而言之,如果梵本乃是據佛的說法記載而成,那麼,現在有取有捨,是不是說佛的某次說法可取,某次說法不可取呢?僅從這一點來看,主張會集者就已經陷入一個怪圈之中去了!
在李逸塵居士的這篇“序”中,還有些話,也可謂一字千斤!比如:
學佛以立見證果爲要,見不立,如何修?如何行?果不證,又何爲?
再如:
《法華經》“法師品”所說五種法師:一受持法師,二讀經法師,叁誦經法師,四解說法師,五書寫法師。並無“改經法師”!“
難怪李逸塵居士把意見報告給屈映光居士後,屈映光居士”垂淚言曰:“汝言甚是!文字障深,誠可憐憫。汝有擔荷,可以正言。”“從屈映光居士的這一番話和將李逸塵居士的”序“放在其書前的具體行動可以看出,屈映光居士也是堅決反對會集佛經的!我們認爲,會集佛經,源于慧業文人的增上慢,與屈映光居士說”文字障深,誠可憐憫,“實在有異曲同工之妙。
許萬藏居士在來信中說了一段非常讓我感動的話:
學佛人本無所爭,但爲衛教護法,身爲佛子,責無旁貸,亦不得不挺身而出。所以古來高僧大德,爲維護正法,令學佛人辨邪正、知真僞,不致誤入偏邪,亦有《辨訛集》等一類衛教之著作,這正是大乘菩薩慈悲心之流露。
的確,衛教護法,比維護任何人的既得利益都要重要的多。五十年的時間,在曆史長河裏,可能連水之一滴都比不了。但從這”一以貫之“的認識和行動中,我體會到了叁寶的加持,感受到了正見和傳承的力量。
由于在大陸,李逸塵居士的這篇序言能有緣讀到的人極少,我因此委托圓禮居士代爲打字錄入,現公布出來,供大家參考,並略述因緣于上。
許萬藏居士對于會集本等問題的看法,很有代表性,現附于文末,共大家參考。他說:
早在十馀年前,當弟子見到《無量壽經》會集本時,即深表反對。認爲此種會集本並不如法,對流傳之正統佛經將造成混亂之害,且如印祖所言,”將啓後人改經之端“,絕不贊成。當時臺灣教內,只有少數長老及部分佛學院反對,但顧及某某法師講經多年,頗具聲望,且信衆不少,不願引起爭論及對立;故多僅私下認爲那是白衣所編,不合正統,不加贊成而已。且或許因爲未曾對會集本作過深入研究、對照過舊譯本,對于會集本之種種不如法處,沒有較具體之認識,所以無人公開撰文評論。在家居士則多盲目崇拜名僧,一窩蜂隨逐時流,對此種會集本之種種不如法處,幾乎無人察知。依人不依法,成爲人教徒,而非佛教徒。
對于《無量壽經》夏會本,許居士認爲:
一部佛經如法之翻譯,應具備叁條件:一、必有梵文原典爲依據。二、由叁藏法師主持,召集解行俱優之衆多高僧大德共同參與。叁、依主譯、譯語……等一定之客觀程序翻譯。而會集本,恰好相反。自宋之王龍舒及清之彭二林、魏承貫,以至民國之夏蓮居,其會集時,一,全無梵文原典作依據。二,全由在家白衣一人獨作。叁,會集時,其取捨斟酌,全憑個人主觀認定,而缺乏一定之程序及客觀態度。如此會集,難免瑕疵。今將不如法而具爭議性之會集本,取代自古公認如法且爲曆代古德所采用之康僧铠舊譯本,列于淨土五經之中,形同劣幣驅逐良幣,殊不可取。
對于《阿彌陀經》夏會本,許居士認爲,羅什法師和玄奘法師之譯文,號稱舊譯和新譯,有意譯和直譯之不同。將兩種不同譯法的經文會集在一起,實在不當。而且,一經之中,同一事物,前後名相理應一致才是。若采用舊譯,則前後須一致;采用新譯,前後也須一致。而《彌陀經》會集本中,出現前面”序分“中用新譯”阿素洛“,而後面”流通分“竟用舊譯”阿修羅“的情況。這種名相前後不一致的會集內容,令人覺得粗糙不堪。足見佛經翻譯,須集衆多大德之力,始能圓滿成就。若僅憑一在家居士閉門編造,難免不出問題。夏會本也采用《阿彌陀經》這一經名,與羅什法師譯本名同實異,同時流通,只會造成新的混亂。
衷心感謝屈映光居士、李逸塵居士對反對會集本事業的加持!
衷心感謝許萬藏居士、圓禮居士對反對會集本事業的支持!
2002年4月24日于蘇州戒幢佛學研究所無盡燈樓
《佛說無量壽經诠釋》序
吾師屈文六居士,诠釋曹魏康僧铠譯《佛說無量壽經》,命逸塵摘錄他譯他注精華,以資參考,因之得以遍閱淨土諸經。查本經十二譯中,先有王龍舒居士取漢、吳、魏、宋四譯,彙爲一本。再有魏默深居士,取五種原譯融會爲一。而彭際清居士,迳將曹魏康僧铠譯本節刪。最近夏蓮居居士,又節取五存本,編爲一經,另命曰”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會集本“。蓮池大師謂龍舒彙本”抄前著後,未順譯法“。默深彙本,文字簡率,遠過龍舒,徒增乖舛之弊。際清節改原譯,罪過尤深。至蓮居彙本,梅光羲居士稱爲”寶典放光“,謂:
如四十八願中,最重要者,厥爲蓮花化生與國無婦女兩願,而漢、吳本有之,曹魏本所無,故有會集之必要。
是誠未閱隋慧遠比丘撰《疏》及宋碛砂藏所載康僧铠譯本故。原譯第十八願:”設我得佛,十方衆生,至心信樂,欲生我國,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覺。“非蓮花化生而何?第叁十五願:”設我得佛,十方無量不可思議諸佛世界,其有女人,聞我名字,歡喜信樂,發菩提心,厭惡女身;壽終之後,複爲女相者,不取正覺。“非國無女人而何?
