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功德。……修慈之人先從親起,欲令受樂;此觀既成,都及怨家。善男子!起慈心時,有因戒起,有因施起。若能觀怨作子想者,是名得慈。……若能觀怨一毫之善,不見其惡,當知是人名爲習慈。若彼怨家設遇病苦,能往問訊、瞻療所患、給其所須,當知是人能善修慈。善男子!若能修忍,當知即是修慈因緣。如是慈心即是一切安樂因緣。若能修慈,當知是人能破一切驕慢因緣。”(卷第七)
佛教還極力倡導學修智慧,慈悲與智慧結合才是完善的。如《大智度論》說:“菩薩教諸衆生當學智慧。智慧者,其明第一,名爲慧眼。若無慧眼,雖有肉眼,猶故是盲。……一切有爲法中,智慧爲上。……住智慧山頂,無有憂患。”(卷第叁十)《大丈夫論》說:“有悲無智,非智者所愛;有智無悲,亦非智者所愛,能障無上道。智不與悲心相應,能障無上道智,菩薩以爲無智。”(卷下)《攝大乘論釋》說:“雙修習慧悲,能作他利樂,利他行正道,一向趣菩提。”(卷第五)
世人常以農夫以身體溫暖凍僵的毒蛇而被毒蛇咬死的寓言批評濫慈悲,其實慈悲善心是絕對可貴的,只是方法還要得當,即還要有智慧善巧。要認識衆生的煩惱惡習,更增慈悲之心,同時還應采用善巧的方法,並適當保護自己。如《優婆塞戒經》說:“世尊!雲何而得修于悲心?善男子!智者深見一切衆生沈沒生死苦惱大海,爲欲拔濟,是故生悲。……又見衆生造身、口、意不善惡業,多受苦果,猶故樂著,是故生悲。……又見衆生雖欲求樂,不造樂因,雖不樂苦,喜造苦因,欲受天樂,不具足戒,是故生悲。……又見衆生受身、心苦而更造業,是故生悲。……又見衆生處刀兵劫更相殘害,惡心增盛,當受無量苦報之果,是故生悲。”(卷第一)《佛說演道俗業經》說:“大慈大哀,不舍權慧。”《優婆塞戒經》說:“菩薩亦應擁護自身,若不護身,亦不能得調伏衆生。菩薩不爲貪身、命、財,護身、命、財皆爲調伏諸衆生故。”(卷第二)又說:“菩薩雖複不惜身命,然爲護法應當愛惜身。”(卷第七)
《菩提道次第廣論》說:“菩薩身等雖已至心先施有情,然乃至未廣大悲意樂、不厭乞求肉等難行,縱有求者,亦不應舍。《集學論》雲:“由何能令精進厭患?謂由少力而持重物,或由長夜而發精進,或由勝解尚未成熟而行難行,如施肉等。此雖將身已施有情,然于非時唯應遮止,不令現行。若不爾者,能使菩薩厭諸有情,由此失壞菩提心種,故即失壞極大果聚。”……就所爲門不應舍者,若爲小事,不應舍身。即前論雲:“能行正法身,爲小不應損,如是能速滿,諸有情意樂。”若就自分已離悭等布施障礙,而就他分若不舍身,能辦衆多有情利義大事之時,有求肢等,亦不應施。……若諸瘋狂心亂有情來乞求者,亦不應與,此等非是實心來求,唯于衆多浮妄言故。非但不施此等無罪,施則成犯。除此等時來求身者,則應施與。此複有二:謂割身支等畢究施與,及爲辦他如法事故,爲作仆等暫施自在。……就所爲門不應舍者:若有來乞毒、火、刀、酒,或爲自害或爲害他,即便施與;若有來乞戲樂等具,能令增長墮惡趣因,是應呵止,反施彼物;若有來求或來學習罩羅置弭爲害有情,教施彼等。……行財施之時,來二求者,一貧一富,應如何施?先作是念:“設二求者來至我所,若堪于二充足滿願,即當俱施,滿願充足。若不堪者,則當圓滿貧者所願。”由其先作如是念故,若不能滿二所欲時,即當滿足貧者所願,應以軟語曉喻富者,告曰:“賢首!我此資具于此貧者先已舍訖,切莫思爲特不施汝。”受菩薩律初發業者,如是學施極爲緊要。……不能舍時當如何行者。若有求者正來求時,爲悭覆者,應作是思:“此可施物定當離我,此亦棄我,我亦舍此,故應舍此,令意喜悅,攝取堅實以爲命終。若舍此者,則臨終時不貪財物,無所憂悔,發生喜樂。”如是思已,仍不能舍,如《勇利經》說:“應以叁事曉喻求者,謂:我現今施力微弱、善根未熟,于大乘中是初發業,隨不舍心自在而轉,住于取見我、我所執,唯願善士忍許,不生憂惱。如何能滿汝及一切有情意樂,我當如是漸次而爲。”此是斷余不信過失,非無悭過,《集學論》說菩薩悭吝是應呵責,然如是行似能遮免“由悭不施財法他勝(他勝罪,即根本重罪)”。《攝波羅蜜多論》亦雲:“若有求者現在前,力極微故不能施,必令求者不退弱,應以軟語慰其意。以後若再來前乞,必定不應令失悔,當除悭吝諸過失,爲斷愛故應勤修。””(卷十一)
