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我說即是空」。
「補特伽羅」——此雲有情。有情無我,即「生空」也。
「法無我」——即「法空」也。
「補特伽羅」翻成有情。另一種翻譯是「數取趣」,(就是數數的得果報之意
思,簡單講就是輪回。)有情無我,亦即有情當中沒有一個常一的主宰,也就是「生空」。
「法無我」,一切法是爲我們所受用,也都是假藉因緣而生,這當中也沒有一個「我」,即「法空」也。
「我空」的範圍比較小,它只是站在一個獨立的自我。至于「法空」的範圍就大了,因爲「法」是很多很多的。
且「有情無我」者:解釋「補特伽羅無我」
于前五位之中,從前面的五位百法去找,這當中到底有沒有一個「我」?(「我」者,常一、主宰也。常,恒常住。一,不變異。主宰,有獨立自主性。)先看「心所」,「心所」較粗。
若雲「心所是我」,則心所有五十一,何等心所是我?叁際無性亦然。
我們的生命體到底什麼是「我」呢?一般人不修禅定的話,多數認爲「心所」
就是「我」,亦即第六意識所相應的心所,所謂「心所」者多數是「思」心所,「我思故我在」,能夠思考的是「我」,所以「我」存在。但是「思」心所也是隨因緣而有變化的,怎麼有一個「我」呢?何況心所有五十一個,哪一個心所才是「我」呢?從過去、現在、未來去觀察,也都是無常變異的,哪有「我」呢?
若雲「心即是我」,則心且有八,何心是我?又一一心,念念生滅,前後無體,現在不住,以何爲我?
如果說「心王」是「我」,那麼有八個心王,哪一個又是「我」呢?(外道多執第六意識是「我」)(二乘人多以第八識之微細明了性爲「我」)事實上,一一心都是念念生滅,從過去、現在、未來叁世而觀察,我們也可以發現八識心王是會有變化的,那麼哪一個「心王」才是「我」呢?
若雲「色法是我」,則勝義五根,不可現見;浮塵五根與外色同,生滅不停,何當有我?
如果是「身見」重的人,執著「色法」是我,那麼「勝義五根」不能現見,而「浮塵五根」會隨同色身生滅不停,哪裏有「我」?
若雲「不相應行是我」,則色心有體,尚不是我,此依色心分位假立,又豈是我?
色法、心法都還是有業力顯現的自體,這尚且不是「我」,這個依色心差別而安立的專有名詞(不相應行法),當然不是「我」。
若雲「無爲是我」,對有說無,有尚非我,無豈成我?
如果「無爲是我」,有爲法都沒有主宰性,無爲法又豈是「我」?
故知「五位百法」,決無真實「補特伽羅」可得也。
所以從「五位百法」有爲和無爲的觀察,我們有時會進入無爲狀態,有時又會進入有爲狀態,都是隨因緣而變化,決沒有一個恒常住、不變異的「補特伽羅」。
次「法無我」者:
依于俗谛,假說心、心所、不相應行,種種差別。
約真谛觀,毫不可得,但如幻夢;非有似有,有即非有。
從世俗谛而說:因緣上的安立,我們可以說心王、心所、不相應行有種種的差別。若是從真谛來觀察,心、心所的自體都不可得,但如幻夢,非有似有,有即非有。
※「法空」不同于「我空」,補特伽羅這個「我執」,完全是一種「遍計執」。但是「法空」是「依他起」性,「法」有依他起的假名、假相、假用,它不是沒有,只是我們不要執著它有獨立的體性而已。色法和心法有其暫時存在的因緣,所以說它如夢如幻,不是沒有,而是會變化而已。
故知,修「我空觀」,對「我」的執著是完全消滅。
但是,修「法空觀」,不要壞滅因果,「法」有假名假相假用,但去其「執」,不去其「法」。
又對有爲假說無爲,有爲既虛,無爲豈實?
譬如依空顯現狂華,華非生滅,空豈有無?
有爲法是因緣生,無爲法也是因緣生,一切法皆無我。
是知「五位百法」,總無實法。無實法故,名「法無我」也!
「法」都是隨因緣而安立的,都沒有一個獨立自主的體性,故名「法無我」也!
甲四、結示勸修
能于五位百法,通達二無我理,是爲「百法明門」。
透過五位百法的學習,而能通達人無我、法無我的道理,這就是「百法明門」。透過「百法」而生起我空、法空的智慧,趣向涅槃之門。
唯識學之宗旨:解釋「萬法唯識」。一切法都是我們八識的活動所顯現的,假如八識的活動是良善的,現出來的果報就是可樂的,若是八識的活動是煩惱的,現出來的果報就是不可樂的。故知生命的本質,就是我們念頭的相續。
「心識」可分兩方面:
「唯識相」:一切法由八識所變現,從相貌來說,就開展出「五位百法」。
「唯識性」:八識之體性就是「真如」。我空、法空的「真如」。
故說「萬法唯識」,包括「唯識相」與「唯識性」。一切法皆不離開「心識」。
——「大乘百法明門論直解」終——
《大乘百法明門論直解》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