學佛以立見證果爲要,見不立,如何修?如何行?果不證,又何爲?曹魏本:
佛告阿難:汝起,更整衣服,合掌恭敬禮無量壽佛。十方國土諸佛如來,常共稱揚贊歎彼佛,無著無礙。于是阿難起,整衣服,正身西面,恭敬合掌,五體投地,禮無量壽佛。白言:世尊,願見彼佛安樂國土,及諸菩薩、聲聞大衆。說是語已,即時,無量壽佛放大光明,普照一切。諸佛世界、金剛圍山、須彌山王、大小諸山,一切所有,皆同一色;譬如劫水,彌滿世界,其中萬物,沈沒不見,滉漾浩汗,唯見大水。彼佛光明,亦複如是;聲聞菩薩,一切光明,皆悉隱蔽,唯見佛光,明耀顯赫。
這一段叁十叁句經文,乃本經的證果之文,何等簡單明了,圓融光大!真是大無不該,小無所遺。蓮居居士將他改揉成爲:
佛告阿難,若曹欲見無量壽清淨平等覺,及諸菩薩阿羅漢等所居國土,應起西向,當日沒處,恭敬頂禮,稱念南無阿彌陀佛。阿難即從座起,面西合掌,頂禮白言:我今願見極樂世界阿彌陀佛,供養奉事,種諸善根。頂禮之間,忽見阿彌陀佛容顔廣大,色相端嚴,如黃金山,高出一切,諸世界上。又聞十方世界諸佛如來,稱揚贊歎阿彌陀佛種種功德,無礙無斷。阿難白言:彼佛淨刹,得未曾有,我亦願樂,生于彼土。世尊告言:其中生者,已曾親近無量諸佛,植衆德本。汝欲生彼,應當一心歸依瞻仰。作是語時,阿彌陀佛即于掌中放無量光,普照一切諸佛世界。時諸佛國,皆悉明現,如處一尋,以阿彌陀佛殊勝光明極清淨故,于此世界所有黑山、雪山、金剛鐵圍、大小諸山,江河叢林,天人宮殿,一切境界,無不照見。譬如日出,明照世間,乃至泥犁、谿谷、幽冥之處,悉大開辟,皆同一色。猶如劫水,彌滿世界,其中萬物,沈沒不現,滉漾浩汗,唯見大水。彼佛光明,亦複如是。聲聞菩薩,一切光明,悉皆隱蔽,唯見佛光,明耀顯赫。
這樣一段六十九句之文。又將四十八願揉爲二十四條,謂”以漢吳二譯二十四願爲綱,魏唐二譯四十八願爲目“。全篇凡于曹魏本有增減處,皆有畫蛇添足之病。夫譯經各有其宗尚與心願,全譯或節譯,詳譯或略譯,譯者各有見解,自皆循理成章。只要不加改動,至心奉行,任持何本,皆可生西。曹魏本尤爲完備,世法佛法,罄無不盡,易于觀想。不習梵文,不據梵本,豈可妄事更動!《法華經》”法師品“所說五種法師:一受持法師,二讀經法師,叁誦經法師,四解說法師,五書寫法師。並無”改經法師“!學佛以證果爲要,如已證悟,所說的法即是經,不必改前人之經。不然,惟有依教奉行,以期明心見性。古德雲:離經一字,即同魔說。吾爲此懼,曾以此意請示吾師。師垂淚言曰:”汝言甚是!文字障深,誠可憐憫。汝有擔荷,可以正言。“因即錄以爲序。
中華民國四十叁年甲午夏李逸塵謹識
附錄一:
金剛上師大持明班智達法賢金剛法獅子傳略
法賢金剛上師,窀穸已安,松楸粗備,緬懷往事,謹將皈依與隨侍之經過,略記于後。逸塵與屈府多年世誼,自大陸沈淪,避難至港,于民國叁十九年在得香港九龍加連威老道及沙田晦思園從師學佛。于四十一年九月十五日,又隨侍來臺,協助修藏,註經弘法,已二十余稔矣,用敢述其崖略。
上師屈姓,名映光,字文六,法賢乃貢嘎呼圖克圖所賜之法名也。生于民前二十九年二月初六日,示寂于六十二年九月十九日,享壽九十有二,六十叁年叁月叁日安葬于臺北縣新店鎮五峰山麓。
師年二十五歲學成,見清政不綱,遂與徐錫麟、秋瑾先烈等,組織光複會。徐、秋二烈士成仁,師即赴滬,創辦風雨報,繼續鼓吹革命。武昌首義後,師在浙集合同志響應,協助恢複南京。清社即屋,師爲十七省中浙江代表之一,選舉國父爲臨時大總統。民國肇建,先後任浙江民政長、巡按使、都督、贊威將軍等職,繼任山東省長,內務總長。
至十五年,周遊列國,考查政治,並宣揚中華文化,所至之處朝野爭迎,鹹仰其言論風采。赴美時適逢其建國五十年紀念,由國務卿邀請參觀費城博覽會。回國後,即無意仕進,潛心佛學,曆事當代顯密大德二十四位爲師。窮赜探微,疊獲授記灌頂…
《李逸塵居士“《佛說無量壽經诠釋》序”引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