《瑜伽師地論·初持瑜伽處戒品》說:“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于諸暴惡犯戒有情懷嫌恨心、懷恚惱心,由彼暴惡犯戒爲緣,方便棄舍,不作饒益,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染汙心違犯)。若由懶惰、懈怠棄舍,由忘念故,不作饒益,是名有犯、有所違越,非染違犯(是違犯,但非染汙心)。何以故?非諸菩薩于淨持戒、身語意業寂靜現行諸有情所起憐愍心,欲作饒益,如于暴惡犯戒有情于諸苦因而現轉者。無違犯者,謂心狂亂,或欲方便調彼伏彼,廣說如前;或爲將護多有情心,或護僧製,方便棄舍,不作饒益,皆無違犯。……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見諸有情爲求現法、後法事故廣行非理,懷嫌恨心、懷恚惱心,不爲宣說如實正理,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若由懶惰、懈怠所蔽,不爲宣說,非染違犯。無違犯者,若自無知,若無氣力,若轉請他有力者說,若即彼人自有智力,若彼有余善友攝受,若欲方便調彼伏彼,廣說如前;若知爲說如實正理,起嫌恨心,若發惡言,若顛倒受,若無愛敬;若複知彼性弊[忄龍]悷,不爲宣說,皆無違犯。……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懷嫌恨心,于他有情不隨心轉,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若由懶惰、懈怠、放逸,不隨其轉,非染違犯。無違犯者,若彼所愛非彼所宜;若有疾病,若無氣力,不任加行;若護僧製;若彼所愛雖彼所宜,而于多衆非宜非愛;若爲降伏諸惡外道;若欲方便調彼伏彼,廣說如前,不隨心轉,皆無違犯。”(卷第四十一)
在慈悲、智慧的攝持下,利他即成自利,自利促進利他,因爲行善利他,即使不求果報,也自然會感得善果,即得自利;自己勤修福德、智慧,才能更好地利他,于是成就自他不二、和諧共進的生命境界。如《十住毗婆沙論》說:“菩薩于他事,心意不劣弱,發菩提心者,他利即自利。”(卷第七)《優婆塞戒經》說:“不念自利,常念利他,身口意業所作諸善終不自爲,恒爲他人,是名實義菩薩。……自利益者,不名爲實;利益他者,乃名自利。何以故?菩薩摩诃薩爲利他故,于身命財不生悭吝,是名自利。菩薩定知若用聲聞、緣覺、菩提教化衆生,衆生不受,則以天人世樂教之,是名利他。利益他者,即是自利。菩薩不能自他兼利,唯求自利,是名下品。何以故?如是菩薩于法、財中生貪著心,是故不能自利益也。行者若令他受苦惱,自處安樂,如是菩薩不能利他。若自不修施、戒、多聞,雖複教他,是名利他,不能自利。若自具足信等五根,然後轉教,是名菩薩自利利他。”(卷第二)《優婆塞戒經》又說:“善男子!智者施時不爲果報。何以故?定知此因必得果故。”(卷第五)《俱舍論實義疏》說:“修福及智所得果,皆爲利他非自利,猶月光淨照十方,世尊悲願亦如是。又頌雲:回施之福及利己,自修回施二福德,複因利樂諸有情,如上衆多福智聚,果證非他遂自得,行願福及回施福,自他俱利不唐捐。如是雖說自利,從因及果亦能利他人。有頌言:乳母甘膳用資身,爲子獲安非爲己,佛修福智趣菩提,本爲利生非爲自。”(卷第一)《佛說法集經》說:“自利、利他無有二相,以同事行故。”《佛說出生菩提心》說:“自發菩提心,複脫多衆生,爲世作利益,故名佛導師。成就自利益,複令他解脫,此彼無差別,故名不思議。”
七、願行相扶修大乘,六度四攝施爲首
我們怎樣修學慈悲智慧、踐行佛教慈善、成就自利利他呢?
首先應該了解、理解,進而發心、發願,也就是要了解自他困苦、國家危難、世界危機等,理解共業關系、因果道理、慈善利益等,進而發願,以願導行。世俗常講立志,沒有大志,不成大事,沒有大願,不成大行,也就是格局決定結局。如宋朝元照律師《佛說阿彌陀經義疏聞持記》說:“菩薩修行以願爲本,若無願力,萬行徒施,所以經中勸令發願。”(卷中)元朝清遠法師《圓覺疏鈔隨文要解》說:“若無願力要期,則不能悲智相導而成無住行。由大悲故不住涅槃,由大智故不住生死,離此二邊,得成中道,皆大願力故。”(卷第叁)要發大願,堅決做,不後悔,不退縮,才可能成就廣大的社會福祉和殊勝的自他利益。如唐朝宗密禅師《大方廣圓覺修多羅了義經略疏注》說:“當發菩薩清淨大願,彌倫諸行,速至佛果。若無願力,則多退轉。”(卷下)所以應該多了解社會現實、生命真相、佛法道理,策發大願,真實發願利益國家人民、世界人類,乃至一切衆生,給予他們現前、長遠乃至究竟的安樂。這是釋迦牟尼佛的心願,也是曆代祖師菩薩的大願,當然也是我們每一個佛弟子應發的大願。很多人會懷疑這樣的大願能夠實現的可能性,而這恰恰就是佛法不同世間法之處:結果能否呈現,全憑因地是否種下了相應的因。因圓滿,果就圓滿,這就是因果必然的法則。就現實來講,人的財富或有多寡,地位或有高低,能力或有強弱,然而這種普念一切有情苦樂的胸懷卻可以一樣寬廣,利益衆生的心志可以一樣堅決,行動可以一樣笃實,因而最終的成就可以一樣圓滿。《大智度論》說:“何故說欲滿一切衆生願,當學般若波羅蜜?答曰:有二種願,一者可得願,二者不可得願。不可得願者,有人欲籌量虛空、盡其邊際,及求時方邊際,如小兒求水中月、鏡中像,如是等願皆不可得。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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