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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茶一日(遊祥州)▪P8

  ..續本文上一頁的?爲什麼你說謊你會知道?諸位,這就是我們與生俱來的佛性,與生俱來的覺性,你可以騙盡天下人,你就是騙不了你自己,是不是?天下你都有辦法騙了,而且甚至有的人說謊的時候,還可以通得過什麼測謊機器的這種檢驗。可是你騙得了你自己嗎?騙不了啊!可是你會發現,我們的日常生活裏面,我們大部分的時候,比如說看到好吃的就想吃,那個時候覺性是放在一邊的,懂嗎?所以覺性很強的人,他會覺得,比如如果我有糖尿的問題的話,我可能少吃一點糖的東西,那個覺性就會照他一下,然後說:“哎,這個糖不能多吃。”這樣講好了,從凡夫到成佛的過程,就是你的覺性跟你的業習、跟你的業力相互糾纏的過程,也可以說是一個用覺性去轉化你的習氣的過程。我們知道爬山的人,要登山,他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地心引力。我們可以說,你要向上爬,這是你的覺性的一個目標,可是地心引力把你往下拉,那就是你的習氣呀。哎呀!修行的路上,我覺得最苦的就在這裏,爲什麼?覺性是你自己,習氣也是你自己,到底你愛哪一個?所以無明這個東西根深蒂固。我覺得《俱舍論》,或者後來發展的《法相唯識宗》,用兩個字來形容這個無明,我覺得形容得非常好,我想把這兩個字給大家看一下,這兩個字怎麼一回事。

  好,就是這兩個字,後面的同學看得到嗎?“隨眠”,就是說無明這個東西,隨逐于人,就是跟著你跑,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從這輩子還跟到下輩子去,隨逐于人,然後“眠伏于心”,它永遠睡在你的心頭。所以,比如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是它醒過來了,看到仇人,它就醒過來了,看到貪嗔癡的對象,它就醒過來,就是你的貪嗔癡馬上就醒了。我認爲《法相唯識宗》用隨眠來形容無明的特質,形容得真是好“隨逐于人,逐影隨行,眠伏于心,恒不間斷”。

  所以我覺得我們講修行這一件事情,就是你日日夜夜,你就像跟你的愛人,這個好像比愛人還要接近,因爲你出差的時候還是跟著你,你睡覺也跟著你,醒過來也跟著你——無明。但我想這一部分的很重要的,還要請讓老和尚來給我們指點一下,講到無明的本質,所以無明是整個輪回的動力,有這個無明的東西在那個地方,我們看事情不清楚,我們就看表面。

  然後還有一個麻煩的東西, 就是這個“ 行” , 這個“行”字是什麼意思呢?“行”這個字在這裏就是我們的意志力的意思,意志,就是有行動力的意志,這個意志不是只是我想做什麼,而是什麼?比如說你每做一件事情就有一個意志,比如說我要吃飯,我要怎麼樣,我想怎麼樣,那個東西就是行,它就是一種對你的生命有驅動,這個行,我覺得現在玩電腦有一個最好的字,叫Drivers——驅動程式,我不知道大陸怎麼講,臺灣翻譯叫驅動程式,大陸怎麼翻譯啊?(營員:驅動程序。)“驅動程序”,哎,我告訴你,十二因緣裏面的“行”這個字就是那個Drivers——驅動程序。(佛學院法師:動機?)動機?不完全是動機的意思,它比動機還要複雜。(佛學院法師:驅力)驅力,就是驅動力。這就是我們的麻煩,“無明”加上“行”,這個就有點唐詩裏面講到最危險的境界,“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這個盲人還騎著一匹馬,這個馬也是失明的,然後半夜裏面還跑到很深的水池邊,說“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這就是我們生命的情景啊!無明跟行在一起,懂嗎?無明就是失明嘛!就是看不到嘛!就是盲人嘛!那個“行”,就是那匹瞎馬。德國的哲學家叔本華,從這個佛教的十二支緣起裏面提出一個思維,叫做什麼?叫做盲目的意志,他從無明、行這個概念裏面,用一個很簡單的現代話來表達,叫做盲目的意志,盲目的驅動力。

  那麼我們在整個生命的一個輪回的過程裏面,同學們你看看這個地方,這是西藏人畫的第一幅畫,請一個同學來告訴我,你看到這一幅畫在畫什麼呢?請你來,你現在看到這一幅畫看到什麼?

  營員:中間那個嗎?

  遊祥州教授:對,這個。

  營員:好像是一個盲人,在伸著手。

  遊祥州教授:手杖,拐杖。

  營員:對,是一個盲人,好像在摸什麼東西,他好像是在很盲目的探索。

  遊祥州教授:我蠻喜歡這幅畫的,謝謝你。這的確是一個失明的人,這個失明的人他利用手杖,去確定他走路前面是可以往前走的,然後用手去摸那個牆壁,後面千山萬水,無明行,無明嘛!

  然後你再看第二幅畫,你看看這第二幅畫在畫什麼呢?我們再請一個同學來講一講,你看到什麼?

