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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四十八 (11)▪P5

  ..續本文上一頁害,他的文章是有力的,那個文句,寫那篇文的句子造得非常有力量,他學習唯識是有心得的。學過《大般若經》、研究過《大般若經》,也是學習過《成實論》、學習《俱舍論》,他學了以後都寫一篇序。寫一篇序就是心得,他的心得都寫出來。我這話…以言引言,其實這句話沒想說,我現在也說;唯有他學習法華經,沒能寫序。他這篇序沒寫出來,有這件事。爲什麼他沒寫出來呢?就是他不同意天臺智者大師的見地,但是自己的意見提不出來。所以不能寫。因爲,你看他寫很多序的。書歸正傳,我說這段話不是說這個事。說什麼事呢?他學習佛法學習了這麼久,他不能說沒有心出家,不能說沒有心出家的。爲什麼不能出家呢?他一看;你有資格給我做師父嗎?所以不能出家。

  我這說閑話了。我們出家人,可能也學過經論,然後就不學了,一天念阿彌陀佛,在念佛也很好,但是你沒有擇法眼,誰若是好一點,「哎呀!這是菩薩再來啊!」你就這麼講。但是…這是我推測的話,歐陽竟無他不去輕易說句話的,你說你很有修行,但是他不一定承認的,因爲他心裏面很多的經論學習過,他的看法和你不同,他很難拜一個師父的,不容易。所以只好到最後還是個在家居士。

  我剛才說,我們今天的漢文佛教,就不提倡修止觀,不提倡靜坐,就是提倡念咒,提倡念阿彌陀佛,這麼念,不容易得聖道,不是說不好,但是你想要得聖道不容易。你不能得聖道,那些在家居士他若程度高的時候,他就出家困難。你若是得了聖道,你小小有一點慈悲的方便,他就得要磕頭了,那就不同啊!不同的、不一樣的。我們今天的佛教,就是感覺到我們中國的漢傳的出家人,都是念阿彌陀佛,或者佛都不念,一天就是做點事情,有的時候也會說說開示,但是有一點程度的人,馬上知道你的分寸,你讓他拜你做師父,不容易的。所以有的人放棄了北傳,我到南傳去看看,到那兒去學學,回來就對北傳沒信心。其實北傳佛教是非常的圓滿,爲什麼會有這種人呢?就是我們出家人沒得聖道。

  這上面說這句話有點意思;「如是所說,後後住中支分功德,非前前住一切都無,然下品故不墮其數,當知即彼展轉修習成中上品。于余後地證得成滿,方乃建立。」這叫我們有信心啊!我們現在,當然這就是,你靜坐的時候不容易,能成就小小一點功德,小小有一點善法不容易。所以這地方說,你要有信心,不要緊,你會成功的,這段文有這個意思,會成功的,是這個意思。但是要努力,要精進努力才行,懈怠、懈怠什麼也不能成就。

  我說這個道安法師,那個時候應該是東晉,道安法師是東晉,是在鸠摩羅什法師以前。他出家的時候,道安法師的相貌醜陋,相貌不是那麼莊嚴,他年紀很小就出家,十幾歲出家。出家了,他那個師父就叫他去種田。如果你拜這麼一個師父,你師父叫你去種田,你聽話嗎?道安法師就聽話,去種田。種了多久以後,然後他向他師父要經,我要讀經。他師父就找一部經給他讀,他拿著這部經到田裏面,他還是種田,種田他同時還是讀這經。等到晚間回來,這部經就還給師父。師父說:「你讀好了?」「我讀好了,我還能背」「好!你背」,師父拿著經,他就背經,就背下來。那時候,還要向師父再請一部經,第二天還去種田;沒有說「我不種田,我要讀經」。他不,他還去種田。第二天回來,這部經又還給師父,說:「怎麼樣?」說「又背下來了,我還能講」。「好!你背」他真實是背下來。然後他師父:「明天不要種田,出去參學」,他的師父了不起。他出去參學,就是遇見了佛圖澄,佛圖澄是大阿羅漢,有神通的大阿羅漢,還了得。有這種事情。

  這位師父了不起,他感覺他的徒弟不是平常人。若是我們頂多看一看就算了,還背下來嗎?我們現在漢文的,就是在佛學院讀書的多數不願意背。不願意背,你不容易深入。說是:「今天非常難得,日記要記上一筆;請你告訴我,到達第一義谛的捷徑」,日記上要記上這一筆。這第一義谛在那裏?就在文字裏頭,就在文字裏,不是在別的地方。要知道我們是平常人,我們沒有慧眼,第一義谛是遍一切處,我們都不知道、看不見。就是在文字的經論裏面有第一義谛,要從這裏去學習啊!在這裏學習,你天天拿著本子、照本子讀;你要記在心裏面,要思惟。一邊念著文句,一方面思惟,這樣才行的。你若不背,你老拿著照本讀,有的時候可以,有的時候不方便啊!所以從這一點小小事看出來佛法衰微,就看出佛法衰微了。

  這個方法不難,我們北院好像我還沒聽見誰說這話,在南院常常聽見「太難了,我辦不到」,有的人寫信說「佛法太深了,辦不到」。我完全不同意這種說法,你會打妄想嗎?修行也是這樣,像打妄想一樣,不難。你能打妄想,你就會修行。不是難事啊!我們學習佛法的時候,只是在文字上學一學,心裏面不能夠去如理作意,不行。不能如理作意、不行。你若能如理作意的時候,很容易就聞思修得無生法忍,這條路很順就過去了。但是我們只是文字上學一學,然後把本子合上,也不溫習,心裏面還是照樣的東想西想,做這個事情。

