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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禅修班講記之八·入禅定之門▪P2

  ..續本文上一頁痛,歪來歪去,無法安定。這是我們平日裏身體習慣于放逸的結果。什麼叫放逸?我們生活在現代大都市裏,生活節奏很快,哪天跑到大自然裏,看見天空和草地,放開身心滿地打滾,這就叫放逸。我們平常的心就是這樣放逸,感覺哪裏好,心就粘在哪裏:有件衣服很漂亮,有個地方很好玩,就趕緊湊過去。這顆放逸的心散亂慣了就很難控製。

   有些人的身體不會歪斜,是因爲他用精神去控製,用心去造作,把身體矯正,剛開始坐禅的人都可能這樣。沒有誰一開始就坐得很端正,都是讓自己刻意去端正。師父說:腰要正,胸不能挺,手要結印不能動,腿痛了也不能放下來。于是他強製自己,用數息觀、不淨觀、慈悲觀等方法,讓心定下來,有個地方可以專注。

   我們的心總是要抓住一些東西才感覺塌實,否則會失落、無聊。其實,沒有東西的心是最清淨、開闊的,可我們總喜歡往清淨心裏邊裝滿東西,讓自己無事瞎忙乎。佛陀告訴我們這些禅修的方法,就是讓我們學會心的專注、空靈,並由此調節身心,呼吸也會漸漸的順暢,心念也會越來越微細,這種定就叫粗心住。

   粗心住的特點是什麼?進入粗心住以後,雜念是減少了,但雜念少並不等于是定,只是不再胡思亂想,心念還在六根門頭跑來跑去。一般人專注地坐了幾天就會有這個感覺:強製自己的念頭,幾下子還可以,但是一會兒就開始跑掉,然後把心收回來,再強製,再收回,再強製,在周而複始的強製過程中,終于感受到可以定上一會兒了,這個“定上一會兒”,就是粗心住。如果連這個感覺都沒有,那你粗心住還沒有。

   粗心住的境界就是叁句話:第一,用精神意志去控製、矯正自己的身心,用心去造作,讓自己身體坐的端正。第二,要有一個方法,不淨觀或其它方法,讓心有所專注。第叁,在身體矯正、心有所專注的基礎上,感受到自己終于定了一會兒。這個“定”就是粗心住。用意識去專注,這樣的定,每個人可能都有。坐禅的人更會有這樣的感受。這是最膚淺、最初步的。

   平常我們的心都是處于散亂的狀態,很少去控製它。一般人誰願意去控製自己的身體?除非在某個特定的環境裏,因環境的需要才會讓自己的身體有一個特定的表現,比如宴會或什麼集會。你們看天安門廣場站崗的士兵,練習的時候要站十二個小時不能動,十二個小時的專注,這樣的定力,如果修行人有這種精神,沒有一個不得禅定。

   粗心住有受用以後,感覺自己定下來了,這個感受很重要,就是剛才說的叁個標准。如果沒有身心穩定的感受,那就不是粗心住,身心停在那裏,感受不到那種定,那也不叫住。只有心定下來了,哪怕一分鍾或者兩分鍾,這一、二分鍾就是粗心住。

   有了這個住以後,我們就知道:住的感覺是不錯的。平常我們住不住,就要進一步努力去實現這個住,然後慢慢就會習慣這種身心穩定的狀態。有些人坐禅習慣了,一坐下來就喜歡盤腿,紋絲不動,有很多居士就是這樣。當我們習慣了這種穩定的身體姿勢以後,再慢慢引導到第二個細心住。

   第二個叫細心住,細心住的心念是很微細的,身體不必用心調正,自動平衡。習慣了這樣一種身體的狀態,坐久也不疲倦,這就是所謂的持身法,佛經裏經常要講到的。有一個叁昧叫持身叁昧,就是一坐下來,身體就停止在某一個狀態裏,不用力氣也不會倒下。特別是有些修密宗的人結手印,手印舉起來要費力氣的,結果入定了以後,想放下也放不下,有一股氣像冰凍一樣把你整個凍住,但又沒有僵硬的感覺,非常自然,非常舒服,很自然地就與定相應。心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如果感覺愉快、心甘情願,一切疲勞都會消解。如果感受不到那種愉快,打坐半小時、一小時以後就會覺得很疲倦,好像在完成作業,那是沒有進入粗心住。

   從粗心住進入細心住的時候,身體就會自動調整,而且坐久不累。如果繼續坐禅,就能進入真正欲界的禅定。前面兩種叫住,不叫定。因爲它是不穩定的、暫時性的、機遇性的。所謂機遇性,就是不能把握自己的心什麼時候粗心住,什麼時候細心住,只有功夫越來越精細的時候,它偶然出現讓你感受一下,接下來會不會再出現就沒有把握,如果是定就可以把握。今天進入禅定,明天想繼續,就可以從這條路繼續進入。

   粗心住和細心住,是從散亂心進入到禅定之間的一個心的調試過程,這個過程是讓我們的心變得調和、聽話、沒有菱角。然後慢慢習慣于這種身心的甯靜。可是我們的心卻有一個怪現象:一方面希望自己甯靜、智慧、明亮,對事物了如指掌,能靜靜的感受生命的存在,而事實上浮躁的心又不習慣于這種甯靜。所以就需要粗心和細心這兩種方法、兩個階段慢慢調整自己,去習慣這種甯靜安住的生命狀態。