  營員:好像是一位手工藝者在做陶瓷。

  遊祥州教授:那你知道嗎?所有造業的人都是手工藝者,懂嗎?謝謝。這個就是象征著造業啊!無明然後造業,懂嗎?什麼叫造業?就是你正在産生一些生命的延續性的一些動作。“業”這個字,印度話,印度的話叫卡馬(Karma),卡馬就是業。用現在的英文來講就是action with intention注意,後面這個條件句很重要with intention,什麼叫actionwith intention就是這個行爲是出于你個人的意志的,隨著你個人意志而産生的行爲,我們在法律上現在不是有一個定義嗎,“過失犯罪”,有沒有?過失就是因爲不是你的故意嘛,不是出于你的意志,那這個業是出于你的故意的,出于你的故意、你的意志而發生的行爲就是叫業。

  那這個業會産生慣性,比如說中國人有中國人吃東西的習慣,日本人有日本人吃東西的習慣,這個習慣叫做業習,就是習慣的習,然後這個習慣裏面有不好的部分,叫做業障,這就是業障嘛,業障這個字聽過嗎?大家請注意,不是所有的業都是業障,是不好的行爲才叫做業障。我跟你講,亞洲人有兩個字有時候會被誤解,第一個就是“業”這個字,你到印度、到尼泊爾去,比如說出門上山,車子出故障了,印度人第一句話就說“業障啊”,這個車子壞了是業障,其實這個車子怎麼會跟業障有關呢?但是也不能說無關,爲什麼?平常車子沒有好好保養,當然是業障了,對不對?就是你沒有保養車子的習慣,所以上山的時候,你這個車子抛錨了。但是你不能說車子抛錨這件事情完全是業障造成的,有時候業障這個詞被濫用的。別人對不起你,業障啊,就是用業障來解釋,所以就把別人的一種不公正的行爲,用業障這個名詞把它合理化了,這個也是很危險的。你們如果有機會坐華航,就是臺灣的那個中華航空公司的華航,華航有兩句,第一句話叫做“相逢自是有緣,華航以客爲尊”。你知道那個緣是什麼意思?就是我們會碰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嘛,所以說“相逢自是有緣”。

  所以一個字是業,一個字是緣,那你會發現,印度人喜歡用業這個字,中國人喜歡用緣這個字,懂嗎?我們今天來到柏林寺真是有緣啊,我跟老和尚真是有緣啊,當然是有緣了,爲什麼?前因才有後果。所以中國人,不會說我們碰在這裏真是業啊,這個業就比較負面了,對不對?我們會說:“哎呀,我們很有緣。”但是緣其實就是業的延續性,這兩個字是相關的。在十二支緣起裏面,我們現在已經了解了第一個是無明,第二個是造業,就是十二支緣起裏面說的“行”這個字。

  再來看第叁個,這個很好玩,西藏人也是蠻好玩的,他用這一幅畫來表達十二支緣起法的第叁支,你看到什麼?師父看到什麼?

  佛學院法師:猴子。

  遊祥州教授:猴子在幹什麼?

  佛學院法師:猴子在挑水果。

  遊祥州教授:在攀援,你們會做猴子的動作嗎?攀援,就是吊在樹上攀來攀去啊,攀樹啊。

  營員:攀樹?爬樹呀?

  遊祥州教授:它不是爬,它是攀來攀去,跳來跳去的。這個代表什麼呢?它代表十二支緣起法裏面的第叁支,就是這個字“識”。

  我剛才講, 我要很不正確的給你們一個概念, 這個“識”如果用西方基督教的名詞來講,叫做靈魂,可是佛教是反對一種所謂的單一的、獨立的靈魂這個概念,所以我是借來用的,就是說靈魂要投胎,就是從上輩子到這輩子要投胎,投胎就有點像猴子在森林裏面要找果子一樣,懂嗎?

  我有一個朋友,我大學的同學,她是絕對不信輪回的,可是她的大兒子生下來不到一周歲,就跟她說:“媽媽,我有一天在天上飛。”就是這個小孩子跟他媽媽說:“我在天上飛,飛著飛著看到你跟爸爸媽媽兩個人了,好人,決定做你們的兒子。”你看,這個小孩子不到一歲,自己跟爸爸媽媽講,結果他媽媽還是一個不信輪回的人。這孩子現在長大了,後來念美國的MIT(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麻省理工學院)。這個就是那個階段,這個神識,我們佛教叫神識,這個神識其實在佛教的角度正確地講,就是從前世到今生,從今生到來世的一個輪回過程中那一個和合的、假有的那一個暫時借用的那個體——只能說暫時借用,因爲這些名詞,我們在用一些名相來講,有時候就講得不容易了,很容易講偏了——這個就是識。

  這個識進入娘胎以後,它既是肉團,又是有生命的、有精神的東西,我們在畫面上從什麼超聲波去看母親懷胎的時候,就是一個肉團嘛,這也是生命的一個很奇妙的事情,父親的精子跟母親的卵子結合,竟然可以成爲一個單細胞。然後現在的科學,遺傳的基因學已經發現,全世界每一個人從古到今,每一個人的基因的排列都不一樣,上億的基因的組合。你想想看,兩個用顯微鏡才看得到的精子和卵子結合在一起,然後它會成爲一個單細胞,然後這個單細胞開始分裂,然後第一個分裂出來的,我們人的身體第一個成型的是什麼?鼻子啊!所以我們中國老祖宗用一個名詞叫“鼻祖”,就是一個事情的開端的那個大宗師叫做鼻祖,因爲我們人類的身體是從鼻子開始成型的,這個是有解剖學的基礎的。

  所以我們在娘胎裏面,眼睛、耳朵、鼻子、身體、四肢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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