  這得了禅定的人,他有一個特性,就是他常常的內觀,他的心不向外攀緣,他心裏面如理作意。或者是有奢摩他是更殊勝,沒有奢摩他呢,他也會思惟法義,這樣思惟,這是一個特性。沒有聞思修,有聞而沒有思修的人,不想要如理作意的人,他有什麼特性?老是要睜開眼睛看,外面有什麼便宜我要拿到,老是這樣想,總感覺有便宜我沒拿到吃虧了,想!想!怎麼樣、怎麼樣;這是一個特性。但是這個特性與聖道是相反的,你不容易有成就,不容易。

  我今天中午說完話,等到吃完飯以後我心裏又有話,我現在說。真實的有發了菩提心,發菩提心是通于叁乘的,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唯獨是大乘,有那麼一點差別。就是真實是發無上菩提心了,或者是發了菩提心了,通于叁乘,或者發了出離心,想要真實的修學聖道的人,不適合當僧職事;不適合,因爲他沒有時間。不是說他不願意幫忙人,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他這個心老是在聞思修這裏用功,他不能再思惟:「哎呀!這件事情要想一想,不然的話,我們被他欺騙了」。這樣,你還能修學聖道嗎?想要修學聖道,這些事情都要放下,心裏面老是在這裏如理作意,修奢摩他,修毗婆舍那。所以當僧職事不合適。那麼若想當僧職事,你就不能這麼樣,你只是一部分時間用功可以,辦事的時候,你心裏面就在事上去思惟,不然不行。是有這個事情的。

  佛在世的時候,那些比丘,陀骠比丘,他在大衆僧裏面看見,有些事情應該有人負責做事,但是沒有人。他就心裏面默念:「我若得阿羅漢以後,我發心爲大衆僧做事」,沒有說出來,就是心裏作念,然後他就是修四念處。修四念處,最後得阿羅漢以後,他心裏面在入定,在定中佛陀向他說話了:「你以前沒得阿羅漢的時候,你曾經發心爲大衆僧做事,你現在應該做事了啊!」,他這個時候爲大衆僧做事。這看出什麼事情呢?佛在世那個時候,大衆僧沒得聖道的人不能做僧職事。有這回事。

  但是我們今天,要得阿羅漢才能做僧職事,那誰做僧職事啊?我看沒有人去當僧職事,沒有。不要說得阿羅漢,得初果都不容易,我看沒有,因爲什麼沒有?你沒有修四念處嘛!沒修四念處,你就不能得聖道。那怎麼辦呢?現在只有這樣子,就是他沒有得聖道,但是應該這個人學過經論,這個人爲大衆僧服務,他沒有得聖道,暫時不得已,就是要他當僧職事。你學過經論,你明白一些因果的道理,明白多少佛法。你明白多少佛法,你爲大衆僧做事的時候,就有一點佛法的氣氛。如果你完全沒有學習佛法,你爲大衆僧做事,不行,你會搞錯事,做錯事。可是,佛法也沒學,沒有這種人,那麼誰爲大衆僧做事呢?我現在再說,佛法衰!此即是佛法衰相。沒有學習佛法就爲大衆僧做事,這是佛法衰相。沒得聖道,就做僧中上座,這是佛法衰相。我沒得聖道啊!我也沒有。這是佛法衰相啊!是這麼回事啊!若學習了佛法,他會知道這件事怎麼處理。譬如學習過戒律就會知道,誦戒的時候,或者是中午,或者是早晨先在大衆發表,今天是誦戒日,今天午後六點鍾誦戒。或挂出個牌也可以。若是我們沒有學過戒,知道這個事嗎?不知道。我也學過戒,但是沒有特別用心,和沒學差不多。

  現在我作個結論喔!學習聖道不難,得聖道不難。問題就是你要得到聖道的次第、方法,你要得到、拿到。還要有一個好的環境,不然不行。我應該停止了。

  我們學習這《瑜伽師地論》也好,看這《清淨道論》也好,他是主張獨住的,不是很多人在一起住,沒這回事。他主張獨住,這是有道理的。但是今天我們出家人,你獨住可以嗎?我們不能不承認,現在多數是鈍根人,你自己獨住還是有問題。還是在大衆裏住,還比較好一點。但是在大衆裏住,也很難說。我這麼想,就是大家都學習四念處,大家同住,好一點,這麼說。如果說,大家都不學習佛法也不修四念處,你和這些人同住修學聖道可以嗎?我看不行。譬如我當初,以前我在東林念佛堂住,常常打板念阿彌陀佛、念彌陀經,這樣子。我要讀經,我還一開始歡喜靜坐。這個事,讀經沒有時間,老是念佛去,也不能,就和我就不合適,我就離開大衆去住茅蓬去了,有這個事情。那這個事對不對呢?所以現在也有的居士,其實正在學習的時間也就打這個主意,到那裏寂靜住,我自己一個人住,也打這個主意,你說對不對?你不能說對,也不能說不對。不能那麼說的。

  我剛才說這個歐陽竟無,這是我推測之詞。也可能他另有原因,他不能出家,也可能他不想出家。我只是這麼推測。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四十八 (11)》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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