   粗心住和細心住叁個方法最根本的區別:第一粗心住是用意識刻意讓身心停留在某一個狀態,細心住不用刻意就能把身體自然坐得端正,這是身體上的一個標准。第二在用心方面,粗心住一定要依靠一個方法,並用心專注于這個方法,比如數息、念佛,一定要抓住一個方法,讓自己的心定下來。而細心住不刻意于方法,自然而然念佛、坐禅、呼吸,沒有太大的分別心,心念細下來之後,任何一個方法都能安住,因爲心已經變得聽話了。第叁,粗心住的感覺是住在這裏,但快樂的感覺不明顯,只是讓心“終于定了一下”,而細心住能夠感覺到住的歡喜,微細的、隱約的感覺到生命有一種快樂和法喜生起來了,這叁點是粗心和細心的區別。

   有了細心住以後,進入欲界定就成爲必然。細心住所生起的一種法喜,與平常生活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生活中我們總是追求外在的物質快樂,吃和穿的快樂、遊山玩水的快樂、長得漂亮的優越感,好像都是一種快樂。但跟細心住相比,相差太遠了。細心住的快樂是從外到內、從粗到細,快樂到心裏去的。有了這個鮮明的對比,我們會生起一種真正的善法欲,希望身心能夠回歸到最根本或者最原始的甯靜狀態。欲、念、進、慧、定五法的力量,這時候就會起一種作用,並希望這種作用能夠使禅定更加深入、快樂、微細。通過這些努力就可以進入真正欲界的禅定--欲界定。

   第叁個叫欲界定。粗心住的狀態是要用心將妄念捉回來,進入欲界定後,心非常的安詳,心念也不必加以控製,妄念也不會隨時冒出來,心念自動平穩,不必用力去調整它,此時的心任運不動。

   以上叁種定還不能稱爲真正的禅定,只能稱爲普通的定。因爲這叁種定只要通過坐禅,或者練氣功都會得到。練太極拳的人如果懂得練拳的內在精神,也會出現這種狀態。如果再學一些佛法,就可以住在這種狀態中。

   欲界定跟粗心住和細心住的差別就是欲界定能夠任運不動。在前面的基礎上,身體不用刻意要坐個什麼樣子,自然而然坐得端正。心也不用刻意地讓自己修個什麼法。但一般來說都要有個法,比如這個數息法,可以一直修到第叁禅,到四禅就沒有這個數息了。(叁禅以後再專注,進入第四禅,在用心方法上,可以任選一個法門來專注,沒有太多的挑剔,因爲心比較聽話了。)這種狀態下再進一步就是心的任運不動,比如我正在數息打坐,有人找我,說完了幾句話繼續坐,心裏面沒有動搖就是任運不動。但這個定還是欲界定,而不是真正的禅定,沒有觀照的都不叫禅定。

   如果一整天坐下來,腦袋是模糊的,這個不叫欲界定。欲界定是身心的感受都非常清楚,在清楚的狀態下進入定,才叫任運不動。一般情況下,不會自動生起動搖。坐著沒事,突然想起看書就去看書,那是不會的,坐禅的這段時間,一般不會無事生事。有個孩子在那裏鬧了,自然而然對孩子說上兩句,心也不會動搖。欲界定比細心住是更進一步的,但要經過長時間的訓練才會有效果。如果欲界定像石火電光,今天是這種狀況,明天不是這樣,這還不算是堅固的,只能算是偶爾。欲界定功夫有兩種狀況,一種是面對欲界六道,地獄、餓鬼、畜生、天、人這些狀況的出現,心不會被擾亂還是定的。另外一種,是偶爾的狀況,前面有粗心住、細心住的層層功夫,坐在那裏心是定下來了,然而一下坐還是不行。這個狀況想進入到初禅、二禅還是有點困難。

   坐上功夫能夠成片,每次都能達到欲界定,就會把坐上的定境轉移到坐下,掃地、幹活,心還是任運不動,這就是欲界定的一個特點:任何運動、事情的出現,心都是不動的。這樣在生活中繼續用功,心就不會再動搖。

   在坐禅的過程中,會出現兩種狀況:明境和暗境。明就是白天,看得見的;暗就是晚上,看不見的。沒有教理基礎的人,明境暗境出現自己會不知道。

   暗境是什麼?坐在那裏感覺任運不動,本來想坐一小時,結果坐了一整天,自己也不知道,這叫暗境。就像睡著了沒有夢,睡多久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坐在那裏不動搖並不等于睡著,否則連細心住都沒有。細心住是持身住,身體持住不會動搖。入欲界定的人,有半天、一天、叁個月、五個月的都有。它的特點是入定了以後沒有感覺,什麼都不知道。有教理基礎的人,聽聞了一些教理以後,暗境一般不會出現。如果一個人沒有聽聞經教,師父叫他怎麼修,他就老老實實的修,他就有可能定在那裏什麼也不知道。虛雲老和尚在終南山也曾經這樣定了半個月。剛煮好的芋頭想讓它涼一下再吃,然後隨便一坐就是半個月,結果芋頭都長毛了。這種定,他自己不知道,芋頭都還熱在鍋裏,怎麼已經過了半個月?這個屬于暗境,自己不知道,但也是一種定境。

   另外一種是明境,心念細了以後,坐上很受用,遇到什麼情況身心都不會動搖。下坐後做事不做事都沒關系。因爲他是任運的。明境看上去也是蠻有智慧、有定力的。它的特點是在打坐定境都很好的狀況下,會看到五十裏、一百裏路以外的情況,整個山河大地都擋不住視線,類似天眼通但不是天眼通,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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